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春夏秋冬

回到家用完午餐後，曼莎莎換掉了正裝，重新穿回原本的休閒服裝，整個人有些篤篤的陷在客廳的沙發裡面，滑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些甚麼。

高綱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看著心情欠佳的曼莎莎，感到有些無奈；剛剛在車上不是還笑得很開心嗎，果然女人心海底雞、不是，女人心海底針…

他只好也一起拿出自己的手機，打算進行早上沒有做的事情－看ptt當鄉民；一打開手機螢幕準備要點開ptt的時候，馬上昨天被安裝的那個詭異app視窗就彈了出來，高綱隨手回答完畢後把視窗滑掉，開始當起鄉民來。

時間就這麼默默過去，高綱已經把八卦版的文章來來回回看了十幾次，各種社交軟體也點開、滑掉、點開、滑掉，看了好幾論朋友的動態，他抬頭看向曼莎莎，依舊是剛陷進沙發的姿勢，一樣在滑著手機，一樣奧篤篤的表情；而客廳的侍從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除了不停地添加茶水之外，一句話都沒說，小P也不知道跑去哪裡，從回到家後就不見了蹤影。

高綱猶豫了一下，決定打破這詭異的沉默，畢竟他已經快要沒有事情可以做了，他開口問曼莎莎：

「剛剛在會議室，站你後面的那位是叫做四季嗎？」

曼莎莎抬頭看了眼高綱，回答：

「是呀，她是我的私人秘書，怎麼了？」

「我記得你的貼身侍女也叫做四季，但感覺在會議室的人跟你的貼身女傭不太像同一位，所以我有點好奇…」

有點好奇該不會連你的貼身侍女兼秘書都是會這樣瞬間切換個性的人吧。

曼莎莎聞言，有些驚訝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們確實是不同人，她們是雙胞胎姊妹，分別是姐姐春夏和妹妹秋冬，從小就被培養擔任我的貼身侍女和秘書；原本是春夏主內；秋冬主外，但時間久了兩人覺得有些膩，就想彼此想交換工作，結果一換，大家開始搞不清楚今天的秘書到底是春夏、還是秋冬？哈哈，那時候連我都分不太出來，常常叫錯，兩姊妹總是偷偷取笑我…之後乾脆統一稱呼她們為四季，因為對外只有一個四季，所以做很多事情都挺方便的，不過她們為了把＂四季＂演得淋漓盡致，所以除了外表之外，所有的小動作、言行舉止、語調，她們都有刻意模仿彼此，再加以調整過，現在幾乎沒人能分辨出她們倆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高綱原本以為四季是像曼莎莎一樣會在不同場合表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沒想到居然是兩人在扮演同一個叫做＂四季＂的角色。

他回想了一下這兩天觀察到兩人的差異性，說道：

「這兩天擔任妳貼身侍女的四季，她給人的感覺比較柔和，眼神也比較溫和，而且在不用講話的時候，無意間會做出抿唇的動作；然後今天站在你身後擔任秘書的四季，她給人的感覺比較凌厲，看人的目光像一把刀，不用說話的時候會刻意做出抿唇的動作…」

「等等等、等一下，修但幾咧。」

曼莎莎真的驚訝了，她轉頭示意一旁的侍從去把兩位四季叫到客廳來，然後看著高綱，不可思議地問道：

「雖然我很想問你為甚麼兩天就可以發現這些事情，不過我最想先問的是，你怎麼分辨出無意間的抿唇和刻意的抿唇？」

「你的秘書會＂挑時間＂做出抿唇的小動作，而貼身侍女則是真的無意識的。」

春夏秋冬這時剛好來到客廳門口，侍從一開始跟他們說高綱分辨出了他們，本來都不相信，覺得應該是大小姐的惡趣味，但來到客廳聽到了這句話，她們才真的感到驚訝；抿唇小動作這件事情她們侍知道的，確實這是春夏的習慣動作，要改掉這樣無意識的習慣很難，所以秋冬才刻意去模仿，也從來沒有人指出秋冬＂刻意模仿＂的事情；本來以為這樣的偽裝已經近乎完美無缺，沒想到居然被一個才見她們沒幾次的人給輕易地分辨了出來。

「高綱先生，請問你是怎麼看出這件事情的？」

秋冬出聲詢問，她跟春夏兩人為了扮演好四季這個角色，好一陣子每天都會給自己錄影，晚上再逐一比對整天的一言一行，以至於現在幾乎沒人能分辨出他們倆。

「不只是抿唇小動作，綱綱寶貝還說你們兩個的氣質不一樣呢。」

曼莎莎笑嘻嘻地說道，她難得看到春夏秋冬吃鱉的樣子，感到特別的開心。

氣質！？

兩姊妹再度不可置信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把疑問的目光投向高綱，等待他的解答。

高綱被這樣的眼神盯得有些尷尬，他搔了搔頭，說道：

「呃，在此之前可以先請教一下你們的名字嗎？不然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正確的稱呼妳們。」

總不能一直說秘書四季跟貼身女傭四季吧，多奇怪。

剛剛率先提出疑問的秋冬馬上回答道：

「我是秋冬，旁邊的是我姊姊春夏。」

「秋冬小姐在抿唇之前眼神會快速的瀏覽過所有在會議室內的人，這是典型的評估動作，在這之後妳才會抿唇，是一種必然重現的SOP；而春夏小姐則是沒有任何固定的模式，在空閒任何時候都有機率會抿唇，這種才是無意識的小動作。」

對高綱來說，這樣觀察細微的能力是警察的必備素養之一，畢竟許多犯罪就存在在日常生活之中，如果沒有辦法觀察到細微末節的不同，往往容易錯過許多先發制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