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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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3-08
第一章  始

  「編號032134110201145432,於三號地球,西元二千一百三十四年,十一月二日,凌晨一點死亡。」
  好吵,這是什麼聲音?
  類似機械般的聲音在我腦內迴響起,被吵醒的我緩緩睜開眼。
  這裡一片黑,是如太空一般的空間。
  在漆黑的空間之中,唯一看到其它顏色的地方在我正前方的那個⋯⋯啊,還有我本人以及身上的衣服。
  我的衣庫都是全白的素衣,似乎是火葬時穿的衣服。
  ⋯⋯我說啊,這套衣褲也太隨便了,至少讓我穿著壽衣啊。話說我不是交代孫子要火葬前讓我穿上印有『我愛人類』字樣的衣服,那小子肯定又在嫌麻煩⋯⋯啊,重點說偏了。
  回到正題,剛剛說話聲的來源就在我正前方,他(?)坐在一個高大的純白王座,而他(?)身形宛如小灰人,不,根本就是小灰人。
  小灰人是眾多外星人的其中一個種族,沒想到能親眼見到外星人,我一直以為外星人只是人類所幻想出來的生物罷了。
  畢竟別說外星人,我活了一百三七歲都沒聽聞過,類似真正的發現外星生物的報導,頂多都是隕石裡的細胞生物什麼的。
  話說年輕時曾看到某國太空總署說兩年內可以在火星發現外星生物,結果過了百年,連一個細胞都沒發現。有時間耍這個把戲,不如丟一些蟑螂在火星上培養,說不定還比較快發展成兇猛的外星蟑螂。
  然而在我想著一些無聊的事時,他(?)再次說話了。
  「一生總共度過了一百三十七個地球年,從小到大犯下的罪行有,說謊、偷竊、辱罵、傷害⋯⋯。」
  機器人般的聲音,飛快的訴說我曾犯下的罪。
  原來他(?)是閻羅王啊,我還以為是外星人。或者是閻羅王本來就是外星人?
  「⋯⋯暴力、濫用職權⋯⋯。」他(?)從小時後犯的小罪,講到長大時所犯的⋯⋯
  『噗通⋯⋯噗通⋯⋯』
  這是什麼聲音?
  是我的心跳聲?聲音怎麼這麼大?
  『噗通⋯⋯噗通!』類似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大聲。
  我明白的……這是我自己的心跳聲,我只是在逃避當年我犯的罪,所以才疑問自己發出的聲音。
  『噗通!噗通!』
  對,沒錯!這就是我的心跳聲。我知道的,我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是⋯⋯

  「⋯⋯以及在四十六歲時,犯下的最大罪行——將兒⋯⋯。」

  「住⋯住口!」頓時間我大吼一聲,整個空間充滿我的聲音。
  「⋯⋯」
  他(?)聽到我的怒吼後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四十六歲時,我所犯下的罪,不想讓任何人提起,也不想再聽到。
  「請直接判決我的罪行,我無任何異議。」沒錯,我接受任何罪罰,就算把我丟到十八層地獄也不會有任何異議,因為我犯下的罪,對我自己來說是不可饒恕的。
  「⋯⋯在於心、行、性之罪,判決為不可再轉生於地球。」
  轉生?因果輪迴都是真的?
  如果我不能轉生,是一輩子都待在地獄?
  「否,沒有地獄。」
  欸?他(?)會讀心術?
  「宇宙的一切皆為我(們)創造。」
  他(?)在說什麼?答非所問,難到腦子壞了?啊!不好,說壞話會被他(?)聽到。
  「那我該何去何從?」
  既然沒有地獄可去,又不能轉生到地球,那我還能去哪?難到是像小說遊戲那樣轉生到其他世界?
  「你的罪罰為轉生到最坎坷的世界,並以弱為懲罰。稱——【弱之罰】。」
  還真的是轉生到異世界!
  不過被判【弱之罰】嗎⋯⋯可讓人開心不起來。
  在他(?)判決完的同時,我的身體散發光芒,漸漸成透明。這應該是轉生的前兆,但在轉生前我還想問一件事。
  「我的孩子們過的怎麼樣?」
  「無犯任何大罪過。」
  我的意思才不是這個,但⋯⋯在我想了解更多我的孩子們的事情時,我已轉生到其它世界了。
  一片白光籠罩我全身。這道光芒十分溫暖,真想一輩子待在這片光之中。
  然後,我的意識漸漸的朧朦,意識陷入黑暗之中。

  ⋯⋯。

  "義,你醒來啦。"
  "媽⋯媽?"嬌小的我,揉了揉眼,抬起頭看著前方坐著輪椅的女性說道。
  "肚子餓了嗎?"媽媽推著輪椅道我身旁,溫柔地問道。
  "嗯。"我點了點頭。
  現在好餓,想吃點東西。
  "好,那媽媽做義最喜歡的龍貓造型的飯糰。"媽媽伸出骷髏般纖細的手,摸著我的頭說道。
  "嗯!"我開心的坐在飯桌上,等待著媽媽做完飯。
  椅子對我來說有點高,坐上去是雙腳懸空。
  我開心的擺動懸空的雙腳,擺動雙腳,擺動著……
  "做好了,來慢慢吃,不要噎到了。"媽媽做好了,一顆龍貓造型的飯糰擺在桌上。
  看到龍貓,我十分開心,並迫不及待的拿起來吃。
  "嗯~"咬了一口後,一口有接著一口。溫暖的味道在我味蕾中散開。
  欸?為什麼感覺我臉頰濕濕的,我⋯⋯在哭?
  "義?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嗎?"媽媽看到我不斷的流淚,非常擔心的問。
  "我不知道。"我搖頭說道。
  "只是⋯⋯感覺很溫暖。"
  對,媽媽做的飯糰十分的溫暖,好想多待在一起⋯⋯在一起。
  "義"媽媽唸著我的名字,伸出能讓人感到十分溫暖的雙手抱緊我,讓我感到十分的溫⋯⋯

  ⋯⋯好冷。
  好冷,真的好冷。
  我剛剛似乎做了一場令人懷念的夢,但被陰冷潮濕的環境所冷醒。
  意識清醒後,我不知怎麼地躺在地上,我手撐地起身,環顧四周。
  四周都是冷灰色的牆,和深不見底的道路。
  嗯⋯⋯以玩遊戲數十年的經驗告訴我,這裡不是迷宮就是地牢之類的地方。
  沒想到轉生是到這種地方,有點麻煩了。
  為什麼說麻煩?很簡單,這裡缺三樣東西:食物、水及光線。
  在迷宮的地方不易找到食物和水,而迷宮沒有光線,造成視覺上十分昏⋯⋯暗?
  看得一清二楚!
  不對,應該說像貓一般的夜視,周遭景物我看得一清二楚。
  是有光照進來嗎?
  我查看四周有沒有窗口之類的地方,並向深邃的通道走了幾步,但就是沒有任何光可以透進來的地方。
  好奇怪?
  我抓了抓頭髮思考一下。
  『叩叩』……奇怪?什麼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頭、頭⋯頭髮!?我的頭髮呢?
  沒有頭髮!我抓遍了頭顱,一根毛髮都沒找到。
  難到轉生後的我是禿頭!?
  啊,不對。我看到自己的手馬上就否定禿頭的可能性。
  不如說我要是有頭髮可能人類的骨頭都會長毛了,因為——我是骷髏人。
  一開始看到我的手,還以為我的皮膚怎麼這麼白皙,結果不是!是因為我的身體是骨頭,磷酸鈣和碳酸鈣組成的啊!
  不過,幸好是轉生成骷髏人,剛剛的食物、水的問題都解決了,因為骷髏是不需要進食。
  只是⋯⋯我是怎麼看到景象的?我沒有眼睛吧,到底是怎麼看到東西的?
  這不就是跟那部『海〇王』漫畫裡的某骷髏人的一樣,明明沒有眼睛卻看的到一樣奇怪。
  "答:【視覺感知】。"
  什麼!?
  有一道聲音從我腦內響起,這難道是!
  很多轉生小說主角都擁有的系統。喔呼,太讚啦!
  這就是我的後宮生活的開始!
  "答:並沒有"
  ⋯⋯我知道不可能,畢竟都被閻羅王判【弱之罰】,怎麼可能有女孩子喜歡軟弱的男性,而且還是骷髏人。
  好了,接下來就是老掉牙的橋段。
  接著我心中默想道:「系統,我要看自己的狀態欄。」
  "答:無。"
  結果是轉生到沒有狀態數值之類的魔法奇幻世界啊!太可惡了,我一直都想親身體驗看看遊戲世界的生活⋯⋯前世的VRMMORPG不算,太沒真實感,設備很多穿戴很麻煩。
  "答:若能使用【鑑定】魔法,便能看己身技能。"系統補充道。
  【鑑定】?我要怎麼使用?
  "答:不能用此魔法。"
  ⋯⋯所以說是我沒擁有【鑑定】魔法的意思?那還有什麼辦法能看自己的技能?或是學會【鑑定】魔法之類的?
  "答:吾即可答覆。"
  問你就好了嗎!不早講,開說,我持有的技能有什麼?
  "持有技能:"
  "【視覺感知】"
  "【聽覺感知】"
  "【觸覺感知】"
  "【嗅覺感知】"
  "【疲勞感知】"
  "【味覺感知】"
  "【魔型聲道】"
  "【言文翻譯】"
  嗯⋯⋯技能總共有八個,乍看下來很多,但是用簡單一點的方式來講,分別就是看、聽、痛、聞、累、吃、說以及翻譯〇蒻。
  先不說是個正常人就一定會有的七個感知技能,八個技能中唯一有用處的就只有翻譯〇蒻啊!
  所有我說那個魔法呢?八個技能中沒有一個是魔法技能!
  算了,技能的事以後再想。先逃離這裡再說,話說這裡是哪裡?
  "答:位於奈弱地下迷宮,地下一層。
  照一般的劇情來看,我應該會一邊攻略地下迷宮一邊變強,攻略完才到地面上去。
  但考慮到【弱之罰】以及沒有等級制,打再多怪物也沒用的話,那還不如趕緊逃離危險的地方。
  "答:奈落地下迷宮為這個世界危險度最低的地方。"
  ⋯⋯我看還是待在迷宮一陣子好了。
  『喀噠⋯⋯』
  什麼聲音?
  『喀噠⋯⋯』聲音再次傳出。
  這個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人身穿厚重的金屬盔甲,踩踏在混泥地板的聲音。
  『喀噠!』
  伴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道全身穿著黑色金屬盔甲的身影從昏暗的道路中顯現。
  它十分巨大,比我高半個身以上,手邊握著一把黑巨劍。並不斷散發出冷人恐懼的黑色的氣息。
  『喀噠!』
  它到底是什麼!?
  "答:不死騎士。危害度:人級。"
  不死騎士聽起來超危險的啊!危害度又是什麼!?
  "答:危害度分為⋯⋯"
  啊啊啊!先等一下再解釋,我要跑了。
  我邁出大步的步伐,飛快的逃離不死騎士。
  『喀拉喀啦』
  我的骨頭聲伴隨著跑步不斷奏響。真的是一把老骨頭了還叫我跑。
  在迷宮之中,我不斷的奔跑,左轉、右轉,跑至累到跑不動為止。
  可惡,在我學會魔法之前是不會輕易的死掉。我靠在牆壁,倒在一旁氣喘吁吁想道。
  過了幾個鐘頭,我靜下來思考。
  迷宮由於有牆壁,逃跑的路都被限制住,況且還有前後夾攻的危險性。
  而外面肯定是不會那麼容易被前後夾攻。
  嗯,決定了。
  還是要到外面看看。
  外面比較好躲藏,迷宮到處都是怪物,真的超怕可怕。
  之後過了好幾天,我一邊以裝死的狀態躲過大部分的怪物。
  至於為何裝死能躲過怪物?因為我是骷髏人,只要躺著不動沒人會發現我活著,怪物也不例外的以為我只是個死骨頭。
  總之,我在第一層躲過了不死騎士、熔岩殭屍、冥王蜘蛛等各式各樣看起來不像是第一層該出現的怪物後,已探索了第一層八成左右,然而出口卻還沒找到。
  最壞的情況是沒有出口,當然也有可能在剩下未探索的二成裡。
  我帶著不安感,繼續探索迷宮的出口。
  最終,一道救贖的曙光降臨。
  花了不知道多少的時間,跑遍了整層迷宮。終於,找到出口了。
  人造的階梯通往外面的世界,只要踏上階梯,就能到外面。這麼一想真是令我感動。
  然而⋯⋯
  有一隻史萊姆在充滿噁心的綠色黏液的階梯上擋住了出口。
  我躲在牆角觀測很久,那隻綠色史萊姆死都不離開。
  天啊,那隻史萊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在睡覺嗎?
  還是正在大便?難怪牆壁附近到處都是綠色黏液,看糞便的形狀,肯定是腹瀉!
  "答:否,認知錯誤,不是史萊姆。"
  它不是史萊姆難道是一坨鼻涕嗎?
  遊戲、小說、漫畫中出現這麼多次,很明顯是史萊姆。我怎麼可能認錯?
  "答:種族為史萊姆侍衛,危害度:人下級"
  那是什麼鬼種族?危害度人下級?比不死騎士還弱?話說危害度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答:危害度分為十⋯⋯"
  這個之後再說,我先上了!
  區區史萊姆,看招!
  我飛撲而去,跨壓住體型巨大的史萊姆一拳接著一拳揮下去,讓你看看我的力⋯⋯等⋯⋯等等,體型巨大?
  等等等等等一下!
  剛剛在遠方觀察時明明只有半公尺大,但壓住它後,它的體型越變越大!為什麼?!
  是牆壁上的黏液!它將牆壁四周的綠色黏液被給吸收。
  我的大腿骨已經整個陷進史萊姆的身體裡了,然而它還在變大!
  嗯⋯⋯我要被吞了,快跑!
  但我不管怎麼掙扎,轉動身體,就是擺脫不掉史萊姆。
  我的身體就如同掉進沼澤裡,越掙扎,陷入的越快,或是,它身體變大的實在太快,我逃不掉。
  已經剩餘頭部在外面了,時間不多,史萊姆也還在急速變大,我再不逃離⋯⋯就會死!
  快想想史萊姆的弱點有什麼⋯⋯魔法!
  對遊戲裡的史萊姆都怕魔法,只要我用魔法就可以⋯⋯才怪!
  我不會用魔法啊!
  還有史萊姆的弱點是什麼!?
  火、水、毒、光⋯⋯這些我通通現在生不出來!
  難得的轉生,一下子就要結束了嗎?
  ⋯⋯混帳。
  『咕嚕⋯⋯嚕嚕』這是史萊姆體內的聲音嗎?怎麼跟潛水聲一樣呢。
  ⋯⋯我被史萊姆吞噬了。

  怎麼感覺好想⋯⋯睡。

  在白色房間裡,無情的死神已經拿起鐮刀,準備好隨時都能帶走⋯⋯。
  "義"
  ⋯⋯誰?是誰在叫我?
  "義"
  這個令人感到溫暖的聲音是⋯⋯。
  "⋯⋯媽媽?"我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媽媽,嘴不自主的緩緩說出。
  "義,我的乖孩子,別哭了⋯⋯"
  我在哭嗎?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確認。
  嗯,十分濕潤,我竟連自己在哭都不知道嗎?
  "媽⋯媽⋯別⋯別離開我。"我顫抖的說著。
  "媽媽哪都不會去的,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看著你長大。"
  "真的嗎?"我不安的再次確認。
  "真的"這句話聽起來是多麼讓人安心。

  ⋯⋯死神帶走了說謊的人。

  『咕嚕⋯咕嚕⋯。』
  什麼聲音⋯⋯好吵。
  『咕嚕⋯咕嚕⋯。』
  對⋯對了!我被史萊姆吃掉了!
  頓時間我從昏睡中完全清醒。
  『咕嚕咕嚕⋯⋯。』
  我不知道昏睡過去多久了,但有一件事能肯定。
  就是我的身體正在被侵蝕,再過不久肯定會全部溶掉,得趕快逃離!
  但在我瘋狂的揮動手腳,像游蛙式般的動作時,『噗』的一聲我被像是排便般排出史萊姆體外。
  欸?為什麼要放過我?
  我趴在地上充滿疑問。
  『轟隆轟隆!』頓時,整個迷宮天搖地動。
  『噗滋噗滋』,身軀四公尺大的史萊姆拋下我後往門外的方向逃走。
  「活⋯活下來了?」
  不敢相信我居然活下來,雖然是史萊姆拋下我的。
  迷宮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轟隆轟隆!』迷宮再次搖動。
  不對!不是迷宮在震動!
  在迷宮的道路深處裡,看到了令人極為驚恐的東西。
  那東西三公尺大,穿著一片漆黑的鎧甲,拿著大盾牌與巨劍,看上去像是巨大版的不死騎士
  它身後繞著七名高大的死神,死神各拿一把巨大的鐮刀,另一手握著鐵鍊。七條鐵鍊在騎士的脖子上匯聚,形成一個枷鎖困住騎士。這副模樣看上去就像騎士是它們的奴隸一般。
  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答:七神奴亡騎士,危害度蟲下級。是奈弱地下迷宮第一層的【守衛者】"
  七神奴亡騎士因龐大的身軀,每走一步,迷宮就如同地震一般。
  蟲下級⋯⋯恩,似乎比剛剛的史萊姆侍衛的人下級高了好幾級。
  目前的情況只有一個字能形容——逃!
  我立馬朝出口狂奔而去,五個階梯併為一步,瘋狂的奔去。
  『殺——!』它身後的其中三名死神發著奇怪的聲音往我的方向飛撲而來。
  這次真的要死了!
  死神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可以感覺得到它就在我身後,舉著鐮刀而來。
  我感到時間流逝變慢,一切都好像慢動作般。
  然而就在感覺它要抓住我的時候⋯⋯它們從我頭上飛掠而過。
  時間又正常運作了。
  三名死神飛到外面將剛剛逃走的史萊姆抓了回來。
  『噗滋噗滋!』
  騎士單手壓住史萊姆,另一手一把接著一把,把史萊姆的身體當作麵包撕下來,放進頭盔的縫隙裡吃下。
  ⋯⋯。
  剛剛差點殺死我的史萊姆竟然被當成糧食!
  『噗滋噗滋!』
  我趁七神奴亡騎士在饗食時,連忙拔腿奔逃。
  陽光、藍天白雲、綠色的植物和泥地,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