1 與你的每個約定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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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31
在Alec剛離開閣樓不久,Magnus就迷迷糊糊的起床了。靜悄悄的室內只剩下Magnus一人,手機里無數通的未接來電顯示著Isabelle和Jace的名字,那些內容詭異的留言信息更是讓Magnus感到莫名的恐慌。而昨晚還在這裡與他過夜的Alec,也在床邊的矮桌子上留下了簡單的手寫字條 ——『我回去學院了,愛你。』

不清楚來龍去脈的Magnus感到憂心不已,他嘗試在Isabelle和Jace給他的信息留言中查找一絲蛛絲馬跡來推敲卻徒勞無功。正當Magnus準備撥電話給Alec的時候,他的手機就正好響起了。

『是Alec的來電。』Magnus莫名地鬆了一口氣,立刻就按下接聽通話。

「嘿,親愛的,我正想要打電話給你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看了Isabelle和Jace發來的所有信息,他們催促著我要叫你趕回學院呢!聽說是你的父母親他們來了。」

「Magnus,我的確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必須讓你知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保持冷靜聽我把話說完。」正站在暗影學院里自己睡房內的Alec捧著電話說。

Magnus深吸了一口氣,雙眸之中透著不安與焦慮。此刻的Magnus可以感覺得出來Alec話語中的憂心,他猜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

「好吧,你現在可以說了。Alexander,你不許騙我。無論事情有多麼的嚴重,我都可以接受的。」Magnus接著用還算沉穩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提問道:「那個……是不是你已經把我們私下訂婚的事情告訴你的父母親了,結果他們反對我們倆結婚啊?」

「不。其實整件事情不是這樣的……或許……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比這件事情還更加糟糕……」Alec的語調不自覺地開始顫抖,就連身在電話另一頭的Magnus都能清楚的感覺到Alec的情緒波動。

「哦,是嗎?那好吧,我想我明白了。所以說……難道是你的父母親他們正打算要殺了我嗎?就因為我愛上了你,所以他們倆對我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要殺死我?這也大概說明了為什麼Isabelle和Jace也同時發了一些很奇怪的信息給我,他們甚至還囑咐我必須保持警戒地呆在家中,然後還得升起魔法防護罩作為防禦目的。」Magnus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淡淡的傷感,但比傷心更多的情緒莫過於是深深的失望。

其實,擅長察言觀色的Magnus一直都曉得Alec的父母親是如何刻薄地對待他的。儘管如此,早已經習慣這些的Magnus卻免不了依舊感到傷心。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往悲觀的方面思考。畢竟Alec都已經私下決定跟他訂婚結親了,但為什麼Alec的父母親就是無法把Magnus當作是自家人般看待呢?Mganus自認自己已經付出足夠的努力了。可是,他卻依然沒有信心自己有本事可以改變Alec的父母親的偏激想法。

「Magnus,事情不是那樣子的!跟你說實話好了,其實我根本就還沒有見到我的父母,也還沒有正式的機會跟他們說起我們倆已經訂婚的事情。」Alec解釋道。

「哦……是嗎?」Magnus微微嘆息。

Alec快速地又補充道:「Magnus,我希望你能對我有信心一點。相信我吧!等時機成熟,我一定會儘快讓他們知曉我們倆的事情。可是……現在這節骨眼上,這種時間點實在不太合適。」

「哦……」Magnus的心重重地往下沉去,語氣也顯得有氣無力的。他無法再偽裝自己的感情,更不想要去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了,這讓他說出口的話語變得比平時尖酸銳利,也更加的傷人。「原來是這樣嗎?那我還真是完全了解你的想法了。我想現在的我,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不過是從『隱藏的情人』升級到『隱藏的未婚夫』階段吧!所以說,為了不要激怒你的父母親,也為了讓他們的心情舒服一些,我們就得繼續這種不能見光,偷偷摸摸的『地下戀情』嗎?」

「什麼?不、不是這樣的!Magnus,你完全誤會了。我敢以天使之名起誓,我對你的一切都是認真真心的!」Alec對著手機大喊。

可惜已經被哄騙太多次的Magnus卻依舊不買帳。他接著用酸溜溜的語氣,長篇大論的回應道:「以前,我就只是你的男朋友而已。當時的我並不太介意自己是否只能當你的地下情人,而且必須無條件的避免所有跟你父母親的正面接觸與會談。當時的我是因為真的愛著你,也根本不想就這樣把你逼入左右兩難的絕境。可是事到如今,所有的情況都變得不太一樣了。Alexander,我現在已經是你的未婚夫了!既然你都已經向我正式求婚,那麼你就應該……應該至少要學著去承擔責任,對吧?我原本還以為你本應該要表現得強硬一些,然後為我挺身而出去維護我的,就像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一樣,嘗試去說服你的父母親去讓他們接受我這個子婿,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把我想盡辦法的藏起來,好像我有多麼見不得人讓你蒙羞了一樣!」

事實上,誤會了Alec的Magnus對Alec那『可能要等找個好時機才向父母親公布訂婚事情』的拖拉做法感到心寒。他甚至以為Alec又回到過去那樣了,每次只會優柔寡斷的裹足不前,然後都用各種借口來敷衍他,完全不把他當作一回事,也不珍惜他們倆得來不易的感情。

「MAGNUS!」Alec無法克制自己的大聲嘶吼。

電話另一端的Magnus突然沉靜了下來,面色難堪的抿著唇不語。

Alec感到挫敗不已,他覺得自己焦慮的心情又一次達到了頂點。因為Alec不曾想過Magnus竟然到現在還抱著這樣的想法。難道這就是Magnus的真心話嗎?難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倆一起經歷過的那麼多事情,Magnus真的完全沒有感受得到自己對他的用心嗎?為什麼Magnus會說到好像Alec從來就不懂得珍惜Magnus的好一樣?難不成Magnus在他們倆的感情中,都感受不到來自Alec的一絲真心嗎?怎麼Magnus說得好像他Alexander Gideon Lightwood從來就只是將他Magnus Bane當作一個可利用的工具似的?

Alec顫抖著雙唇倒抽了一口氣。「對不起,我無心要對你大聲說話的。」

「沒關係。也許我是睡眠不足才會胡言亂語的……最近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有很多變化……我想,我或許真需要一些時間去習慣並適應這些改變。」Magnus有些心虛不安地隨口亂編。

Alec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感覺自己的視線因那不知不覺堆積在眼眶裡的霧氣而變得模糊不清。

一陣令人難受的尷尬沉默之後,Alec正打算要開口說些什麼,這時睡房的門卻傳來一陣用力的敲門聲。緊接著,外頭的人不請自來的推開了房門。

「Alec,你到底通知了Magnus沒有?Maryse和Robert已經等得不耐煩了。Izzy現在正努力地嘗試讓他們冷靜下來,不過她大概也撐不了太長的時間。所以,我們倆必須立刻去見他們了。」Jace催促道。

Alec把心酸的淚水往肚子里吞,那如浪花般席捲而來的情緒讓他感到心情低落。他在發現Jace的出現后,便立刻轉過身背對著Jace,深怕讓Jace看見他在哭泣。

「Alec,你還好吧?你為什麼哭?」沒錯過Alec臉上的悲傷,Jace一連串的關心話語脫口而出。

「我沒事。」Alec輕描淡寫地用沙啞悲傷的語調說。他的手裡仍然緊握著那個還在通話中的手機。

另一邊廂,無意間聽到Jace和Alec之間的對話,Magnus不免也感到有些擔心。其實Magnus的心裡有些愧疚,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曉得Alec傷心難過的原因,正是因為他那些傷人的話。

Magnus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柔聲問道:「Alec,你還在嗎?我聽見Jace提起你有事情要通知我,那是什麼事情啊?」

Alec忍住了自己的情緒,不想讓淚水不爭氣地往下掉。「其實我……我……」Alec快速地掃了Jace一眼,道:「Jace,很抱歉。不過,你可不可以再給我和Magnus多一些私人的空間?」

「Alec!」Jace難以置信地瞪著Alec,不是很能理解Alec的想法。

「拜託你了,我就只需要多一會兒吧了!」Alec用哀求的語氣道。

Jace重重地發出嘆息聲,最後選擇點頭允諾。「那你就趕緊把事情搞定瞭然后再趕來,我們會等你的。」

Alec點頭回應,臉上悲傷的情緒化為了一絲虛弱的笑意。待Jace走出房間關好門后,Alec便再次將注意力放到手機通話上。

「Magnus……」Alec猶豫不決地開了口,不是很確定自己該如何把剩下的談話給完成。

「Alexander,我很抱歉。我今天有些敏感了,就請你原諒我,讓我忘了剛才那些胡言亂語吧!」Magnus主動道歉。

「不,那怎麼能怪你呢?其實你說得很對,我本來就是那個害你長期感到不受重視又沒有安全感可言的人。所以,我真的很對不起你。」說著說著,Alec不禁又哽咽了起來。「Magnus,我想要讓你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一直愛著你的。」

「我知道。我也愛你。」Magnus輕聲道。

「現在,讓我們回歸正傳吧。」Alec深呼吸,嘗試平穩自己的情緒。

「到底是什麼事情啊?」Magnus追問道。

Alec無奈嘆息,終於如實的告知。「聖庭那裡好像已經開始警戒了,他們似乎發現了我們暗地裡私下與Edom聯繫。我的父母親他們今天來就是為了要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其實也才剛剛抵達這裡吧了,所以也還沒有見到我父母親他們。」

出於兩種原因,Magnus莫名地感到緊張。第一,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是真的錯怪了Alec了,因為誠如Alec所言,他確實根本還沒有見到自己的父母親,這也說明了他還沒有正式機會向他的父母親提起他們倆已經私下訂婚的事情。第二,Magnus這會兒總算了解到又是聖庭在找他們的麻煩了。然而,除卻了他們倆私人的感情問題,Magnus較為擔心的還是聖庭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聖庭到底打算怎樣做?他們又想幹什麼?」Magnus著急的問道。

「目前還無法確定他們那裡的情況,不過我會想辦法儘快查出來的。Magnus,就請你先找個比較少人知道的安全地方呆著,然後必須隨時保持警戒之心。我很擔心他們可能會先對你下手,畢竟你身為布魯克林的高階術士,聖庭的人都一致認為你比其他人都有更大的嫌疑和知曉內情的更高機率。」

「知道了,我會儘快找個安身之所的。等一切穩定下來,我會立刻告知你我的所在地的。那麼你呢?你又打算怎麼做?」Magnus擔心地再次追問。

「用不著擔心我,Magnus,我會好好的。而且,等你安定下來后,記得千萬不要聯繫我。你就只要確保自己呆在安全的地方,不要透露給我知道任何你所在之地的線索。」Alec回答。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這麼做?」Magnus困惑地皺著眉頭。「Alexander,你該不會只打算讓我一個人安然無恙的逃走,然後放任你處在危險當中吧?!我不管!總之瞪我找到合適的安全地點,我就會立刻過去接你!」

「Magnus,我是一名暗影獵人,我有我無法逃避的職責所在。更何況,我的家庭成員和朋友們……他們全部都在這裡,我不能就這樣丟下他們一走了之。」

「可是,就算是這樣,聖庭他們也不可能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既然他們可以把我列為嫌疑目標,那麼他們就也很有可能會對你和你的家人朋友展開行動!特別是Jace、Isabelle和Clary。聖庭的那些人都很清楚我們大伙兒的關係有多麼的親密!」Magnus不自覺地搖搖頭,緊張的心情不言而喻。「Alec,我要你聽我的。總之,一旦我找到了暫時的安身之地,你們全部人都必須前來同我呆在一起。這樣對我們大家來說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Magnus,你才必須冷靜下來聽我說。」Alec無聲嘆息后,便繼續說道。「我是哪裡都不會去的。但是你不同,你必須好好的藏著,也不要告訴我任何有關你地點的線索。你畢竟是暗影魅族的高階術士,這樣全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唯有你先躲起來,等到事情的風頭過去了,那麼他們也不能拿你怎樣。至於不讓你告訴我你所在地點的理由,其實很簡單。老實說,我是很擔心聖庭的人或許會用如尼符文來對付我,強逼著我說出實情。Magnus,我真的不想增加任何可能會傷害到你的風險……因為聖庭他們對付暗影魅族的激烈手段,你自己也親眼見過的!若是你在這種時候被他們捉到痛腳的話,我真的不敢想象他們會用怎樣的方式對待你!」

「為什麼要這樣子做?Alexander,你該知道的,我是絕對不可能會丟下你自己一人面對他們的!」Magnus用堅定的語氣道。

Alec卻揚起一絲苦笑。「但是你必須那麼做。Magnus,因為我希望你那樣做,我希望你能是安全的。這或許也是我唯一能夠保護你的方式了……我畢竟是暗影獵人,無論他們要對我採取怎樣的懲罰方式,我都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但無論如何,我相信我還是能夠生還的,但唯獨你不一樣。」說這話的時候,Alec似乎已經能夠預見了自己有可能將要面臨的被剝奪天使如尼符文的場景。大概除了剝奪如尼符文,聖庭的人也想不出更糟糕的懲罰了吧!但無論怎樣都好,只要Magnus能平安無恙,Alec都不會對自己往後的下場感到埋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作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電話那頭兒的不尋常靜默讓Magnus感到特別的不安。

「Alexander,請你說些話好嗎?我真的很擔心你……」Magnus顫著聲音接著道:「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哪裡都不會去的。你的朋友和家人們,他們也都是我的家人和朋友啊!」

「Magnus……」Alec的心被Magnus說的話給軟化了,但是他想要阻止Magnus的意志力卻依舊堅韌不拔。可就在Alec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Magnus便又情緒激動地插話。

「Alexander,我們已經訂婚了。你昨天明明答應過我說你永遠都不會再丟下我的!既然這樣的話,你現在怎麼又忍心對我這樣呢?你不可以就這樣拋下我的。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Magnus傷心地控訴著。

「我愛你,Magnus。請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我想要你知道,也請你永遠記著……我對你所許下的每一個承諾和約定,都是充滿我的真心。我對你是非常認真的……可是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又讓你陷入危險……真的很抱歉,不過我必須得掛電話了。再見了,我永遠的愛。」Alec的尾音落下之際,通話也被無情的截斷了,Magnus甚至都來不及阻止。

「Alexander?Alexander……Alec!ALEC!」Magnus對著那早已短線的手機大喊大叫,像發了瘋著了魔似的。可是,他卻早已經得不到電話那頭兒的人任何的回應。

他的Alexander又一次丟下了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