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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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31
在Asmodeus離開Magnus的閣樓后,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客廳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Magnus耗費了精力努力地跟大家長篇大論的作解釋,究竟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怎樣發生的。
那是一段很長的故事。從Alec和他的分手開始,一直到Asmodeus為什麼會現身幫忙救出Alec。但間中的某些要點被刻意忽略了,因為Magnus並不打算跟大家解釋太多關於他那惡魔父親的事情。Magnus掙扎的面色非常明顯的告訴大家,現在並不是個適當的時機去解釋他和Asmodeus那段過於複雜的父子關係和往事,當然也包括了他和Edom之間的連繫。
對此,屋子裡的其他人都表現出他們的耐性和善解人意。他們其實也大略能了解到Magnus的難。所以,就算Jace和Isabelle他們倆有多麼好奇都好,他們都選擇避而不談,不再死纏爛打的追問Magnus。而另一方面,Clary看起來比其他人都淡定多了。Clary其實並不太了解暗影世界里的一切,但是她卻默默地感受並理解Magnus的心情。這一點,對Clary這種擁有邪惡壞人血脈的人來說,她和Magnus有著共同的相似之處,所以也更能互相體會對方的心情。
至於剩餘的人,Alec幾乎是在全程的話題中都保持了沉默。儘管Madzie那位小巫師心裡有多麼的高興能再次見到她的大朋友Alec,但是Alec卻面色沉重的陷入沉思之中。Madzie就這樣坐在Alec的腿上,嘗試用自己的方式去引起Alec的注意,但都以失敗收場。Alec一臉呆滯,用無神的雙眼凝望著談話中的眾人。
說真的,Madzie對Alec反常的表現感到擔憂。可是當留意到Catarina用唇語和眼神示意她『當個乖女孩,不準打擾Alec和大人們的談話』后,Madzie選擇了乖乖聽話。作為Magnus的老朋友,Catarina熟知很多不為人知的往事,但也因此Catarina才更加能夠體諒Magnus的難處,同時作為友善又富有同情心之人,她也能夠理解那些年輕暗影獵人們心意和想法。
而此刻的Alec,他的腦海中塞滿了各種混亂的思緒。他從來就沒想過自己還有機會能再見到Magnus。或許,這又是一個嶄新的機會。也許,這次他能夠好好的彌補Magnus。之前的他的確是幹了不可饒訴的蠢事,在他傷害了Magnus那麼深的同時,Alec也正把自己一步步的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但或許是天使們聽到了Alec內心的呼喚,所以祂們才會給Alec這個難得的機會,讓他能夠再次見到Magnus,然後讓他們倆解開心結。可能在這之後,他們倆能夠重修舊好也說不一定吧?
「嘿,你們兩個真應該好好的坐下來談談。」Isabelle柔聲提醒道:「不準再起爭執了!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想你們都應該已經受夠了!」
Jace贊同地點點頭,接著又繼續說道:「不要再逃避感情的問題了。就請你們兩個都對自己坦誠一些,坦白地告訴對方你們各自內心裡的想法吧!要是你們兩個不想再經歷那些心碎的生離死別,也不想再繼續錯過對方的話,那麼你們就該誠實一點!說真的,你們兩個之前分手的原因真是太過愚蠢了!所以拜託你們就幫自己一個忙,坦誠面對自我,以成熟的方式好好處理問題,私下再談一談吧!」
Catarina動作輕柔地擁抱Magnus表示自己對他和Alec的支持。「我親愛的老朋友,你該聰明一些的,不要再被那些荒唐的想法搞到自己那麼可笑了。你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Alec他對你來說是最為合適的對象。不要再放開他的手了,要不然你一定又會再次後悔的。」
Magnus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而Alec攥緊了顫抖的拳頭,他們倆都不知道該怎樣回應大伙兒熱情的建議。
眼看Isabelle和Jace正準備離開閣樓,Alec立刻出聲追問。「你們真的打算要把我留在這裡嗎?」
「噢,拜託!Alec,你有什麼好猶豫不決的啊?這正是一個好機會,你必須要好好把握,然後跟Magnus好好地談談你們的事情。」Isabelle說。
Jace也不自覺露出苦笑,寬慰道:「兄弟,那沒關係的。你不要再犯傻了,就好好的跟著你的直覺,然後好好地傾聽你內心的聲音。我非常清楚你需要Magnus的陪伴才能夠繼續生存,而我相信Magnus他也是一樣的。」
「可是我…我……」Alec低頭看著地板,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緊縮,就連喉嚨也因太過乾燥而發不出任何聲音。
「Alexander……」一直沉默不語的Magnus開口了,他凝望著Alec的表情顯得異常複雜,讓人摸不著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在注意到了Alec的遲疑之後,Magnus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Catarina見狀不禁搖搖頭,她接著柔聲地鼓勵Alec,道:「Alec,幸福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你所要做的就是要保持輕鬆,不要太為難你自己了,凡事簡而化之,唯有這樣你才能抓住它。」
「…我可以嗎?」Alec不安的眼神瞟向Magnus,但是在Magnus還未來得開口以前,Alec又立刻轉移了視線選擇逃避。
事實上,Alec的內心依然充滿猶豫不決。他並不確定自己是否還配得上Magnus,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那個資格去享受Magnus的寵愛?剛才Asmodeus毫無預警的出現在房裡,Alec是真的非常害怕Magnus會離開他,然後跟隨Asmodeus回去Edom。一想到可能永遠再也見不到Magnus,Alec便再也無所顧忌,一心只想要勇敢地抓住任何機會,甚至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只為了能讓Magnus留在他的身邊。無論是Magnus打算去哪兒,Alec都已經打定主意要追隨到底了。可是現在這一刻,他們倆都脫離了危險境地,這讓Alec又一次的感到恐慌焦慮。
Alec不確定是否Magnus是真的有打算要重新與他在一起。他也無法斷定是否Magnus會選擇原諒他。Magnus畢竟是個口硬心軟的人,不是嗎?所以當他看見Alec處在瀕死邊緣,Magnus肯定會感到傷心緊張,更不會對Alec見死不救的。這也恰恰說明了Magnus他非常有可能在當時說了或做了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萬一,Magnus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重新跟Alec在一起呢?各種矛盾的想法在Alec的內心陷入掙扎。
似乎能理解Alec此刻心境的Jace和Isabelle,他們倆各自交換了一記眼神,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Alec,拜託你不要再耍笨了。你好好的看看Magnus,他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就寫滿了他對你的愛。他肯定會同意繼續跟你在一起的!」Isabelle說道。
這時的Jace也嘗試繼續說服Alec。「Alec,在你的個人煉獄里,Magnus他都已經為了你死過一次了。你難道都忘了嗎?相信我吧,Magnus他會一直愛著你的。所以,現在的你不準再浪費任何時間了。等我們都離開后,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可別猶豫了,趕緊地好好跟Magnus把話說清楚。這種誤會真的不應該發生的,你們兩個也根本就不應該分手!」
Alec垂頭喪氣的,一副非常沒安全感又沒自信的模樣。他很擔心,不知道Magnus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Catarina見狀后心生不舍,她便又再次開口鼓勵道:「Alec,Magnus他有時實在笨得可以。不過,我希望你能比他更加聰明一些。不要再鬱鬱寡歡了,勇敢的選擇面對吧!」Catarina說這話時,Magnus不時轉動眼珠子翻白眼,表示自己對Catarina話中的不滿。
最後,在長時間的尷尬靜默中,Magnus緩緩開口了。
「Alec,你就留下吧。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Magnus凝視著Alec那被淚水佔據的眼眸,感到自己的內心深處一陣陣的發燙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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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大伙兒都離開了閣樓,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大概都聽得見的空間就只剩下Magnus和Alec兩人。
也不知道他們倆如化石般佇立在那裡多久了。一直到Magnus察覺到Alec的整個身子都在發顫時,Magnus緊皺著眉頭擔心地快速走上前去。Magnus二話不說地抬手摸上Alec那冰冷的雙臂,手上感應到的低體溫讓Magnus著實嚇了一跳。
「你的手摸起來冷冰冰的,而且你整個人都在發抖。」Magnus把Alec的雙手拉近自己的嘴唇,然後視如珍寶般小心翼翼的輕吻了幾下。
「你畢竟才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我想你的身體肯定也還沒完全恢復。Alec,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一下。跟我來吧!我帶你到房裡休息一會兒。」
「我…可是……我…我……」Alec遲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跟著Magnus回房。
Magnus無奈地搖頭嘆氣。「Alec,沒關係的。這些事情我們可以等等,待你的身體恢復之後再談。」
Alec卻猛地搖搖頭,他握緊自己的雙拳,長期被強行壓抑的情緒在瞬間被釋放了。
「自從你離開了我,少了你陪在我的身邊之後,我感覺我整個人好像快死掉了一樣。我的世界崩塌了,我發現我什麼事情都做不好。這些日子以來,我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念著你。尤其在夜裡的時候,我根本無法入睡,就只能無助的哭泣。一想到你,我就想哭,好像除了哭,我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會了。甚至有些時候,我都以為我的眼淚已經流幹了,到後來就算心裡有多麼的難受想哭,我都哭不出來了。我失去了我一直以來所信仰的,所有的信念都消失了,而我也失去了繼續生存下去的勇氣。Magnus,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你繼續留在我的身邊!」
Magnus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眶不知不覺紅了,但是卻沉默著一個字都不說。
Alec接著又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欺騙你的。我真的好想要告訴你實話,我想要把我和Camille私下見面的事情都告訴你的!相信我,好嗎?我是真的有準備要告訴你的,Magnus。我甚至都已經打算要跟你開口了,但是……」Alec突然屏住了呼吸,緊抓著Magnus的手,艱難地思考著後續的話。
「但是什麼?為什麼你最後卻選擇了隱瞞?就算你有善意的動機,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肆無忌憚的以此為借口去傷害我的感情,然後還一次次地背叛我讓我對你失望。Alec,我曾經是那麼的信任你。但是,你卻背叛了我對你的信任。」Magnus遺憾地微微嘆息,他用力地掙脫出Alec的手,然後後退了一步背過身去。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看著Magnus態度堅決的背影,Alec絕望的道歉。
Magnus再次嘆氣,道:「你終究還欠我一個解釋。」他平靜的語氣顯得有些疏離,甚至有些冰冷,彷彿不曾有過任何溫暖,也沒有任何情感殘留。Magnus輕聲說道:「你剛才說過你有打算要告訴我你所隱瞞的事情的,對吧!那為什麼後來你卻選擇了繼續騙我?到底是什麼讓你改變了心意?為什麼你一直背著我三番五次的跟Camille見面?你到底想幹什麼?」
Alec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一直到滲出血來他都不以為意。淚水開始在他的眼裡堆積,布滿淚痕的憔悴模樣令他看起來慘兮兮的。
「Alec,這是你最後的解釋機會了。把實情都告訴我吧!」Magnus又開口說話了。他似乎還在等待著Alec的回應,不過隱隱夾帶著一絲怒氣的聲音逐漸不耐煩了。「Alec,我是認真的想要跟你好好談談的。但是你也該知道,你這樣繼續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是你再像這樣不斷為自己的過錯找借口,要不然就是用謊言來編織故事的話,我想我們今天的談話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Magnus,我說的是事實!甚至,我曾經不止一次嘗試過要告訴你真相……但是,你從來都不在意,你也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逐漸喪失了開口的勇氣,到後來我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寫了下來……在那本食譜上……我給過你好多次暗示了,可是你卻從來就不在乎,你根本就沒有打算去看看……而之後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完全失去勇氣,也開始迷惘了……我想,反正你都不知情,或許就這樣當作所有的事情都沒發生過,可能也挺好的吧?所以,我隱瞞了你。我把所有相關的線索都藏了起來,希望你從此都不會發現我背著你做的事情。可是,我真的萬萬沒想到Camille她竟然會私下與你聯繫,然後還加鹽添醋的胡言亂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