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太歲 1
本章節 2009 字
更新於: 2020-02-24
「總覺得這句話在哪裡聽過，神無同學，你剛剛是不是說過了？」
基路伯有點煩惱，是不是該聽進去……還是要這麼說，到底哪一次才是對的，年過五十的男人忽然裝起了可愛，看得霧刃有點噁心。
「要是你又想讓我背信原來的約定，還是省省吧。比起你，我更了解我自己就是有那麼不守約，每一次都會在約定好之後反悔，所以我可以很明確地和你說：我說過那些話，但那又如何？這是憲法給我的權利，想說什麼都是我的自由，只要不犯法，我就可以繼續說！」
然後，他還會去做。
霧刃不帶表情地望向龍司戰死的地方，那裡現在已經一無所有，瘴氣的墳場——他是這麼稱呼的，就連瘴氣也無法生存的，只有死的世界。
不，整個世界都是死的世界。
９級瘴氣不是開玩笑，就連得到公爵憑依的他們，也在承受著某種傷害，只要計畫還沒發動，他們就得一直忍受這種折磨，不只是眼前的戰鬥，還有無形的折磨，雖然早就知道了，不過也是現在才想起來。
或許是因為憧那的巴掌，也可能是龍司的功勞，不管如何他都要知道，他們已經沒時間了。
雖然沒有時間了，他卻覺得他們還有時間，或許他會一直做出充滿矛盾的決定，真的是因為小小戰友，要不是那天突然落到了他面前，他在那之後也不會有那麼多精彩有趣的際遇。
稍微想想，就知道了。
他沒有殺害憧那的理由，而且那一天也不是他強行把憧那從其父母身邊帶走，如果憧那是妖怪，父母也一定是妖怪，只是一介人類的霧刃，哪來的本事從妖怪手上奪走東西，要不是對方扔下憧那，他也沒有這個機會。
不過，現在想想也不是毫無理由，他有把憧那帶走的理由。
他不想讓憧那變得和他一樣，被父母拋棄，變成獨自一人。
正因為那種孤獨帶來的壓力與絕望，他親身經歷過，所以更無法放任憧那不管。
他不會在乎憧那是人類或妖怪，只要是獨自一人，他都會在那時出手。
現在來看，他不是一般的有眼光。
因為與憧那相遇，他得到了現在的人生，他不會讓憧那變成獨自一人，他也不會是一個人。
所以，他——他們要繼續享受並把握這每一次的際遇。
雖然他並不確定這是不是最正確的決定與選擇，不過他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
所以龍司才會那麼支持，還用上解放型態。
——霧刃，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狀況對我們很不利，剛才的戰鬥你也看到了，連解放型態都用上了，還是威脅不到基路伯。
「真的威脅不到嗎？或許吧？不過，我也不是什麼都沒看到，全都看到了，基路伯——這是你說的吧？你的科學家之魂才正要開始，所以剛剛與我們戰鬥的，不只有你與那些公爵，還有你最得意的研究成果。」
說是這麼說，他們所看到的仍只有基路伯‧查普莉爾，發明與創造什麼的，就只是掛在嘴邊的東西。
不過，霧刃就是相信，都已經來到這裡了，他的前上司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故弄玄虛。
因為擅長捉弄人的是五賢老之長基路伯‧查普莉爾，而不是將神無立霧當作畢生偶像崇拜的科學家基路伯‧查普莉爾。
現在在這裡與他們戰鬥的，是科學家基路伯‧查普莉爾。
「…………」
因為一直把立霧當成唯一信仰，不放棄地持續追趕，妄想著有一天讓對方看看自己的研究成果，所以這個時期的基路伯，眼裡只有神無立霧，不會有其他人，包含了身為立霧孩子的他，因此這樣的話題——沒有意義。
「不過，看樣子，你改造的對象不是那些公爵，而是你自己啊。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對抗變成摩洛的龍司，那不是人類的力量，活死人當然也給不了你這樣的力量，所以那是科學的力量。」
「科學的終點是神學。」
說話的不是基路伯，而是他的家人，憧那繼續提出她的觀點：
「說是這麼說，科學本身就是一種信仰，並非真理的代名詞，不斷強調客觀證據，也是想利用少數服從多數這樣的規則來說服人，但是……其實正確答案這種東西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黑洞、暗物質、重力等也是，說是已經得出正確答案，那些公式也只有圈內人看得懂，要讓外人也聽得懂就必須不斷解釋，最終就是真假混合的答案。」
這樣……真的可以稱做正確答案嗎？
最多是「讓人滿意」的答案而已吧？
「所以才會有一部分的科學家，在晚年的時候投向神學的擁抱，因為那些以科學的角度，無法解釋的東西，到了神學全都可以得到解釋。」
可是……光是拜神就夠了嗎？要是拜神就能得到滿足，佔據富豪前幾名的，就是那些狂熱的宗教信徒，而不是像赫麗貝爾家這樣的企業與商人啊。
這裡是現實，不是童話故事的世界，光是空口白話，變不出來的東西還是變不出來。
這也是為什麼在科學剛抬頭的時期，一下子就收獲許多人的支持。
也就是說……即使科學什麼也沒做，只要以科學的名義，提出不同於神學的觀點或學說，也會有許多人跟隨。
雖然荒唐，但事實就是這樣。
「那麼，這些中途改道轉信神學的科學家，在科學家這個圈子的佔比又是多少呢？我想……沒有人知道，因為早在科學這個名詞被提出來的當下，就已經被某些有心人士利用了，雖然去查這種東西毫無意義，不過會這麼做的人，就是為了讓自己在科學界獲得更有利的話語權。」
這就是科學這個名詞存在的真正意義。
所以，他的家人到底想說什麼……？莫非憧那真的看見了他所看不見的東西，為了探求真相，不得不以科學為藉口出發——
基路伯有點煩惱，是不是該聽進去……還是要這麼說，到底哪一次才是對的，年過五十的男人忽然裝起了可愛，看得霧刃有點噁心。
「要是你又想讓我背信原來的約定，還是省省吧。比起你，我更了解我自己就是有那麼不守約，每一次都會在約定好之後反悔，所以我可以很明確地和你說：我說過那些話，但那又如何？這是憲法給我的權利，想說什麼都是我的自由，只要不犯法，我就可以繼續說！」
然後，他還會去做。
霧刃不帶表情地望向龍司戰死的地方，那裡現在已經一無所有，瘴氣的墳場——他是這麼稱呼的，就連瘴氣也無法生存的，只有死的世界。
不，整個世界都是死的世界。
９級瘴氣不是開玩笑，就連得到公爵憑依的他們，也在承受著某種傷害，只要計畫還沒發動，他們就得一直忍受這種折磨，不只是眼前的戰鬥，還有無形的折磨，雖然早就知道了，不過也是現在才想起來。
或許是因為憧那的巴掌，也可能是龍司的功勞，不管如何他都要知道，他們已經沒時間了。
雖然沒有時間了，他卻覺得他們還有時間，或許他會一直做出充滿矛盾的決定，真的是因為小小戰友，要不是那天突然落到了他面前，他在那之後也不會有那麼多精彩有趣的際遇。
稍微想想，就知道了。
他沒有殺害憧那的理由，而且那一天也不是他強行把憧那從其父母身邊帶走，如果憧那是妖怪，父母也一定是妖怪，只是一介人類的霧刃，哪來的本事從妖怪手上奪走東西，要不是對方扔下憧那，他也沒有這個機會。
不過，現在想想也不是毫無理由，他有把憧那帶走的理由。
他不想讓憧那變得和他一樣，被父母拋棄，變成獨自一人。
正因為那種孤獨帶來的壓力與絕望，他親身經歷過，所以更無法放任憧那不管。
他不會在乎憧那是人類或妖怪，只要是獨自一人，他都會在那時出手。
現在來看，他不是一般的有眼光。
因為與憧那相遇，他得到了現在的人生，他不會讓憧那變成獨自一人，他也不會是一個人。
所以，他——他們要繼續享受並把握這每一次的際遇。
雖然他並不確定這是不是最正確的決定與選擇，不過他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
所以龍司才會那麼支持，還用上解放型態。
——霧刃，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狀況對我們很不利，剛才的戰鬥你也看到了，連解放型態都用上了，還是威脅不到基路伯。
「真的威脅不到嗎？或許吧？不過，我也不是什麼都沒看到，全都看到了，基路伯——這是你說的吧？你的科學家之魂才正要開始，所以剛剛與我們戰鬥的，不只有你與那些公爵，還有你最得意的研究成果。」
說是這麼說，他們所看到的仍只有基路伯‧查普莉爾，發明與創造什麼的，就只是掛在嘴邊的東西。
不過，霧刃就是相信，都已經來到這裡了，他的前上司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故弄玄虛。
因為擅長捉弄人的是五賢老之長基路伯‧查普莉爾，而不是將神無立霧當作畢生偶像崇拜的科學家基路伯‧查普莉爾。
現在在這裡與他們戰鬥的，是科學家基路伯‧查普莉爾。
「…………」
因為一直把立霧當成唯一信仰，不放棄地持續追趕，妄想著有一天讓對方看看自己的研究成果，所以這個時期的基路伯，眼裡只有神無立霧，不會有其他人，包含了身為立霧孩子的他，因此這樣的話題——沒有意義。
「不過，看樣子，你改造的對象不是那些公爵，而是你自己啊。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對抗變成摩洛的龍司，那不是人類的力量，活死人當然也給不了你這樣的力量，所以那是科學的力量。」
「科學的終點是神學。」
說話的不是基路伯，而是他的家人，憧那繼續提出她的觀點：
「說是這麼說，科學本身就是一種信仰，並非真理的代名詞，不斷強調客觀證據，也是想利用少數服從多數這樣的規則來說服人，但是……其實正確答案這種東西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黑洞、暗物質、重力等也是，說是已經得出正確答案，那些公式也只有圈內人看得懂，要讓外人也聽得懂就必須不斷解釋，最終就是真假混合的答案。」
這樣……真的可以稱做正確答案嗎？
最多是「讓人滿意」的答案而已吧？
「所以才會有一部分的科學家，在晚年的時候投向神學的擁抱，因為那些以科學的角度，無法解釋的東西，到了神學全都可以得到解釋。」
可是……光是拜神就夠了嗎？要是拜神就能得到滿足，佔據富豪前幾名的，就是那些狂熱的宗教信徒，而不是像赫麗貝爾家這樣的企業與商人啊。
這裡是現實，不是童話故事的世界，光是空口白話，變不出來的東西還是變不出來。
這也是為什麼在科學剛抬頭的時期，一下子就收獲許多人的支持。
也就是說……即使科學什麼也沒做，只要以科學的名義，提出不同於神學的觀點或學說，也會有許多人跟隨。
雖然荒唐，但事實就是這樣。
「那麼，這些中途改道轉信神學的科學家，在科學家這個圈子的佔比又是多少呢？我想……沒有人知道，因為早在科學這個名詞被提出來的當下，就已經被某些有心人士利用了，雖然去查這種東西毫無意義，不過會這麼做的人，就是為了讓自己在科學界獲得更有利的話語權。」
這就是科學這個名詞存在的真正意義。
所以，他的家人到底想說什麼……？莫非憧那真的看見了他所看不見的東西，為了探求真相，不得不以科學為藉口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