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另一方面
本章節 3305 字
更新於: 2020-03-06
「嘖，緊追不放真煩人。」艾芬放輕步伐，悄悄拉開門把，在不驚擾悠生的情況下溜出去。
光明被黑暗一口吞噬，闔上的門融入黑暗，上下四方觸及不到實體，唯有絕望的黑色蔓延，濃密圍住眼界，往前方看誤以為瞬間失去視力，但這無光空間，燃起一點魔法讓光照耀依然看出自己的雙手，奔跑絕對逃不出去，最後只會在無始亦無終的黑色裡筋疲力竭。
艾芬凝聚魔力，發誓打破這個暗色空間。
「艾芬，妳也行行好。」話語憑空冒出，帶上一點光明照亮來者；艾芬早已察覺，對晏的出現並不驚訝，手頭魔力依舊集結，晏只得苦笑道：「我跟旭那個小子不同，不習慣暴露眾人眼光之下。」
眼前的晏乃是實體，但不能保證他沒在這空間以外的地方運用魔力；艾芬揮動魔法，破壞這片黑暗之前，一片幽深不明的物質吸取所有魔力。
那是晏不知何處弄來的科技產物，能吸收魔力將之以電力的方式儲存。不過沒關係。艾芬馬上指使更強大的魔力，想以超過負荷限度的能量毀掉那片物質。
晏阻止道：「艾芬，不要再做出對自己無益處的事。」
「在此之前，你也應該管好你自己。」艾芬怒言相向。
晏走往艾芬，走至艾芬周身魔力可輕易觸及的距離，「直接攻擊我吧？這魔法只要施術者發出的魔力有一絲混亂，不穩定的空間很容易找出突破口。」
艾芬因為這建議一愣一愣的，她隨後穩住心緒說：「誰知道你又打什麼主意？」
「艾芬，我只想和妳談談。」晏誠摯的表情不像說謊，可艾芬不能確定，晏會不會像當初，露出誠懇模樣背地裡同時執行骯髒的計畫。
察覺艾芬的顧忌，晏聲明道：「在這段期間，我不會對悠生出手。」
艾芬陷入長思，「要是你又騙我？」
「這次我若是騙妳，從今以後，妳不必再信任我說的任何一句話。」
§
打開門，又聞到一股煙味，剛才忘記替這個關上門的小隔間抽風，還好在暖氣機的幫助下，氣流持續交換讓味道不至於太糟糕；自外頭絕對想像不到浴室會如此整潔，不只矗立一面的鏡子，片片擦得晶亮不見一絲汙垢，站到這裡彷彿能把全身上下一覽無遺。
悠生對這設計太感冒了，像把所有經費都花在鏡子上，又不是什麼自戀狂，不能只放一框鏡面，足夠整理儀容就好？
往洗手台挪動，每面鏡子上的悠生同時動了起來，站定洗手台前方，鏡子除了映照正對面的容顏，還反射其他鏡子映出的樣貌，左右邊的側臉、由下往上的視角……悠生低下頭，不去看鏡子，就瞪著白瓷水槽中央，一顆附上遮蓋的排水孔。
原來面對自己是這麼丟臉。悠生心想，他放開抓住白瓷邊緣的雙手，湊近水龍頭，拉開拉把，一道圓滑水柱流出，在悠生掌心匯聚然後流下，像極一條滑順的蛇擺動冰涼鱗片，阻攔不住地溜入長長水管。
悠生腦中如同水槽是一片空白，不是不願思考，而是處於疲乏無力思考，捧起水濺濕面頰，睫毛殘有水珠視野因此模糊；他抬眼，望著不清不楚的己身倒影，才發現浴室的牆或地板全由白色構成，白色宛如一張白紙，被鏡子延伸更廣大的空間，十來個悠生困在誤以為無盡無邊的虛像裡，呆滯地站著是無聲吶喊，連蛇都蜷曲了肢體，繞了一圈蜿蜒掉入口徑。
潔白中冒出一席黑影，黑影在鏡中遊走，靠近洗手台，切掉不斷流出的水柱。「表面看來我用手按掉開關，但實際上，我是靠魔力按下拉把。」
「因為這是魔力組成的形體，你的實體在另一個地方。」在這重重鏡像的世界，要得出這一結論實在太容易聯想。
「喔，你真聰明。」女子微笑，被扯破的袖口完好無缺現於眼前，她抬起手，將髮絲繫於耳後，呈現一種溫婉的姿態，「外表會改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態度，這副模樣，果然減少我們之間的隔閡。」女子比悠生矮，還必須仰頭看他，見悠生目光專注盯於身上每一寸，清脆的笑聲自女子唇邊溢出，「我記得你以前不會直視我的臉。」
女子的話令悠生瞬間難為情，他迅速降下眼，緊盯不放太無禮，他可不能這樣……不過，那個外貌真的好像……
「好奇特的設計，一個小小空間被放大，一對人體變成數十對人體，這樣下去，是不是每個地方都沾染人的體溫，同樣複製了許許多多的熱度？」女子旋動裙擺，那道黑衫在白色中相當醒目地存在，一面面鏡子之中黑裙移走，彷彿女子又創造出幾十個分身。
悠生不會意識到，女子所說對照旅社存在目的，便暗暗涵蓋情色之氣息，依然忍不住想將女子看得更仔細，他發覺，如果女子不要說出難以忍受的現實，不要露出凡事盡在掌握中的笑顏，就像預見更為成熟且歷經現實磨練的指宿……冒出這種想像，悠生忽而擴大更深一層的聯想，與其說是指宿，那容貌與眉眼間的神韻，不是更貼近於——今川千哲？
「你那時候想打給吾彥？」
冰冷話語擊破思緒的飛走，悠生霎時又墜入泥淖，「我想確認他的安危……」晏有股氣魄，讓人不敢對他撒謊。
「你告訴自己，晏不見得會下手，好合理化自己的行為？」女子訕笑。
「吾彥一定沒事吧？」被引發的問題像連鎖反應，不到最後結果誓不罷休，「他身上和我一樣，都下了緊急防禦的魔法……」就算魔法只抵擋得了一時，那段時間，吾彥絕對有能力重整態勢，應對突如其來的爆炸。
女子冷冷一笑，輕視又憐憫的眼色，悠生匆匆撇過一眼，隨即移向別處不敢面對。
「如果他沒事，你也無罪了，是嗎？」女子猛不期然扯住悠生衣領，逼悠生不得不面對，「很可惜，那些火焰參雜了魔法之力，距起爆點又近，單憑一點防禦魔法牽制不了一秒鐘。」
領口突然被放開，悠生朝後方退了半步，女子湊近繼續說道：「不過沒關係，即便受了傷，最後還是有人來救他了，危及性命倒是不至於啦。」女子雙眼直瞅著悠生，彷彿得以看穿其內心，「這是你想知道的答案嗎？」
悠生不知道如何回答，在審判的目光下，早宣讀了有罪判決。女子瞬間消失無影無蹤，兀自地出現又突然離去，浴室回復整間白色和悠生獨自一人的身形，好懷疑剛才的幻影實則反映內心恐懼，悠生頹然坐上浴缸邊緣，現在連該不該打電話給吾彥都產生懷疑；十來個大大小小的悠生，失意的臉色形骸由各個不同角度清晰照出，用餘光也能瞄見闌珊的體態，悠生不忍卒睹，形容枯槁的模樣逼他逃出這間浴室。
「艾芬？」悠生沒看見艾芬，叫了名字也不見人影冒出，他往皮質沙發椅一倒，整個身體就快完全陷下去，對面便是房間內唯有的一張大床；他竟然沒說要兩間房或兩張床，難怪會被人誤解，不過櫃台人員也沒多加詢問，肯定認為來此住宿的客人清一色沒有其他要求。
「悠生。」
悠生聽見艾芬叫他，連忙直起上半身想回應艾芬的招呼，無奈沙發太軟，他極力撐起，看來卻依舊陷於鬆軟的座椅內部。
「悠生，我剛才出去的那段時間，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悠生馬上遮掩看見晏的事實，他弄不懂該怎麼闡述這件事，可隨後發覺應答太快恐怕給人懷疑，於是附上一句話，「啊，妳指哪方面的事？」
艾芬此時伸出手，「悠生，把手交給我。」
悠生以為艾芬想拉出他深陷的軀體，可是只握住他一會，而後放開。
「果然沒事。」艾芬吁出一口氣，和悠生一樣倒往沙發，坐墊深深陷下幾乎與地面等高，像被壓坍了一般。
悠生大致猜測，艾芬方才是想查明他身上有無魔力作用的痕跡，這樣推來，艾芬是否察覺晏來過？悠生試探地問：「艾芬，妳剛剛去哪裡了？」
「我……」艾芬的聲音同軀體爬不出軟陷的沙發，用黏糊的語調說：「我想知道這附近有賣什麼吃的，一整天沒吃你肯定餓壞了。」
「我沒事。」悠生一聽馬上知曉艾芬隱藏了真相，但他也隱瞞了一件事，因此，並不追問艾芬究竟去了哪邊。
艾芬在椅墊上側了個身貼近悠生，雙眼直直盯上，毫無心計卻大膽的舉動，令悠生頓時害臊不已，「悠生，你的臉色看來還是好糟。」
「不會的，我真的沒事。」悠生撇頭否認，即便精神不濟到爬起沙發走向床鋪都欲振乏力，他仍是這麼說。
艾芬轉身，望著浴室方向說：「我用一下浴室。」她站起來，椅墊忽然恢復不少高度。
「等一下。」悠生叫住艾芬，他想到，如果艾芬進到浴室，會不會發現裡頭曾有魔力集結？
艾芬回頭，正等著悠生說下去。
現下沒有理由不讓艾芬進浴室，悠生卻也無法老實承認有所隱瞞，雖然欺騙的感覺很糟糕，直到艾芬發現之前，他都不算說謊吧？「浴室有很多鏡子，如果被反射得很煩，就拿出幾條浴巾把它們都遮住。」
艾芬不疑有他，真心認為這是悠生善意的提醒，燦爛地投出一抹笑容說：「我會的。」
光明被黑暗一口吞噬，闔上的門融入黑暗，上下四方觸及不到實體，唯有絕望的黑色蔓延，濃密圍住眼界，往前方看誤以為瞬間失去視力，但這無光空間，燃起一點魔法讓光照耀依然看出自己的雙手，奔跑絕對逃不出去，最後只會在無始亦無終的黑色裡筋疲力竭。
艾芬凝聚魔力，發誓打破這個暗色空間。
「艾芬，妳也行行好。」話語憑空冒出，帶上一點光明照亮來者；艾芬早已察覺，對晏的出現並不驚訝，手頭魔力依舊集結，晏只得苦笑道：「我跟旭那個小子不同，不習慣暴露眾人眼光之下。」
眼前的晏乃是實體，但不能保證他沒在這空間以外的地方運用魔力；艾芬揮動魔法，破壞這片黑暗之前，一片幽深不明的物質吸取所有魔力。
那是晏不知何處弄來的科技產物，能吸收魔力將之以電力的方式儲存。不過沒關係。艾芬馬上指使更強大的魔力，想以超過負荷限度的能量毀掉那片物質。
晏阻止道：「艾芬，不要再做出對自己無益處的事。」
「在此之前，你也應該管好你自己。」艾芬怒言相向。
晏走往艾芬，走至艾芬周身魔力可輕易觸及的距離，「直接攻擊我吧？這魔法只要施術者發出的魔力有一絲混亂，不穩定的空間很容易找出突破口。」
艾芬因為這建議一愣一愣的，她隨後穩住心緒說：「誰知道你又打什麼主意？」
「艾芬，我只想和妳談談。」晏誠摯的表情不像說謊，可艾芬不能確定，晏會不會像當初，露出誠懇模樣背地裡同時執行骯髒的計畫。
察覺艾芬的顧忌，晏聲明道：「在這段期間，我不會對悠生出手。」
艾芬陷入長思，「要是你又騙我？」
「這次我若是騙妳，從今以後，妳不必再信任我說的任何一句話。」
§
打開門，又聞到一股煙味，剛才忘記替這個關上門的小隔間抽風，還好在暖氣機的幫助下，氣流持續交換讓味道不至於太糟糕；自外頭絕對想像不到浴室會如此整潔，不只矗立一面的鏡子，片片擦得晶亮不見一絲汙垢，站到這裡彷彿能把全身上下一覽無遺。
悠生對這設計太感冒了，像把所有經費都花在鏡子上，又不是什麼自戀狂，不能只放一框鏡面，足夠整理儀容就好？
往洗手台挪動，每面鏡子上的悠生同時動了起來，站定洗手台前方，鏡子除了映照正對面的容顏，還反射其他鏡子映出的樣貌，左右邊的側臉、由下往上的視角……悠生低下頭，不去看鏡子，就瞪著白瓷水槽中央，一顆附上遮蓋的排水孔。
原來面對自己是這麼丟臉。悠生心想，他放開抓住白瓷邊緣的雙手，湊近水龍頭，拉開拉把，一道圓滑水柱流出，在悠生掌心匯聚然後流下，像極一條滑順的蛇擺動冰涼鱗片，阻攔不住地溜入長長水管。
悠生腦中如同水槽是一片空白，不是不願思考，而是處於疲乏無力思考，捧起水濺濕面頰，睫毛殘有水珠視野因此模糊；他抬眼，望著不清不楚的己身倒影，才發現浴室的牆或地板全由白色構成，白色宛如一張白紙，被鏡子延伸更廣大的空間，十來個悠生困在誤以為無盡無邊的虛像裡，呆滯地站著是無聲吶喊，連蛇都蜷曲了肢體，繞了一圈蜿蜒掉入口徑。
潔白中冒出一席黑影，黑影在鏡中遊走，靠近洗手台，切掉不斷流出的水柱。「表面看來我用手按掉開關，但實際上，我是靠魔力按下拉把。」
「因為這是魔力組成的形體，你的實體在另一個地方。」在這重重鏡像的世界，要得出這一結論實在太容易聯想。
「喔，你真聰明。」女子微笑，被扯破的袖口完好無缺現於眼前，她抬起手，將髮絲繫於耳後，呈現一種溫婉的姿態，「外表會改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態度，這副模樣，果然減少我們之間的隔閡。」女子比悠生矮，還必須仰頭看他，見悠生目光專注盯於身上每一寸，清脆的笑聲自女子唇邊溢出，「我記得你以前不會直視我的臉。」
女子的話令悠生瞬間難為情，他迅速降下眼，緊盯不放太無禮，他可不能這樣……不過，那個外貌真的好像……
「好奇特的設計，一個小小空間被放大，一對人體變成數十對人體，這樣下去，是不是每個地方都沾染人的體溫，同樣複製了許許多多的熱度？」女子旋動裙擺，那道黑衫在白色中相當醒目地存在，一面面鏡子之中黑裙移走，彷彿女子又創造出幾十個分身。
悠生不會意識到，女子所說對照旅社存在目的，便暗暗涵蓋情色之氣息，依然忍不住想將女子看得更仔細，他發覺，如果女子不要說出難以忍受的現實，不要露出凡事盡在掌握中的笑顏，就像預見更為成熟且歷經現實磨練的指宿……冒出這種想像，悠生忽而擴大更深一層的聯想，與其說是指宿，那容貌與眉眼間的神韻，不是更貼近於——今川千哲？
「你那時候想打給吾彥？」
冰冷話語擊破思緒的飛走，悠生霎時又墜入泥淖，「我想確認他的安危……」晏有股氣魄，讓人不敢對他撒謊。
「你告訴自己，晏不見得會下手，好合理化自己的行為？」女子訕笑。
「吾彥一定沒事吧？」被引發的問題像連鎖反應，不到最後結果誓不罷休，「他身上和我一樣，都下了緊急防禦的魔法……」就算魔法只抵擋得了一時，那段時間，吾彥絕對有能力重整態勢，應對突如其來的爆炸。
女子冷冷一笑，輕視又憐憫的眼色，悠生匆匆撇過一眼，隨即移向別處不敢面對。
「如果他沒事，你也無罪了，是嗎？」女子猛不期然扯住悠生衣領，逼悠生不得不面對，「很可惜，那些火焰參雜了魔法之力，距起爆點又近，單憑一點防禦魔法牽制不了一秒鐘。」
領口突然被放開，悠生朝後方退了半步，女子湊近繼續說道：「不過沒關係，即便受了傷，最後還是有人來救他了，危及性命倒是不至於啦。」女子雙眼直瞅著悠生，彷彿得以看穿其內心，「這是你想知道的答案嗎？」
悠生不知道如何回答，在審判的目光下，早宣讀了有罪判決。女子瞬間消失無影無蹤，兀自地出現又突然離去，浴室回復整間白色和悠生獨自一人的身形，好懷疑剛才的幻影實則反映內心恐懼，悠生頹然坐上浴缸邊緣，現在連該不該打電話給吾彥都產生懷疑；十來個大大小小的悠生，失意的臉色形骸由各個不同角度清晰照出，用餘光也能瞄見闌珊的體態，悠生不忍卒睹，形容枯槁的模樣逼他逃出這間浴室。
「艾芬？」悠生沒看見艾芬，叫了名字也不見人影冒出，他往皮質沙發椅一倒，整個身體就快完全陷下去，對面便是房間內唯有的一張大床；他竟然沒說要兩間房或兩張床，難怪會被人誤解，不過櫃台人員也沒多加詢問，肯定認為來此住宿的客人清一色沒有其他要求。
「悠生。」
悠生聽見艾芬叫他，連忙直起上半身想回應艾芬的招呼，無奈沙發太軟，他極力撐起，看來卻依舊陷於鬆軟的座椅內部。
「悠生，我剛才出去的那段時間，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悠生馬上遮掩看見晏的事實，他弄不懂該怎麼闡述這件事，可隨後發覺應答太快恐怕給人懷疑，於是附上一句話，「啊，妳指哪方面的事？」
艾芬此時伸出手，「悠生，把手交給我。」
悠生以為艾芬想拉出他深陷的軀體，可是只握住他一會，而後放開。
「果然沒事。」艾芬吁出一口氣，和悠生一樣倒往沙發，坐墊深深陷下幾乎與地面等高，像被壓坍了一般。
悠生大致猜測，艾芬方才是想查明他身上有無魔力作用的痕跡，這樣推來，艾芬是否察覺晏來過？悠生試探地問：「艾芬，妳剛剛去哪裡了？」
「我……」艾芬的聲音同軀體爬不出軟陷的沙發，用黏糊的語調說：「我想知道這附近有賣什麼吃的，一整天沒吃你肯定餓壞了。」
「我沒事。」悠生一聽馬上知曉艾芬隱藏了真相，但他也隱瞞了一件事，因此，並不追問艾芬究竟去了哪邊。
艾芬在椅墊上側了個身貼近悠生，雙眼直直盯上，毫無心計卻大膽的舉動，令悠生頓時害臊不已，「悠生，你的臉色看來還是好糟。」
「不會的，我真的沒事。」悠生撇頭否認，即便精神不濟到爬起沙發走向床鋪都欲振乏力，他仍是這麼說。
艾芬轉身，望著浴室方向說：「我用一下浴室。」她站起來，椅墊忽然恢復不少高度。
「等一下。」悠生叫住艾芬，他想到，如果艾芬進到浴室，會不會發現裡頭曾有魔力集結？
艾芬回頭，正等著悠生說下去。
現下沒有理由不讓艾芬進浴室，悠生卻也無法老實承認有所隱瞞，雖然欺騙的感覺很糟糕，直到艾芬發現之前，他都不算說謊吧？「浴室有很多鏡子，如果被反射得很煩，就拿出幾條浴巾把它們都遮住。」
艾芬不疑有他，真心認為這是悠生善意的提醒，燦爛地投出一抹笑容說：「我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