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的全部b

「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能跟你們說這些。」Catarina重重地嘆氣，語氣夾帶著一絲遺憾。「Magnus他是我的老朋友，我實在不能背叛他對我的信任。我曾經對他承諾過，這是我這一輩子都會永遠為他守護的秘密。所以，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們任何事情。因為我根本無權替Magnus發言。」

Jace和Isabelle快速地交換了一記眼神。

「是嗎？那也只好這樣了。真的很對不起，因為我們倆並不是有意要讓妳為難的。」Jace誠心地道了聲歉。

「我也真的感到很抱歉。」Isabelle對著Catarina微微點頭示意。

Catarina見狀便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急。請相信我，其實我也跟你們有著相同的想法。Magnus有時候確實是太過於自我保護了。有些關於他的事情，他從來都不願意主動跟身邊的人分享……但其實，我覺得有些事情，他還是至少必須讓Alec知道的。」

Jace和Isabelle無聲嘆息，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這時，Catarina又再次開口說話了。「好吧，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現在，就讓我來為你們兩個簡單的說明一下我的計劃。」

「召喚Magnus靈魂的計劃嗎？」Jace挑高眉毛，內心不知怎的突然有種不踏實感。

「沒錯。」Catarina答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想Magnus此刻正在和某人處在一塊兒……你們現在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我所指的是惡魔的地獄維度……」

「某人？」Isabelle忍不住好奇心發問。

充滿戒備的Catarina依然不肯透露實情。她假咳了幾聲清清嗓子，道：「是的，某人。」

Jace微微發出嘆息聲。「算了，無所謂。妳不想說某人是誰也沒關係，反正現在的重點是……那個『某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跟我們要召喚Magnus靈魂回來的事情，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連繫嗎？」

「當然是有連繫的！」Catarina省略思考地脫口而出。「因為我無法確定那個『某人』是否要讓我的召喚咒語在Magnus身上發揮效用……首先，我必須冒險嘗試看看。但是，說句老實話，我很有可能會因此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而且那個召喚咒也許也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Isabelle開始感到擔心了。「是不是那個召喚Magnus靈魂的咒語，對妳來說是非常危險的呢？」

Catarina老實的點點頭。「沒錯，那確實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儘管真正的威脅並非來自召喚咒語本身。但是，我的確很有可能會在使用召喚咒語后就……遭遇不測。」

Isabelle和Jace倒抽一口涼氣，原本還懷著一絲盼望的心都完全涼透了。他們彼此又交換了一記眼神，不過這次他們的眼神里透著體諒、遺憾、悲痛、還有堅毅的決心……

「不過沒關係的。因為不管怎樣，我都願意去嘗試看看。」Catarina輕聲嘆氣，然後把頭轉向那個還處在失神呆滯狀態中的Alec。Alec渾身發抖地捲縮在床邊，泛白的指節早已經深掐進了自己的皮膚里，他卻渾然不覺。這一幕讓Catarina感到特別心痛。

Catarina輕柔的聲音里滿是無奈。「Alec真的非常需要我們的幫助。如果此刻Magnus在這兒的話，他也一定會用盡全力去拯救Alec的性命。作為他的朋友，我希望我可以為他盡一份力。雖然我的能力或許還不足以解決目前的麻煩，但至少就讓我嘗試將Magnus召喚回來，讓他有機會把他未完成的工作給完成吧！」

「Catarina……」Isabelle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複雜的心緒。好一會兒過後，待她整理好要說的話，她才接著緩緩開口道：「我們是真心感念妳的好意。不過……真的很遺憾，因為我們都無法讓妳獨自以身涉險。」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為什麼？難道……妳不想要救Alec了嗎？」Catarina感到混亂極了，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Isabelle會突然這麼說。

這時候，一直沉默著的Jace也開始幫腔Isabelle了。「我完全贊同Izzy的想法。Catarina，我真的感到很慶幸，Magnus擁有像妳如此忠誠的朋友，甚至妳還願意為了Alec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去冒險。我非常佩服妳的勇敢，以及妳對Magnus的忠心。但是，Izzy說得沒錯，因為我們是絕對不會允許妳以身犯險的。」

「我真的無法理解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怎麼會突然這麼反對我的計劃呢？在這種生死關頭，這也許是拯救Alec性命的唯一方法了！」Catarina朗聲說。

Jace傷心地發出無聲嘆息，之後才緩緩道來。「Alec一直都是那麼善良的人，無論遇上多麼艱難的事，無論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也總是悶不吭聲，只會一味的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Alec他就是這麼傻的一個人哪……」

Jace微微搖頭，嘆氣道：「Catarina，我們已經失去了Magnus。而現在，我是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為Alec犧牲自己性命的了。Alec他一定可以理解我的，我相信他一定跟我一樣有著相同的想法。相信我吧，Alec他是那種寧願自己死去，也絕對不會忍心讓我們為他作出犧牲的人。」

淚水如決了堤般，悄然無聲地不停從Isabelle的眼睛滑落。Isabelle用力地深呼吸，等到心情略微平復后，才看著那滿臉震驚錯愕的Catarina，輕聲接話道：「Catarina，Madzie她還那麼年幼……她才剛找到一個新的監護人。我相信Magnus和Alec，他們兩人一定會希望妳可以好好地照顧Madzie。Madzie她真的很需要妳……請妳不要拋棄她。」

Catarina在瞬間紅了眼眶，圓瞪著的驚愕雙眸泛著濕潤的光芒。她似乎可以理解Isabelle和Jace的用意和關心了。儘管如此，這種無法兩全的決定依舊讓Catarina感到痛心至極。

Jace走向Alec，慢慢地跪在Alec身旁凝視著他。Jace緊緊地抿著雙唇，心情悲痛不已。就這樣看著那雙眼無神，憔悴的臉龐滿是淚痕的Alec，Jace自己也不知不覺哭紅了眼睛。「Alec……沒關係，不要怕。兄弟，我會一直陪伴著你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你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的，我向你保證。」

Isabelle也緩緩的走向Alec。「不要擔心，Alec。我答應你，我也會一直留守在你身邊的。」Isabelle盤腿坐了下來，將頭倚著Jace的胸膛，然後靜靜地陪伴在Alec身邊。

Alec依舊是旁若無人般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無論周遭發生了什麼事，好似都跟他絲毫沒關係一樣。但在這種艱難時刻，他的弟弟和妹妹們依舊寸步不離地一直陪伴著他，用他們的方式去支持對方，並表露對彼此的關愛。

Catarina心痛地發出嘆息聲，忍不住垂下頭，不忍心繼續看著大家痛苦的模樣。
『Magnus，你現在究竟在哪兒啊？』她心忖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