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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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08
第三章  斷練

  我穿上柔道服,踏上令人熟悉的藍色的柔道墊。
  我的第一場對手就站我正前方。
  如果要怎麼比喻對手的長相⋯⋯豬,對就是豬。
  說到豬會想到什麼,沒錯,就是胖子三人組。
  我的對手就是當那天找我跟怯麻煩的胖子甲。
  "哈哈哈!這次我要來復仇啦。"胖子甲磨拳擦掌道。
  "大哥加油!"
  "打倒他!"
  胖子乙、丙則在場外大聲的加油。
  "⋯⋯"
  『碰!』一開場便將他摔至地上。
  不浪費時間,三秒KO掉。
  "嗚嗚嗚大哥!"胖子乙對於大哥的輸,感到非常傷心。
  "下次⋯⋯下次絕對要打贏打贏他"胖子甲躺在地上一天握拳奮道。
  "不愧是大哥!"胖子丙感動道。
  我不想留下來陪他們看鬧劇,行禮完後立馬離開這裡,到怯比賽教室看看她。
  "請問義對無不良有什麼看法?"
  "有自信能贏無不良嗎?"
  "無不良⋯⋯"
  離開時,記者們不斷的蜂擁而上。
  口口聲聲全都是無不良無不良無不良,吵死了!
  我不想理記者,努力的從記者中脫逃後,終於來到了怯比賽的教室。
  時間也非常剛剛好,到了怯上場的時間。
  怯穿著純白的柔道服與烏絲的黑髮成了鮮明的對比,若要比喻的話,怯的黑髮在白衣服上就如大師級的書法家所寫出的最完美最漂亮的文字一般。
  怯的第一戰對手是小學五年級的忒薔傾。
  雖是瘦瘦的女生,但薔傾被人稱為『不動之壁』,她靠著下盤的力量讓她牆壁般牢固,極不易被抬起。
  受而傷的怯要如何對付?
  兩人在柔道墊上站好行禮完後,立馬陷入了僵局。
  她們都互抓著對方,但誰都抬不動誰。
  怯嘗試了幾次的進攻,但都無法撼動薔傾。
  『不動之壁』的薔傾擅長被動的反擊。
  而怯因為腳受傷,而無法穩固站好,無法站好就意味著無法摔的動⋯⋯。
  "⋯⋯無法摔的動這面牆。"哼,義那傢伙絕對在想這些事。怯微微一笑,並自言自語道。
  "妳有力氣講話,還不專心在這場比賽上"薔傾小聲的說道。
  "看是妳的牆牢固,還是我的腳骨夠硬。"怯依然在自言自語道,但在她眼中,充滿了熊熊烈火。
  『踏!』怯的右腳向右前方踏一小步,這一步是她的根、她的地基,也是她受傷的腳。撐不住!一切就完了。
  『唰』一聲,怯左腳一個勾掃薔傾的左腳,這是大外割!
  薔傾中心壓低,化身為牆來抵抗。
  此時的怯感覺她扳的不是人,而是一面大牆!
  "咿啊啊啊!"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的氣勢就是要壓垮這道厚牆。
  "什麼!"薔傾的重心開始偏移。
  『喀嚓』牆出現裂縫了。
  "啊啊!"氣勢再加上氣勢!
  怯受傷的腳已開始哀嚎,但怯也只能繼續硬撐下去。
  『喀嚓喀嚓!』牆被徒手攔截成兩半了。
  『碰!』
  牆倒在地上仰望著天花板,她無法掙扎,因為怯已將她完完全全的壓制在地上了。
  二十五秒過去,怯獲勝了。
  怯用手撐著右腳站起來,無法完全站直的她,舉高一手表示她勝利了。
  "不,她舉手的意思是⋯⋯"沒錯,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只有我懂怯舉起手的真正意義。
  ""看吧,我成功了""我倆同時互望著。
  哼哈哈,真是夠了。妳還有很多場要比呢。
  我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回到我原本的場地。
  接著,差不多是我第二場比賽了。
  我推開大門,走進教室內,隨後相機聲不斷『啪嚓啪嚓』響起,閃爍的白光迎面而來。
  "接下來對上屠城你有幾分把握?"
  "遇到比你年紀還大三歲的屠城,你有什麼對策?"
  "『強攻的矛』屠城和『天才少年』無不良,你覺得那個更難對付?"
  啊,這群記者煩死了。
  我沒回答也沒理會他們的問題,我直接走到休息室裡關上門,躲避那群記者。
  不久,換我上場的時間到了。
  我站在場上,而在我對面的少年名為屠城,是國中二年級生。
  他以掃腰連絡技聞名,此外,他最喜歡一百八十度把人摔倒,人稱他為『強攻的矛』。
  "讓小學生對國中生怎麼可能贏?"
  "不,他可是『柔道神童』說不定會贏呢。"
  場外的觀眾議論紛紛,雖然很吵,但他們一直提到的年齡差距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我現在十歲,身高一百四十五公分,體重三十九公斤。
  屠城十四歲,身高一百六十七公分,體重七十一公斤。
  身高比我高二十二公分,體重比我重近兩倍。我要贏屠城真的很難。
  而最煩人的無不良也才十三歲,身高一米六,體重五十七公斤,綜上因素,要我對付無不良還簡單些。
  而在我想這些無聊事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
  由於我不知道如何進攻,所以就盡可能的先防守,守到屠城露出破綻,立馬轉守為攻。
  『踏!踏踏!踏!』
  然而一開場,屠城的雙手如長矛一般,俐落且快速的抓著我的衣襟,並不斷推動我。而我無法抵抗他推動的力量,只能被迫順著他推動的方向移動。
  『踏踏!踏!』
  突然,他一腳來個大外割再配上掃腰,我嘗試抵抗,但屠城就像由上而下貫穿我全身的矛,我直直的被摔入地上。
  『碰!』一聲巨響,我如輕羽般,他輕鬆的把我壓致在地。
  "半勝!"裁判平舉右手裁定道。
  哈⋯哈哈⋯⋯完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爬起來,重新與屠城對峙。
  隨後,比賽再次開始。
  『踏!踏踏!踏踏!』
  然而和剛開場一樣,我的衣襟被屠城握著,並不斷推著動我,我也無力抵抗。只能隨著他推動。
  『踏踏踏!』
  以屠城的攻勢來看似乎是想把我後摔,如果是同年齡的對我使出這樣的攻勢,肯定是想誤導我,讓我以為他要用後摔之類的招式,而當我要防備後摔招式並要反推時,再使出落體解決我。
  但我不可能反推屠城,因為他太重了。所有他肯定是單純的想使出後摔招式,要把我一百八十度頭朝地的向後摔!
  『踏!』
  來了!這是屠城使出摔技的一步!他右手執袖,隨後身一轉將放在右腳的重心移到左腳,同時背部面對著我⋯⋯這是一本背負投!
  混蛋!都捉住我的衣襟還用只需要捉一邊袖的招式,這混蛋東西⋯⋯可惡!我的重心已經被破壞了,要被拉過去了!要是背部著地我就輸定了。
  『踏啪!』我在完全被拉離地面之前,腳用力一踏地面,改變我被摔的軌道。
  我的左手被拉扯過去,手好像快被拉斷一般,隨著屠城的力道,我在空中畫出了完美的弧形⋯⋯只是,這個弧形不是垂直於地面的,而是近似與地面平行的軌跡。
  『碰噠!』
  由於先前的踏地改變軌道,我沒被摔倒在地,而是完美的以半跪姿著地⋯⋯雖然差點屁股著地。
  "!?"沒能把我摔倒似乎讓屠城非常驚訝。
  "哼"我冷笑一聲,因為⋯⋯我贏了。
  屠城因為使出背負頭,所以現在近乎是以九十度鞠躬面對著我。而我被橫摔過去,並以跪姿在他面前著地。這情形不就是天要我用巴投嗎!
  我一手反捉袖,一手捉住屠城的衣襟,隨後身體往後,右腳撐著屠城的骨盆處,身做輪子一般,七十一公斤的巨物被反摔回去!
  『碰!』屠城背部著地。
  矛刃被我從根拔出了。
  "一本勝!"裁判舉起右手喊道。
  "巴⋯⋯巴投!"
  "真的贏了⋯⋯。"
  "天啊!"
  "不愧是神童。"
  贏了之後,眾人再次不斷的紛紛誇讚著。
  不過我不覺得我真的贏了,如果當時屠城用的是雙手背負頭,而不是單手的,我肯定就輸了。因為單手而無法抓牢著我,我才能趁機踏地改變被摔的軌道,而之後的巴投只是運氣好,剛好沒被摔倒在地而已。
  接著行禮完後我就去休息時裡休憩了,這場比賽真的太累了,我筋疲力盡的躺在長椅子上恢復體力。

  不知道怯那邊比的如何⋯⋯。

  與此同時,另一邊。
  『碰!』怯正把對手狠狠的摔倒在地,並壓制住對手。
  "半勝!"裁判平舉右手說道。
  "好厲害。"
  "她簡直是就像是一塊巨石,被她壓制住的人根本無法抵抗。"
  "不不不,她的摔技才令人可怕,就算對手重心保持的再好,都可以靠摔技致人倒地。"
  怯輕鬆的贏了第二場比賽⋯⋯也許表面上是這樣。
  怯緩緩站起來,擔憂的看著自己的腳⋯⋯。
  "好痛!"
  『碰!』一聲巨響,我不小心從長凳上滾了下來,臉剛好正面朝地。
  "痛痛痛痛死了"我扶著長凳起身,摸了摸紅透的鼻頭。
  我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第三場比賽也快開始了。
  我準備後站上場上,面對跟我差不多高的對手。
  『碰!』不過這次我輕鬆的取勝,大概花不到五秒吧。
  "一本勝!"裁判舉起右手喊道。
  這場的對手只是個平庸之輩罷了。
  我速速比完速速離開,來到怯比賽的教室。
  我推開大門,進入到十分寬敞的教室,四周的觀眾席集滿人潮,也有不少記者在這裡,不過似乎沒注意到我。
  我看向教室中央的比賽場地,怯第三場比賽似乎還沒開始,不過下一場就換她了。
  但⋯⋯她人呢?
  我環顧四周,這人群中一一看查過,還是找不到怯。
  "你在看哪?"突然我身後傳來怯的疑問聲。
  "下一場就換妳了,妳在這裡幹嘛?"我轉身問怯道。
  "沒什麼,就想上了觀眾席看看。"怯靠在牆壁上,聳了聳肩說道。
  "那還不快下去準備。"我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怯離開牆壁,轉身背對著我提起腳步離去並對我揮了揮手說道。
  "⋯⋯怯。"
  我叫了怯一聲,但她不理我,並繼續直直的走向觀眾席下的比賽場地。
  "怯,妳的右腳⋯⋯是不是撐不下去了?"我向前抓住怯的肩膀,要她停下來好好聽我講話。
  "沒有啊,義,你太擔心我了。"怯回頭傻笑道。
  "別開玩笑了,明明平常要比賽時會在場邊等待。但妳現在卻靠在場外的牆邊,就是想讓腳負擔不要那麼重,妳的腳撐不下去了,對吧?"
  然而,怯一掌拍掉我抓著她肩膀的手,頭轉回前方。
  "義,你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麼叫怯嗎?"
怯為什麼叫怯?這問題我早已想過,我立即回答"讓妳不怯怕一切困難?"這是我跟她相處以來得出的答案。
  "不,不是。如果是那樣為何不直接叫我勇或無懼。"怯搖頭表示不對。
  "不然是為什麼?"我問。
  "是⋯⋯是讓看到我的人都顫怯。"
  "看著吧,我會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懼怯我。"怯背對我,左手握拳向後伸。
  ⋯⋯既然怯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放任她去了。
  "唉,真拿妳沒辦法。"我右手輕輕與她撃拳說道。
  剛好比賽結束輪到她了,怯頭也不回的直直往場邊走去。
  片刻後,怯的第三場比賽開始了。
  怯站在賽場的白線上,而怯正前方的紅線還沒有人,而怯這場的對手即是⋯⋯。
  『踏』
  沒多久,紅方的人到了。
  『踏』
  他從場外踏進來了一腳。
  『踏』一頭曜石黑般的茸茸短髮。
  『踏』死寂的雙眼。
  『踏』死白的皮膚『踏』王一般的風範『踏!踏!』冷血無情的樣貌,『踏!踏!踏⋯⋯踏!』。
  他是『天才少年』無不良。
  "沒想到妳還能站在這裡。"無不良面無表情的說道。
  "哼,怎麼了,『天才少年』難到怕我了?"怯開玩笑回道。
  "呿,這玩笑真難笑。"
  "是不是玩笑等會就知道了。"
  "等會兒妳的腳就斷了,還不快給我下場"
  兩人邊鬥嘴邊鞠躬行禮。
  然後,行禮完雙方便不再鬥嘴,而是非常認真的投入這場柔道比賽之中。
  『踏唰!踏唰!』兩人在場中周旋著,只要一人抓袖另一人馬上甩開,另一人抓衣襟一人甩開。
  最終,先捉住先機的人是無不良。
  『唰!』無不良搶襟之際立馬渾身解數的使出大外割。
  右腳前踏,左腳提起!無不良左腳狠掃怯的右腳。
  "亨嗯!"怯重心壓低,沒被足技摔倒,但無不良的踢技讓她咬緊牙根,忍住右腳的疼痛。
  『踏踏!』無不良向前兩步貼近怯,換招使出大內割。
  無不良右腳踏到怯的兩腿之間,左腳劃圓般勾起怯的左小腿。此刻,怯只剩右腳支撐全身的重量。
  "啊啊啊!"怯不顧右腳的疼痛,死命的用單腳撐著。
  『啪!』某重要東西的破裂聲。
  但,大內割是將重心放在對手的身上,使其對手向後摔倒的招式。就算怯能靠一隻受傷的腳撐起自己,但再加上無不良的重量呢?
  "啊啊啊啊啊!"怯靠著毅力撐住了。
  『啪嚓!』斷裂聲響起。
  那⋯⋯再加上無不良的推力呢?
  "哈啊啊啊⋯⋯⋯"

  『喀嚓!』斷了。

  怯就算再靠毅力也無法以已經斷掉的右腳撐起一切了。
  "醫生!"裁判在場邊大喊道。
  而在怯倒下後,無不良則是轉身離開,似乎不關他的事般。
  "無不良!!!"我衝到場上,伸出右拳,我絕對要打死這混蛋!!!
  "啊哈⋯⋯給我站著!"
  頓時,倒地的怯大吼道。
  我和準備離開的無不良都停住了腳步。
  怯抓住無不良的右袖,單靠左腳站起來。
  "我有說我輸了嗎?"她狂冒冷汗說道。
  "什麼⋯⋯!"無不良轉回去面對怯,在他還無法理解的狀況下,被怯用全身的力量將無不良拉去。
  怯身往後一轉,雙手握著無不良的右手,只用單腳使出一本背負投。
  "哈啊啊啊!"伴隨著怯奮力和痛苦的喊叫聲。
  『碰!』無不良被摔入地面。
  "⋯⋯。"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為何呢?
  因為太不可思議,不,不是。
  因為太恐怖了,不。這也不是。
  是因為,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都被她的毅力所征服了。
  "哈⋯哈⋯⋯看吧,我不是做到了。"怯忍著巨痛的冷汗濕透了衣服,她伸出左拳勉強自己笑著。
  "⋯⋯怯!"
  『碰!』隨後,怯倒下了。
  『踏踏踏!』醫生衝到怯身旁,趕緊診斷和緊急治療。
  之後叫了救護車,怯也被抬到擔架上,要送到救護車上。
  而無不良依然當作沒自己的事,要離開這裡到休息室。
  "你這混蛋!"我怒吼了那畜生一聲,要他給我站著,讓我好好的揍死他。
  "⋯⋯義,別激動,聽我說。"躺在擔架上的怯伸出一隻手,抓著我的袖子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但當初無不良不是有意要弄傷我的,是我跟他私下比柔道,然後出了點意外才受傷的。"
  "那又怎麼樣!他還是把妳的腳⋯⋯"我氣憤的握緊拳頭。
  "他只不過是為了贏而不擇手段,雖然發生了意外但沒做違法的事分,當時也還幫我叫救護車。不要想著幫我報仇,也不要私下找他復仇,好嗎?"怯不想讓我為了她做一些復仇的事。
  "⋯⋯。"我花了片刻時間冷靜一下。
  『啪!』,我用食指彈了一下怯的額頭。
  "我知道了啦,不過你先照顧好妳自己再說⋯⋯妳的腳,都變成這樣。"
  "嗯⋯⋯義,對不起。我沒能守約"
  我在道場外目視著怯被送上救護車後,我轉身回到室內。
  不,怯。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我的下一場的對手就是無不良,而我不敢保證是否會被怒意沖昏頭而做什麼事來。

  『啪嚓啪嚓啪嚓』。

  轉眼間。
  我站在場地中央的紅線上,被無數道閃爍刺眼的白光侵襲。而我的正前方,站在白線上的『天才少年』無不良也跟我慘遭同樣的遭遇,但與我不同的事是,他似乎非常享受淋浴在這片白光之中。
  這次的比賽是他對社會、親友以及教練認同他實力比我強的機會,他要向社會上的所有人證明,你們都錯了,『天才少年』比『柔道神童』還厲害,還要強!
  而我要贏他的理由只有一個;我不想輸給這混蛋!
  接著比賽在互相行禮後開始了。
  『踏嚓!』我向前踏兩步,迅速的抓住無不良的衣襟,我立刻使出大內割,沒錯,就是剛剛無不良用來對付怯的足技。
  我要用你斷了怯右腳的大內割贏過你!
  『踏!』我左腳向前一踏,再向前一推,右腳勾掃無不良的右小腿。
  雖然成功讓無不良單腳支撐我的重量、推力以及他自身的重量,但這些不足以使他後摔。情勢不對,我立馬放開勾起他的右腳,要重新站好換另一個招式進攻。
  但他用右腳反勾回去,使我的右腳被反勾住了。
  糟了!他這是要用大內返!
  無不良雙手牽引,將我的重心往右偏移,我無法用左腳撐著向右偏移的重心⋯⋯不行了!
  『碰!』我側邊著地,接著無不良要使出寢技之際,"有效!"裁判已大聲判定道。
  "哈⋯哈⋯⋯哈。"我邊喘口氣便擦了擦汗重新站起來。
  "你這是在小看我嗎?"無不良雖沒把的表情展露在臉上,但聽語氣似乎是非常不高興。
  "什麼意思?"
  "不要以為你能隨便贏我。"原來無不良是因為我一開始就好不猶豫直接進攻而十分生氣,以為我是想秒殺他。
  "⋯⋯。"而我只瞪個眼回應他,對於這個垃圾我沒什麼好說的。
  雙方再次站在紅白線上。
  『踏!』比賽再次開始,無不良馬上上前貼近我。
  他快速的抓住我的衣襟,和剛剛完全相反,這次換他主動進攻,也同樣使用大內割。
  左腳向前一踏,向前推,右腳勾掃,重心放在對手身上,這些動作無不良不到半秒即達成。
  但,他太心急了,重心放太前面,我抓緊他的衣襟用力一拉,他便隨著我往後倒下。
  不過這樣倒下我會被他壓著,我必須改變位子,由我在上他在下。
  在倒下的途中我奮力一扭,將無不良壓在下面,我用出寢技,手腳並用全身使勁鎖住無不良的右手。
  無不良則是想盡辦法用左手和雙腳反壓制我,但我刻意側壓在無不良的胸膛上,無不良無法用腳蹬地,改變形勢。
在他掙扎了十五秒後,裁判判定道"有效!"
  "哈⋯哈⋯⋯為什麼要故意針對對怯受傷的腳?!"我爬起來喘著氣,紮好柔道服鄧著他問道。
  "為了勝利,往對手的弱點攻擊,何錯之有?"然而無不良並未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她可是腳斷了!"聽到無不良的話,我原本壓抑住的怒火又重新升起。

  "活該,那是她自找的。"

  『啪嚓』……我理智被這句話所引燃。

  "你!這混⋯⋯嘖!"我說再多他這個人渣!垃圾!都不會懂,他可是讓怯無法再回到柔道⋯⋯就算腳醫好了也一樣啊!
  雙方再次站到紅包線上,隨後比賽再次開始。
  活該?你腦袋絕對有問題,給我去看精神科醫生,還是給我去死一死⋯⋯。
  但我站著沒動依然喃喃自語咒罵著他。
  他向前踏一步抓住了我的衣襟,接著使出小外割⋯⋯或許吧。
  我的心思已不再這場比賽之中了。
  若要說我還記得什麼,就是當我回神過來時,我已抓著無不良的右腳使出巴十字。
  並隱約聽到一旁的裁判判我犯規什麼的。
  啊,不能抓腳啊,該放開了⋯⋯腳?
  
  ……

  既然你斷了怯的腳,那就讓我毀掉你的腳當作懲罰,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我一手怒抓腳尖,另一手抓住腳踝,然後像一頭失控的猛獸,將他的腳往內旋轉一百八十度。
  『啪喀!』是韌帶撕裂聲,還是骨頭斷裂,我分不清處。
  "啊啊啊——!"就算是面癱的無不良,還是因為斷腳的劇痛而滿面盡是痛苦的臉色。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聽到無不良的慘叫聲我心裡十分的痛快!
  『碰碰碰!』無不良另一腳在不對的亂踢。
  我看著他健全的另一腳⋯⋯嗯,再斷你一腳!我抓著他的左腳,將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上面,不然他亂動。
  "住⋯住手!"無不良哀求道。
  怯腳快撐不住的時後你這混蛋有住手嗎!!!
  『啪喀!』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外面好吵,一群人在大呼小叫的。
  啊,不對。應該是幼哥布林們在大呼小叫。
  雖然我沒有眼睛,但我張開眼後,無數道溫暖的陽光從茅草屋的隙縫中照射進屋內,些許的灰塵入星星般在陽光照射到的地方閃爍著。
  「嗯~哈。」我拉開被單從草蓆上起身,並伸個大大的懶腰。
  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夢到令人不快的回憶。
  「啊啊啊啊啊!」外面再次傳來幼哥布林的叫聲。
  好吵!
  我拿起昨晚摺疊好的大斗篷,批上身並把裝有小魚乾的布囊袋放進內側口袋。接著走出門要看看那群臭小鬼到底是在鬼吼鬼叫什麼。
  「哈啊啊啊!」噪音再次傳來。
  一出來我便立馬看向吼叫聲的聲音來源,在我的屋子東側大約兩百公尺,大約有三十隻幼哥布林在拿著訓練用木劍互相表示、實戰訓練著。
  另外還有三十隻坐在附近的地上專心聽著壁和另一隻哥布林戰士說話。
  看樣子牠們似乎是正在上課以及實戰訓練。沒想到我印象中低智商的哥布林會訓練下一代,這個世界真是顛覆我的想像。
  真好奇牠們的授課內容是什麼,我去旁邊聆聽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待會⋯們⋯去⋯⋯森林裡⋯⋯。」隨著我越靠近,壁所說的話也越清晰。
  「分三組討伐小型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然,旁邊在實戰訓練的吼叫聲也越大聲。
  「有我和鐵槍在一旁,但還是要小心⋯⋯哦,早安,骷髏先生。」說道一半的壁注意到我走過來,並對我大打聲招呼。
  「啊,抱歉,打擾到你們了嗎?」雖然我離他們有十公尺左右,但好像還是打擾到他們授課的樣子了。
  「不會不會,你有興趣的話,要一起來嗎?」壁一手叉腰道。
  一起來?是剛剛斷斷續續聽到壁要帶幼哥布林去森林討伐什麼東西的地方嗎?
  我這麼弱,去了也會死很慘,現在先拒絕⋯⋯。
  「不用⋯⋯。」
  「⋯⋯。」
  「⋯⋯不。壁先生,我想變強,請你鍛練我!」突然,我回心意轉。
  要說是為什麼?
  是因為我想起了一個過去久遠的回憶。
  那是初次遇見她的時候。
  當時在學校的角落處,我被一群高年級學長圍著,勒索要錢並對我拳打腳踢。
  我非常的無助無力,因為我很弱小,無法反擊,只能在趴在地上哭著。
  而就在這時,一位有著白皙的皮膚、烏絲般髮色,外表像是完美的娃娃一般,跟我同年紀的女生,她將那些壞蛋一一擊退、摔暈,幫我教訓了他們一頓。
  她就像是我的心目中的英雄,有著我心中所嚮往的強大力量,能擊退比自己強的壞蛋。
  她半蹲身體,伸出白皙的手,要扶我起來。而我將軟弱的手搭了上去"要怎麼樣才能跟妳一樣強?"我羨慕的問。
  "想變強?"隨後她甜甜的微微一笑說道。
  "嗯,請教我怎麼變強。"我點頭。
  然後,她的回答是⋯⋯。
  "努力、努力再努力的鍛鍊。"
  而這一刻,這一瞬間,她的話讓我得到救贖,短暫的救贖⋯⋯。
  「哦,我會不斷的鍛鍊你的!」壁拍胸自信滿滿的說道。
  沒錯,如果我在這個世界是最弱,那就變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