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複雜的秋采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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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29
秋采珺剛剛被軌方質問心有餘悸,但看軌方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情緒暫時安撫下來。

她對自己的魅力多少有幾分信心,因為這可是她能在黑市拍賣界生存的利器,她眼中的鏗先生雖自稱修道人,但看起來非常年輕,搞不好還未經人事,她判斷情勢非常有利,只要她冷靜下來,對付眼前的小帥哥應該不成問題。

「剛才真對不起,我不是刻意隱瞞先生。」同時坐在車後座的采珺屁股往軌方那挪了一點說。

「你剛才所提到的逸品,其實收藏在周先生別墅的保險箱中,只有周先生能打開。」采珺又靠近軌方一點,此刻肩膀已經碰在一起。

「沒關係,救人要緊。」

「吶,你幫我真的是菩薩說的嗎?還是你另有所求?」采珺把手放在軌方的膝蓋上說。

「菩薩說的是真,而我只求渡人,硬要說,就是吃、住和交通費將由你們全數承擔。」軌方沒有理會采珺的那隻手,不溫不火的說出基本需求。

軌方想把事情先講清楚,他的目的只有快速地進入香港,因為他自己跑可是要花上整整七天,來回肯定超過兩週,渺渺就危險了。

「就這樣?」采珺沒想到軌方對她的攻勢瞧都不瞧上一眼,難道他在緊張?

「就這樣。」

「鏗先生,如果你真能救周先生我想你今生榮華富貴自然是不在話下,到時還希望能記得姐姐我。」采珺不相信自己的媚攻無效,輕提手掌,開始在軌方的大腿上大玩手指蜻蜓點水。

這時軌方有了反應,他一手直接捉住采珺那隻不安份的手,雄渾的力道讓采珺不禁嬌嗲一聲。

「秋小姐請不要用『姐姐』自稱,妳還這麼年輕,我就叫妳小秋吧!」

采珺眼中一閃心喜,雖然握的她有點痛,但鏗先生也不全然是根木頭。

「那……那我可以叫你小鏗嗎?你年紀比我還小耶!」

采珺使力想抽回那隻手,軌方這時才意識到他施力沒控制好,聽到別人用他對渺渺的稱呼,心中就是一陣不爽快。

「小秋,請隨意,對修道人而言名字並不重要,妳要取綽號也行喔!」軌方裝可愛放開采珺的手說。

「是嗎?讓我好好想想,那先告訴我你姓什麼?只有鏗一個字不好聯想。」采珺揉著自己的手說。

「我俗姓魏,八千女鬼的魏。」

「魏鏗?錢坑!胃坑!哈哈哈。」

「魏道長我開個小玩笑,您別介意。」采珺遮嘴輕笑,展現出成熟女性的魅力。

她覺得自己在車上的作戰大成功,和軌方的距離瞬間拉近不少。

「不介意,魏道長、胃坑,都行。」軌方燦爛的笑道,充分回敬超級小鮮肉的可口。

一路上兩人天南地北的閒聊,也談了一些周先生的狀況和性格。

據軌方推測此行可能難以善了,因為周先生擺明的愛劍成癡,可是要救他只能將禍源帶走,對周先生來說這個割愛,可是超國寶的代價呀!



車子開到一間兩層樓式的獨棟小別墅,周圍用兩人高的鐵護欄圍住,以屋體為中心約半徑五十公尺內沒有其他建築物,暗紅色的屋瓦,灰白色的石牆,旁邊付有四個車庫,就窗戶來看二樓約有十間左右的房間,比起收藏館感覺反而低調一些。

秋采珺先下車跟司機交代幾句,此時鐵門緩緩打開。

「魏道長下車唄。」采珺敲著窗戶說。

「不開進去嗎?」軌方搖下車窗不解說。心想,電視不都是這樣演的。

「周先生不喜歡車子開進去。」采珺沒好氣地幫軌方拉開車門。

「那要那些車庫幹什麼?」軌方鑽出車門,指著前方車庫問。

「擺收藏車呀!來跟上。」采珺一付理所當然的樣子,催促軌方。

軌方突然想起渺渺書架上有一本書叫『有錢人和你想的不一樣』,果然有幾分道理。

爬上正門前的六階階梯,精美雕花的木門緩緩打開,一位五十多歲的執事和兩位年輕的女僕已在玄關迎接。

「夫人,歡迎回來。」三人鞠躬行禮異口同聲說。

「請問客人需要過夜嗎?」執事禮貌的問。

「這位魏先生會暫時住在這裡幾天,他是我請來幫助先生的。」

「小珍、小蘭,等下整理一間客房給魏先生。」執事命令女僕說。

「敢問客人沒有任何行李嗎?」執事狐疑的看著軌方問。

「沈老,魏先生一切的食衣住行由我們負責。」

「是,夫人。」沈老恭敬的領著女僕退下。

「呵,沈老的敵意是對小秋妳還是我呀?」

「嘻,小鏗,有些事不要講明不是比較有美感嗎?」

采珺俏皮眼神的底下帶著些許的無奈。

「走吧!帶我去看看周先生。」

采珺領著軌方到二樓最大的房間,推開門看著一位約二十幾歲的男子坐在一張訂製的特大雙人床邊。

「秋姨,妳又帶著小狼狗散步啦!」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說。

「家豪,你不去乖乖上課,會讓爸爸擔心的。這位是魏先生,是我請來的客人。」采珺柔聲說。

「我會仔‧細‧盯著妳們。」周家豪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和軌方擦肩而過,離開房間。

「妳這個坑很深呀!」軌方調侃說。

「沒辦法,我人紅是非多。」采珺來到床邊雙手插胸,下巴一抬,往床上一指。

軌方向前觀察躺在床上深深熟睡的人,呼吸平穩,面色紅潤,一看就是一位健康的中年男子,但是濃厚的金煞氣纏繞全身,情況明顯並不單純。

「他昏迷多久了?」

「今天進入第二天。」中途有醒來一次,但是發病後又陷入昏迷。

軌方敞開周銘的睡衣觀看他的胸膛說:「只有發病時能看到妳說的紅點?」

「是這樣,起初他只是覺得發癢,我幫他看就是背上一條一條的紅線,胸前則是一點一點紅點,感覺有點像過敏,十分鐘左右就過去了。」

「直到前天晚上,竟然開始微微滲出血水,趕緊請來醫生,結果等醫生到後,傷口又全部消失,之後到大醫院做精密檢測,昨天報告出來也沒發現什麼異狀,結果昨晚又發作一次,昏迷至今。」

「采珺,采珺,刀怎麼樣了。」周銘醒來的第一句話。

「老……老爺,你醒啦!」采珺一手把軌方拉開,坐到床邊,模著周銘的額頭說。

「采珺妳在哪裡?我看不到妳。」

「老……老爺你……。」采珺有些哽咽。

「周先生,您現在金氣已經入眼,眼五行屬木,金伐木所以導致暫時姓失明。」軌方在後面解釋說。

「是……是誰?」

「這位是魏道長,我去南普陀寺為您祈福時遇上的高人,他一語道破您的狀況。」

「呵,我這一生見過無數高人,真材實料的寥寥可數,采珺妳該不會被騙了吧?搞不好是跟醫院串通的。」周銘雖然失明卻不慌張,說話鏗鏘有力,盡顯驚人意志。

「周先生質疑的是,但請容我試試——。」

「嗚喔喔喔,痛……好癢。」周銘突然從床上弓起,采珺嚇了一跳,她瞬間調整姿勢整個人壓了上去,按住周銘的雙手。

「魏道長,麻煩您快想想法子。」

「日之源,火之祖,朱陵火府之精。急急如律令!」

軌方祭起神咒,火紅的光球如蚊帳般罩住整張床,周銘頓時陷入昏迷。

軌方扶起采珺,發現她胸前的繡花沾染上斑斑血漬,周銘的胸口出現幾道細微的橫紋,軌方扯下周銘的上衣查看他的背部,一條條長型的血痕如鞭抽。

「怎麼樣?有方法嗎?」

「小秋,妳到底幫周先生競標到什麼東西?這是兩把兵器在互鬥呀!」

「胸口的傷痕是劍的刺傷,背後的是武士刀的斬擊傷。」

「……。」

「還是不願意透漏嗎?先準備一些東西剋制金氣。」

「在這間房間備一個瓷製的香爐,二十四小時燒上檀香不能間斷。然後備齊當歸、枸杞、三七、天麻、天蔘、黃芪,各四兩,記住品質一定要好,注意農藥殘留,我要煉丹藥。」

「好,你等我,我去叫沈老準備。」采珺匆匆地離開房間。

周家豪從頭到尾就在門外偷看,把房內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直到采珺離開房間他才從門縫切入。

「看來並不是普通的小狼狗。」家豪輕薄地說。

「周同學,如果你想救父親還不如去幫幫你秋姨。」軌方持續維持神咒,邊觀察周銘傷口的變化。

「呵,秋姨能幹的很,不用我幫忙。」

「這老頭你能救?」

「只有他自己能救自己。」

幾分鐘過後,軌方見傷痕消退,於是撤下神咒。

「這……紅光是你的傑作?」家豪好奇的說。

軌方沒有理會左後方這位年紀相仿的青年,但卻意外發現青年的法緣,因為神咒的紅光一般人是看不見的。

「喂,我在對你說話,什麼時候外國人也當起道士了。」家豪粗魯地揪起軌方的衣領說。

「家豪,你做什麼?放手。」采珺手裡捧著青花型制的香爐走進房間,正好撞見周家豪想對軌方施暴。

「呸,我回學校去了,不用送。」

家豪瞪了軌方一眼,氣沖沖地離開房間。

「對不起,魏道長,他對我充滿的敵意遷怒於你了。」采珺低頭對軌方道歉,將香爐放在床頭櫃邊,另一手拿著一袋小盤香問軌方說:「家裡只剩下這種檀香了,可以嗎?」

軌方接過手,嗅了兩下說:「可以,燒吧!」

「剛認識家豪時不是這個樣子的。」采珺點香同時,想嘗試幫家豪說些好話。

「耶!?剛才的紅光消失了?」

軌方心想:『住這家的可珍奇了,人人都有法緣?搞不好執事和女僕都看的到,那可真要上報天庭了。』

「嗯,那是我起的法咒。」

「沈老說藥材下午就會備好送到你房間。」

女僕小珍端了一盆水進來,上面掛了一條毛巾。

「擺桌上就可以了,我來擦。」

「帶魏先生去客房休息,他有任何需要在能力範圍內都滿足他。」采珺交代說。

「妳忙完來房間找我,我有重要的事要交代。」軌方心知不該在此當電燈泡,順勢說。

看見采珺點頭,軌方就跟著小珍離開房間,離開後聽見房門被鎖上。



「小珍小姐,在這裡工作多久啦?」軌方想多了解一下秋采珺周遭的詭異氣氛。

「兩年,從十八歲做到現在。」

「那沈老呢?」

「他老人家和老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一直幫著周家做事。」

「那秋小姐呢?」

「魏先生對夫人感興趣?」

「沒有,我只是覺得秋小姐那麼年輕,肯定不是周少爺的親娘,好奇問一下。」

「其實秋小姐並沒有嫁給老爺,是老爺規定我們叫她夫人的。」

「那周少爺的媽媽呢?」

「魏先生,我只是個下人,不便多說什麼。請進,這就是您的客房。」

是一間有落地窗的邊間,採光良好,有整套的衛浴設備,儼然就是一間小套房。

「衣櫃裡的衣物用品和冰箱裡的食物請先生隨意。」

「如果需要什麼東西,可以按床頭邊的紅鈕,當然也包含深夜的‧服‧務。」

「呵呵呵,這也太周到了,不虧是周家呀!」

軌方開玩笑說,並沒有打動女僕,小珍微笑欠身退出房間。

「唉,這坑也太大了,還是早點完事早點離開。」軌方一屁股坐在床邊嘆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