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拳對拳

本章節 8860 字
更新於: 2020-03-11
第一章  拳對拳

  "學妹,妳有交男朋友嗎?"
  "放學後要不要陪學長出去玩玩?"
  "妳長得滿漂亮的嘛,可惜戴了一副眼鏡。"
  "裙子穿這麼長太可惜了,學長來幫妳弄短一點。"
  在學校無人經過的角落,四名高壯的三年級學長圍著一名二年級學妹騷擾道。
  "不⋯不要。請住手!"學妹兩手壓著裙子,不讓學長掀起。
  "求求我們啊,啊哈哈⋯⋯"
  "哦,那麼學長,也請你掀我的內褲。"那天,我遠遠的就聽到學長騷擾的聲音。我悄悄的來到他們後面,突然出聲挑釁道。
  "不錯不錯,今年的學妹挺識相⋯⋯你誰啊?"
  "臭東西,是不想活了?"
  "等你下輩子投胎成女人再來跟我們說話!"
  學長一回頭,看到不是女孩子便開始瘋狂的罵我。其中一位甚至直接動手拉住我的衣領大罵。
  "放手。"
  "怕了?後悔也來不⋯⋯噗啊"在他廢話還未說完,我一拳揍飛身材比我壯碩的學長,飛了一公尺遠後便暈倒在地。
  "敢動手?給我打!"剩餘三人一同向我衝了過來。
  一人向我右臉出左勾拳,我側身一閃而過,順便用腳絆倒他。緊接著第二人到我身後出右直拳,我右手握拳與他拳面相擊,接著一個轉身用手肘攻擊他的太陽穴,他被我打到後退數步。
  第三人張開雙臂擒抱我,第一個人換出右腳踢我。我大力的用頭去撞第三人的頭,衝擊導致他放手,我一手接住第一個人的踢擊,另一手往他頭上揮了下去。全力的一拳,讓他在空中飛了半圈才倒地昏迷。
  這時,剩餘的人不再動手。而是拉起被我打暈的二人,趕緊離開現場。
  "給,給我記住了!"離開前,他們還不忘烙狠話。
  "⋯⋯"我看了一眼剛剛被欺負的女同學,確認沒受傷後,我一句話也沒說的直接離開。
  "等等。"她出聲問道:"你是二年二班的義?"
  我停下腳步問道:"恩,有什麼事?"。
  "我是一班的終尋,是新聞社的社員,我有事想問你。"
  "免談。"我拒絕回答。反正要問的問題肯定只有一個⋯⋯
  "⋯⋯五年前的柔道比賽,為何要對無冤無仇的天才少年『無不良』狠下毒手?"
  這問題記者已經問了我數百遍數千遍。我借用了無不良的話,一律回答"只不過為了獲勝不擇手段罷了。"然後媒體便給我冠上⋯⋯
  "不愧是媒體所說的『病態兒童』!"終尋興奮的說道,並向前靠近我,她激動地抓住我的雙手,說道:「但事實不是這樣對吧。我相信義不是那種會隨便弄傷別人的人。恩,肯定絕對是,新聞的報導是錯的,我想要聽你說出真實的經過!"
  我推開終尋,不讓她靠這麼近:"等等啊,你說我不會隨便弄傷別人⋯⋯可是我剛剛不是已經打傷學長了嗎?"
  "啊!恩⋯⋯這不重要,請接受我的採訪!"終尋低下頭請求採訪。
  當然,我鐵定是拒絕掉的。說出事實對我已敗壞的聲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而且,故意傷人這行為就算再有理由也是不對。但若是問我後悔嗎?是的,我很後悔。自從那天起,我周遭的人事物變了許多。
  周遭的人看我是神經病,朋友疏遠我,怯轉學,與老爸吵架。
  拒絕後,我回到二年二班的大樓。走了數分鐘後,我推開門,進到教室。原本在門前聊天的同學,紛紛瞥了我一眼,默默的讓開一條路給我走。
  "欸~為什麼他們都這樣看你呀?"
  "妳是要回自己的教室沒?"終尋在我拒絕採訪後,一路跟著我到教室裡。
  "在你接受我的採訪前我是不會走的。"終尋堅定的說。
  "哦,那我要看看妳能堅持多久。"我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以看戲的口吻說著。
  "是要看你⋯⋯"
  "終尋同學,回妳的教室上課。"下一刻,老師一進到教室看到不是本班的終尋,對她說道。
  "⋯⋯"
  "看吧。"我就說吧。
  "放學後等我。"終尋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誰會聽妳的話,一放學我就要直接回家,鬼才等妳。
  放學,我加快腳步立即出校,就是為了不要碰到終尋,進行她所謂的採訪。
  "嗨,知名的義先生~"突然有人從我身後拍我的肩,那人就是終尋。
  "⋯⋯請問妳是誰?妳大概找錯人了。"我邊裝傻邊加快腳步離去。。
  "我是你未來的妻子,為了與你見面,回到了過去。"終尋追上來用認真的表情嚴肅的口吻開著玩笑。
  "我還是未來的救世主。"我無奈的隨便回話。
  "那救世主大人,可以跟我說說當初弄傷無不良的原因嗎?"
  "神對我說:下輩子吧。"
  "呿——小氣!"終尋嘟著臉,對我抱怨。
  "這是對從變態學長手中救出妳的恩人該有的態度嗎?"
  "恩哼哼,我很感謝義喔。是跟傳聞不一樣的好人呢。"終尋一臉得意道。彷彿是在說被她感謝是個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傳聞中我是怎麼樣的人?"
  終尋伸出雙手,做出老虎伸爪的動作:"是個發病起來就會殺人的瘋子。"
  "那我勸妳應該快離開我身邊,我每天都是在這個時間點發病。"
  "齁,那我還真想看看你發病的樣子,『病態兒童』。"在我打發終尋的時候,突然有十幾名不良少年,手拿各棍棒圍繞我一圈。
  終尋收回剛剛傻笑的表情,面露驚恐:"『無拳組』!?"
我左右環顧這群陌生人 ,問道:"妳知道他們?"
  "廢話,他們可是學校附近出名的不良組,我要是不知道還當什麼新聞社社員。"
  "所以⋯⋯你們找我有事?"我想他們喊話。
  "要不然沒事是會找你嗎?!"穿著紅衣,上面寫著殺字的少年兇狠的吼道
  "啊,是嗎?那麼我們下次再約時間。拜拜~"我揮手道別,從人群之中走出。
  "慢著。"紅衣少年在我走過去時,一手壓住我的肩膀。"你是不把我們無拳組看在眼裡?"
  "才不是。反正你們是來打架的對吧?我只是不想毫無理由的打起架來。"
  "齁⋯⋯雖然我們不是要找你打架,但看了你的態度,我們突然想把你打到叫媽媽來聽聽了。"紅衣少年彈指道:"把她抓起來。"接著,他一旁的兩個小弟將終尋架起。
  "不要!"終尋害怕的緊閉雙眼,腿軟掙扎道。
  "你們想做什麼?"我狠瞪回去。
  "理由,你打架不是要有理由。你不跟我打的話,她⋯⋯噗嗚!"
  我不等他說完話,左手一拳往他鼻子揍下去。
  他撫著臉後退幾步,伸出一手要他的小弟別衝動:"你們別出手。"
  "好小子,我終於知道老大為何想到找你了。"他用衣袖抹去臉上的鼻血,笑著說道。
  我踏著打架用的步伐,他上前衝過來出拳。左直拳、上勾拳、上踢、後跨刺拳,依序攻擊。
  側躲、後閃、用右拳向下揮攻他的膝蓋、右手向下撥擋刺拳,我一一擋躲。接著我迅速的在他的肚子、下巴,頭揮下三拳,再捉住他的衣領,將他摔倒在地。
  "嗚啊!"被摔至堅硬的地面,比被我打痛上數倍。"還要繼續嗎?"我俯視的問。
  "呿⋯⋯走了。"幾名小弟扶著紅衣少年,便離去。
  "走⋯走了。"終尋被放開後癱坐在地。
  "沒事吧。"我走過去伸手問。
  "謝謝,又讓你救我了。"她手搭著,我一把把她拉起。
  "不,這次是我連累到妳。他們找我麻煩,卻架著妳威脅我。抱歉,讓妳受到驚嚇。"
  "既然這樣,那就告訴我⋯⋯"
  "下輩子吧。"我無情的轉頭繼續走著回家的路。
  "等等啊,你晚餐都吃什麼。"終尋又追上來,問道一些奇怪的問題。
  "泡麵,為什麼要問這個?"
  "因為在你不說出弄傷無不良的真正原因之前,我要一直在你身邊。不過吃泡麵不健康啊,去超市買個食材⋯⋯
  "等⋯等等,妳的意思是要住我家?"
  "Yes,有問題嗎?還是說你怕小黃本被看見。沒關係我不介意的。"
  我可以報警嗎⋯⋯
  總之,不管我怎麼趕都趕不走的傢伙,帶著從超市買的食材來到我家裡。
  "哇,好破的公寓。你家人呢?父母也住在這麼小的房內嗎?"一進到公寓,三、四十年老舊的從未翻新的大樓,斑駁的牆面印入眼簾。終尋毫不客氣的說道破舊兩字。
  "媽媽在我小的時候過世了,老爸則是跟我分開住,只給我最低限度的錢過活。"我從櫥櫃拿出客人用的杯子,泡了杯綠茶端到客桌上說道。
  "啊⋯⋯抱歉。"她拿到一半的杯子的手突然頓了一下。原來她還有羞愧之心。
  "對了。"她喝了一口茶後,從背包中拿出個粉紅色正方形塑膠套,紅著臉害羞的說道:"如果今晚你忍不住,請你用這個保險⋯⋯"
  "不⋯不需要!"我收回剛剛的話,她一點羞愧的心都沒有。
  "不用!?可是如果懷上了怎麼辦?"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我不知何時,臉也羞紅起來。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你這反應真有趣。好了,廚房借我用一下。"終尋笑完,便帶著剛買的食材進到廚房下廚。
  "可惡,被耍了。"我趴在桌上,因為打架的疲憊,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在我睡著不知道多久後,一道女性的聲音響起。
  "義⋯⋯"
  "義,醒醒。"
  "媽⋯⋯終尋。"我緩緩張開雙眼,終尋的臉龐從模糊變到清晰,同時桌上也多出了幾道菜。
  "把我當成媽媽啦?"終尋坐在我的正對面,一手撐著臉看著我睡眼惺忪的臉。
  "來,快吃吧。"
  "恩,我開動了。"我拿起筷子,夾起一道一道的菜,配著飯很快的就吃飽了。
  "很好吃。"我放下碗筷,讚美她的廚藝。
  "是嗎?太好好。"她笑著說道。
  她吃完後,我跟她一同洗碗。原本我說我來洗就好,但她不要,就變成兩人一起洗完。
  "妳家人知道嗎?要來我家住一晚的事。"我洗好一個碗遞給終尋。
  "恩,跟家裡的人說去朋友家住一晚。就沒多問了。"她擦乾後放到碗架。
  "說謊好嗎?"
  "你不也是對大眾媒體說謊。還說什麼『只不過為了獲勝不擇手段罷了』這種中二的話。"
  "要⋯要妳管。"洗完碗後,便到了洗澡的時間。
  "妳有帶換洗的衣服嗎?"我問道。
  "當然沒有,所以,你的衣服借我穿吧。"就這樣她不經我同意直接從我衣櫃裡搶走一件衣服和褲子。
  "想偷看的話也是不行,但不能偷聞我內褲喔。"進浴室前。她對我說道。
  "才不會。"我才不會做出那種事。
  "唉。"我嘆了口氣,躺在床上。
  這個女孩子真奇怪,明明今天才認識還不是很熟,就直接來我家過夜。一般的女孩子才不會做出這種事吧。
  過了三、四十分鐘,終尋洗完澡,頭頂著毛巾,穿著寬鬆的衣褲走出浴室。
  "洗衣機在陽台。"我指了指窗提醒道。
  終尋便拿著衣物走去陽台,幾分鐘回到房裡。
  "妳沒內衣褲穿,明天怎麼辦?"我拿了吹風機給她。
  她找了個有插座的地方,盤腿坐著吹著頭髮說道:"洗完衣服再拿吹風機吹乾不就好了。"
  "喂,妳以為電費不用錢啊。"
  "對了,衣服請要分開洗。"
  "妳這個水電費搶匪。"
  "下次我會記得帶替換的衣服的。"
  "還有下次⋯⋯"
  等終尋吹完頭髮,我說道:"唉,妳贏了,我會說出妳想知道的事,所以今晚不要強迫自己在我家過夜了。"要是我不這麼說,她肯定會真的在我家過夜。
  "你說真的?"終尋開心道。
  "真的。但是我有個條件⋯⋯"
  "身體之類的可不行喔。"終尋雙手遮住胸部道。
  "才不是。妳是新聞社的社員,應該有人脈跟各種搜救情報的方法吧?所以我想要妳幫我找怯在哪。自從比賽的那天之後,我就與她斷了聯繫,以不知道她轉學去哪。"
  "怯?她是誰?"終尋歪頭疑問道。
  "新聞沒報嗎?"
  "沒有,基本上所有新聞只有提到你跟無不良這兩個名字。從沒在新聞中聽過怯這個名字。"
  "⋯⋯那天,怯是無不良的第三場比賽對手,怯當時腳受傷,卻執意要比賽,最終與無不良比賽之中,雙腿骨頭斷裂。我想請妳幫我找這個人。"我簡單的介紹道怯。
  "沒問題,只是你太晚跟我講了。我都已經跟家裡的說好,也洗完澡,怎麼可能現在回家。"
  有時候,有些事恨不得早點做決定。總之終尋已經確定要睡在我家了,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唉,那臥室的床給妳睡吧,我去睡沙發。"我站起來走出房。
  "⋯⋯你家哪來的沙發。"從門外到門內,我家就只有兩張木椅。
  "我坐著睡吧。"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會感冒的⋯⋯"
  "沒關係,累了就關燈睡吧。"我果斷拒絕,要是出現跟漫畫一樣的情節發展,明天肯定直接坐牢。
  我走到陽台打開洗衣機。之後才拿著換洗衣物去洗澡。
  洗完澡,我看到臥房的燈已熄,我便坐在客廳的木椅,趴在桌上入睡。
  隔天起床時,桌上多了一團口水。我拿了衛生紙擦乾淨後,敲了敲臥室的門:"妳醒了嗎?要上學了。"
  "好了。"終尋穿著制服走出門外,身體轉了一圈,裙子微微飄起,她壓著裙子問道:"怎麼樣?一早起床就能看到穿制服的女孩子。"
  "沒感覺。走開,我要去換衣服了。"我把她趕了出去,我關上門後打開衣櫃拿出我的學校制服。
  "對了,昨晚我借穿的衣服已經摺好放你床上了,偷聞的行為禁止。"在我換衣服的時後,終尋從門外說道。
  "才沒興趣。"我換好衣服,對著門回應回去。
  "⋯⋯"昨晚的衣服嗎?我看了一眼床上的衣服,把它拿到陽台丟進洗衣機清洗。就算衣服被女生穿過,誰會對自己的衣服產生興趣?
  終尋煮了早餐,吃完早餐後我們一同去上學,直到進教室才分開。
  與終尋相遇之後又過了數週。平日她十分積極的尋找怯的情報,偶爾硬要跑來我家過夜。我曾問過她:"我都已經已經答應妳,接受妳的採訪。為什麼還要來我家?"
  然後她只回答一句:"為什麼我不能來你家?"
  看著她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已經無法阻止這個水電費大盜來我家了。不過終尋每次來我家都會煮好吃的飯,因為這點我才勉為其難的讓她來我家過夜。
  而在這之後的某天,她少見的認真跟我坐在椅上對談。
  桌上放著兩杯我泡好的茶,她喝了一口茶後:"我找到怯了。"她看著茶杯的杯緣說道。
  "在哪?"我簡短的說道。
  "這件事,我覺得不要告訴你比較好。"
  "為什麼?你不想採訪我的過去了?"要是她不說,我是不會接受採訪的。這點她應該是知道的。
  "不是。"她搖頭說道:"我也很想知道你那時的事。但為了你著想,我不想告訴你有關怯的事"
  "沒關係,我想知道。"無論無何我想知道怯的事。
  "⋯⋯好吧,但先答應我兩件事。第一,請相信我的話。第二,不能對我發火。"
  "恩,我答應妳。"我毫無猶豫答道。
  "⋯⋯她在醫院。"
  "她的腳傷還沒好?"都過了五年了,還沒痊癒嗎?還是說是在復健?
  "不,這次她療的傷是在心、在她的精神上。"
  "什麼意思?"
  "她被父母強迫去賣身⋯⋯"
  "妳這是什麼意思!"『碰!』我起身怒敲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振翻了。
  "⋯⋯"然而終尋靜靜的看著我。
  過了片刻的寧靜,我緩緩坐下:"對不起。"這是我答應終尋的事,不能對她發火,也不能說不相信。"為什麼?為什麼她的父母要這麼對她?"我無力的問。怯才幾歲,為何會遭受如此惡劣的對待?
  "義,你對怯的父母了解多少?"終尋反問我。
  "不,完全不了解。她從未跟我說過家庭的事。"
  "你認識她的時候是幾歲?"
  "小學三年級左右。"
  "那也難怪⋯⋯怯不說她的家庭事情,原因大概是不想讓你擔心吧。"
  "她家家庭怎麼了?"
  "從小她的父親吸毒又常家暴她母親。五歲時,母親因為受不了家暴自殺了。一年後父親娶了新妻,夫妻二人平日只顧著吸毒、賭博都不把怯當一回事。值得某日他們正為吸毒的錢苦惱時,突然發現怯有柔道的才能,他們希望藉由怯出名,以後賺大錢給他們吸毒玩樂,才重新重視起怯這個女兒。怯也為了持續得到父母的重視,她不斷的努力練習柔道。"
  "原來怯不是真正喜歡柔道啊。"我以為她是不服輸,才會負傷上場與無不良比賽。結果只是不想讓父母失望,才這般的堅。
  "不,我想她是真心喜歡柔道的。就算被父母失望也沒關係吧。"
  "怎麼說?"
  "當時她受傷還是想上場比賽,這就證明了她喜歡柔道到無可自拔吧。"
  "妳又了解她多少?"我不喜歡終尋的這翻話。明明不認識,卻說的好像知道怯心裡在想什麼。"
  "如果今天你是怯的父母,你會讓女兒受傷了還去參加比賽嗎?"
  "⋯⋯不"雖然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成為這樣的父母。但我想我要是他們,我絕不會讓怯參加有任何的比賽,讓怯的傷勢更加嚴重。
  "她為了柔道欺騙了父母,去參加比賽。接下來便是雙腳斷裂,醫生判斷一聲不可能再比柔道。父母兩對她十分失望,但又缺錢買毒品,才強迫她做那種事的吧⋯⋯總之事後被警方發現,父母被逮捕。怯因為精神創傷去醫院治療,目前被寄養家庭收養。然後她目前待的醫院是在⋯⋯"
  "夠了。謝謝妳為我查到這麼多,辛苦妳了。"
  "這樣就行了嗎?"終尋關心的問道。
  "恩。不過妳都查到這麼多了,應該不用我講當初我扭斷無不良雙腳的原因了。"
  "是因為怯,怯當時被無不良弄斷雙腿,所以你才⋯⋯"
  "抱歉,我想先休息一下。剩下的明天再談吧。"
  "那今天你睡床上,換我坐著睡吧。"
  "妳是客人,怎麼能讓妳坐著睡。"
  "沒關係啦,就這一次好不好?"在終尋極力的婉求下,我只好點頭答應了。
  睡前,我給了她條薄被單,讓她可以披著睡覺。她跟我道了聲謝謝後,我便回房躺在床上,與被子蓋住全身,閉上雙眼開始入眠。
  啊⋯⋯是我害的。
  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學什麼柔道、如果我不是什麼『柔道神童』,無不良就不會為了針對我,而與怯私下比柔道,怯也不會因此受傷。
  是我害怯受傷,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上的傷,都是我害的。
  都是我學柔道的錯,都是我與怯認識的錯,都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
  夜晚我抱著悔恨,在痛恨自己之中沉睡。
  『碰!』『喀啦!』半夜,在我睡夢之中我隱隱約約聽到客廳傳來了異聲。我以為我在做夢,而沒出去看看客廳發生什麼事,繼續在我溫暖的床上舒服的睡。
  "哼嗯~"隔天清晨,我起床伸個懶腰。便走出臥室看看終尋醒了沒。
  "人呢?"一到客廳,終尋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地板上倒是多出了數個混亂的腳印,似乎昨晚有人穿鞋闖入。
  正當我想報警時,我突然看到桌上放了一個信封,那信封染了一點血,此刻我感到不好的預感。
  我拿起信封,抖著雙手從裡面抽出一封信,信上的字都是用血水寫的。
  信上簡短的寫道:『昨晚,我們無拳組已將你女朋友綁走。若是你還想看到她,就來附近的廢棄學校。  無拳組老大  理沖拳留。
  PS:老大在信封裡給了你一點小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我讀完後將信揉成一團往垃圾桶一丟,我摸了摸信封,似乎有個長條的物體在裡面。我顫著手,將信封內的東西傾倒出了。
  『咚隆。』小小一聲,一截人類右手小指掉了出來。
  那纖細小指,怎麼看都是終尋的手指⋯⋯
  "又是我!"一拳把桌面揍裂。 "又是我!"踢倒一旁的椅子。"又是我!"我把櫥櫃的玻璃打破、打穿牆壁、椅子往地板摔⋯⋯
  "又是我啊啊啊!"我痛苦的抱著腦痛喊。
  又是我的關係,又有一個人因為我而受傷!小學時的怯雙腳骨折,現在是終尋的小指被截斷!
  我拿了乾淨的夾鏈袋,將終尋的小指放入再放入裝滿冰塊的塑膠袋裡。隨後打了救護車,要醫護人員到廢棄學校,說不定手指還能接回去。我沒叫警察,是因為我要親手宰了理沖拳。
  我帶著裝著小指的塑膠袋出門,前往指定的地點。
  我路上搶了一台腳踏車,只用三分鍾騎了兩公里的路。我將腳踏車停在校門內側的樹叢裡,將袋子掛在腳踏車的手把上。然後走進校內大樓。
  這間學校吧大樓已經全部倒塌,唯一還立著的是有一面大門的牆。我推開門,走到另一側。
  四周都是廢墟,而有一人就坐在廢墟上。終尋嘴被布塞住、雙手被綁在一旁,右手斷掉的那一指還留著血。
  "喀哈,我早就想見見你。小義~"一頭藍髮的理沖拳,他一腳曲膝,手肘放在曲膝的膝蓋上,手指撫著著下巴,像是君臨天下般的眼神俯看我。"你知道嗎?太強的感受。我從以前到現在最喜歡打架了,找厲害的人、找各業界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能滿足我,因為他們都太弱了。直到我在電視上看到你,『柔道神童』、『病態身體』的你,竟然能輕鬆的打敗比你年紀還大的人,從那時候起我就好想與你打一架嘍。"他站起身,走下廢墟。兩手對我一攤,詭異的笑著:"喀哈哈哈!與我爽快的戰一場吧!"
  "啊,你是否有做好赴死的準備?"
  我走到理沖拳一拳往他臉上揍下去"去死!"。
  『碰!』我的臉被揍了,為什麼?明明是我先出拳的,但他卻先打到我。『碰碰碰!』我的肚子受到三下衝擊。
  "嗚⋯⋯"我抱著肚子,吐了一大口血。好快,他出拳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你不會~只有這點能耐吧?"他甩了甩手,故意給我時間休息。
  我重新站起身,再次緩步靠近他。我以更快的速度出拳,往他右臉揍去。『碰!』這次是我先碰到他了。理沖拳受到我的攻擊後,向我出手的攻擊依然沒有中斷。
  他左直拳朝我心臟打來,我收回手,轉動身體用肩膀擋住他的攻擊,緊接著他右拳往我頭攻擊。
  我左彎腰劃圈躲過,趁機用上勾拳打他的下巴。
  『啪!』他下巴被擊中而後退幾步。"喀哈,這就是我要的!"說完,他瘋狂的向我狂揍過來。
  重刺拳、左直拳、右勾拳、雙刺拳⋯⋯速度快到我無法反應,無數的拳頭打在我身上。
  我扛下一波攻擊之後,身體各部位都感到十分疼痛的站著。"喀哈,真的假的⋯⋯"理沖拳對自己的拳擊很有信心,他以為我一波攻擊之後就會倒下。
  我迅速伸手扯住他的衣領,往前一拉。臉靠近他,並瞪道:"死吧。"我發瘋似的不斷往他頭部揍去。
  一拳、兩拳⋯⋯十拳、二十拳。"喀哈哈哈!"被我狂揍一頓後,他突然大笑,理沖拳非常享受被我痛打。
  我放開他,他雙腿癱軟倒地,無力爬起。"喀哈哈哈哈!"他仰天瘋子似的狂笑。
我撿起腳邊的轉頭,跨坐在理沖拳道胸上,他每笑一次我便拿著磚塊我他頭上敲去。
  "喀哈哈,嗚!"牙齒被我打斷。"喀哈哈,咕嗚!"鼻子凹陷。"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碰!』最後一下,他終於安靜下了。我丟掉轉頭,從無不良頭部流出的血池之中站起來,伴著血跡走到終尋身旁。
  "走吧,去醫院。"幫她解下繩子和嘴中的布後,我牽著她的右手,快步踩過血池時,她突然停下腳步,從我手中抽回右手,我回頭看向她問道:"怎麼了?"
  終尋低著頭,猶豫的說:"我知道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但是⋯⋯"她抬起頭,雙手九指交扣放在胸前,血從小指傷口流到手肘,再滴入地面的血池之中,她說道:"看著為了救我的你,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這時微風吹過的頭髮,瀏海隨風飄動,遮住我的雙眼。在這片地的血之中,我口開說道。

  "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