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初次約會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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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31
夜願餐廳。
這是Alec第一次接受Magnus的邀約的地方。這同時也是Alec第一次向Magnus坦誠,說他其實很想跟Magnus在一起。

雖然上個禮拜,Magnus和Alec已經在Magnus的閣樓里互表心意,甚至還在那裡第一次忘情的擁吻。但是事實上,Magnus和Alec從來就沒有真正在一起約過會。

『只希望今晚會成為我和Alec的『初次像樣的約會』,而不是我們倆『最後的約會』。』Magnus暗暗心想。

Alec究竟會不會過來?
這一點,其實Magnus也不是很有把握。

Magnus就這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一邊用複雜的思緒思考問題,一邊喝著苦澀的啤酒。他不自覺又想起了他與Alec的初次見面,所有的畫面如幻燈片般重播於他的腦海之中,一直回憶到他和Alec剛才的最後一通通話。

「Mag…Magnus。」

當聽到熟悉的天使聲音在呼喚他的名字時,Magnus怔怔地抬頭,端看著氣喘吁吁的Alec。Alec看起來來得相當匆忙,Alec顫抖的聲音和熱汗淋漓的模樣,讓Magnus能清楚地感覺出Alec的緊張與急切。

「你可終於來了。」Magnus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在看見Alec的到來后,Magnus著實鬆了一口氣。

Alec呆然的站在那裡,擔心的目光瞟向Magnus。接著,他傻乎乎地開口問道:「你應該是在生我的氣,對吧…?」

「是的,剛才的我確實是在生你的氣。不過,在我看見你為了我來到這裡之後,那種生氣的感覺全消失了。」Magnus的語氣里滿是誠懇。

儘管聽到Magnus這麼說,但是Alec卻依然沒有感到安心。他極力地為自己辯解,又對著Magnus道歉道:「對不起,我知道我這幾天都忽視你了。我有收到了你的來電和簡訊,可是我因為太過忙碌,所以也沒辦法好好的回復你。」

「除了抱歉,除了對不起,你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說詞了嗎?Alec,你已經道歉了很多次了,但這並不是我讓你過來見我的真正原因。現在的我只希望我們倆可以好好的開始我們的第一次正式約會,然後也順道重新檢視一下我們倆的感情問題。」

「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重新檢視我們倆的感情問題?難道……你這是準備要跟我分手嗎?」Alec莫名地感到緊張起來。

「呵呵~」Magnus冷不防地發出輕笑聲,望著Alec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同情。「Alec,你可真是可愛。你難道真的都不曉得嗎?」

「我……我該曉得什麼啊?」Alec弱弱地問道。

「感情這回事是需要雙方面合作一齊經營的,這件事我老早就告訴過你了。」Magnus無奈地嘆了口氣。

「哦,所以……然後呢?」Alec小心翼翼地再次發問。

「然後?」Magnus又笑了,但這次自嘲的意味非常明顯。

Alec可以感覺得出來,Magnus好像又生氣了。

「Alec,你難道不覺得你有點過分了嗎?」Magnus突然這麼說道。

「我…?我…過分?」Alec被指責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難道不過分嗎?哈!你讓我感覺我是單方面的對你痴狂。而你呢?你表現得對我冷冷淡淡的漠不關心,好像我們倆談戀愛的事情都是我單方面的一廂情願而已!」Magnus把連日來的不滿都爆發了。這一刻,Magnus決定不再委屈自己。

「我……我…有嗎?我……」Alec支支吾吾了好半晌,卻發現自己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他其實不太明白Magnus的指控,他也不明白為什麼Magnus會這麼生氣。Alec開始自我檢討,他努力的思考著自己近日對待Magnus的行為,希望能從中找出一些線索。

許久之後,Alec總算打破了尷尬的沉默,輕聲問道:「Magnus,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回復你的信息,也沒有如約回電話給你,所以讓你感到不高興了?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對你很冷淡,所以你才會如此生氣嗎?」

Magnus刻意別過臉,頓時有些啞口無言。其實Magnus很想告訴Alec,說他其實並不是真的生氣,是感覺被人忽略而心裡有些受傷難過了。但是,Magnus最後決定保持沉默,什麼都沒說。因為就算說了,Magnus也不確定Alec是否能明白他的感受。

Alec接著又繼續解釋道:「我很抱歉,因為我的關係讓你生氣了。Magnus,我早就告訴過你的了,我這幾天會非常的忙碌,所以近期內都無法跟你聯繫了。但是,我還是要為我的行為跟你道歉……Magnus,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而且,我想讓你知道,我是真的很在乎你的。」

Magnus無奈地搖搖頭,完全沒有因為Alec的解釋而心情變好,反而Magnus臉上的表情更加陰沉了。Magnus朗聲質問道:「Alec,你知道嗎?你對待我的方式和你給我的整個感覺,就像這是你第一次跟人談戀愛似的。你看起來就是個愛情新手,缺乏經驗也表現稚嫩。你完全不懂得該如何用正確的方式處理問題,反而只會一味的重複道歉和瞎找借口,而你也完全不曉得該如何為我們倆的感情承擔你應有的責任!」

聽了Magnus的話之後,Alec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完全怔住了無法言語。過了好久好久,Magnus才聽見Alec用悲傷的語調,輕聲對他說:「Magnus,其實你說的都對。坦白說,你是我的第一個……真正的初戀。」

這會兒輪到Magnus被震懾住了,他聽到了一個令他感到十分震撼的消息。Magnus怔怔地眨了眨眼睛后,接著忍不住追問道:「你難道從來就沒有和其他人在一起過嗎?」

看著Alec有些窘迫的反應,Magnus又開口道:「除了我之外,你難道……真的沒有跟其他人談過戀愛嗎?」

Alec顫著唇緩緩回答。「就像我說的,你是我的第一個……對象。」

噢!這還真是有些超出預料之外的答案了。
Magnus著實有些驚訝。

爾後,Magnus又再次嘆氣,這次顯露更多的是無言的挫敗感。

「算了,無所謂……反正就把今晚當做是我們第一次的正式約會。坐下來吧!Alec,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Alec其實真的很想要坐下來跟Magnus好好談話,不過一種奇怪的感覺從他的Parabatai符文那裡傳來,這讓Alec感到十分焦慮。因為Alec開始擔心Jace的狀況,不知道Jace是否又因衝動而做了什麼讓自己陷入危險的蠢事。

「我…我……」Alec輕輕地隔著衣服觸摸著自己Parabatai的符文,臉上的焦急顯而易見。

看出Alec的慌張,Magnus用嚴肅的表情問道:「你是不是趕著要去哪裡?」

就算再遲鈍,此刻的Alec也完全能感覺到Magnus似乎又生氣了。看來Magnus真的對他有很多的不滿呢!可是儘管如此,Alec知道自己終究無法放任Jace出事而撒手不管。

最後,Alec能做的就只是這樣而已。只見Alec對著Magnus再次低頭彎腰道歉,態度恭恭敬敬又戰戰兢兢的。「真的非常對不起!Magnus,我突然有些急事。所以,今晚的約會我恐怕得缺席了。那個……對不起,我真的必須要離開了!」Alec說著說著,又再次向Magnus道歉了。Alec就像是一個不小心做錯事情的小孩,緊張得不停地低頭跟長輩認錯,希望能取得對方的諒解。

雖然感到錯愕,但回過神的Magnus才正想要開口的時候,Alec卻突然轉過身,也沒留下任何解釋的就急匆匆地跑掉了。Alec就這樣離開夜願餐廳了。他是如此的匆忙,甚至Magnus連開口阻止他離開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剎那,有很多不同的想法閃過Magnus的腦海。Magnus開始認真思考,或許他真應該放手了。對這段還沒萌芽多久的感情放手,也對Alec這個令他備受煎熬和折磨的男孩放手。可能從一開始,Alec原本就不是個適合Magnus的對象吧!既然如此,又何必繼續糾纏呢?

Magnus開始感到慶幸,至少現在還處在感情開始的初期,現階段放手的傷害總比感情更深的時候要少得許多。愛一個人確實可以不求回報的,那是真愛的表現。但是,若決定放手一段完全得不到回報的感情,那也是勇氣與智慧的最高表現。有時候選擇放棄,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吧!或許,Magnus本就不應該繼續為Alec這種人花費心思。因為無論怎麼看,Alec好像都不是真心愛著Magnus的。

曾經,Magnus也以為Alec是對他有意思的。但照現在的情況看來,Magnus自嘲的笑了笑,或許真是他自作多情想太多了。畢竟Alec大概也沒多在乎Magnus吧!要不然Alec也不會選擇用這種濫借口來逃避Magnus,拒絕一個讓他們倆都可以好好坐下來談話的機會了。Magnus非常清楚Alec有多麼不善於拒絕別人,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麼Alec會選擇用這種方式結束掉他們之間的感情吧!

事實上,Magnus有過形形色色的約會對象。在他漫長的一生中,Magnus其實也經歷了很多次與剛才似曾相識的場面。Magnus記得很多年前的某一次,Magnus有個前男朋友也是用這種方式跟Magnus分手的。Magnus依稀記得,那個前男朋友也是隨口說自己有很緊急的事情必須去處理,然後他就這樣拋下了Magnus,讓Magnus獨自一人在餐廳里呆坐到天亮。想當然的,那個所謂的前男朋友從此之後都沒有出現在Magnus的面前。他就在事後勉勉強強地寫了一封簡訊給Magnus說分手的事。

那可是Magnus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次分手經驗了。所以,撇開久遠的不堪回憶,然後再看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Magnus突然覺得Alec這樣的做法也情有可原吧?可能他Magnus Bane註定就是個不太討人喜歡的人。

今晚的約會……恐怕是Magnus與Alec在一起時,最糟糕的第一次正式約會,同時也是他們倆最後一次的回憶了。話雖如此,但是Magnus這一次好像又估算錯誤了。

當Magnus抬頭,端著酒瓶仰頭一飲而盡,快速解決掉他眼前的啤酒後不久,Alec不知在何時又突然掉頭跑回來了。Magnus一臉懵樣的看著那個汗流浹背的Alec,突然有種自己是不是又被人耍著玩的感覺。

「Magnus,我真的對你感到很抱歉。」Alec氣喘吁吁,臉上的表情有些內疚,有些慚愧,但更多的竟然是悲傷?

「我知道我這樣突然跑掉是很不對的行為。可是,我真的有非常重要、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現在親自去處理!」Alec語速飛快地解釋著。

Alec的雙眼流露出他對Magnus深層的情感。Magnus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不過他好像能感受到Alec對自己的重視了。也許,他真不應該如此草率的就認定Alec並非是合適他的人,他也不應該如此懷疑Alec對他的愛。

「Magnus,請你再等一等我,好嗎?我答應你我會儘快趕回來的!我向你保證,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趕回來這裡,然後我們就可以繼續談任何你想要談的事情。Magnus,就請你再給我多一次機會吧!等我回來,好嗎?」Alec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道聲音在苦苦哀求著Magnus不要輕易的拋棄他。

凝望著Alec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Magnus終於屈服的點了點頭。「我會試著相信你多一次,但就只限今晚而已。」Magnus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本事去經歷多一次相似的被拒愛和分手場景,但是他決定再相信Alec多一次。至少,Alec他掉頭回來找他了。

「謝謝你……」得到期待的回答,Alec憨憨的笑了。他就像個認錯后得到長輩寬容對待的孩子,欣喜又激動的懷著感恩的心情。

「請你一定要等我,我保證會回來找你的!很快、很快的!」Alec說著說著,又再次掉頭跑出餐廳了。

看著Alec匆匆忙忙的背影,來無影,去如風的……
Magnus抱著不太踏實的心情輕輕嘆了一口氣。

Alec畢竟還是個愛情新手,不是嗎?所以,他難免會因為缺乏戀愛經驗的關係而在無意間傷害Magnus。然而,Alec有時候表現出來的真誠和單純,如此率性又直接的感情表達方式,確實在某些時候觸動了Magnus的心弦。

Magnus手托著下巴,以慵懶的姿態透過落地窗望向那街道上的燈光夜景。
就今晚而已,Magnus決定再嘗試多一次看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