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宮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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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08
第五章 迷宮之主
『鏗鏗鏗——』
夜光之下,劍與劍之間交鋒的火花,伴著響亮的撞擊聲不斷傳來。
赤城鐵槍為了確認我現在的劍術實力夠不夠學會劍技,於是以實戰的這種最直接的方式來確認。
但前世從沒碰過劍,劍術幾乎可以說是零技術,但打架的一些小技巧我還是會一些,例如步伐之類的。
我運用我打架專用的步伐,無限貼近赤城鐵槍,牠後退、我前進;牠前進、我貼著牠後退,讓牠沒空間揮舞著劍。
『鏗!』我雙手握劍由斜下而上朝頭部揮去,但赤城鐵槍只單手用劍柄擋住。
『踏嚓』我一腳奮力地往一踏,泥地都被踏出一道深溝,將被擋住的劍往下一揮,攜著銀黑色劍軌,劍氣奔放的往身軀砍去。
但是依然又被擋下,而這次,竟然是徒手擋下。
「夠了,不用打了。」赤城鐵槍左手兩指捏住我的劍刃,右手收起劍,低沉的聲音說道。
「沒有任何一點劍的技術,還想使花俏的劍術,在我眼裡你只是小丑般的亂揮,更別提你那可憐的實力。從今天開始,每天正擊、半月各揮劍一千下,獲得【劍術一級】才能教你劍技。」赤城鐵槍說完,拿起我的劍教我如何正擊、半月。
「左腳把身體往前蹬出,上半身要……」數分鐘過後,牠演示並解說完,把劍還我便要離開回到部落。
「等等,赤城先生,為什不教我用槍,你應該更擅長槍技不是嗎?」赤城鐵槍總是背著鐵製的長槍,那把長槍應該是牠擅長的武器,那為何不教我槍術呢?
「我怎麼可能教一個外人我最擅長的武器,而且我的打賭內容是說『如果你成功救出來,我親自教你劍術』,因此你沒理由叫我教你槍術。恩哈阿…哈哈!」赤城鐵槍帶著得意的笑聲揚長而去。
⋯⋯
在赤城鐵槍裡開後,我開始對空揮劍一千下。
首先是正擊一千下,我照著赤城鐵槍剛剛訴說的動作開始練習,牠說向前跨步時,左腳把身體往前蹬出,上半身要保持挺直不向前也不向後要有腰部往前的感覺。總之就是揮劍時身體要前後移動……等等這又不是劍道,這樣練跟日本劍道有什麼差別?
算了,既然是赤城先生叫我練的,那肯定沒錯。我準備好動作,接著……
『咻——』這是揮破空氣的一下。
『咻——』第二下。月光照亮整片銀色劍刃。
『咻——』第三……
然後當我揮到兩百多下時,我的右手胳膊、手腕肌肉已經開始疲倦了,雖然我沒肌肉。但也因為我沒肌肉,也不用擔心紋肌溶解症的問題,感到疲倦、痠痛,靠意志力撐過去就可以了!
揮劍不能單純的向下劈,而忽略了往前劈。若沒做好前劈,右手胳膊、手腕會痛,感到會痛就是姿勢不對,我從新調整,接著『咻——』第兩百七十一下。
另外手腕不能翻腕或壓腕,手腕如果會翻壓的話,根本揮不了幾下,這也要特別注意。
最後我以盡可能完美的動作正揮一千次。
我休息了半小時後,再來是半月一千次,半月是腳踏弓步揮劍。
我向前跨出一步,同時揮下手上的劍,『咻呼——』正擊與半月的揮擊聲聽起來稍微不一樣。
『咻呼——』第二下。
『咻呼——』第三下。
『咻呼——』……
高掛在天的月亮逐漸變暗淡,太陽慢慢從山頭探出,深黑的夜空慢慢轉成深藍的天空。
『咻呼——』第一千下!
我收起劍,放在茅草屋裡後,就去慢跑。
我繞著部落順時針慢跑。
由於部落挺大的,直徑約有五百公尺,換成圓周長,約一點五公里。如果要跑十公里,就要跑六圈半左右。一個小時大概可以跑完,接著再做……
當我邊跑邊計畫接下來的自主訓練時,在部落正西北側,有一座小湖,而貳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湖旁,看牠一臉沉悶的樣子,似乎有什麼心事。
真是的,小鬼頭的思春期就是麻煩,我這個大人就來幫牠一把。
『踏…踏…』我停下腳步,踏過滿是露珠草地,踩到的地方濺起水滴。走過去說道:「你別想不開。你跳下去魚會被你臭死的。」我開玩笑道。
「我才沒想跳湖自殺……」貳嘟著嘴低落的說。
「你整晚都沒睡?」我在貳旁邊坐下。
「要你管。」貳向旁邊挪動了一下位子,遠離我半尺距離。
「你暗戀的對象是誰?告訴大叔一下嘛~」
「我才…才沒有暗戀誰!」貳臉紅急忙反駁。
這反應真像個小孩子,不,牠本來就是個臭小鬼。「你是不是在苦惱什麼?」我單屈膝,將手臂放在膝蓋上問。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理所當然的,以貳的個性不會輕口說出。
「你又被欺負了?」我隨便猜道。
「……」貳低頭不語。
「貳,你不說出你的困擾,那你一輩子永遠會無法釋懷,更別說是正在接受訓練的你,要是在戰鬥中你的心情影響到了動作,下次……死的就會是你。」如果是我死了是沒關西,但我不想看到一個小孩子在我面前死去,像昨天就是漪和弎差點被殺死,所以我拚盡全力去救他們。
「死……」
「……昨天下午,在漪他們被關在火牆裡面時,我要請鐵槍求救。但當下被以任務會直接失敗的理由阻止,聽到後我十分氣憤的對他們吼說『漪他們的性命對你們而言是什麼?』。」貳越說,聲音和語氣越低落。
「到了昨晚,他們拿我說的這句『漪他們的性命對你們而言是什麼?』來取笑我,他們說,弱者的死本就沒什麼好哀傷,或是說我們只是都可以替換的東西罷了……我的想法真的很奇怪嗎?」貳覺得自己無法融入這種同輩、同族之間的想法。
「對,你很奇怪……」
「……」聽到我這麼說,貳的身體更為蜷曲,表情更為陰沉了
「嘿咻,但是……」我手撐地,從地上爬起來說道,「你這個想法是絕對沒錯的。」,我轉身回到慢跑到一半的地方。
「貳,你只是不想要漪…弎……或是部落的大家在你面前死,對吧?」東方的橙光明照山頭,凌晨的冷風颯颯而過,將我的斗篷怦然吹起,啪搭啪搭的斗篷隨風舞動。
貳緩緩抬起頭,向後後徐徐的睜大雙眼看著我的背影。
「那就變強,強到讓那群臭小鬼閉嘴,強到讓部落的大家都逮依靠你,強到可以讓任何人認同你的想法。我說了,你的想法是絕對沒錯的。」
說完一個思春期小鬼愛聽的話,我踏起腳步繼續慢跑。
『踏…踏…踏』我規律的踏在泥地上的腳步聲。
『踏踏…踏踏…』突然,我身後傳來第二個腳步聲,我沒向後看是誰,只是專心的跑著。
想當然的,跟著我慢跑的就是貳,貳默默的陪我跑了部落六圈半。
我跑完預定的十公里,便回到部落南側的茅草屋繼續我的自主訓練。貳則是瞄了我斗篷一眼不知道跑去哪了。
在回去的途中,我看的一個嬌小的身影,她穿著長袍,小手免強提著一桶水走在路上。
是那個會用【鑑定】的小女孩,『鏗!』她放下水桶,喘了口氣「呵哈…哈…。」,水桶對她來講實在是太重了。
「我來幫妳。」我走過去幫她一抬起水桶……但是,「喝啊啊啊!」儘管使出渾身解數之力,水桶連一厘米都沒抬起來,不不不……我不可能抬不起來的,對吧?
"答:此水桶附有【一級收納空間】,裝滿總重可達兩百公斤。"
……尷尬了。
「謝…謝『碎』!但『素』我一個人可『疑』,嗚嗚……」小女孩最後咬到舌頭。
「臭大叔,不要欺負她。」我身後突然傳來貳的聲音,我感覺後小腿被輕輕的踢了一腳。
我轉身看牠,貳手正拿著一個疊好鬥袍。我握拳輕輕朝牠的頭槌了一下,「別叫我大叔。怎麼了,又想找我訴苦了?有什麼煩惱都可以跟我說,愛哭的小北鼻。」
「才沒有這回是,我看你老年癡呆了。」貳回嘴道。
「貳……小北鼻,愛哭?」小女孩聽到我們的對話,頭微微傾斜,一絲絲的藍髮順著耳後滑落。
「不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是這個混蛋大叔亂講話!」貳臉通紅的解釋道。
嘿嘿嘿,原來是這樣啊……貳,這樣異種族的戀愛是可以的嗎?
「你傻笑什麼?真噁心。」貳看到我傻笑的表情,感到不舒服。
「這件斗篷給你,算是答謝你救出漪他們,你那件破的很嚴重,換一件吧。」貳遞給我一件新的黑斗篷,有點害羞外加尷尬道。
「謝了,幫了大忙。」我感激地拿起貳給我的斗篷,替我省下處理破掉的斗篷時間,對我來說真是幫了大忙。
「只是,救出漪牠們的是你不是我。」要不是你,憑我一個人是不可能的。
「在…在說什麼鬼話。」臉微微泛紅的貳走到水桶,兩手把重達兩百公斤抬起來。
「我來幫妳吧。」貳給了小女孩一個溫柔的微笑。
「恩,謝…謝。」小女孩輕柔的回一個微笑,並道謝貳的幫忙。
「這沒沒沒沒…沒什麼,舉手之勞罷了。」貳臉紅的比蘋果還紅上數十倍,彷彿都能看到一道道白燙的蒸氣。
「這個要拿去哪……」貳邊走邊問,隨著小女孩離去。
呀——年輕真好。
看著貳和小女孩一同走在一起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嘆道。
啊,不過又忘記找小女孩請教魔法了。
接著我回到茅草屋,換上貳給我的新斗篷,也把我的布囊換到新衣上。舊的斗篷則是隨便丟在一旁。
雖然還想做一些肌肉訓練,但早上的訓練時間快到了,只能先去部落東南側集合。
「戰鬥訓練組的開始訓練。」今日,壁換成在部落帶領我們的訓練教師,而赤城鐵槍依然是討伐組的陪同人員之一,牠帶領著三組幼哥布林前往森林,執行討伐訓練。
「好,先繞著部落跑五十圈。要兩個小時內跑完,沒跑完的,接下來的訓練不用做了,今天給我跑兩百圈。」
五…五十圈?壁先生您真會說笑呢。
「骷髏先生請別逃避。」壁似乎會讀心術般,直接狠狠地戳破我的內心戲。
「那個……五十圈兩小時我做不到啊。」我懇求壁放寬水準。
「恩,也是。畢竟是骷髏先生……那就先三十圈如何?」壁思考了一下後,回答道。
……三十圈大約四十六公里,叫我兩小時內完成。可以直接打破馬拉松的世界紀錄了,太棒了……才怪!這怎麼可能做的到啊。
「放心,骷髏先生肯定做的到的。」壁拍我肩保證。
「為何壁覺得我可以做到?」畢竟本人我都覺得不可能的。
「因為我覺得你做的到。好了,快去跑一跑就回來吧。」壁敷衍我,並推推著我,要我別廢話快點開始訓練。
我也說不動壁,於是無奈的只能開始跑步。
總之為了能兩小時內跑完,我只能跑快一點。前世沒跑過馬拉松,對於跑步上的知識不夠,只能選擇最直覺的方法,就是提高跑步速度。
「大叔加油啊,我先走了。」貳從我後面快速跑過,經過我身旁時留下這句話。
「別…別叫我…哈…哈哈…我……」算了,這次放你這臭小鬼一馬。
但不知到是不是異世界的關係,我竟然真的在兩小時內跑完了四十六公里。
「看吧,我就說骷髏先生可以的。」在我跑完後,壁得意的說。
除了我以外,只有九隻幼哥布林完成,剩下的全部都要跑兩百圈,其中包括貳。
貳剛跑完五十圈,正在休息。看到貳在樹陰下,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快步走到牠面前,一個手刀往牠的頭部劈了下去「別叫我大叔。」
「那都是兩小時前的事了,記到現在……你有病嗎?」貳摸著被我劈紅的額頭罵道。
「隨管你啊,別叫我大叔。你忘記之前的約定了嗎?」再一個手刀劈下。
「啊啊,知道了。暴力禁止。」貳躲掉我的手刀,說完這句話,便跑走。
「骷髏先生,休息時間結束了,過來做接下來的訓練吧。」遠方的壁招了招手。
我照著壁的話過去,並與九隻幼哥布林並排站在一起。
「接下來是實戰訓練,拿木劍,兩兩一組,輸的人罰跑一百圈。然後骷髏先生先跟我一組。知道了嗎?」
「「知道。」」
就這樣我跟壁要來實戰訓練,希望別被打爆……真的拜託別把我的打成骨灰。
「骷髏先生就先拿這把劍。」壁遞給我木劍。
「好的。」我拿起木劍,揮了幾下,試試手感。
原本以為木劍比鐵劍輕很多,但並沒有,幾乎可以說揮劍的感覺和一般的鐵劍毫無差別。
壁拿了一把一米長的木劍,招手要我先進攻。
我舉起木劍毫不猶豫的正面一擊、『喀郎』。壁輕鬆擋下然後大喊,「再來!」壁只防守,讓我可以盡情的進攻。
壁實在是太強了,我不覺得能夠攻破牠,總之只能盡全力上了。先以赤城鐵槍教我的劍術全數應用,不用花俏的攻擊,而是穩步且紮實的進攻。
『踏』「哼嗯!」我馬步一踏,劍高舉過頭,全力揮擊。
『咻呼——』伴著呼嘯空氣的聲音,極速、有力的向前揮下。
"編號032134110201145432,獲得【劍術一級】"這時,系統突然在腦內響起。
在未完全揮之時,我感覺到我的劍擊突然明顯的變強。
「!?」一道中途突然變強的劍軌揮下,讓壁頓時一驚。
但是⋯⋯『喀』的一聲聲,壁輕鬆擋下。
「真令我吃驚,沒想到骷髏先生如此會用劍的。」壁擋下攻擊後,驚訝的說。
「不,這都是赤城先生教我的。」要不是赤城鐵槍,我大概依然還是在亂揮劍。
「赤城?鐵槍那傢伙竟然會教人劍術了!」壁不敢自信。
「赤城先生不是有在訓練幼哥布林?」聽壁說的內容,看來赤城鐵槍不曾教過人劍術或是槍術的樣子。但牠不是訓練員嗎?
「不,他不訓練幼哥布林的,所以才一直當任外出討伐組的陪同人員。」
「明明是同部落的,卻不幫忙訓練後輩?」哥布林應該是最重視部族的利益,那為何赤城鐵槍區卻不幫忙訓練,甚至是不將自己的技術教授給後輩?
「鐵槍雖然很重視我們部落,但他不是我們部落的哥布林。所以是沒義務幫忙的。」壁解釋道。
「明明在你們部落裡,卻不是你們部落的?」口口聲聲說我是外地人,結果牠也是外族,還好意思說我。
「沒錯,嗯⋯⋯教骷髏先生一件事好了。我們哥布林每個部落都有各自獨有的標誌。」壁邊說邊指像自己的脖子,「像我們的標誌就是脖子上的圓環。」
我看向壁的脖子,但是沒看到壁所說的圓環。
「我們的圓環不明顯,比皮膚的綠色還深一點點,再仔細看一下。」壁補充說明。
我照著壁的話,更仔細看了看。「看到了!」真的有一個略深一點的圓環印記,繞著壁的脖子一圈。
「弎他們、力阿姨、長老還有部落的大家都有。這是個很好區分是不是同部落的方法,而鐵槍那傢伙是從外地來的,所以脖子上沒有我們的標誌。」
「真是授了一課,謝謝。」得到一個哥布林的知識,真不知道是有用還是沒用的知識。
「不過你能被這麼強的鐵槍訓練,真好呢。」壁羨慕道。
「赤城先生很強?」從壁與赤城鐵槍的互動來看,還以為赤城的地位與實力比壁還弱很多。
「很強,至少比我強上許多。」壁雙手抱胸,佩服的點了點頭。
比壁還強,又是外族。赤城鐵槍到底經歷了些什麼,真令人好奇。
「好了,這次換我主動攻擊了。要小心了,骷髏先生。」壁說完,抬起木劍,奮力一揮。帶動著極強的風壓,劍鋒朝我迎面而來。
「等…等等!」我不還不想變骨灰啊啊啊!!!
之後過了一個禮拜,我每晚都沒睡,持續著練習劍術到早上。有時間就自主訓練,實戰訓練也是一直和壁對打。這段時間我的劍術飛快提升。
第二個禮拜,,弎再過兩個禮拜就能痊癒,而漪的傷勢也治好了。之後便與漪、貳和壁輪流實戰訓練,不過都是以慘敗收場。這時的劍術成長緩慢。
然後,來到哥布林部落的第十五天晚上。
在我的茅草屋前站著一個背著長槍的哥布林,這是赤城鐵槍第二次來找我了。
「【劍術一級】達到了?」碩大的身軀背對著月光,牠開口問。
「恩。」我輕輕點頭。
「好,那先教你一招基礎劍技,學會後,才能教你我的得意劍技。這樣就履行賭約了。」
讚啦,雖然不是魔法,但像壁的【水平一斬‧斷】的那種強大且具有破壞性質的技能我也想要。
「先讓我看看你的正擊。」赤城鐵槍要求道。
我拿起壁當初給我的銀黑色劍身的鐵劍,高舉過頭,然後向對空揮下。
『咻——』漂亮的聲音!
赤城鐵槍點了點頭,「不錯。」接著拔起腰間的劍。
『鏘——』,銀色的劍身反射著月光。
「我只示範一次,看清楚。」赤城鐵槍說完。專注的直視劍身,短暫的屏息,而這一剎那彷彿一切的聲音都被暫停了。下一刻,赤城吐了口氣,深吸……「【無極連斬‧一百連】。」聲音不大,但我感覺這道聲音貫穿了我的心臟、貫穿了我的靈魂。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劍……
數百道白光閃過,劍劃破空氣,吹起一陣颶風,『啪擦啪擦』斗篷隨著狂風奔放,最後風壓掠過數十米的草原。
一秒,不到一秒的時間,揮了一百下。這已經超出生物肉體的極限了。
「【無極連斬】。無極,代表沒有極限,有無限的可能。學會了這招能算是擺脫初學者,邁進劍術高手的領域。大師級人物能瞬間揮斬千萬下,但就算能瞬間揮斬千萬道,在實戰上是有它的極限所在。」赤城鐵槍邊收劍邊解釋。
好厲害是好厲害,但我這個血肉之軀做不到啊!……雖然我沒有血肉。
「別露出做不到的表情,我可沒要讓你一開始就跟我一樣瞬間揮一百下。」赤城看著我的臉說。
我有露出那樣的表情?等等……我沒有臉吧,到底是怎麼讀懂我的表情?
「你就先學會三連斬。只要能在一秒內對空正擊三下,應該就可以了,加油吧。」赤城鐵槍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一秒內三下,說的簡單,實行起來真的困難。
之後很長一段的時間我不停的練著劍術。
在沒日沒夜的辛苦訓練下,一個月後我免強可以二連斬,但始終達不到最低要求的三連斬。
來到這個世界四十六天後。
季節微微轉涼了一些,可能正在邁入秋季之中。
一大早,剛要出門自主訓練,在門口就遇到漪牠們三個。弎的身體擋住了門口照進來的陽光,使我全身壟罩在牠的影子之中……漪牠們是不是長高了?恩,大概是錯覺吧。總之我擺了擺頭看到牠們身後還站著那名人類小女孩。
「貳,你這訓練狂帶著一群朋友來我家做什麼?是要一起深蹲訓練?」這一個月貳可是訓練自己訓練瘋了,壁說跑五十圈,牠就跑一百圈;壁說休息一天,牠就體能訓練二十四小時。真的是想變強想到發瘋。
「不,就單純有事找你。」貳說道。
「有事?」
「骷髏先生,今天壁放讓我們休息一天,要跟我們出去探險姆?」漪問道。
「反正你這大叔也沒事做吧。」
「咿呀!」弎似乎在說,來吧!
結果只是出去玩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是麻煩。
「她也要去?」我抓了抓頭,看向小女孩問道。說到小女孩時,她身體縮了一下。
「是姆,她說想出去看看,所以我們決定一起去森林探險姆。」
「臭大叔你管這麼多幹嘛?」
「別叫我大叔。」看我的手刀!
「咿呀!」弎似乎在說,不要欺負貳。
「可以是可以,但去森林的話也太危險了,我們應付不來。」我可不想再經歷第一次討伐時一樣的危險了。
「骷髏先生請放心,我們想過了。為了安全,我們決定去地下迷宮。」漪拍胸道。
奈弱地下迷宮嗎……很久沒回去了,有弎在的話,遇到不死騎士應該能解決。
「好,我先準備一下」我回屋內,拿起劍,將劍繫在腰間。當拿起布囊時,裡面卻完全沒東西。布囊裡的小魚乾已經被我吃光了,之後去了食堂跟力阿姨拿了點小魚乾,補充回復藥。
接下來就是和漪牠們出發,前往地下迷宮。
奈弱地下迷宮,位於部落西側約七百公尺。距離不遠,也很少有怪物在這裡,算是安全的地點。
抵達後,往入口看去,牆壁、階梯到處充滿綠色黏液。
有些黏液還在流動,應該是活著的史萊姆,可是之前的不是已經被幹掉了?難道是新的史萊姆侍衛?
「漪,小心。」漪率先進到洞口,我提醒牠要小心史萊姆。
「放心姆」漪說完,直直的往階梯走去。
『噗滋!』牆上、天花板以及階梯上的黏液開始聚合在一起,很快的變成一隻四米大的史萊姆侍衛。
「【白翼斬擊】!」漪拔起鐵劍,擺起架式。高舉過頭的劍刃隨著一道垂直的白色劍軌斬去。
『噗……』漪輕輕鬆鬆的把它砍成兩半,身體化成水液不再有任何動靜。
一擊,只用一擊就解決了當初差點殺死我的怪物。
此刻,從漪的背影看起來好強,好高大……高…高大?
「漪,那個你是不是長高了……等等貳、弎你們是不是也長高了?」不是我的錯覺?我認真的看了一下漪跟貳的身高,牠們倆個都長到一米五高了,而弎的身高更是已經超過我。
「你在說什麼傻話阿大叔,我們在成長期當然會長高阿。」貳裡所當然的說。
「不不不,我跟你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們身高不是才到我大腿的高度而以。」我指了指我大腿的高度。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貳以鄙視老人家的眼神看著我。
「才一個月之前多好嗎!」一個月是能有多久?
「姆,骷髏先生。因為我們成長期只有四個月,所以四個月內的變化會很大姆。」漪解釋。
也…也太誇張了。
「我們再過一個月就會成長成哥布林姆,可能到時候就沒辦法像這樣完,所以才想趁現在有時間,大家一起出來玩姆。」
「咿呀!」弎似乎表示,想要和大家多出來玩。
一個月……也就是說能把牠們當小孩子時間只剩這些時間了嗎……
「不過貳這小子是長不大的,阿哈哈!」
「臭大叔,你在說什麼?」
「就是你這反應才長不大。」
「咿呀!」
「弎你這傢伙……」
就這樣在我們的打鬧之中,進到了地下迷宮。
「有點暗,可以幫忙點亮姆?」剛下階梯,漪環顧四周深黑的通道,便向小女孩請求幫助。
「恩。」小女孩點頭,表示沒問題。接著她伸出五指,嬌小的嘴緩緩說出「【靈螢之光】。」四字後,五道像是螢火蟲的光點從五指指尖飛出,照亮了四周。
系統這是什麼魔法?
"答:【靈螢之光】,普通魔法。能召喚靈光,照明用。"
雖然我不需要,但是考慮到其他人可沒跟我一樣的夜視,這是個不錯的技能。
在【靈螢之光】的幫助下,讓我們輕鬆的探索迷宮。
其中第一層長見的冥亡蜘蛛、熔岩殭屍都被漪牠們和力解決了。就在我們順利的前進之中,『喀噠⋯⋯』一道聲音響起,這是我熟悉的腳步聲回響整個迷宮。
這個聲音是穿著厚重盔甲,腳一步步採在石地上的盔甲摩擦聲音,『喀噠』隨後一道拿著黑色巨劍的身影從陰暗的通道著出現。
「是不死騎士,小心。」不死騎士依現在的實力,應該可以順利的解決掉它。
「弎,左側姆!」漪跑至右側,命令弎從左側攻擊。
「咿呀!」弎聽從指示,飛快的到達漪指令的地方。
「【垂直一斬‧裂】!」「咿呀!」
右側一道垂直的劍擊,以及左側弎的奮力一擊,兩道功擊左右劃去。
『鏗鏗!』兩聲,不死騎士一手用劍擋住漪的劍技,另一手只靠腕甲擋住弎的功擊。
『踏踏』見狀我向前快速踏去,「【無極連斬‧二連】。」兩道白光往不死騎士的脖子劃去,『咚』的一聲,頭顱落地。
「骷髏先生的劍技使用的更熟練姆。」漪收起劍刃,朝我這裡緩緩走來並誇讚道。
「『估』髏先生,好強!」小女孩雙手握拳緊貼胸前,張大她那湛藍的雙眼興奮的說。
「呀——這沒什麼。」啊哈哈哈,被誇獎真令人害羞呢。
「我…我也可以啊,有什好驕傲的,臭大叔!」
哎呀,難道貳是在吃醋?我以溫柔地看向貳,以眼神告訴牠,放心啦,我不會搶走小女孩的,畢竟我可沒這種癖好。
「別那樣看我,噁心。」
……看來訊息沒傳達到。
之後依然出現怪物,基本也是靠漪牠們三個出手解決。最後我們來到第一層的最深處。一個佈滿灰塵的金色大門展現在我們面前。
「這裡面應該早已有無數的冒險者來過了,寶物什麼的早就沒了吧。」我看著巨大門說道。
「姆,沒有。不會有人類來這裡的姆。」漪反駁。
「為什麼?」依照人類的個性,應該任何寶物都不放過才對。
「因為這裡太弱了,大概跟臭大叔一樣弱。」貳雙手抱後腦槽說。
「臭小鬼,為什麼?這裡再弱還是有好東西吧。」
「別叫我臭小鬼,越弱的地方,寶物越不稀有;越強的地方,寶物越稀有。大叔覺得號稱最弱的地下迷宮,有人會浪費時間來這裡探險、撿破爛嗎?」
我靜靜的看了一下漪、弎還有小女孩,然後回答「……有啊,我們。」
「我們不算啦,臭大叔。」
「別叫我大叔。」
「漪呀!」弎表示別吵了。
「不…不『咬』吵架。」小女孩可愛的說道。
「姆,我要開門了姆。」漪則是不理我們,直接推開巨門。
『喀』推開巨門的同時,少許碎石落下,灰塵瀰漫。
再漆黑的大房間之中,圓形排列著一座座宏偉的雕像。而房間正中央,八雙紅眼從盯著我們。其中有雙離的三米高的紅眼,它的身形令我十分眼熟,一身黑鎧甲,一手拿巨劍,一手拿巨盾……等等!這傢伙是……
不好!這是七神奴亡騎士,「別進去!」我立馬阻止大家進到房內。
「大叔怕什麼,看我打飛這傢伙。」
「不要小看它!」貳這傢伙因為在號稱最弱的迷宮而小看了敵人,但這個敵人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對付的。
「是你才小看我吧?」貳不聽我的勸告。
「那個姆……我同意貳的說法。」漪半舉右手,對我不好意思的說。
怎麼連這麼乖巧的漪都這麼說!?
「姆,我們已經變強好多了,應該是能贏的姆。」同意進去兩票!
「咿呀!」要進去的三票!
「那她呢,如果她有甚麼萬一呢?」我指向小女孩,希望用小女孩會受傷來勸阻貳,至少從一對三極為不利的情況,變為兩票對兩票。
「大叔放心,我會保護她的。」貳自信滿滿保證。
你這臭小鬼只是想在她面前耍帥而已吧!
「不行,我不同意進去的。小女孩也不想進去看到可怕的怪物吧?」我以和藹可親的語氣向小女孩問。
「『臥』想看!」
……一票對四票。
『喀嘎——』進到看起來像是王房內的房間後,我們身後的巨門自動被關起來了。
『喀啊啊!』七隻死神拿著巨鐮飛天而來。
「死神交給你們,我負責騎士姆。」漪說完,拔起劍踏過碎石,迅速地衝上前。
七道鐮刀隨之揮擊而來,漪透過矯健的身手躲過七次攻擊。閃過最後一刃之際立馬奮力一躍,起跳的力量吹起些微的塵土,飛越至騎士的正上空,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後,直直地落下,使出由上空落下的垂直攻擊。
『鏗』高大的騎士扛起巨劍輕鬆擋下。
七隻死神回頭想幫助騎士,但卻被我們給攔下來了。
貳對付兩隻,弎對付四隻,我負責一隻,總計七隻死神被我們纏住,絕不能讓任何一隻死神去影響到漪。
小女孩則是在後方支援我們。她舉起雙手張開五指,「【靈甲庇護】」她說完,四套透明的護甲紛紛附加持在我們身上。
"【靈甲庇護】,稀有魔法。被施術者可以短暫的提高大量的防禦力,效果持續五分鐘。"
可以提升防禦啊,真是不錯的技能。不過最多能一次給幾個人使用?效果能否疊加?或是⋯⋯
「大叔!」貳大喊一聲,讓我立刻從思緒中回神過來。
死神高舉鐮刀,朝我脖子揮下。我即時舉劍擋下鐮刀,劍火交鋒,力量遠低於它的我擋不住死神強烈的攻擊,身體被震飛了幾尺。
『踏喀』雖然被一擊震飛,但沒有直接倒地。我雙腳落地,手緊握好劍,立馬踏步上前,施放我唯一會的劍技。右腳向前一踏,捲起地面一圈圈的碎石,持在腰間的劍蓄勢待發,光芒畢露。「無極連斬……二連!」語畢,兩道劍影閃過,在死神身上劃出了兩刃。
『嘎沙』一聲,一身漆黑的死神化成灰影,只留下巨鐮。
確定死神死後,我望相貳、弎,看牠們的戰況如何。
『嘎沙』痛苦的慘叫,七名死神已被貳牠們打倒了。
我們十分有默契的互相點頭一下,示意趕快去幫漪對付七神奴亡騎士的本體。接著立即動身衝往漪的方位。
「不要過來姆!」漪突然大吼,要我們別靠近。
我們急忙停下腳步後,赫然發現地面在流竄著黑霧,那些黑霧竄過我們腳邊,流到七神奴亡騎士本體對身軀。龐大的身軀被黑霧附上,黑霧漸漸形成七個身影,同時七條鐵鏈騰空飄起,纏住了七個身影,隨之七位死神緩緩浮現在眼前。
"【主奴雙生】,特殊技能。主不死,奴不死;奴不死,主不死。"
不⋯不會吧!難道說這是要我們同時解決八個敵人?這怎麼可能做得到!
『殺』不給我們思考的時間,七名死神再次迎面而來。
這次死神沒有手拿鐮刀,取而代之的是,兩手瘋狂放出一團團的黑色火球,上百顆黑焰圍繞在它們身軀。
隨後黑焰射出,數百道焰球大張撻伐而來。
「臭大叔快過來!」貳聚集了弎和小女孩。我飛快的跑到牠們身後,祈禱牠們真的有辦法解決這次的攻擊。
「交給妳了。」貳說完,後退一步,讓小女孩站在最前面。
「喂!妳是要小女孩當肉盾嗎?」我可不認同這樣的作法,而且要當肉盾也是弎來當吧。
「啊,閉嘴,讓她專注一下好嗎?」貳對我翻了翻白眼。
小女孩對空撐開雙手,湛藍的雙眼發出微微的藍色光芒,接著可愛的小嘴說道【虛風靈盾】。
藍色網狀的護盾在我們面前顯現,當漆黑的焰球衝擊到藍盾時,泛起劇烈的綠色狂風,將焰球彈道偏移彈開。
『轟轟轟』百道焰球轟砸各地,並在四周燃起黑色的火焰。
我們在小女孩的保護之下,全員毫髮無傷。
「姆!【白翼斬擊】。」漪迅速繞到騎士側旁,揮起劍刃,垂直斬下三米大的身軀,「你們沒事姆?」漪將騎士一分為二後,向我們問道。但很快的,騎士化為黑焰,身軀再次復甦。
「我們沒事!漪,聽著,我們兩邊要同時解決敵人,這樣它們才不會再生,做的到嗎?」我擺起架式跟死神對峙,同時開口說道。
「骷髏先生,你才是做的到姆?」
「漪,你這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還敢質問大人做不做的到……大人就算是做不到,也還是會說做的到!」
「那我們配合大叔來同時打倒全部的敵人。」貳覺得我沒能力配合牠們來同時打倒敵人,於是提議換成牠們配合我來擊倒對手。
「漪呀!」弎似乎是說沒問題。
「當然姆。」漪也表示當然要配合我。
「『臥』⋯『臥』會『奴』力幫忙!」小女孩握緊拳說道。
「既然有妳幫忙,我們就安心了。」貳輕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露牙微微笑道。
啊嗚嗚嗚……我做錯了什麼才讓你們不相信我,還要讓小女孩幫我你們才安心。
「好了,要上了大叔!」
「別叫我大叔!」
『殺』七隻死神張開大手,在手上凝聚巨大的黑焰。與剛剛的百道焰球不同,這次的焰球十分巨大,散發著龐大的力量,被這個擊中可不是在鬧著玩的。
「【水平一刃‧嵐】。」
「咿呀!」
貳的劍散發綠光,水平揮斬後一道鋒利的風刃藤飛而出,貫穿三名死神將它們攔腰斬半。弎則緊跟在貳的攻勢後衝向前,白影閃過,一瞬間便斬下三名死神的頭顱。七名死神,其中六名已化成灰影。
「【無極連斬‧二連】」跟在弎攻擊後,我無縫接擊,手握劍柄邊衝上死神面前。兩道白刃一閃,劍刃確確實實劃在死神身上……但它還沒死,由於已經用過劍技導致的疲倦,使我無法發揮全力一擊打倒它。
『殺沙!』死神凝聚的巨大黑焰撲襲而來,我無法抵擋!
「【虛風靈盾】!」在被黑焰吞噬的剎那,小女孩出現在我面前,對空撐開嬌小的雙手,巨大網狀護盾顯現,替我扛下攻擊。
「恩!」小女孩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快撐不住了,「貳!」我趕緊向貳求救。
貳衝到小女孩身前,揮起劍說道:「大叔真是沒用,【水平一斬‧嵐】!」一道風刃將黑焰剖半,接著連同將死神一斬而半,「漪!」解決完死神,貳大喊並提醒漪快打倒騎士。
漪只是點了點頭,沒有開口回答,但想並牠的意思必定是『交給我姆』。漪壓低身子迅速繞背,右腳奮力的一踏,捲起層層塵土,往騎士身後一刺。
『鏗』騎士用盾牌擋住了攻擊後,一手揮下巨劍,泛起強大的風壓向漪揮去。
漪側身躲過巨劍,巨劍揮空擊中地面,劍強力的撞擊使地面凹了大洞,也導致漪腳下的地面碎裂而無法站穩,同時巨劍奔出強大的氣旋把漪捲到半空之中。
騎士看準時機,對半空中的漪揮下第二刃,要將牠砍半。但突然一道風刃從背後襲來,騎士不得不放棄攻勢,用盾擋住銳利的風刃。
貳看到漪情勢不妙,及時出手相救。牠再次用【水平一刃‧嵐】攻擊騎士,讓騎士只能用盾抵擋,讓它無法對漪出手攻擊。
『踏喀』雙腳落地,繞到騎士右側舉起劍刃,垂直的劍軌蓄勢待發,準備要在騎士身上落下,將巨大的騎士斬成兩半。
『住手!』在漪劍刃落在騎士身上的前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漪攻擊。
「姆?是誰姆!?」漪後跳幾步,緊張著問。
『本朕是……』一道有威嚴且成穩的聲音在此房間迴盪。
『這裡的迷宮之主,本朕希望你們能留他一命。』
「為何?它可是想把我們殺掉,那我們殺了它又有何不可?」我回答。
『雖然現在只是蟲下級,但它還是本朕的重要戰力,要是死了本朕會很困擾……而且要是你們敢殺了它,本朕會親自出馬殺了你們。』
「威脅?你要是真能親自出馬你早就出現了,你大概有什麼理由不能現身對吧?」在我跟迷宮之主對談的同時,七名死神已經復活了,這可是漪他們冒著危險討伐的敵人,而這傢伙竟然在要成功之際出來搗亂,讓我十分生氣。
「臭大叔不要激怒祂。」貳小聲對我說道。
不要激怒他?是他先激怒我的。
『……你說的沒錯。不然這樣,本朕會放了你們,請你們不要殺他。』
「不行,我還要一個條件。」
「大叔……」貳快要哭出來,要我不要再說下去了。
小女孩則是害怕的靠住我,緊抓我的衣服。
『什麼條件?』
「你欠我們一個人情。」
「人…人情?」貳已經傻掉了。
『……可以』
「哈哈,謝了。」
房間出口大門緩緩打開,我們接連走出去,離開此房間。
在踏出門後的一刻,我轉身問道:「對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光輝閃耀者——【米迦勒】。』米迦勒說完,大門便『碰』的一聲閉上了。
「大叔你怎麼敢跟祂這樣說話!」在我們離開迷宮後,貳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恩?」跟米迦勒這樣說話會怎麼樣?難道要恭恭敬敬的嗎?
「米迦勒,祂是天使,雖然被下了詛咒,實力應該沒到傳聞中的神級那麼強,但至少可以確定祂吹一口氣就能把我們幹掉了。」貳臉色慘白的解釋。
「等…等等,不是說這裡是最弱的地下迷宮,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強的怪物出來?」
「是最弱沒錯啊,祂因為詛咒出不來。不算上祂的話,其他怪物也就這麼弱阿。」
「給我算上祂阿!!!」
……我終於知道沒人來攻略這個迷宮的真正原因了,因為最後的王是誰也打不贏的存在,所以就沒人來攻略了。
「姆,至少沒事,我們回去吧。」漪帶頭,帶領我們前往回到部落的路途上。
這樣算是沒事嗎……應該算吧。
踏過叢林,我們原路往返回到部落,但剛走不到幾尺的距離,突然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似乎有東西正盯著我們看一樣。漪立刻停下腳步,緊張地說道:「快躲起來姆!」
「怎麼了嗎?」我可沒看到什麼可怕的怪物之類,這裡放眼望去都是綠色的草。
「臭大叔別廢話了,是人類。」一旁的貳冒冷汗警惕道。
「我知道,小女孩也快……不見了!」我轉頭看向小女孩剛剛站的位置,但她人突然不見了,一點蹤跡都沒有。
「不…不要!」突然小女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一位身穿皮革裝束,有著白皙的皮膚、烏絲般髮色,外表漂亮如完美地娃娃的少女一手握住小女孩的雙腕,使小女孩無法逃離她的手掌。
而那位少女的長相我十分熟悉,她的長相簡直就是……
「……怯?妳是怯嗎!?」
「綁走小孩子,這群噁心的怪物想對她做什麼?」怯一臉噁心的說道。
「女人妳搞錯重點了,現在應該問那隻骷髏怎麼知道妳前世的名字才對吧?」身穿藍袍、曜石黑般的茸茸短髮、死寂的雙眼、死白的皮膚的少年,從怯身後出現。
「無…無不良!」沒錯,在我面前的男性人類長相跟我前世認識的無不良一摸一樣。
「現在的情況該怎麼處理……理沖拳。」怯轉頭問道第三人。
「喀哈,它好像聽的懂人族語,直接問它不就好了,而且它頭顱上的印記是……」同樣穿皮革裝束的黃髮少年相繼出現。
「似乎是我們在尋找的『罪』之人。」怯看著我,似乎十分開心道。
「喀哈哈,你到底是什麼人?」理沖拳略低下頭,兩眼直瞪我問。
混蛋,你們都認不出我嗎?也不過是一百年沒見過面而已……阿,我現在是骷髏人,認不出我也是理所當然的,沒辦法,就些來個自我介紹吧。
「我是⋯⋯」
「我⋯我不是被綁架的,骷髏先生他們都對我很好,放開我。」小女孩這時開口,大聲哭著要怯放開她。
「看來是被洗腦了,無不良,你有辦法解除嗎?」怯看著泛著淚光的小女孩向無不良問道。
「你當我……」
「骷髏先生,你聽的懂人族語姆?」漪輕輕拉了拉我得衣角,讓我從專心聽怯他們談話中打斷注意力。
「人族語?你們不是在說同個語言?」在我耳裡聽起來你們可是講的都是中文。
「你在說什麼啊大叔,我們只會說哥布林語,頂多會一些魔人語,人族語我們一點都不會。」貳像看著白癡般解釋道。
聽貳說的話我明白了,原來是我一開始的技能,【文言翻譯】導致所有語聽起來像是中文,而我說的話在各種族耳裡就是牠們的語言。也能明白小女孩為什麼講話都口齒不清、斷斷續續的,是因為她講的是不擅長的哥布林語所導致的。
「痾喔,我聽的懂人族語。要我翻譯嗎?」
「當然姆。」
「他們大概在說小女孩被洗腦,有沒有辦法救她之類的。」我省略掉怯牠們談論我的部分。
「果然……」貳嘆氣。
「不救她嗎?」我問。
「想…當然想,但是不能跟人類打,總之先靠大叔跟他們溝通了。」貳把救小女孩的責任丟給了我。
「……好,交給我。」
「怯,聽我說一下。」我叫了怯一聲,要他們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是義,還記得……恩?」在我話說到一半之時,怯突然在原地消失,小女孩也被放開倒在地上。
下一秒一道影子蓋過我全身,怯出現在我在上方,身軀蓋過耀眼的太陽,手握銀白的劍,劍刃飛快揮出,連續閃六下,而這招劍技是……
「【無極連斬‧六連】。」六道白色劍跡往我身軀奔來,我立即拔起劍相以抵抗。
「姆!」
「大叔!」
「咿呀!」
漪牠們衝上前三位分別拿劍幫我扛下三刃,但還有三刃朝我迎面而來,而二連恐怕擋不住……此時此刻我必須超越自己。"劍術等級上升,【劍術二級。】"
「【無極連斬‧三連】!」我拚命向上空揮下三劍,劍軌互相碰撞,最後相互抵銷掉。
三…三連擊,成功了!
「擋住了……」怯落地後略為驚訝。
「怯,妳怎麼突然衝過去了?」理沖拳問。
「義⋯⋯我聽到這個名字後就忍不住出手了,而且……它頭上『罪』的印記就是我們要殺的人,出手也沒關係吧。」怯用無辜的語氣解釋。
「妳說的是沒錯啦,但是不要連哥布林都打阿。」理沖拳抓了抓頭,感到麻煩道。
「殺哥布林也沒差,反正我們都要離開鎮上了。」無不良拔出法杖,對準我的頭顱說。
「怯、無不良,快追。」理沖拳帶頭追上漪逃跑的方向。
「咿呀!」弎擋在他們的去路,舉劍向他們攻擊,並說道我來拖住他們,你們快跑。
「大叔你先走,我留下來幫弎。」
「不,我留下,你們先逃。」我可不會讓小孩子殿後,自己逃跑。要殿後也是由我來,而不是這群臭小鬼!
「咿呀!」弎頓時大喊一聲,隨之地面隆起一道範圍十米的寬厚土牆,並將三名人類和弎自己關在裡頭。
「這是什麼?!弎的技能?」我從未看過弎使用技能,雖然沒看過,但我知道弎為了我們把自己和敵人都關起來。
「弎!快解除技能!」貳朝土牆大吼,「這一個月,我拚命變強,為的就是這一刻,快讓我進去啊!」牠敲著土牆,痛苦的喊道。
「咿呀⋯⋯」弎的聲音穿過土牆,牠只說道⋯⋯貳,不是只有你想保護大家,我⋯⋯也想保護你們。所以這裡就交給我吧,我會活著回去的。
弎的想法⋯⋯我能明白牠想獨自承擔的心情,雖然違背我的理念,但既然弎十分堅持留下來殿後,再多一個貳也只是多出無謂的傷亡,先勸貳逃走吧。
「我不管,大叔你先走,我留下⋯⋯」
「貳,相信弎,牠肯定能活著回來的。」對⋯⋯弎沒問題的,牠可是面對大爆焰豬都活了下來,區區三名人類怎麼可能會死。
「你先逃!」貳依然堅持留下。
「你白癡嗎?要是你留下來,小女孩和漪要由誰保護?我嗎?我這麼弱不行的。是你對吧?」我搬出小女孩和漪阻勸,再不行⋯⋯今日可能就要多出兩具屍體了。
「⋯⋯大叔吵死了。」貳低下頭,緩緩道出,「知道了啦,快走吧。」
「嗯。」說動貳後,貳帶著我逃離。
不久我們跟上了抱著小女孩的漪。
「弎在哪裡姆?」漪一看到我們立刻問道。
「幫我們殿後了。」我解釋。
「姆,先回部落,要跟長老說一下狀況姆。」漪指示。
「你們先回去,我去幫弎。」貳邊說邊轉身要去到弎那邊。
「你回去也來不及,跟我們回去姆。」漪拉住貳衣袖,不讓貳跑走。
「不,他一定還活著!」貳手抽開漪,拒絕回去。
「貳!」漪兩眼發紅,吼道一聲。威壓磅礴。
「⋯⋯知⋯知道了,我回部落。」貳被漪的氣勢所驚,不敢反抗。
隨後我們拔腿狂奔,回到部落。
在確認小女孩沒受傷後,我們一行人前往到部落最大的建築裡,也是長老辦公的地方。
在漪說完後,部落動了緊急會議。漪的父親壁,我劍術師父赤城鐵槍,力阿姨等各個哥布林都聚在巨大的會議室裡。
我站在最靠近門的地方,並身旁站著小女孩、赤成鐵槍、漪還有貳等人,壁站在長老身旁。
「漪,你竟然偷帶人族女孩跑出去,還被人類冒險者看到……」壁非常生氣,兩眼發紅說道。第一次看到如此生氣的壁。
「壁,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要緊的是如何對應人類那邊。」長老出聲制止壁繼續發火。
「……」壁閉上眼,冷靜下來。紅眼消退後,再次張開雙眼嘆口氣問,「弎在哪?」
「為我們殿後姆。」漪戰戰兢兢的回答。
「有對人類動手嗎?」壁再問道。
「我們只有做了最低限度的自我防衛姆,但殿後的弎恐怕……」漪越說越低下頭,因為弎恐怕已經跟人類打起來了,並且有可能性命也早已……
「……長老。」壁沉重的要長老下達指令。
長老點了頭,「恩,恐怕要跟人類開戰了。」當長老說出這句話時,群部落的大家都面露絕望。
明明我們沒做什麼,為何長老會說出這番決策?「赤誠先生,為什麼非要跟人類開戰?」我小聲詢問一旁的赤城鐵槍。
「……你覺得人類冒險者為什麼要討伐怪物?」赤誠鐵槍雙手抱胸,默默說道。
為什麼?還不是……「不就為了錢、素材還有完成委託。」
「恩,人類冒險者打倒我們哥布林,都不會得到你所講的這幾點。我們身體上沒多少可用的素材,牙齒比不上爆焰山豬的豬牙,要布匹也沒有比虎皮狼皮好。我們也沒擁有高價值的物品,頂多用到鐵或青銅器,但比不上黃金跟寶石。」
「我們很弱,所以只要我們不主動攻擊人類,人類那邊就不會視我們為威脅;我們沒威脅,人類那邊就沒委託。沒委託,人類可不會做白工,並閒閒沒事來討伐我們,但是今天被人類看到我們帶走人族小孩,弎還攻擊冒險者……這已經有十足的理由讓人類討伐我們了。」
原來如此,因為哥布林沒有任何價值可言,只要牠們不攻擊人類,,人類也不會理牠們,剛好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而今天那個平衡就被我們給打破。
「那既然這樣我去澄清誤會,我會人族語,只要……」
「沒用的,人類不會相信怪物說的話。」赤城鐵槍反駁我。
「那把小女孩還給人類……」
「『臥』不要」一旁的小女孩聽到,激烈的搖頭拒絕。
「有一就有二,人類只會覺得我們會繼續綁架第二、第三個人類。而且人族小孩也不想回去。」赤城繼續反駁我的提議。
「……人類很強嗎?」我問。
「很強,憑我們的實力要贏過人類根本不可能。」赤誠鐵槍毫無懸念的表示。
「那逃走吧。」
「不行……」
「長老,大家聽我說一下!」我大喊道。
「你這白癡,快閉嘴。」赤誠鐵槍開口阻止,但我不理會。
「各位逃走吧,逃離這裡,雖然辛苦,但找其他地方從頭開始建立部落不就好了。」
「「……」」然而眾哥布林對我的回應只有沉默再沉默。
「骷髏先生,我們不能離開奈弱大森林。」長老用沉悶的聲音說道。
「欸?為什麼?」
「因為鐵槍,他是監察者。」壁替長老回答道。
「監察者?」監察者是什麼?不能討走又跟赤城鐵槍有什麼關係?我不懂啊。
「百年前,壁的祖先犯了罪,當時的哥布林之主下達判決,將壁祖先以及當時同夥等數十名哥布林流放到此地,並其子嗣永不得離開。而監察者是負責不讓這些罪犯逃離奈弱大森林,若有逃犯,監察者必殺之。」赤城鐵槍解釋道。
「所以只要壁牠們離開這裡,赤城先生就會殺了牠們?」
「恩。」對於我的疑問,赤城簡單的點頭回答。
「不能偷偷的放過壁牠們嗎?」
「……你知道壁的祖先犯了什麼罪嗎?」赤城斜眼瞪我,看起來似乎被我的問題所激怒了。
「什…什麼罪?」
「就是當任監察者卻放過逃犯,甚至還幫忙匿藏逃犯。我可不想當第二個壁的祖先。」
「……」聽到這,我無法繼續要求赤城鐵槍幫助我們。
「鐵槍別生氣了,骷髏先生不知道這些事。」壁開口緩和赤城的怒意。
「雖然我們不能離開奈弱大森林,但這座森林十分巨大,可以讓我們躲避人類。在老弱婦女遷移避難地點前,就由成年的哥布林吸引人類的注意力,並抵擋人類進攻部落。」壁繼續說道。
「大家聽著,接下來都照壁說的行動。」長老氣場十足放話,無人反對。
之後壁開始訴說防守戰術、良好躲藏的地點、食物分配以及人力調度等內容。
「除了漪、貳、骷髏先生、人族女孩還有鐵槍,其他哥布林先離開。」結束會議後,壁喊道。
「老夫有任務交給你們。」在大家離開後,長老摸了摸大白鬍看著我說,「希望骷髏先生和人族小孩能到怪物之都『千法城』,像那裡的國王哥布林之主請求出兵幫助我們。」
「我沒問題……只是為何是我跟小女孩兩個外族,而不是部落裡長老比較信任的哥布林去?」
「所以老夫決定漪和貳陪你一同前往。」
「姆?爺爺?」
「長老,我要留下來為大家戰鬥。」漪和貳聽到立馬拒絕。
「讓兩個小孩陪我?」
「他們再過一個月就成年了。」長老回應。
「……你們是抱著會滅族的想法,不想讓外人受傷,才把我們這些外族趕走的嗎?」我疑問道。
「骷髏先生,老夫不得不這麼想。要去千法城要向東繞過北方的巨山,之後再向西北方前行,最少六個月才能抵達到,更別提回程也需要的時間,我們守不住一年的。所以至少讓不是本部落的外族人不要因為我們而傷亡。」
「那漪和貳呢?牠們不是外族的,為何要派牠們兩個,而且不是有祖先的罪,而讓本族的漪和貳不能離開奈弱大森林嗎?」
「對阿,爺爺我們不能離開部落姆。」漪想留下來,積極說道。
「……我的孫子、貳,知道為何快到成年了,還未為你們舉行意義重大的命名儀式?」長老向漪和貳提問。
「跟我們同輩的不也是還沒舉行命名?」貳回答。
「不,他們的父母已幫他們命名,只是要等到成年才能使用此名。」長老反駁道。
「那為什麼不幫我們命名姆?」漪問。
漪、貳答案很明顯阿,不要再假裝不知道了,不就是因為……
「因為你們本就不是本族人,漪,你也跟老夫沒血緣關係。」長老道出對漪、貳一直隱瞞的事實。
「爺…爺?你在開玩笑姆?」
「這是騙人的對吧?」漪和貳不敢相信,從有意識開始,牠們就生長在這個部落,以為是這個部落的一分子。
「原本這是要等你們成年才要說,但……鐵槍交給你了。」壁將解釋的工作丟給了赤城鐵槍。
「漪,你的姓名是千法源一。貳,你的姓名叫千法不惡。你們兩都是王族——千法一族的子嗣,源一是現任哥布林之主的私生子,為了不影響下代目繼承王權,我被命令帶著還是嬰兒的源一來到這裡。不惡則是上代哥布林之主的孫子,理由跟源一一樣,因為命令我帶著你和源一代到距離千法城十分遠的奈弱大森林。」赤城先生說出漪和貳的童年經過,以及說出牠們的真實身分。
漪和貳聽完後傻傻愣住,紛紛望向長老,希望長老說這一切是假的。
然而,長老卻只冷冷地說:「因為漪、貳、骷髏先生還有人族女孩的行為,帶給我們部落十分巨大的影響,老夫在此判決,源一、不惡不得再使用漪、貳此名,並將你們這群外族之人驅離本部落,永不得再進入。」最終,長老的判決下達,漪……不,源一和不惡難以置信,但都不再說什麼了,牠們知道不管再怎麼求請,長老的判決的不會變的,自己的身世也不會改變的。
在我們的判決下達完後,長老給我們三天的時間準備,三天後便要啟程離去。
第一天,力阿姨為了我們準備好了旅行必要的糧食與水。
晚上,慢跑時,在部落西側的湖畔旁遇到了源一,源一坐在湖岸,情緒低弱的看向倒映月光的湖面。
上次是不惡,這次是源一嗎……為了避免這孩子想不開,我走到源一身旁坐下,湖面的倒影映出純白的骷髏頭顱,「在想什麼心事?說出來心情會比較輕鬆一點。」,我以溫柔的語氣問。
源一抬頭看了我一下,隨後又低頭看向地面,「骷髏先生,因為我,部落的大家陷入危險,還有弎他……都是我的決策和的。如果,當時不去森林探險……如果當時弎還活著,是不是讓不惡去救,弎就不會死了……」源一搖著頭痛苦的說道。
「源一,很懂得把握時間,也想讓我們更了解彼此,所以你才想和大家一起去森林玩。在地下迷宮入口前,你不是說過『我們再過一個月就會成長成哥布林姆,可能到時候就沒辦法像這樣完,所以才想趁現在有時間,大家一起出來玩姆』,當時你說出這句話時,大家有不贊同你的話嗎?源一,你沒做錯。你也很厲害,一般的小孩子在被敵人襲擊時是無法做出向你一樣的判斷。人類很強,我們在回去救弎也只不過是再添加幾具屍體,你做的判斷很正確。要說誰有錯……恐怕就是『人類』吧。」對,源一並沒做錯什麼,有錯的是我才對,不管發生什麼事,身為大人卻無法保護小孩子,就是大人的錯。
「……骷髏先生,謝謝你。聽了你的話,我稍微好些姆。」源一勉強自己微笑,裝作心情真的好些。這孩子真是……
我起身離開,留給源一自己一個人的時間,再多說也只會變成大叔的擾騷。
晚上的月光逐漸被陽光取代,大地壟罩在和煦之光中。
接著,第二天。壁幫我們準備了旅行時會用到的工具,例如帳篷、打火石、廚具……
晚上,赤城鐵槍在我的茅草屋前等我。
「赤城先生有什麼事嗎?」我向站在門口的壁問道。
「交付劍技,在你們離開前,我來履行賭約了。」
賭約,一個月前赤城鐵槍曾說過會教我他的得意劍技,在離別前的前一晚,終於可以學到了。
「【赤血成城】,這是一招能將血液從敵人體內抽出來的劍技。只要使用這招,場景就如同血城般,所以叫才會叫【赤血成城】。」
赤城鐵槍拔起腰間的劍,往自己的手臂割了一下,劍刃沾染血液。「讓劍染上自身的血,同時使血液附帶魔力,讓它如手一般,當劍揮斬進敵人的身體內,就能從中把敵人的血液拉出來。」牠邊說邊往鄰近的一隻野生兔子砍去,劍只淺淺的砍到兔子,但兔子傷口的血液卻被劍抽出紅布條般,不斷的從體內拉出,最後固體的紅布化成液體,散落地面,兔子也因失血過多而亡。
「就如你看到的,被拉出來的血會像是紅布條,所以要將自己的血液如同導線,傳送魔力讓敵人體內的血形成布條狀,才能抽出血液。通常萬物的血液都有附帶自身的魔力,要改變他人體內的血液狀態很難,除非你魔力比對手強太多,否則根本不能隨意改變生物體內血液狀態。」
「若是魔力不夠強怎麼辦?」我不知道自己的魔力有多少,不過大概很少。而且我也從未用過魔力,要怎麼使用也不知道。
「骷髏先生,若是在劍術比試中遇到力氣比自己大上數倍的對手,會靠什麼贏過他?」
「力氣不行,就靠技術。」跟柔道一樣,遇到比自己重且力氣更大的對手,當然是以技術取勝。
「沒錯,不必要使對手體內的血液全部形成布狀,只需要一部分就好,這需要精巧的技術,但也有缺點,就是會變成無法一次把對手血抽乾,恐怕要好幾次攻擊才行,也導致劍技效果減弱。不過也有解決方法,但那也要你有魔法方面的天賦。」
好,馬上就來練練看【赤血成城】。我舉起劍學赤城往自己的手臂割去……割去……
「那個赤城先生,我好像沒有血可以沾劍……」有時候真的會忘記我是骷髏人。所以我說啊赤城大哥,我沒有血啊!!!
「恩哈哈!我知道,所以才會跟你賭劍技,哈哈哈!」赤城鐵槍愉悅的大笑道。
「……」
「放心,不是還有魔法挺厲害的人族小孩,用她的血也不錯。」赤城大力的拍了我的背一下說道。
「可以嗎?用別人的血代替?」
「當然……不行,要是可以的話,幹嘛一開始要用劍染自己的血,用敵人的血不就好了?」
「所以我一輩子用不出【赤血成城】了?」我失望道。
「恩……不一定,若是未來你能進化成【血咒骷髏】或【吸血骷髏】之類的,應該就能使別人的血液當自己的血來用了。」赤城鐵槍抓頭說道。
都忘了我是怪物,既然是怪物,當然可以進化啊。好期待我進化的樣子,總之先以赤城先生說的這兩物種進化上去吧。
「該教的教完了,我走了。」赤城鐵槍收劍,轉身準備離去。
「赤城先生,等一下。有件事想請你幫忙。」為了不讓赤城離去,我趕緊喊道。
「什麼事?」赤城鐵槍轉身回問。
「之前赤城先生好像很在意我頭顱上的印記是吧?」我頭上似乎有什麼印記,前天遇到怯時,她也有說到這個。昨天在湖泊那裡我已利用倒影看過自己的頭顱,並沒看到任何印記。
「是。」
「可以請你幫我把我頭上的印記畫出來嗎?我看太不到。」既然自己看不到,那就只能請別人看了。
「……小事,剛好顏色也一樣。」赤城蹲下身,用食指沾一些地上的兔血,開始在一旁沒被沾染血跡的地面繪畫。
「好了。」赤城畫完後,起身說道。
我看像地面,赤城鐵槍用血繪出的圖案是……
「『罪』。」圖案顯示出一個中文字——罪。
「你知道這圖案的意思?」赤城問。
「啊!不…不知道。」糟了,都忘了赤城先生還在,就直接把字給念出來了。
「是嗎……還有其它事嗎?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不,沒其它事了,謝謝。」在我道謝後,赤城鐵槍便回到部落之中。
接著又是在一整晚的訓練後,迎來了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