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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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18
事態的發展超乎青林想像——意外地順利，她與約納快步前往靠近西邊的衛兵站，與在站內的衛兵長盧斯見面並且由約納交代緣由後，沒花多少時間就獲得了面見黑鴉的准許。
青林甚至沒有機會與盧斯對話，她過往有見過他幾次，但一直沒有機會說上話，對方是個感覺冷酷、讓人難以接近的人，看身形會認為他是頭腦派而不是肉體派。
在約納向盧斯說明時，後者僅是打量了青林幾眼，連話都沒有問就點頭准許，青林當然不會蠢得主動搭話從而增加曝露心裡想法的風險，但還是按捺不住在意他正在做的事情，似乎是在調查黑鴉的隨身物件，把背包內的東西全部倒出來攤放在桌上逐一檢閱。
青林心中一凜，不得不佩服對方起來，認為對方判斷在沒有情報之下無從判斷黑鴉的話語真假，因此與其急著進行審問，倒不如先花費時間從對方攜帶的物件中進行搜索與推敲，這樣審問時也說不定能作為刺激對方的材料。
當然這些只是青林的看法，在已經得到准許之下，她既不想浪費時間也沒有理由去詢問對方，即使覺得那些物件有讓她在意的部份仍是不敢作聲，加上約納已經領在前面，她只得趕緊跟著前往地牢。
看著堆積在門上的厚厚塵埃以及約納所解開的木鎖，唯獨鎖的部份顯然因為不久前把黑鴉關進去而沒有塵埃，這讓青林不禁心生感慨。
打從大致弄清楚「永劫罪孽」與金屬有關起，鎮內絕大部份的金屬器具都被置換成以木為主的材質，就連關押犯人的牢房大門亦是由厚重的鐵門換成木門，倒不是不怕犯人逃脫，而是內裡幾乎沒有犯人剩下。
在資源短缺的狀況下，根本沒有多餘的食物提供給囚犯，取而代之的懲罰方式是勞動，在不勞動就只有等著關押到餓死的要脅下，牢房裡自是變得空無一人，不過也正因為此待會青林不用怕自己與黑鴉的對話被其他囚犯聽到。
「老大什麼都沒叮囑，這有點奇怪，但不論如何我們都坐在同一條船上面了，知道嗎？給妳半個小時什麼都夠了吧。」
既然是要青林去套話，約納自然不可能跟在旁邊，他就站在門前像是警告般提醒著，沒等待她的回答就重新關上了門。
青林不作理會，只要沿著點燃的燈與地上積塵顯露出來的腳印就能輕易找到關押黑鴉的牢房，果不其然只走了半分鐘就在深處的一間牢房看到身穿米色長袖衫的少年了。
青林注視著坐在地上倚靠牆壁的黑鴉，因為在走廊牆上的燈是唯一光源的關係，無法看清楚他目前的樣子，只知道他正低著頭，似乎沒察覺到有人來了。
「那個……黑鴉，你還好嗎？我是青林。」
青林鼓起勇氣嘗試呼喚對方，可是叫了幾聲仍然沒得到任何回應，當下她自是以為黑鴉怕連累到自己而不敢相認，便繼續壓低聲量解釋：
「沒關係，沒有人在聽我們的對話，我也騙了他們說是來套你話的，所以可以放心說。」
饒是如此黑鴉仍是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青林細想才驚覺，他並非是什麼蠢人，肯定在落網的時候就推想到與她有關，此刻自是不願意搭理她了。
「黑鴉，等一下，先聽我解釋，雖然總的來說是那樣沒錯，可是實際和你想像中的有點不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不，現在說起來只會像狡辯而已吧……」
青林無力地垂下了頭，直至到了這一刻，她都不得不體認到自己的愚蠢，之前就是憑著那股衝勁採取了行動，沒有細想而害慘了黑鴉，此時又是憑著取巧的將計就計，來到這裡卻沒有料想到黑鴉的心情。
就在污濁的黑暗漸漸侵蝕青林的內心時，一直動都不動的黑鴉突然抬起頭來，以甚為僵硬的動作注視著青林，聽到那動靜的青林卻是不敢直視對方，反倒側頭避了開去。
「咦？妳是青林嗎？妳怎麼會在那裡？」
彷彿剛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黑鴉以有點傻眼的語氣詢問著，這叫青林哭笑不得，不知道他是在裝傻，還是在體諒自己，假若是後者的話真想叫他當初就別那樣對待自己。
最終青林只能把這當作是自己理應承受的教訓，稍微振作起來回答：
「是我。你走了不久後前輩——通訊社的主編輯來找我了，原來衛兵隊早就在我家附近監視……」
「這個我在離開後不久就知道了，這和妳在那裡有什麼關係嗎？那裡應該是用來關押囚犯的地牢吧？難道沒有衛兵看守？」
青林本來想要接著解釋，可是她察覺到黑鴉的話中有著奇妙之處，令她不得不先問個清楚：
「『那裡』？怎麼說得你人不在這裡似的？」
黑鴉仍然木訥地望著青林，後者就算再遲鈍也終於察覺到異常，他臉上過於缺乏表情，本來只是以為他大概對目前的狀況絕望到沒有感情起伏，但是照說話的語氣聽來卻和之前與自己聊天時沒兩樣。
「呀，抱歉我沒有說明。既然妳在那裡，那麼應該沒有問題，但還是得確認一下，現在方便講話嗎？」
「這個我剛剛就說過了，你沒在聽嗎？」
「嗯，剛剛在顧其他事，的確沒聽到。」
黑鴉說到這個份上，就算他還未仔細解釋，青林也理解到眼前的人並非黑鴉，畢竟在這個牢房裡根本不可能在顧什麼事而沒有聽到她的話語。
「你……現在人在哪裡？我眼前的到底是誰？」
「我？我人當然在妳給我的地址啊，就是師父以前曾經匿藏的地方，不過跟妳說喔，我覺得有點不太像耶？太多物件都不像是師父會擁有的東西……啊，妳剛剛問到那裡的是誰吧？就是魔法製造出來的傀儡人偶啦。」
黑鴉的語氣說得理所當然，就像是普通不過的事情，這叫從得悉他被捕就擔心至今，一直在心裡糾結著應該怎樣做的青林覺得自己就像是笨蛋一樣，瞎擔心與憂心了一場。
青林甚至沒有機會與盧斯對話，她過往有見過他幾次，但一直沒有機會說上話，對方是個感覺冷酷、讓人難以接近的人，看身形會認為他是頭腦派而不是肉體派。
在約納向盧斯說明時，後者僅是打量了青林幾眼，連話都沒有問就點頭准許，青林當然不會蠢得主動搭話從而增加曝露心裡想法的風險，但還是按捺不住在意他正在做的事情，似乎是在調查黑鴉的隨身物件，把背包內的東西全部倒出來攤放在桌上逐一檢閱。
青林心中一凜，不得不佩服對方起來，認為對方判斷在沒有情報之下無從判斷黑鴉的話語真假，因此與其急著進行審問，倒不如先花費時間從對方攜帶的物件中進行搜索與推敲，這樣審問時也說不定能作為刺激對方的材料。
當然這些只是青林的看法，在已經得到准許之下，她既不想浪費時間也沒有理由去詢問對方，即使覺得那些物件有讓她在意的部份仍是不敢作聲，加上約納已經領在前面，她只得趕緊跟著前往地牢。
看著堆積在門上的厚厚塵埃以及約納所解開的木鎖，唯獨鎖的部份顯然因為不久前把黑鴉關進去而沒有塵埃，這讓青林不禁心生感慨。
打從大致弄清楚「永劫罪孽」與金屬有關起，鎮內絕大部份的金屬器具都被置換成以木為主的材質，就連關押犯人的牢房大門亦是由厚重的鐵門換成木門，倒不是不怕犯人逃脫，而是內裡幾乎沒有犯人剩下。
在資源短缺的狀況下，根本沒有多餘的食物提供給囚犯，取而代之的懲罰方式是勞動，在不勞動就只有等著關押到餓死的要脅下，牢房裡自是變得空無一人，不過也正因為此待會青林不用怕自己與黑鴉的對話被其他囚犯聽到。
「老大什麼都沒叮囑，這有點奇怪，但不論如何我們都坐在同一條船上面了，知道嗎？給妳半個小時什麼都夠了吧。」
既然是要青林去套話，約納自然不可能跟在旁邊，他就站在門前像是警告般提醒著，沒等待她的回答就重新關上了門。
青林不作理會，只要沿著點燃的燈與地上積塵顯露出來的腳印就能輕易找到關押黑鴉的牢房，果不其然只走了半分鐘就在深處的一間牢房看到身穿米色長袖衫的少年了。
青林注視著坐在地上倚靠牆壁的黑鴉，因為在走廊牆上的燈是唯一光源的關係，無法看清楚他目前的樣子，只知道他正低著頭，似乎沒察覺到有人來了。
「那個……黑鴉，你還好嗎？我是青林。」
青林鼓起勇氣嘗試呼喚對方，可是叫了幾聲仍然沒得到任何回應，當下她自是以為黑鴉怕連累到自己而不敢相認，便繼續壓低聲量解釋：
「沒關係，沒有人在聽我們的對話，我也騙了他們說是來套你話的，所以可以放心說。」
饒是如此黑鴉仍是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青林細想才驚覺，他並非是什麼蠢人，肯定在落網的時候就推想到與她有關，此刻自是不願意搭理她了。
「黑鴉，等一下，先聽我解釋，雖然總的來說是那樣沒錯，可是實際和你想像中的有點不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不，現在說起來只會像狡辯而已吧……」
青林無力地垂下了頭，直至到了這一刻，她都不得不體認到自己的愚蠢，之前就是憑著那股衝勁採取了行動，沒有細想而害慘了黑鴉，此時又是憑著取巧的將計就計，來到這裡卻沒有料想到黑鴉的心情。
就在污濁的黑暗漸漸侵蝕青林的內心時，一直動都不動的黑鴉突然抬起頭來，以甚為僵硬的動作注視著青林，聽到那動靜的青林卻是不敢直視對方，反倒側頭避了開去。
「咦？妳是青林嗎？妳怎麼會在那裡？」
彷彿剛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黑鴉以有點傻眼的語氣詢問著，這叫青林哭笑不得，不知道他是在裝傻，還是在體諒自己，假若是後者的話真想叫他當初就別那樣對待自己。
最終青林只能把這當作是自己理應承受的教訓，稍微振作起來回答：
「是我。你走了不久後前輩——通訊社的主編輯來找我了，原來衛兵隊早就在我家附近監視……」
「這個我在離開後不久就知道了，這和妳在那裡有什麼關係嗎？那裡應該是用來關押囚犯的地牢吧？難道沒有衛兵看守？」
青林本來想要接著解釋，可是她察覺到黑鴉的話中有著奇妙之處，令她不得不先問個清楚：
「『那裡』？怎麼說得你人不在這裡似的？」
黑鴉仍然木訥地望著青林，後者就算再遲鈍也終於察覺到異常，他臉上過於缺乏表情，本來只是以為他大概對目前的狀況絕望到沒有感情起伏，但是照說話的語氣聽來卻和之前與自己聊天時沒兩樣。
「呀，抱歉我沒有說明。既然妳在那裡，那麼應該沒有問題，但還是得確認一下，現在方便講話嗎？」
「這個我剛剛就說過了，你沒在聽嗎？」
「嗯，剛剛在顧其他事，的確沒聽到。」
黑鴉說到這個份上，就算他還未仔細解釋，青林也理解到眼前的人並非黑鴉，畢竟在這個牢房裡根本不可能在顧什麼事而沒有聽到她的話語。
「你……現在人在哪裡？我眼前的到底是誰？」
「我？我人當然在妳給我的地址啊，就是師父以前曾經匿藏的地方，不過跟妳說喔，我覺得有點不太像耶？太多物件都不像是師父會擁有的東西……啊，妳剛剛問到那裡的是誰吧？就是魔法製造出來的傀儡人偶啦。」
黑鴉的語氣說得理所當然，就像是普通不過的事情，這叫從得悉他被捕就擔心至今，一直在心裡糾結著應該怎樣做的青林覺得自己就像是笨蛋一樣，瞎擔心與憂心了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