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可能戰勝

場面陷入彷彿時間暫停一樣的沉默，所有人對於蓋婭這著不明所以的動作感到錯愕。

這一腳讓奇斯像是足球射門一樣整個人騰空飛起來，接著咕嚕咕嚕的在地上轉個幾圈之後，啪!的一聲整個人大字形趴在地上。

「爸……爸爸!?」安琪兒回神後緊張的朝奇斯衝過去時，奇斯慢慢的爬了起來。

「啊……痛死了……欸，不痛了?」
爬起來奇斯驚訝地對自己的身體摸來摸去。

明明看起來摔得非常慘，不過不只是沒有增加其他傷口，連原本在身上的傷也完全消失了。

安琪兒跑到奇斯的身邊：「爸爸，你沒事吧?身體還可以動嗎?還有哪裡在痛嗎?」

「安琪兒，妳怎麼會在這裡!?趕快回家去，森林現在有很多敵國的傭兵，我得趕緊去通……知……精靈?」
奇斯本來對兒安琪兒人為何會在這裡感到非常驚訝，不過當他注意到自己的所在位置時，整個人絕句了。

「我是什麼時候到達的，我不是被抓起來了嗎?」奇斯顯得一臉混亂。

「不行，馬拉先生人在哪裡?我有緊急的事情要跟他說，這個聚落有危險了!」
接著奇斯一轉頭，看見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馬拉。


過一會兒，等奇斯稍微冷靜下來以後，蓋婭將睡傻了的馬拉和西維爾踹醒。

奇斯立刻把所有事情跟馬拉報告，比如封印邪神的光柱的消失、森林的魔物變得很暴躁以及他被敵國的傭兵抓到後，被他們拷問，不小心報出了通往精靈聚落的路。

馬拉對於奇斯把路報出來這件事雖然稍有不滿，不過想起奇斯出現時全身受到瀕死程度的傷，就決定不再跟他追究了。

畢竟雖然遭到奇襲，不過族人一個都沒有少，所以也沒有生氣的必要了。

「所以說，安琪兒妳究竟跟蓋婭大人做了什麼約定?」
比起其他事情，馬拉更在意安琪兒的未來，他也已經決定如果蓋婭要取走安琪兒的生命的話，他便挺身而出代替安琪兒成為代價。

「我有跟蓋婭大人說好了，等等會邀請她一起去我們的村子，到時候會一起跟爸爸媽媽講。」

「那晚點我跟你們一起回村子。」
馬拉做了跟隨的約定。


另外一邊，西維爾與蓋婭一同走出村子外。

西維爾心中有非常多疑問想問蓋婭，畢竟蓋婭身上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

她認為也許能從蓋婭那而問到邪神的情報，即使沒有，也許能像蓋婭提出合作以對付邪神。

她們離聚落一段距離後，蓋婭問到：「妳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余，余都陪妳走到這裡了，有什麼話就快問吧。」

「蓋婭小姐，妳究竟是什麼人?妳說妳不是人類，也不承認自己是惡魔，妳也不像精靈、獸人或矮人。妳究竟是什麼?」

蓋婭聽完後，歪著頭思考著，接著說：「余是什麼......這事情很重要嗎？」

「我國聖騎士團正在為聖光柱消失可能出現的災變做準備，大家最擔心的還是聖光柱下面的邪神封印。如果封印消失，那邪神可能會對著個世界產生危害。」西維爾認真地說著，：「蓋婭小姐，妳的力量很強大，如果妳願意與我們一同對抗邪神，也許這個世界可以減少邪神所引發的災害。」

蓋婭看著一臉真摯的西維爾，搖了搖頭說：「不知所云，余從未在箱庭之中製造邪神這種存在，余也沒印象有其他與余同位的神體介入余的箱庭之中，妳們所說的邪神究竟是怎麼來的？」

西維爾皺起眉頭說：「什麼製造？箱庭什麼的......妳，難道要說自己就是萬創之神哈爾曼嗎？」

「啥，萬創之神！？妳們稱區區一位下級從屬神種為萬創之神？」
說完蓋婭一臉驚愕的看著西維爾：「那種神僕別說萬創，連「神」這個稱號都配不上啊。」

「妳這個詆毀神之人！哈爾曼大人可是將邪神封印在聖光柱之下的最強之神，我看妳才是外道！」
西維爾憤怒的說著。

蓋婭冷冷的嘲諷道：「什麼聖光柱，余醒來後什麼光柱都沒看到，還有什麼邪神。余看是妳們睡傻了夢到的吧！」

「聖光柱最近才消失的！等等......妳說妳醒來？」

西維爾聽完驚訝地後退幾步，「妳是……邪神!?」
接著把聖劍抽出來說道。
「我是大神殿直屬的聖騎士隊的聖騎士西維爾，奉神的旨意要在這裡討伐邪神。」
說完，西維爾一劍砍向蓋婭。

蓋婭看著那把劍，連閃都不閃的直接讓劍砍在她身上。
「唔呣，這把劍有點不尋常啊，居然能夠讓余有被砍到的感覺。」

西維爾收劍向後一跳，震驚地看著蓋婭。

砍下去的瞬間是有手感的，不過蓋婭身上居然完全沒受傷。
「不可能，聖劍-不殺之劍是神賜予我的武器，它只會對魔物或邪神產生傷害，妳真的是邪神嗎?」

「神賜予的聖劍啊，於是沒有賜什麼聖劍到箱庭裡啊，不過那把聖劍抵制的力量反而比較強啊。」
蓋婭咕噥著，接著伸出手來說道：「喂，那個叫西維爾的，那把劍借余看看。」

西維爾在一次一劍砍向蓋婭，怒吼說：「別想嘗試騙走我的武器!」

蓋婭的手再吃了一劍，不過依舊沒有任何的傷痕出現。
「所以余才討厭無法溝通的對象。」蓋婭一邊抱怨一邊無視西維爾的攻擊，一邊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

「既然不給余看，反正那把力量互相衝突的破劍也沒有什麼用，那余就把它弄斷吧。讓妳見識什麼才叫神劍。」
他手上的樹枝整根分解成碎片，接著變成了一把顏色很深的木劍。

在蓋婭說話的同時，西維爾已經揮了幾十次劍，但蓋婭依舊身上毫髮無傷。

她緊張的看著蓋婭做出來的武器，但當她意識到那只是一根木劍時，她氣的罵道：「我現在可是非常的認真的想討伐妳耶，拿一把木劍出來是在跟我開玩笑嘛!?」

說完，她用盡全身最大的力量將劍斬向蓋婭的脖子。

蓋婭慢慢的將手上的木劍揮向西維爾的聖劍。
兩把劍撞在一起的瞬間，鏘!的一聲，聖劍-不殺之劍的劍身被削掉了。

西維爾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上的劍柄。
「不可能……神賜的聖劍竟然……!?」

「所以現在可以借余看看了嗎，余今天得到安琪兒那小姑娘的承諾所以心情正好。幫妳看看那把破劍到底問題出在哪就當作是附贈的吧。」

說完就從西維爾手上把聖劍的劍柄搶走，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
「嗯……看來是那個傢伙做的武器呢，不過顯然有另外一個過分的傢伙把這把武器變成破爛了。」

接著她將在劍柄上的寶石拔了起來，對西維爾問道：「吶，這個寶石跟劍本來就裝在一起嗎，還是你們裝上去的?」

「兩個是同時找到的，不過剛開始是分開的，而且兩個埋在很近的位置。所以想說寶石跟劍應該是一套的，就裝上去了。」
西維爾掛著一臉放棄的表情一邊回憶一邊說著。

「這把劍應該是那個小姑娘做的，她也許真的想要讓妳成為英雄吧，不過很不幸的，另一個渾蛋利用了她的好意......」

「等等，妳說的小姑娘是誰，還有是誰在利用她的好意?為什麼妳在說甚麼我完全搞不懂?」
西維爾慌亂的問道。

「余印象中，余好像幫她取名為尼切爾......」

「妳不要胡說八道，慈愛之神尼切爾的聖名怎麼可能是妳取的，不準妳侮辱神!」
西維爾生氣地說道。

「信不信由你，尼切爾也是余的神僕，反正那個名字是余將她製造出來時取的。至於這顆寶石嗎，它的效用是將力量，就是你們所說的神力或魔力從使用者與被攻擊者身上給吸走，然後傳送到這個寶石製造者的身上。被攻擊到的對象到時候就會因為維持生命的力量不足化成灰消失吧。」

「妳騙人，這把劍明明無法對魔族或魔獸之外的個體造成傷害!」

「那是因為你們所謂魔族與魔獸擁有的力量都比人類都還要高上許多的緣故吶，兩者的差異在於有沒有有效使用力量的智慧而已。至於無法產生傷害的部分是對象力量比妳低的緣故。」
蓋婭把玩著寶石說道:「這個玩意兒其實很精緻的，它會判別對象來吸取力量。沒什麼力量的人他自然不會發揮作用，而且好玩的是，因為用在力量不足的事物上，所以就加倍從使用者身上提取。而且剛好那把聖劍還有綁定那個使用者的靈魂，所以寶石就預先大量抽走使用者的力量，只保留讓肉體正常使用程度的量。」

「等等，妳說的太複雜了，我聽不大懂......」
西維爾腦袋顯然已經跟不上這些神奇的說法了。

「簡單來說，就是使用者以及聖劍本身完全廢物化，除非敵人力量多出使用者好幾倍，不然可能連感覺都沒有吧!」

「太過份了......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這樣對待聖劍還有我......?」
西維爾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受到的苦都是人為的。

雖然她對蓋婭說的話半信半疑，不過這麼一聽其實自己一直以來依稀有感受到力量被抽走。

「別難過的太早，妳想知道這個寶石是誰做出來的嗎？不想知道的話余就好好跟妳保密。畢竟是那些傢伙做出來的東西，力量都很漂亮的留在物品上頭呢。也許余說出來，妳會更難過唷。」
蓋婭一邊說著一邊將寶石丟給西維爾，一手握著劍柄，另一手撿起被斬斷的劍身。

「到底是誰那麼惡劣，妳能不能別再賣關子了?」
西維爾顫抖的問道，是當時在場的神殿騎士嗎?還是老神殿長?還是當時在一起的那名祭司?還是小時候就已經被偷偷掉包了?

一堆嫌疑犯在西維爾腦內盤旋。

蓋婭看她那幅模樣，搖著頭說道：「都不是妳所想的那些人，他們都沒那個能耐做出這麼複雜的玩意兒，確定要余說出來犯人是誰嗎?到時候別後悔喔!」

「妳就直接說吧。到底是誰?」
西維爾下定決心問。

「就是你們所謂偉大的萬創之神，我做出來的三個神僕之中，慾望最為強烈的-哈曼爾喔。」

「這是不可能的!」西維爾迅速的否定掉蓋婭的話。

「差點就被妳這個邪神給騙過去了，偉大的哈曼爾神怎麼可能會需要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祂的力量足以創造出這廣闊的世界，足以創造一切的生命。奪取這一點能量什麼的，實在是天大的笑話。但我還是記得聖書中有說『弱小的邪神會詆毀強大的神族』這句話。」

聽完西維爾一番話後，蓋婭的臉沉了下來。

接著默默的將不殺之劍接在一起，發出一道閃光之後，不殺之劍變回原本的樣子。

蓋婭手抓住劍鋒，將聖劍的劍柄遞向西維爾。

「反正余怎麼說妳也不會相信，那就算了吧。喏，劍修好了，拿去吧。」

西維爾將劍取回來後問道：「妳沒有動什麼手腳吧?」

「余何必幹那種無聊的事呢?反正這把劍是傷不了余的。不過余還是給妳一個忠告，別再將那個寶石裝上去了，只要沒裝那個寶石，妳就可以使用所謂的神術了。注意一點，如果寶石沒裝上去，這把劍對人也是極具殺傷力的，所以別拿那把劍隨便對一般人類攻擊吶。」

說完，蓋婭轉頭就走。只留下望著手上的寶石與聖劍苦惱的西維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