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本章節 3690 字
更新於: 2020-03-21
宸德帝‧嘉元三年－－
他回來了！
「少爺！」
隻身來到熱鬧非凡的市集，晏淮昭尚未踩進市集口，一名老僕人領著兩名僕人已在前方等著他。
「齊伯。」他背著包袱停下矯健的步伐，笑著看著眼前充滿歲月斑駁的老人家，一雙星眸更是環伺著這會讓人停駐的地方。
要不是請了個長假回家探親，他這進了皇城隨侍皇上左右幾年的他都快忘記這皇城內的知名市集是這般熱鬧、引人入勝，看來在回家之前他可以好好看看。
想到那任性的皇上下的玉旨，他就頭疼。
全天底下最會「知人善用」的人，大概非皇上不可。無奈笑拋這麻煩事，晏淮昭還是先把握這些天的探親時間比較重要。
剩下的，等時間到了再說。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老爺跟夫人很念著你。」
「我知道。爹和娘可安好？」
「老爺跟夫人跟往年一樣。」
「那就好。」看著齊伯要接過他的包袱，他連忙阻止：「我拿著就好。」
「這是老夫該做的。」
「齊伯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拿齊伯沒輒，他只好讓他接過包袱。
「少爺咱們快回家吧，老爺和夫人在宅裡等著你。」
「我想先買些東西回家探探爹娘。」
「好、好。」
沿著市集的街道遊逛著，他三不五時的停下腳步看看，旋即他發現原本緩行的人潮有了急促的聲勢。
「有人在找鞠府小姐的麻煩！」
「真的？」
「快去看熱鬧。」
「齊伯，那是怎麼回事？」晏淮昭被吸引了注意，看著人潮湧去的方向。
「少爺，這年頭亂得很，近期有很多所謂的江湖人全進到咱們龍湧縣來。」
「哦？為何？」
「你有所不知，自從鞠府兩兄弟──鞠璨然與鞠非然仗著一身武子底初闖江湖闖出了個名號，結果惹來一群好事生非的江湖人看不慣的來挑戰，所以最近龍湧縣的客棧都住著外地人，全都是來找鞠府兩兄弟麻煩。」齊伯搖搖頭：「現在恐怕是在那兩兄弟身上佔不到便宜，想找沒有反抗能力的鞠府小姐麻煩。」
「有這種事？」晏淮昭挑了挑眉，大步一開就衝上前：「我去看看。」
「少爺！少爺！」
齊伯大驚失色的要衝上前，卻發現追之不及，一個老身體沒兩下就氣喘吁吁。
這個少爺，又要見義勇為了。
唉！
※※※
輕搖手中絹扇，鞠嫣然看著窗外的景象，外頭雖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可卻激不起自己心裡頭一丁點的情緒，想到家中兩老千篇一律的耳提面命，她就有掩不住的頭疼。
尤其是看到人前人後對她的指指點點，即便是無謂的心也不禁一陣低落。
她早就知道自己過了成婚年齡已經好幾年，現在二十年華的她都快被皇城上下歸類成老姑婆，只是無心婚配的自己，對於未來是否有所歸屬，她也不覺得很重要。
每個人都知道，鞠府家千金至今尚未出閣──身後附加說明是因為這千金之軀刁鑽難得罪出了名！
想當初及笄之年，鞠家前門庭若市，光是慕名鞠嫣然美貌而來提親的人少說也有十來個，可是──只要來的提親的人全都被她整得哭爹喊娘的逃離鞠府大門……
她也不是挑剔，就沒有人能讓她看得順眼她也沒辦法。
就這樣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趕跑許多前來求親的人之後，再加上她的兩位兄長在江湖闖出了個名號，之後每日找上門的都是要向大哥二哥挑戰的江湖人，恐懼加害怕之下，她更加乏人問津。
所以光是要應付那些塞爆家門的江湖人，鞠府兩老就已經快長滿一頭白髮，也沒有精神再理會她嫁人的事；更何況礙於兩位哥哥尚未娶妻的事也分散爹娘對她的「關愛」，否則早在好些年前她就被架上大紅花轎嫁了出去。
「嫁人嫁人，嫁人有何好？」
只是偶爾仍免不了兩老想到就在耳邊碎念，她想到就嘆氣。
「小姐，市集到了，要不要停下來逛逛？」馬車行走著，貼身婢女月禾靠近窗邊問著，她搖頭。
「不了，再往前走吧。」慵懶的交代，她現在只想要離開家門散散心，無心去應付那些只要看到她就議論紛紛的人潮。
「知道了。」月禾聞言，走向前喝道。「繼續前進。」
「是！」
就在侍衛回應後的同時，她欲倚在窗邊小憩一番，馬車突然停下讓車內搖晃震動，她疑惑的探出窗外。
「怎麼回事？」
「小……小姐，前頭……」
月禾顫著聲音指著，她瞧見前方的不速之客。
「妳就是鞠府千金？」
幾名大漢手提大刀，為首一人囂張跋扈的大喊，她收起絹扇走出馬車，冷眼看著這些人。
「各位大哥有何指教嗎？」
「哦？沒想到是美人兒一個，可便宜我們兄弟了。」為首之人猥瑣一笑，其他人也跟著大笑。
忍著被盯著不放的不舒暢感，她寒聲說道：「若無要事，請別擋住小女子去路。」
八成又跟她那兩位兄長有關，想來欺侮她出氣。
「鞠家兄弟仗著武藝高強在江湖得罪許多人，我們早已看不順眼。」
「這樣你們該找的是我那兩位兄長，光天化日下擋我去路……莫非是怕了他們，想來欺負我這弱女子？閣下真是好英雄。」
字字帶針、句句諷刺，不過江湖中人總有幾個臉皮厚實，根本不把她的諷刺放在心裡。
腦子恐怕充滿著想如何玷污這朵絕美的花。
「早就聽聞鞠府千金豔美絕俗，就算無法制伏鞠家兄弟，制伏妳這美人兒也不錯。哈哈哈……」
「無恥！」
鳳眼一怒，手中絹扇應聲射出，看似柔弱無力的手暗藏著凌利的力勁，為首之人以為無礙，
沒想到無奇的扇緣劃過臉頰，頓時血流如注。
不知情的人當她手無縛雞之力，可她，實際上也習得一身好武藝。
「該死！臭娘兒們！」
沒想到眼前的美人一出手就弄傷臉，為首之人一陣惱羞成怒，聲如洪鐘的大喝，眾人全數撲向鞠嫣然一行人。
「小姐！」
「哼！」
鞠嫣然冷哼，正要不顧眾人目光的出手教訓這些不入流的江湖中人，一道白色身影比她更快一步。
迅雷般的身手無聲穿梭人群之中，只聞鏗鏘應斷之聲在眾人吃驚中此起彼落，阻斷了所有人的動作。
塵埃落定之後，雪白的身影穩若泰山的擋在兩者之間，幾名大漢手上之刀全數攔腰而斷。
「失敬失敬。」
晏淮昭笑容可掬的拱手作揖，恍若方才的攻勢只是個幻影，而他的出手，令在場的人為之一懼。
「你……」
一群男人個個看著手中武器僅存一半殘身，再看眼前這白淨得像不沾煙塵一般的晏淮昭，突然被他渾然天成的氣勢震懾得大氣不敢一吐。
那是無以言喻的壓制，讓人不敢動上一動。
「還打嗎？晏某隨時奉陪。」笑著輕擺手勢，牲畜無害的神情潛藏著令人折服的剛勁。
「哼！走！」
幾名大漢眼見佔不了便宜，趕緊爭相離去。
鞠嫣然眼看自己居然英雌無用武之地，雖然心裡頭覺得可惜，但也好過她又忍不住露了一手的消息傳回鞠府。
她可不想又被家中兩老輪流攻勢，到時耳根子清淨不了。
他是誰？眼前這名一身雪白的男子，勾起她的好奇。
「多謝公子相救……」她心存感激的說著，眼前這名男子英姿颯爽，讓人眼前為之一亮。
晏淮昭先自顧自的替她撿起絹扇，徒手拍去塵埃，他的舉動令她深有好感。
一旁的月禾見狀，率先上前接過。
「姑娘，在下名為晏淮昭，這廂有禮。」
她方才扔出絹扇的動作他不會看錯，她絕對不是普通女子。他也相信如果他沒能出手，她也有能力自保。
他只是學不會怎麼冷眼旁觀。
晏淮昭？怎好似在哪兒聽過？鞠嫣然暗忖在心中，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公子身手極好，想必也是江湖中人？」
「姑娘客氣了，只是小有研究。」
「是嗎？」她笑了笑，「有緣再見了。」
「看姑娘身形，要不是在下出手得早，恐怕姑娘早已撂倒這些人。」
她聞言，看著眼前的他，毫無預警點明的情況讓自己怔忡不已。
他的身手，不是普通人，就連觀察力也是非人一般。
扇子抵著露出笑意的唇，直覺這男子的有趣。
「放肆！小姐乃一府千金，怎懂你們粗鄙之武。」知道真相的月禾一聽見晏淮昭的話，連旁戒備的盯著眼前不知從何冒出的男子，就怕小姐會武功的事情傳開而影響小姐名聲。
「月禾，不得無禮。」
「小姐！？」
「沒事。」她靜靜的盯著晏淮昭好半晌，不否認他的質疑，「我是有習武沒錯。」
見她直率坦承，落落大方的模樣讓晏淮昭心裡多了份異樣。
在宮裡待上數年，見上的嬪妃宮女不計其數，只是雖然個個擁有沉魚落雁之貌，私下卻常為是否能得主子亦或皇上歡心而做盡爭寵之事。
即便是今日面對的是摯親之友、還是貼心的稱姐道妹，下一刻能否活過三更，又是另外一回事。
除了過去的人兒，晏淮昭第一次，遇見如此不矯揉造作的女子。
兩人突然對上，那一眼似乎閃過些什麼，驀地使兩人一怔。
鞠嫣然收回目光，莫名的有絲倉惶，第一次被人瞧得不知目光該擺哪兒。
第一次，她心裡頭起了蓮漪，一下子又隱沒。
「我……」
「少爺！少爺！你可讓老夫追上你了！」
晏淮昭來不及說上什麼，齊伯領著兩名僕人氣喘如牛的拉住他，鞠嫣然發現四周圍的人也圍得多了，手中絹扇一開，她飛快的掠進馬車內。
那隻翠玉青蔥似的手拉開了布簾，鞠嫣然再探首時嘴邊掛著一抹笑意。「今日之事多謝晏公子，後會有期。月禾，走。」
「噯……」
晏淮昭沒能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馬車就此離去。
「少爺？你這是怎麼回事？」
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齊伯一昧無知的問著，卻勾不起晏淮昭半點心神。
「齊伯，你剛說她是誰？」
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晏淮昭收不回目光。
「她是鞠府的掌上明珠，鞠嫣然小姐。」
鞠嫣然……
很美的名字。
他回來了！
「少爺！」
隻身來到熱鬧非凡的市集，晏淮昭尚未踩進市集口，一名老僕人領著兩名僕人已在前方等著他。
「齊伯。」他背著包袱停下矯健的步伐，笑著看著眼前充滿歲月斑駁的老人家，一雙星眸更是環伺著這會讓人停駐的地方。
要不是請了個長假回家探親，他這進了皇城隨侍皇上左右幾年的他都快忘記這皇城內的知名市集是這般熱鬧、引人入勝，看來在回家之前他可以好好看看。
想到那任性的皇上下的玉旨，他就頭疼。
全天底下最會「知人善用」的人，大概非皇上不可。無奈笑拋這麻煩事，晏淮昭還是先把握這些天的探親時間比較重要。
剩下的，等時間到了再說。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老爺跟夫人很念著你。」
「我知道。爹和娘可安好？」
「老爺跟夫人跟往年一樣。」
「那就好。」看著齊伯要接過他的包袱，他連忙阻止：「我拿著就好。」
「這是老夫該做的。」
「齊伯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拿齊伯沒輒，他只好讓他接過包袱。
「少爺咱們快回家吧，老爺和夫人在宅裡等著你。」
「我想先買些東西回家探探爹娘。」
「好、好。」
沿著市集的街道遊逛著，他三不五時的停下腳步看看，旋即他發現原本緩行的人潮有了急促的聲勢。
「有人在找鞠府小姐的麻煩！」
「真的？」
「快去看熱鬧。」
「齊伯，那是怎麼回事？」晏淮昭被吸引了注意，看著人潮湧去的方向。
「少爺，這年頭亂得很，近期有很多所謂的江湖人全進到咱們龍湧縣來。」
「哦？為何？」
「你有所不知，自從鞠府兩兄弟──鞠璨然與鞠非然仗著一身武子底初闖江湖闖出了個名號，結果惹來一群好事生非的江湖人看不慣的來挑戰，所以最近龍湧縣的客棧都住著外地人，全都是來找鞠府兩兄弟麻煩。」齊伯搖搖頭：「現在恐怕是在那兩兄弟身上佔不到便宜，想找沒有反抗能力的鞠府小姐麻煩。」
「有這種事？」晏淮昭挑了挑眉，大步一開就衝上前：「我去看看。」
「少爺！少爺！」
齊伯大驚失色的要衝上前，卻發現追之不及，一個老身體沒兩下就氣喘吁吁。
這個少爺，又要見義勇為了。
唉！
※※※
輕搖手中絹扇，鞠嫣然看著窗外的景象，外頭雖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可卻激不起自己心裡頭一丁點的情緒，想到家中兩老千篇一律的耳提面命，她就有掩不住的頭疼。
尤其是看到人前人後對她的指指點點，即便是無謂的心也不禁一陣低落。
她早就知道自己過了成婚年齡已經好幾年，現在二十年華的她都快被皇城上下歸類成老姑婆，只是無心婚配的自己，對於未來是否有所歸屬，她也不覺得很重要。
每個人都知道，鞠府家千金至今尚未出閣──身後附加說明是因為這千金之軀刁鑽難得罪出了名！
想當初及笄之年，鞠家前門庭若市，光是慕名鞠嫣然美貌而來提親的人少說也有十來個，可是──只要來的提親的人全都被她整得哭爹喊娘的逃離鞠府大門……
她也不是挑剔，就沒有人能讓她看得順眼她也沒辦法。
就這樣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趕跑許多前來求親的人之後，再加上她的兩位兄長在江湖闖出了個名號，之後每日找上門的都是要向大哥二哥挑戰的江湖人，恐懼加害怕之下，她更加乏人問津。
所以光是要應付那些塞爆家門的江湖人，鞠府兩老就已經快長滿一頭白髮，也沒有精神再理會她嫁人的事；更何況礙於兩位哥哥尚未娶妻的事也分散爹娘對她的「關愛」，否則早在好些年前她就被架上大紅花轎嫁了出去。
「嫁人嫁人，嫁人有何好？」
只是偶爾仍免不了兩老想到就在耳邊碎念，她想到就嘆氣。
「小姐，市集到了，要不要停下來逛逛？」馬車行走著，貼身婢女月禾靠近窗邊問著，她搖頭。
「不了，再往前走吧。」慵懶的交代，她現在只想要離開家門散散心，無心去應付那些只要看到她就議論紛紛的人潮。
「知道了。」月禾聞言，走向前喝道。「繼續前進。」
「是！」
就在侍衛回應後的同時，她欲倚在窗邊小憩一番，馬車突然停下讓車內搖晃震動，她疑惑的探出窗外。
「怎麼回事？」
「小……小姐，前頭……」
月禾顫著聲音指著，她瞧見前方的不速之客。
「妳就是鞠府千金？」
幾名大漢手提大刀，為首一人囂張跋扈的大喊，她收起絹扇走出馬車，冷眼看著這些人。
「各位大哥有何指教嗎？」
「哦？沒想到是美人兒一個，可便宜我們兄弟了。」為首之人猥瑣一笑，其他人也跟著大笑。
忍著被盯著不放的不舒暢感，她寒聲說道：「若無要事，請別擋住小女子去路。」
八成又跟她那兩位兄長有關，想來欺侮她出氣。
「鞠家兄弟仗著武藝高強在江湖得罪許多人，我們早已看不順眼。」
「這樣你們該找的是我那兩位兄長，光天化日下擋我去路……莫非是怕了他們，想來欺負我這弱女子？閣下真是好英雄。」
字字帶針、句句諷刺，不過江湖中人總有幾個臉皮厚實，根本不把她的諷刺放在心裡。
腦子恐怕充滿著想如何玷污這朵絕美的花。
「早就聽聞鞠府千金豔美絕俗，就算無法制伏鞠家兄弟，制伏妳這美人兒也不錯。哈哈哈……」
「無恥！」
鳳眼一怒，手中絹扇應聲射出，看似柔弱無力的手暗藏著凌利的力勁，為首之人以為無礙，
沒想到無奇的扇緣劃過臉頰，頓時血流如注。
不知情的人當她手無縛雞之力，可她，實際上也習得一身好武藝。
「該死！臭娘兒們！」
沒想到眼前的美人一出手就弄傷臉，為首之人一陣惱羞成怒，聲如洪鐘的大喝，眾人全數撲向鞠嫣然一行人。
「小姐！」
「哼！」
鞠嫣然冷哼，正要不顧眾人目光的出手教訓這些不入流的江湖中人，一道白色身影比她更快一步。
迅雷般的身手無聲穿梭人群之中，只聞鏗鏘應斷之聲在眾人吃驚中此起彼落，阻斷了所有人的動作。
塵埃落定之後，雪白的身影穩若泰山的擋在兩者之間，幾名大漢手上之刀全數攔腰而斷。
「失敬失敬。」
晏淮昭笑容可掬的拱手作揖，恍若方才的攻勢只是個幻影，而他的出手，令在場的人為之一懼。
「你……」
一群男人個個看著手中武器僅存一半殘身，再看眼前這白淨得像不沾煙塵一般的晏淮昭，突然被他渾然天成的氣勢震懾得大氣不敢一吐。
那是無以言喻的壓制，讓人不敢動上一動。
「還打嗎？晏某隨時奉陪。」笑著輕擺手勢，牲畜無害的神情潛藏著令人折服的剛勁。
「哼！走！」
幾名大漢眼見佔不了便宜，趕緊爭相離去。
鞠嫣然眼看自己居然英雌無用武之地，雖然心裡頭覺得可惜，但也好過她又忍不住露了一手的消息傳回鞠府。
她可不想又被家中兩老輪流攻勢，到時耳根子清淨不了。
他是誰？眼前這名一身雪白的男子，勾起她的好奇。
「多謝公子相救……」她心存感激的說著，眼前這名男子英姿颯爽，讓人眼前為之一亮。
晏淮昭先自顧自的替她撿起絹扇，徒手拍去塵埃，他的舉動令她深有好感。
一旁的月禾見狀，率先上前接過。
「姑娘，在下名為晏淮昭，這廂有禮。」
她方才扔出絹扇的動作他不會看錯，她絕對不是普通女子。他也相信如果他沒能出手，她也有能力自保。
他只是學不會怎麼冷眼旁觀。
晏淮昭？怎好似在哪兒聽過？鞠嫣然暗忖在心中，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公子身手極好，想必也是江湖中人？」
「姑娘客氣了，只是小有研究。」
「是嗎？」她笑了笑，「有緣再見了。」
「看姑娘身形，要不是在下出手得早，恐怕姑娘早已撂倒這些人。」
她聞言，看著眼前的他，毫無預警點明的情況讓自己怔忡不已。
他的身手，不是普通人，就連觀察力也是非人一般。
扇子抵著露出笑意的唇，直覺這男子的有趣。
「放肆！小姐乃一府千金，怎懂你們粗鄙之武。」知道真相的月禾一聽見晏淮昭的話，連旁戒備的盯著眼前不知從何冒出的男子，就怕小姐會武功的事情傳開而影響小姐名聲。
「月禾，不得無禮。」
「小姐！？」
「沒事。」她靜靜的盯著晏淮昭好半晌，不否認他的質疑，「我是有習武沒錯。」
見她直率坦承，落落大方的模樣讓晏淮昭心裡多了份異樣。
在宮裡待上數年，見上的嬪妃宮女不計其數，只是雖然個個擁有沉魚落雁之貌，私下卻常為是否能得主子亦或皇上歡心而做盡爭寵之事。
即便是今日面對的是摯親之友、還是貼心的稱姐道妹，下一刻能否活過三更，又是另外一回事。
除了過去的人兒，晏淮昭第一次，遇見如此不矯揉造作的女子。
兩人突然對上，那一眼似乎閃過些什麼，驀地使兩人一怔。
鞠嫣然收回目光，莫名的有絲倉惶，第一次被人瞧得不知目光該擺哪兒。
第一次，她心裡頭起了蓮漪，一下子又隱沒。
「我……」
「少爺！少爺！你可讓老夫追上你了！」
晏淮昭來不及說上什麼，齊伯領著兩名僕人氣喘如牛的拉住他，鞠嫣然發現四周圍的人也圍得多了，手中絹扇一開，她飛快的掠進馬車內。
那隻翠玉青蔥似的手拉開了布簾，鞠嫣然再探首時嘴邊掛著一抹笑意。「今日之事多謝晏公子，後會有期。月禾，走。」
「噯……」
晏淮昭沒能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馬車就此離去。
「少爺？你這是怎麼回事？」
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齊伯一昧無知的問著，卻勾不起晏淮昭半點心神。
「齊伯，你剛說她是誰？」
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晏淮昭收不回目光。
「她是鞠府的掌上明珠，鞠嫣然小姐。」
鞠嫣然……
很美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