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成長的妖精 序章 來自鳥籠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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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18
春風吹過大地,讓世界樹周圍的森林染上了一層翠綠的顏色。晨光灑落在森林上,卻無法穿透森林的林蔭。現在已經是白天,不過大部分森林中的動植物還在未醒的朦朧之中。

世界樹腳下,風之城堡的妖精們一到早就開始了今天的工作,而現在因為世界樹妖精希靈的關係,風之城堡接納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半妖,而吸收了大量半妖的風之妖精哨兵團也增援到了近三千的數量,算是一個很大的軍團了。加上半妖魔開膛手傑克的幫助,半妖魔們漸漸淘汰了無法控制意識的半妖魔,吸收很多可以理智交流在妖族社會中生存的半妖魔夥伴。

不過半妖的存在,也形成了風之城堡的另一派勢力,在世界樹生存的純血妖族們並不承認半妖魔,處處提防著他們,明明是同血脈的存在,但是純血妖族一直把半妖魔、半妖視為妖族被污染的異族,純血妖族崇拜妖精、崇拜世界樹,擁有強烈的血統意識,雖然肯定了半妖和半妖魔的權利,但是大部分還是把他們當成奴隸和奴僕來對待。純血妖族哪怕已經接近匱乏王族的危機,也不會輕易允許純血妖族和半妖結合,妖族本身的生育率就不高,但是壽命極長,也就早就了妖族老頑固的存在。

這些作為世界樹妖精的希靈根本無法更正,連那龍女三娘也不行,力量在妖族中也只是視為保護世界樹和妖精文明的手段,並沒有純血妖族會去崇拜和羨慕那些暴力的代表。所謂的妖精的高傲吧?妖族也是一直擁有這種思想而從上古時期就流傳到了現在,接納異族什麼的根本不在他們的思想中,只有奴役和利用異族,讓自己擁有更多生活的成本,這也是物競天擇的結果。妖族的長壽命註定了他們的智慧不會因為某些改變而輕易改變,腐朽的古老制度能維持的秩序和規則比起很多新生的異族來說,是他們無法企及和改變的。

在世界樹邊緣,作為監視點的樹之妖精營地中,希靈拉開短木弓,對準了面前的箭靶。她現在在樹之妖精營地跟著傑克訓練。傑克外號開膛手,是個殺手,但是卻是非常職業的殺手。拿手武器是獵殺柴刀,但是他是個幾百年的半妖魔,獵殺力量和技術都是上流,不只是柴刀這種順手武器,弓箭、匕首、長矛什麼的對他來說完全沒有難度,只是為了暗殺順手而選擇了可以隨身攜帶甚至扮成農民的柴刀而已,他用起其他武器也一點都不遜色。比如現在就很順手地監督主人希靈的練習。

「歪了,手拿直,眼睛和箭矢對準,不要太用勁,放鬆前方……」一堆堆簡化的話語,全部不是什麼術語,這些都是傑克當初自己在練習的時候經驗終結的。不過大部分是在危險的情況下得到的經驗,比起很多用來耍花招收學徒賺錢的不同,傑克的都是依靠自己的實力和冒險得到的經驗。

「好,射!」伴隨傑克的一聲令下,希靈放開了手中的弓線,箭矢「呼」地一下破空而出精準地射中了面前的靶子。

「耶!」握緊拳頭,希靈開心地笑了出來。

「別大意,作為妖精,你現在的弓箭技術只是入門。好了,現在開始練習更遠一點的射擊。」說著,傑克退後的同時指示希靈再往後走一段距離。

看到傑克所站的距離,希靈的臉直接拉成了直線:「別這樣啊,我今年才十歲。」

「年齡不是問題,我當年十歲的時候已經親手殺了十個人了。」傑克說著,回想起當年以命搏命的訓練,殺人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家常便飯。年齡和殺人什麼的完全不是掛鉤的,只是年齡小的容易被殺而已,但是經過特別訓練,也不是不能依靠轉化弱勢來達成手段。

和鐵板一樣態度的傑克理論什麼的是不可能的,希靈很多次都被他輕易地說服。在社會經驗和戰場生存方面,傑克的經驗遠遠地甩希靈好幾條街。

默默地後退,推倒了傑克要求的距離,希靈有點不耐煩地拉開弓試著射出第一箭。

「噗」地一聲,又是精準地射中了箭靶。

傑克皺眉:「這不是一直都可以做到的么?早上一開始就沒有射中是什麼原因呢?」

而希靈露出微笑:「好像感覺到了風的言語。」這樣說著,她眯起眼,好像在享受風吹拂的觸感一般。

但傑克依舊冷漠的語氣說:「很好,那麼這次不練習了,繼續往後。」說著繼續往後走。

現在的距離幾乎是剛才的兩倍,一開始的十多倍,距離那劍把已經有近百米。希靈用眼睛瞄準那箭靶,接著放下手中的弓,對著一邊的傑克道:「有點模糊,看不清楚了。」

「看來你的視力還沒有完全達到精靈的高度呢。沒關係,你試著靠感覺吧,根據你對風的了解。」傑克冷漠地要求道。

鬱悶,完全無法反駁這樣冰冷的教練,希靈拉開弓,試著瞄準,果然,太遠了,視力因為身體年齡的關係完全沒有達到妖精一族的高度,所以她看到的只是模糊的點而已。來開弓,依靠感覺射擊,拉了滿弓,果然最後手抖了一下。射擊失敗,雜亂的風音中,希靈的箭矢掠過了箭靶,偏離了至少十多米的樣子。

「看來只能這樣了,你暫時練習吧。」傑克看了眼,接著就不多說。

「呃,不指導下么?」希靈抬頭看著傑克道。

而傑克則是一邊走,背對著希靈一邊搖手:「我能教的都教了,現在全靠你自己了。」

希靈鬱悶,但是有點不甘心,接著雙手拉開短木弓再次瞄準……一次、兩次……很快就是近百次的練習,看來已經是極限了。

等回過神的時候,周圍已經是夜幕了,天空一片星光璀璨,而周圍的營地則是一些在巡邏的妖精射手和半妖戰士。

看不到傑克的身影,希靈就想要離開。但是卻發現身後不遠處的訓練場觀望台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孩。

「哎,不繼續練習么?」男孩看上去比希靈大一兩歲,應該是十一二歲的樣子吧,但是個頭比起十歲的希靈還要小很多。

希靈皺眉,接著疑惑道:「你是誰家的孩子,這時候都不回家么?」

而男孩則是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然後才從觀望台上跳下來:「沒什麼,我只是看看而已。你的訓練看上去很無趣,我坐這裡開始起,就沒看到你射中一次。」

「你說我很弱么?」希靈有點生氣。

但是男孩露出敷衍的傻笑:「沒,感覺你很厲害。我雖然也使用短弓,但是你那射擊雖然不中,卻很靠近目標了。如果讓我來射的話,或許弓箭直接就拉斷了,你握弓的力道很准,瞄準也很厲害,和我村裡的神射手差不多了。」說著,站起來對著希靈讚賞道。

「要試試?」雖然男孩這樣說,但是希靈還是不想這樣放過男孩。

「嗯,好吧,我試試。」男孩笑著朝希靈過來,接著接過弓箭,瞄準那邊的靶子。

希靈不說話,退到一邊,準備看男孩是不是可以射中自己無法射中的靶子。

但是接下來,男孩試了幾下,箭矢是飛出去了,但是不是距離太短就是因為慌亂,箭矢甚至可以偏過超過半形的度數,簡直不忍直視。

「啊,果然很難呢。」男孩笑著,接著把弓遞迴給希靈:「太遠了,眼睛都有點痛了,你到底怎麼堅持這麼久的?」

希靈皺眉:「眼睛痛?呃,看來你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半妖。」用眼過度確實會痛,不過希靈的妖力天生很強。

「你竟然看得出我是半妖?」少年驚訝著。

「當然,不過你這樣的少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希靈說著好奇地看著面前的半妖男孩。

而男孩老氣橫秋地轉頭,看著星空才緩緩道:「一言難盡啊……」

「廢話少說。」有點不喜歡這男孩的拐彎抹角,希靈有點小生氣道。

這時候男孩才慌張道:「不,不是廢話,真的一言難盡。我是大森林鳥籠村的長老養子半妖艾米,村子最近遇上了大麻煩,大家都找不到一直在危害村子的妖魔化半妖。所以打算來這裡找世界樹的世界樹妖精大人。不過一個小村子,那位大人似乎不懈關心吧。我代表村子去了幾次風之妖精神殿都被轟出來了。」說著,沮喪地低頭。

希靈皺眉:「世界樹妖精?」那不是自己么?但她還是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世界樹妖精並不在風之妖精神殿啊,那是純血妖族的象徵不錯。但是也只是個象徵性的權利機關,你還不如直接去對著世界樹哭訴呢,那樣或許更有效果。」

「啊,你傻了么?」少年半妖艾米驚訝道。

「傻?」希靈一臉霧水。

但是艾米很快就解釋自己的理由:「世界樹是植物吧,對著樹木哭訴也就老古董笨蛋才會去做,除了神經病,應該沒有人會想樹木什麼的真的是有意識的。」

笨蛋、神經病,這真的是很惡意的說法。但是希靈並不打算多辯解,因為沒有多少人知道世界樹妖精和世界樹其實是異體同心的,世界樹雖然不會動沒有意識,但是通過妖術之間的聯繫妖精和世界樹之間的感覺和靈魂都是共通的,確切說,世界樹就是妖精身體的擴展,和自己的身體沒有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