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無論如何b

紐約暗影獵人學院。

「Alec！」那是Isabelle的聲音。

之前跟Magnus分手的回憶對Alec來說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所有的一切都在幾個星期內發生。從他們毫無徵兆的突然分手，到後來他陷入了糟糕的境地，接著又發生了Magnus為救他性命而選擇自我犧牲的變故。不僅如此，Alec也親眼見到了Magnus的親生父親。那個人稱大惡魔的男人，同時也肩負了Edom統治者之名。再然後，他和Magnus……他們擁吻複合，又一次在現實世界里和好如初。

「ALEC！」那把聲音越來越大聲，也越來越接近他了。然而，Alec依然自我地坐在一處腦袋放空發著呆。

所有的事情看起來似乎變得更加好了，但也可能這都僅僅是表象或錯覺。因為那些惱人的麻煩根本就捨不得理他們而去。目前的狀況是他們今天晚上看來又不得去面對棘手的大問題了。他們究竟還能做些什麼，又該怎麼辦呢？就在今天晚上，按照原定計劃的話，Alec打算要陪伴Magnus回去Edom探望Magnus的惡魔父親。

「ALEC LIGHTWOOD，你給我醒一醒啊！」這會兒，Isabelle已經完全失去耐性了。她手下毫不留情地大力拍打Alec的背部，然後朗聲罵道：「你到底在做什麼啊？Alec，你給我馬上回過神來！」

「咦…？呃……」終於，Alec遲鈍地眨了眨眼睛，抬頭望了四周一眼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和妹妹Isabelle開著會呢。

「抱歉……我有些分心了。」Alec心虛地道著歉，然後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任務報告。

Isabelle無奈地嘆了口氣，交叉著雙手。她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Alec好半晌后，才再次開口問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Alec，我們正在會議中。你平時很少這樣分心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你有心事？」

「我…嗯……其實這也沒什麼。」Alec不自在地避開了Isabelle的視線。

「Alec，你就告訴我實情吧！這件事是不是和Magnus有關？還是說，你們又遇上什麼麻煩了？」Isabelle追問道。她不知怎的就把所有的事情和Magnus聯想到一塊兒了。據她所知，能讓Alec這個平時對待工作和任務時不苟言笑又認真的人突然表現得這麼不像Alec的話，大概天底下也就只有Magnus Bane有這種本事的了。

「我以為你們兩個已經和好了，不是嗎？那麼，現在你們之間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問題啊？為什麼你會突然這麼恍神？」Isabelle問。

「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好嗎？Izzy，妳真的沒必要為我們擔心。Magnus和我，我們兩個人現在真的很好。」Alec露出刻意修飾過的燦爛笑容，並再三保證道：「Izzy，我真的沒事。」

「真是睜眼說瞎話的騙子呢！我能感覺得出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困擾你了，對吧！」Isabelle不自覺地又嘆了一口氣。「那好，如果你不願意跟我說實話的話，那麼不如就讓我去找Magnus直截了當的問清楚吧！」

當留意到Isabelle急匆匆地就準備離開房間后，Alec忽然開始變得非常緊張。「Izzy，不要啊！我不準妳去找Magnus！」

Isabelle似乎早料到Alec會叫住自己，一抹得意的淺笑浮現她的嘴角。而後，她停下腳步轉過身。「要我不去找Magnus也可以。既然如此，你就直接告訴我吧！你到底在煩惱些什麼？要是有心事的話就說出來吧！看看我可不可以幫你解決。」

Alec咬著嘴唇別過臉去。「沒什麼是妳能幫得上的。Izzy，放心好了，我真的沒事。」

「Alec……你該知道的，對吧！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和Jace都一定會站在你這裡支持你的。」Isabelle這麼說道。

「這我當然知道。」Alec感激的笑了。他自然知道Isabelle說的都是實話。

「要是你真的不想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那也沒關係。但如果對象是Jace的話呢？你會不會告訴他？也許Jace可以幫得上你的忙也說不一定。」Isabelle柔聲建議道。

Alec卻嘆氣搖頭，回答道：「Izzy，妳就別擔心這些事情了。放心吧！我有辦法自己解決的。」

「Alec，能不能拜託你不要那麼倔強了？」Isabelle整個人看起來挫敗不已。

在Alec還未來得及回嘴之前，書房的門突然間就被Jace急匆匆地打開了。

「喂！Alec，你最好給我老實交待這是怎麼一回事！」Jace看著一臉懵懂的Alec，一針見血的進入正題。「為什麼你沒有跟我們說你和Magnus打算今晚去會見Asmodeus的事情？」

「你說什麼？！」在聽見了Jace那如炮彈般的話后，Isabelle完全驚呆了。

「Alec，這到底是怎麼回事？Jace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和Magnus為什麼要去見Asmodeus？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Isabelle圓瞪著美眸，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怒視著Alec。

「慢著……你們先冷靜下來聽我解釋。」Alec試圖用冷靜的語調緩和Isabelle和Jace的情緒。

「冷靜？喂，兄弟！這種事情要怎麼冷靜啊？如果不是Magnus告訴我的話，你肯定是不會主動告訴我們這些事情的，對吧！你這個傢伙，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還敢一聲不吭的裝作沒事呢？」Jace看起來十分生氣。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於Alec來說也相當於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他原本以為自己在Alec心中也佔據著重要的位置。但是，他萬萬沒想到Alec竟然隱瞞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他！

聽到Jace的說詞后，Alec顯得有些慌張，但更多的是詫異。Alec沒料到Magnus會把這件事情告訴Jace，他還以為Magnus跟他已經有共鳴，都說好了這件事情將成為他們倆之間的秘密，而且也絕對不會對外泄露的。

「你在說什麼啊？那個……Mag…Magnus他親自告訴你這些事情的嗎？他跟你說我們打算要去見Asmodeus？」Alec難以置信地問道。

Isabelle無奈地觀察著Alec的一舉一動，然後決定還是要從Jace的身上問出答案。因為Isabelle非常清楚，她的哥哥Alec從來就不是個會輕易坦誠心事的人。

「Jace，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點把話說清楚啊！」Isabelle催促道。

Jace輕嘆了一口氣，立刻回話道：「你的笨蛋大哥打算要和Magnus偷偷地跟Asmodeus會面呢！據Magnus所說，他們這麼做也是迫於無奈，因為Asmodeus在Magnus的身上留下了魔法印記，這才逼得他們在無計可施之下必須出此下策。」

Isabelle倒抽一口涼氣。她用狐疑震驚的眼神打量著Alec，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

「真是笨到無藥可救的Alec！」Jace氣憤地冷哼道：「不管怎麼說，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就這樣貿貿然地去見Asmodeus的！因為那非常有可能是什麼陷阱之類的。」

Alec聞言后顯得情緒低落，他的心情既煩躁又傷心。「Jace，誠如你所說的。我和Magnus會想要這麼做也只是迫於無奈，我們根本就無從選擇啊！因為要是我們不按照Asmodeus的指示做的話，他就很有可能會對Magnus造成傷害！你們不也很清楚嗎？Magnus他為了我和他的感情已經犧牲了太多，他甚至還為此付出過生命的代價！現在，他還為了救我而被Asmodeus施了魔法印記！」

Jace輕聲嘆息卻無法反駁Alec的話。

Isabelle不自覺用同情的目光看著Alec。「Alec，我們都很了解Magnus對你的犧牲和他為我們的付出。我們也知道你對他的愛有多麼的深……但是，我想你也很清楚吧！Asmodeus他客不是什麼普通的妖魔，他可是惡名昭彰的Edom地獄掌管者！像他那種十惡不赦的大惡魔，他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誠信可言！」

「Izzy說得對。Alec，你和Magnus真的不應該相信Asmodeus的。我真的很擔心你們……Asmodeus既然有本事可以誘引你們今晚去見他，那麼像他那種卑鄙又壞心腸的人也非常有可能會趁機再逼迫你們做一些違反你們意願的事情！」

Alec搖搖頭，語氣顯得有些無力。「這你們就放心好了。其實Magnus和我都有一致的想法，我們並沒有完全相信Asmodeus。Magnus私底下也告誡我了，他說Asmodeus一直以來都是個不值得信賴之人。對著Asmodeus那種喜歡玩弄人心的小人，我們倆是絕對不會輕易對他放下戒心的。」

「Alec……」Isabelle看起來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然而Alec卻制止了她。

「我知道Asmodeus是個很差勁的人，因為我也從Magnus的口中得知了很多關於他的惡劣行徑和過往駭人聽聞的事迹……但是，我真的沒辦法裝作Magnus手腕上的印記是個普通的紋身。我們都知道那個魔法印記是個詛咒！」Alec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們。然後，他接著用堅定的語氣說道：「Magnus是為了救我才會變成這樣的，所以我絕對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受苦不管。這麼長久的時間以來，一直都是Magnus在幫助我們。現在，我想這便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機會了。這一次，我想換我來守護他！」

聽完Alec的話后，四周都陷入了難忍的沉默中。Isabelle和Jace眼神複雜的互看了一眼。他們都知道Alec說的是事實，可是這仍然無法成為說服他們的理由。

「……Alec，你真的確定要那麼做嗎？像這樣莽撞的前去會見Asmodeus可不是鬧著玩的！」Jace說。

「就因為這樣我才更要去！」Alec補充道。「這大概就是我唯一能償還自己之前所欠下的債的機會了。畢竟我這條命說到底也是Asmodeus救回來的，我可不想讓他以此為由一直像無底的黑洞一樣要挾Magnus！」

看著面露難色的Isabelle和Jace，Alec再次開口道：「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決定要跟隨Magnus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是我似乎能感覺到……Asmodeus之前的那種眼神充滿著令人難以忘懷的情感……我想，或許就算Asmodeus真如人們口中渲染的一樣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但是我相信在他的身上，他仍保留了一部分的人性……這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錯覺，但是我寧可相信，Asmodeus他是在乎著Magnus的。只是他的表達方式有些異於常人吧了。」

「你真的確定嗎？如果他是在乎Magnus的話，那麼他就不應該逼迫Magnus償還救你性命的代價了！」Jace說這話的同時，Isabelle忍不住點頭附和。

「我的意思是……儘管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惡魔，但是他應該還是深愛著Magnus的。Magnus他畢竟依然是Asmodeus的親生孩子。所以，就算Asmodeus的方式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我能察覺得到Asmodeus的身上有著無法言喻的人性……我想，他可能是真的關心Magnus，只不過不善於表達吧了！」Alec重複地說著自己的觀點，倔強地不願屈服。

「你還真是固執！」Jace無可奈何道。

Isabelle卻與Jace相反。這時的Isabelle的臉上掛著善解人意的溫柔笑意，輕聲說道：「我明白了……如果這是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的話，那麼就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Alec，我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讓你和Magnus承擔這種麻煩的。」

「Izzy，謝謝妳。」Alec笑著回望著自己的妹妹，對終於有人願意理解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欣慰開心。

「Izzy，妳也瘋了吧？我們本應該要一起勸阻Alec的才對，妳怎麼反而突然跟他一樣著了魔似的，還鼓勵Alec做愚蠢的決定？」Jace實在想不通為何Isabelle會忽然改變立場。

「嗯……我想Alec會選擇這麼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而我，我相信Alec的判斷力。他並不是一時衝動才決定這麼做的。相反的，我看到的是一個非常清楚目前處境，頭腦清晰且有決斷能力的Alec。」Isbelle走近Alec幾步，然後伸出手輕拍了Alec的背部幾下。

「但是，Alec……我要你對我許下承諾。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不可以胡亂莽撞。就像平時一樣的冷靜行事最好！這一點，你可以保證嗎？」

Alec感激地點點頭。「那當然，我可以向妳保證。我一定可以辦到的！」

Isabelle也點了點頭，然後微微嘆氣。儘管仍然感到擔心，但是她決定妥協。「現在，就告訴我吧！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一臉驚恐地看著Isabelle像換了一個人似的，Jace的內心惶恐極了。他幾乎是立刻出聲喝道：「Izzy，妳絕對是失心瘋了！難道現在只有我的頭腦是最清晰冷靜的嗎？」

「Jace，請你幫幫我，好嗎？我真的非常需要你的支持和認同……」Alec哀求道。

「不！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Jace斬釘截鐵的回絕道。「Alec，你不要再跟我廢話了！總之無論怎樣，我都是絕對不會讓你這樣貿貿然然地跟著Magnus去送死的！」

Alec臉上難過失望的神情顯而易見。

Isabelle於心不忍地決定幫Alec勸說Jace。「Jace，Alec需要你。他和Magnus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我們的信任和支持了！」

Jace不置可否地搖搖頭，依然固執己見。爾後，Jace朗聲道：「Alec，你知道為什麼Magnus要告訴我這件事情嗎？這是因為他希望能藉助我的幫助，他希望我能想辦法阻止你做傻事。Magnus他很明顯的就是不想要拖累你，他根本就不希望你為了他而以身犯險！」

Alec激動地用更大聲的聲音回應Jace。「如果你說的一切屬實的話，那麼我就更有理由必須堅持我的決定了！我是堅決不會讓Magnus獨自承受這一切的！我真的不能夠再對他自私了，我絕對不會再背叛他了！」

看著一臉驚怔的Jace，Alec又接著說話了。這次Alec的語氣顯得溫和不少，但卻充滿感傷的無奈。「Jace，告訴我。如果今天換作是Clary為你犧牲而攤上了麻煩，那麼你會不會丟下Clary撒手不管，然後一走了之呢？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然後誠實的回答我。你會不會就這樣拋下Clary，讓她一個人為你承擔責任，甚至付出慘痛代價。而你則事不關己般的轉身離開呢？」

「我…我……」Jace結結巴巴了好半晌，仍舊是無法說出完整的回答。事實上他感到心虛極了，因為Alec說的話完全正中他的要害。

Isabelle見狀，早已瞭然於心。接著，Isabelle語重心長地代為回答道：「Jace，就算你不說，我們其實也知道答案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絕對不會丟下Clary一個人的。既然如此的話，我想現在的你應該多少能夠體會我的心情了吧！這就是為什麼我會突然轉移陣地，突然支持Alec的真正理由！」

Jace懷著沉重的心情嘆了口長氣，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Isabelle暗自觀察著哥哥們的臉色，最後決定用活潑的語調轉移話題，來暫緩房間里那令人感到壓抑的氣氛。「嗯……我想我們是時候幫Alec好好準備一下了。畢竟今晚對Alec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呢！我們Lightwoods家族的孩子可不能失禮於人了。更何況，今天晚上將是Alec第一次正式拜見男朋友家長！」

Jace聳了聳肩，表情看起來十分難看。

「噢，Izzy……拜託妳不要提醒我了，好嗎？一想到這個，我都會窒息而死了。」Alec皺著眉頭，看起來痛苦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Jace像個被人遺忘的雕像一樣佇立在一旁，毫無存在感的看著Isabelle和Alec討論些有的沒的，話題幾乎都圍繞在Alec該怎麼穿著打扮才能讓他男朋友的父親留下好的印象，還有Alec究竟該怎麼說話還有做些什麼才可以盡量避免和化解尷尬的場合……

好半晌之後，作為這房間里唯一一個還算是腦袋清醒的人，Jace終於看不下去的主動把扯遠的話題給拉回來。「Alec，請你告訴我好嗎？說你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在見了Asmodeus之後，你和Magnus也有了萬無一失的脫身逃跑計劃。」

房間里的氣氛瞬間冷卻了下來。
尷尬的靜默讓Isabelle和Alec的神情都黯淡了不少。

Jace依然沒放棄自己主張的立場。就見Jace乘勝追擊，一直咄咄逼人地對著Alec說道：「Alec，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盤算的呢？你打算怎樣去見Asmodeus？告訴我，好嗎？就說你們根本就不會傻到決定去Edom見Asmodeus。因為那真是非常危險的做法，甚至會帶來無法挽回的災難！」

Isabelle這會兒完全閉上嘴巴了。其實她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Jace所擔憂的都是情有可原的。

「我……」Alec再次輕聲嘆息。「我們……一定能想出好辦法的。Magnus也說了，去Edom和Asmodeus見面根本就不是明智之選。」

Jace的雙手交叉於胸前，氣勢凌人地又接著問道：「既然如此，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呢？現在事情都已經迫在眉睫了。你也不準再逃避問題了，現在我要你老老實實的都交代清楚。說吧！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呃…這個嘛……其實我…我……」Alec緊皺著眉頭，一直不停搓揉的雙手都已經冒出冷汗了。

Jace面露擔憂地搖搖頭，嘴角浮現一抹諒解意味的淺笑。「看來你真的是該好好做一下準備功夫了。來吧！時間不等人，我們已經沒多少時間可以繼續浪費了！」Jace重重地發出嘆氣聲，然後他瞪著Alec和Isabelle，朗聲命令道：「拜託你們兩位不要再像個木頭一樣站著發呆了！你們給我清醒一點，好不好？我們現在真的非常需要做一下認真的準備！不管怎麼說，今晚將是Alec第一次正式面見男朋友的家長啊！」說這話的時候，Jace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起來高深莫測的。

Alec挑了挑眉毛，在察覺到Jace話中有話的弦外之音后，他略微尷尬的低下頭。他慶幸地暗想，道：『至少他並不孤單。看樣子，就連Jace也決心站在他這一方支持他了。』而這，也正是Alec所需要的精神力量來源。

Isabelle輕柔的笑了。
「親愛的大哥，你可給我們好好準備了！不管怎麼樣，今晚你可不能丟了我們Lightwoods家族的臉面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