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惡魔?

本章節 2509 字
更新於: 2020-03-21
本以為亞里莎會更早到洞穴口,沒想到竟被我們後來居上,或許是潔西卡爆發力十足,持久力卻不足;也可能是因為亞里莎魔力總量的關係。我們一追上亞里莎,她便冷哼一聲說:「本想說為何讓我先走,原來是想談情說愛啊! 看林先生滿面紅光,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好事? 「喔,對啊!」彤緋願意先放下芥蒂自然是好事。

亞里莎聽完臉卻突然一紅,啐道:「好不要臉,臭男人。」

怎麼就生氣了? 我說了什麼嗎? 仔細一看,亞里莎臉紅好像不只是生氣,還有種害羞的氣息,該不會是往齷齪的方向想了吧? 真是的,這小妹妹怎麼小心思這麼多,又這麼容易想偏? 若不是還想從她身上得到一些秘辛,根本不會想要有太多的接觸。

被我這樣盯著,亞里莎的害羞也戛然而止,緊鎖著眉心罵道:「不要看著我亂想!」

別鬧了,看著妳要想什麼? 如何套話然後打發掉妳嗎? 彤緋怎麼也用這種質疑的眼神看著我? 果然不到一秒鐘,彤緋便開口問:「我就說是胸部的原因你還不承認。」

我頭大的解釋:「不是這樣,我剛剛是在想,亞里莎到底為什麼要罵我,完全沒有其他意思…啊! 算了算了,這樣講妳們一定不信,救出小馬要緊,動身吧!」我不再囉嗦,快速鑽進洞穴之中,只聽背後傳來「心虛。」、「欲蓋彌彰。」兩句話,我也只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我停在隧道底端俯瞰洞穴,此時中心那巨大彿若拉已然消失,剩下在幽綠色火堆旁休息的謬丹.馬,還有兩隻黏液怪。妖異的幽綠火焰被氣流徐徐捲動,壁面上,黃色寶石反射出交織成網的光線,好一幅冥府景象。

彤緋與亞里莎很快來到我身旁,正想告訴他們冰與火都對敵人無效,就看到一顆火球從我臉側滑過。糟糕,肯定是彤緋對惡魔的恨意使然,我竟然忘記這些黏液怪也是惡魔。火球本應導致的爆炸巨響並未到來,因為整顆火球被驚醒的黏液怪一口吞噬,並朝著隧道回敬一團帶著火焰的黏液。

「『冰牆。』」我張開防禦擋下黏液,但沒有太大的效果,冰盾眨眼間便要消融,「快點退!」彤緋反應很快,跟我一起的翻身進入洞穴中,跳到一半才想到,亞里莎沒有戰鬥經驗,會被黏液擊中。

當我準備施展影遁回身救亞里莎時,一到七彩光束擊碎黏液,化作七彩的光粉飄落,一道嬌小身影從我頭頂越過,先一步到達地面,仰頭對我得意一笑。

「沒事就好。」看來亞里莎也是使用光屬性魔法,反倒是彤緋這次好像幫不上甚麼忙,既然如此就看我的吧!

一邊凝聚光元素的同時,我記起了在白的記憶中,光系魔法都是一些宏大的招式,不然就是作為治癒魔法呈現,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要給人一種神聖、高大的形象。會這麼猜的根據,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光元素與其他元素一樣,都可以隨魔法師的意念排列,「『光之壁!』」我凝聚出一片光之壁,並不斷向前推進,狠狠的貼上黏液怪,只見它們以極快的速度沸騰、消融,並發出一種尖銳的聲音直擊腦門,但沒有任何攻擊效果。

「快住手! 快住手! 不要再傷害它們了!」聽謬丹.馬撕心裂肺的慘叫著,本應該一除後患,可我最終還是停止了光之壁的推進。兩隻黏液怪朝謬丹.馬翻滾了兩圈,又再次恢復原狀,只不過小了整整一半。

謬丹.馬怒吼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 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

還不等我回答,彤緋便陰冷的道:「還用說嗎? 惡魔都必須死。」

謬丹.馬從黏液怪身後擠出,那原本也是黏液狀的頭,竟然變成了人類的頭顱,他憤怒的回應彤緋:「我知道絕大部分的惡魔都是有目的性的傷害生命,但謬丹不同,我們一切的融合都是經過同意才會執行,即使是一團火焰、一滴水也一樣。」他大大的喘了口氣,繼續說:「我過去一直都有著一個英雄夢,然而龍王國只允許龍成為英雄,而且天賦與背景都欠缺的我,要如何才能強大到與龍匹敵? 是謬丹救了我,是惡魔給了我希望,所以不要在以偏概全了。回去吧! 告訴村民們,我與他們不會再見面了,讓他們不要擔心,我有全新的冒險。」

怎麼辦,該相信他嗎? 「你剛才的『我』,是謬丹還是小馬?」我有些不明白的問。

「我就是小馬,同時也是謬丹;而小馬與謬丹也已經不在了,現在只有謬丹.馬。」

「你等一下。」我並沒有取消光之壁,而是讓它繼續豎立在謬丹.馬與我們之間。我轉頭對彤緋說:「謬丹.馬不像是在說謊。」

彤緋激烈的回應:「管他是不是說謊,惡魔就是邪惡的!」

「但是…如果真如他所說,那我們不就是殺了一個好人嗎?」

「那你怎麼判斷他沒說謊? 如果他因為我們的疏失,對人類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怎麼辦?」

一旁的謬丹.馬大喊:「我不會,我就是人類,為甚麼還要傷害人類?」

彤緋嘖了一聲道:「你是人類? 你就是惡魔跟人類拼湊出的怪物。」

欸! 怎麼辦呢? 這次我是站在謬丹.馬這邊,如何才能說服彤緋?

原本沉默的亞里莎突然插口道:「我聽不下去了,就跟妳說過惡魔並不全部都壞,我相信妳也能夠感受到,剛剛受到的攻擊是不帶殺意的。如果那謬丹.馬想要傷害我們,在我們落地時,一定會趁機攻擊,但他沒有這麼做,這不是很明顯嗎?」

彤緋大概也明白這點,在亞里莎說完後便不再發言,但眉目間還是能看出她的不滿。我收回光盾,拉著彤緋的手說:「我明白妳還是無法相信與惡魔有關的事物,其實我也沒辦法完全相信。」

彤緋眼睛一亮,「那你…」

「先聽我說。」我將她拉入懷中,在耳邊說起悄悄話:「我們對惡魔的認知還是一知半解,也許妳能夠從女神那邊獲取資訊,可到目前為止,我們也只是得到預言、遇見幾隻惡魔罷了。這次先放了謬丹.馬,以他的能力應該很快就會出名,該不會太難追蹤消息,到時候能更好的觀察惡魔這個物種。」

「這樣可能會害死很多人,這沒關係嗎?」

「有關係,如果有人因為我放了謬丹.馬而死,我一定會非常愧疚,但是在不遠的將來會有一場與惡魔的戰爭,這可是女神的預言。為了贏得勝利,我們不能為了少數人丟失這個機會。」

「為了女神的勝利嗎?」

「對,同時也是為了人間的和平。」

彤緋緊繃的身體逐漸緩和,「好,這次聽你的。」

我轉頭對謬丹.馬笑道:「太好了,沒有人會再打擾你了。」

謬丹.馬點了點頭,臨走前對亞里莎說:「給妳個忠告,不要急於召喚強大的惡魔,外頭那匹骷髏馬已經是極限,若實力不足可是會被惡魔吞噬的。」說完便帶著兩隻黏液怪跳出了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