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來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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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31
經過了長時間的運用魔法治療Alec之後,Magnus感到整個人異常地疲累和虛弱。當治癒工作完成之後,Magnus差點就要癱倒在地上了,因為他無力的雙腿已經無法支撐起他整個身體的重量。他顫抖的雙手按壓著床褥的邊緣,嘗試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後他試著慢慢站起身來,不過後來卻失敗了。
Magnus滿頭大汗地氣喘吁吁,蒼白的臉孔不自覺地看向那還處在昏迷狀態的Alec。Alec就這樣仰卧在床上,睡顏安詳恬靜。Magnus的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舒心的笑意。經過Magnus的努力,Alec的皮膚顏色總算恢復了正常,就連那些可怖的黑色經脈也全消失無蹤了。現在的Alec雖然還在昏睡狀態,但是他整個人看起來健康多了。
『至少Alec是平安無事的。』Magnus暗暗思忖,欣慰自己所做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雖然自己受了些苦,但至少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對Magnus來說,Alec一直以來都是他心裡的第一順位。Magnus對Alec的重視,甚至超越了Magnus本身的性命。
輕輕地發出嘆息聲后,Magnus咬緊牙關,再次費勁兒地嘗試要站起身來。這一次他按著床邊桌子的邊緣,打算要施力去支撐自己那有些不聽使喚的雙腿。可是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又一次失敗了,而且還意外地打破了桌子上放著的花瓶。靜靜地凝視著地板上的一片狼藉,花盆的玻璃碎片,還有那可憐的花花草草都散落一處。Magnus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在心底暗罵自己的笨手笨腳。
忽然一陣突兀的開門聲響,睡房的門就這樣被人蠻橫地撞開。
「Magnus,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那是Jace的聲音,他的語調聽起來十分吃驚擔心。說實在的,Jace的確是非常地擔憂,他害怕Alec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結果導致Magnus變得煩躁不堪,最後只能打碎玻璃之類的東西來泄憤。可是當Jace發現Alec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安睡歇息之後,Jace便把注意力放在那個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昏厥的Magnus身上。
Jace快步地跑向Magnus的身邊,然後淡淡地瞟了一地的花盆碎片狼藉。Jace緊皺著眉頭,心情不禁變得有些複雜了。
「用不著擔心,Alec他暫時已經沒事了。」Magnus氣若遊絲地說。
Jace看起來非常擔心,他立刻從后扶著Magnus的背部,避免Magnus癱倒下來。「我當然知道Alec已經沒事了。現在,我主要關心的對象是你。嘿,雖然這麼說有點無禮,但是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真的非常糟糕憔悴。」
Magnus給了Jace一抹虛弱的微笑。
「看來你需要買多一個新花瓶了。」Jace邊扶起Magnus邊出聲調侃道。「我還以為Alec已經睡醒,還很白目地激怒你,讓你對他大打出手。這麼進來一看才覺得非常幸運呢!幸好我所想的場景,跟實際的現況是完全不同的。」
「哈,真是搞笑。」Magnus慣性地想要翻白眼,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陣暈眩侵襲。這讓Magnus整個人感覺糟糕透頂,他的雙腿又一次地背棄了他。幸好站在身旁的Jace眼明手快的將Magnus給攔進懷裡,然後用他強壯的雙臂穩住Magnus孱弱的身體,才不至於讓Magnus再一次跌倒。
「你整個人都在發抖,而且全身發冷呢!」Jace又一次皺起眉頭了。
「我沒事。」Magnus低聲回應道,他心知肚明自己此刻的狀態非常不好。
在同一個時間,又有另一個人走進房間里。
「Jace,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會有打破玻璃的聲音?」Isabelle著急地追問。可是當她意外地看見Jace緊抱著Magnus的一幕後,Isabelle便完全的怔在了原地。
「我知道現在這個場景看起來有些奇怪,不過拜託妳可千萬不要想歪了!Magnus他剛才差點昏倒了,而我只是為了不讓他跌倒受傷,才會這樣扶著他的。」Jace一臉無辜地說。不想Magnus少了自己的支撐后又會跌倒,Jace只能維持同樣的姿勢去穩住Magnus沉重的身子。
「可不可以請你閉上嘴巴?我已經受夠了這種頭暈噁心的感覺,拜託你不要再害我吐了。」Magnus輕聲埋怨。
Isabelle無聲嘆息,然後無視那一貫輕浮的Jace,直接把注意力放在Magnus的身上。她快步走向他們,關心地追問道:「Magnus,你還好吧?你的臉色看起來真的很差!」
「拜託你們不要把我當成是什麼易碎品了。我承認我自己是有點累了,可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會沒事的了。」Magnus再次把頭看向那還在昏睡中的Alec,然後緩緩地向Jace和Isabelle解釋目前的狀況。「Valentine一定是注射了某些惡魔毒液進入Alec的身體里,但我已經試著將那些毒液清除了。Alec接下來應該就會沒事的了,不過,他當然還需要好好的靜養一番來恢復體力。話雖如此,但是還有一件事情倒是挺令我擔憂的……」
「你究竟是在為什麼事情擔憂?我還以為你剛才說Alec已經沒事的了?」Jace困惑地發問。
Magnus微微嘆氣。「Alec的頸項……那裡有一個被掐出來的奇怪指印,而我發現到那並不是任何人類或暗影獵人的傑作。」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Isabelle急切地追問,然後已經迫不及待地跑過去檢查Alec的脖子了。
「很大可能性是妖魔造成的。不過,這種妖魔其實並不太常見。它並不是普通的那種妖魔,而較大的可能性是來自其他維度空間的。」Magnus解釋道。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指,在Alec的脖子留下掐痕的妖魔是從最邪惡的地獄國度過來的吧?」Jace愣了愣,吃驚的模樣顯而易見。
「Magnus說得很對,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妖魔印記。這個掐痕看起來有些奇怪呢……」Isabelle輕咬著唇瓣,嘗試思考任何有關聯的可能性。
在重重地嘆了一聲氣候,Magnus又接著說道:「肯定是來自Edom的妖魔乾的好事。可是,我卻無法確定究竟是哪一只妖魔攻擊了Alec。所以,所有的一切還是需要等到Alec醒來后,再讓他為我們解答才行。」
Jace和Isabelle點頭附和。過了一會兒之後,Magnus再次嘗試挪動腳步,卻不幸地又一次以失敗收場。Magnus無力的雙腿又一次令他的主人失望了。當然,Jace幾乎是即刻作出反應,他立刻用反射性動作將Magnus下意識地緊緊抓牢。Isabelle和Jace兩人都快被Magnus嚇壞了,因為他們倆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虛弱模樣的Magnus。快速地交換了一記眼神,Isabelle和Jace倒抽一口氣,然後都開始關心起Magnus的狀況。
「嘿,你還好吧?真的不要緊嗎?」Jace緊張地追問。
向來自尊心極強的Magnus最討厭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向別人示弱了。不過在意識到自己的狀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后,Magnus終於不再固執逞強。接著,他誠實地回答道:「我現在好睏好累……」
Isabelle見狀便立馬下達指令。「Jace,你趕緊把Magnus扶到床上躺好!」
「不……」Magnus皺著眉頭拒絕這樣的安排。「我還是睡在另一間房間吧。」
當遲鈍地意識到Alec此刻正躺在床上后,Isabelle和Jace交換了一個尷尬的眼神。他們倆竟然會忘了Alec和Magnus已經分手的事實。
「噢,真是抱歉了,這全是我的疏忽。」Isabelle語氣誠懇地對著Magnus說道:「Magnus,這是你的房間,既然你原本就是這個家的主人,那麼你本就應該毫無愧疚之意地大方使用。你就用不著擔心Alec了,我們會把他帶回學院休養的。」
Jace點點頭。「沒錯,但我還是要感謝你的幫忙。Magnus,等你休息好了,精神體力都恢復了之後,就記得把今天的看診費用寄給我們吧!」
Magnus眨了眨他疲累的眼睛,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他似乎還想繼續多說些什麼,不過Jace卻快速地打斷他的話。
「Magnus,我們都非常了解你和Alec分開的原因了。而且在我們先前的對話中,你也已經很清楚的表明了你自己的立場。說真的,我們都很感激你這次見義勇為的主動幫忙,也因為如此,Alec才能幸運地撿回一條命。但是我想……或許,如果你們兩個人可以擁有更多的空間,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Jace誠心地說出自己的觀點。
Isabelle也接著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來表達她的想法。「Jace說得沒錯。Magnus,既然你是真心想要跟Alec分手的,也完全沒有想要和Alec複合的意思。那麼這樣的話,我倒覺得讓你們倆保持一些適當的距離,肯定是比較好的。你或許是個經驗老道的情場高手,但是Alec的情況確實截然不同的。相信我,這樣子做的話,會給你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Magnus傷心的臉上看起來有些猶豫不決。「我還以為你們倆都希望我可以跟Alec複合呢。可是,為什麼現在你們好像都換了個想法似的?」
「那是因為為愛心碎是沒有葯好醫的,而且我也不認為Alec他還能再承受多一次心碎。」Isabelle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們今天差點兒就要失去Alec了,說真的,我並不想在近期內又得嘗試多一次這樣子的苦。Magnus,既然你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你甚至信誓旦旦地說你深愛著Alec,卻又堅決地不會再與他複合。那這樣的話,你又何苦一直與他糾纏下去呢?這樣拉著Alec,維持若即若離的愛情關係,對你們兩個人又有什麼好處呢?」
「那並不是我的錯啊!這樣的結果,也不全是因為我而造成的……Alec才是那個最先背叛我的人!」Magnus語氣虛弱卻著急地反駁道:「我是愛著他的,即便如此,我依然深愛著他……可是我不可以……我真的沒辦法繼續與他走下去……現在就算只是這樣看著他的臉,都會讓我無法克制的心痛。」Magnus緊閉著雙眼,忍不住傷心地啜泣著。
Jace面色凝重地輕拍著Magnus的背部,試圖以無聲的行動來安撫Magnus的情緒。
「沒關係的,Magnus。愛情里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適合誰。我知道你也付出了很多精力……但或許這就像你之前對我們說的,你和Alec……也許你們兩個人本來就不適合對方吧!」Isabelle語氣淡然地說。她動作輕柔地撫摸著Alec恬靜的睡顏,心情則是無可奈何的。
在Jace的幫助下,Magnus慢慢地走到床那裡坐下。然後,Jace又繞到床的另一側,打算把Alec給抱回家。Magnus的神情是如此的心碎和絕望,但Isabelle和Jace都很有默契地打算將之視而不見。畢竟,這樣做才是對他們最好的決定。
「Magnus,那個小巫師Madzie,你可以幫我們找個合適的人照看她嗎?因為我們根本就不能把她帶回學院,要不然天曉得聖廷會對她採取什麼可怕的行動。」Isabelle的臉上參雜著同情惋惜和罪惡感的情緒。「Clary現在正在客廳里看顧她,不過時間已經晚了,我想我們必須要一起回去學院了。」
Magnus疲倦地點點頭,然後許下承諾。「把她交給我吧,我有一個老朋友叫作Catarina。我相信她會很樂意擔起照顧那孩子的責任的。」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不少了。謝謝你,Magnus。」Isabelle原本愁眉不展的臉上終於浮現一個溫暖的笑容。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然而,Magnus似乎又開始感到不舒服了。當注意到Magnus的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后,Isabelle和Jace立馬就表現出對他的擔憂和關心。
「Magnus,你確定你真的不要緊嗎?」Isabelle不禁懷疑Magnus的狀況是否比原先預計的還更糟糕。
Jace忍不住問道:「嗯……你剛提起的那位老朋友,她的電話號碼是什麼啊?需不需要我打電話給她,或者直接給她捎個火信去通知她趕來你這裡照顧你,還有那個小巫師?」
「不要緊,我自己可以應付。」Magnus用輕柔的語調回應。接著,他把視線再次定格在Alec的身上。Magnus的心頭一緊,悲傷哀痛的情緒又一次湧上心頭。
這世間上所有美好的人事物,終究會有來到盡頭的這一天,難道不是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