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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22
天山是北域的天,高高佇立,俯視著整個北域,常有中原人逃亡此地尋求庇護,至於求不求得,皆看我的心情,後來此事被銀長老藉口我這樣太過操勞,將權力端過去處理了,那些老傢伙有意瞞我,我也無從得知那些來求助天山的人都作何去向,如今看來.......
回過神來,只聽對方重重地冷哼一聲:「若只是如此也便罷,但在場的人各個都是飽受天山魔教折磨,從地府走過好幾遭的人!」
句句用滿腔的努火擲出,也敲打在眾人的心尖,毫無疑問這傢伙的話看似在指控天山的種種惡行,卻是在喚醒眾人的仇恨,周圍已經有人激動的站了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並不想與之辯論,「把玉珮還我。」
玉珮沒有到手,倒是先受了他一腳,踹在腹部上,疼極了,我被這股力道帶到了另一名黑衣人腳下,五臟六腑彷彿位移了,我吃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喘氣間更是吃了不少塵土,一時急促,竟被地上的塵埃嗆出了眼淚,模樣狼狽不堪。
見我這般落魄的模樣,似乎刺激到了他們,又一腳高高抬起,重重踩踏在我的肩上。
我都還沒喊叫,一旁已經發出了淒厲的叫聲,幾滴滾燙的液體落在我面上,接著一隻斷手,染血的玉珮落到了我眼前,壓在我身上的力道也隨之離開,抬眼望去,那長身如玉的白衣公子染了一身的血,提著一把柴刀沒有半分猶疑,直捅進了那毀容男子身體裡,淒厲的慘叫聲嘎然而止,只見那人雙眼圓睜直直得倒了下去,黑衣人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紅了眼,紛紛拿起武器就朝他攻去。
原本還被仇恨的存在,一下子焦點全轉移到白宴卿身上。
我沒有時間腹誹他惡意看著我被折磨了一陣子才出現,連忙解了壓根綁不住我的繩索,扯過玉珮跑向一旁,鏡花連忙將我抱進懷中,哭得唏哩嘩啦。
「妳、妳沒事吧?」
沈茯苓有些欲言又止,我想他必是聽到了方才的話,他也不傻,大概也猜到了那群人的來歷,此刻我是否該慶幸他是那個會熱心救助倒在路邊的陌生姑娘的人,許是這樣的善良,讓他沒有對無比狼狽的我透出半分的厭惡。
我在鏡花的懷裡,掀起唇角,我聽到自己虛弱的聲音自唇間溢出:「沒事。」話才說完,我就暈過去了。
*
這次暈沒有暈太久,醒來時外頭還是黑幕一片,我估摸著身處的地方,應該是其中一戶人家的屋裡吧,鏡花正趴在我的床頭酣睡,嘴邊掛著笑看來是做了好夢,我摸了摸她的腦袋,心知水月的離開對她的影響不只一點兩點,一路過來她多半是安靜的,偶爾才會聒噪個一兩句,如今好好睡上一覺也是好的。
確認完手中的玉珮無事,我將其重新掛回頸間,剛想著起身,身體便疼得厲害,忍著疼下了床,趁著月光走了出去,微風中還夾雜著血腥味沒有散去。
遠遠地,有人正提著燈籠走近,是衛青,微光映在他剛毅的臉上,比平時看著柔和不少,感知到我的視線,他向我的方向看來,隨後快步走至我的面前。
「心兒姑娘。」難得聽他喚我,應該說我壓根沒怎麼與他說過話,有時候差點以為他是個啞巴。
我眨了眨眼,問:「那些人都死了?」
「嗯,已經都尋地方安葬好了。」
他維持一貫的面無表情,語氣裡帶著對那些人的憐憫,可又有什麼好憐憫的,他們那樣的人,死後能得到安葬,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些我沒說出口,但衛青狀似無意地問道:「心兒姑娘是不是覺得我不該心生憐憫?」
我微微一愣,而後坦然笑道:「這麼明顯嗎?」
「不是,只是不久前主子也露出了跟妳一樣的表情,」衛青輕輕嘆息,「我或許知道為什麼主子會對心兒姑娘態度不一般了。」
我緊抿了唇,對他的話不知作何反應,片刻才問道:「白宴卿跟沈茯苓呢?」
衛青看向來時的方向,「沈公子方才跟我一起埋葬那些黑衣人,我想他需要時間冷靜一下,至於主子,他現下應該待在那邊的屋子。」他邊說,邊指了不遠處的一間屋子。
「那我過去找他。」道了聲謝後,我兀自往那間屋子走去,礙於身體還在痛,我的步伐十分緩慢,在我哀嘆於自己的身體怎生得如此嬌弱之際,一股力道將我託了起來。
我身體一怔,藉著燈籠的光看清了對方,我驚詫道:「衛青?」
「我帶妳過去吧。」他說著,有些笨拙地托著我的身體。
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好像看到他對於我的反應臉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