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完美主義者總是嘰嘰歪歪要求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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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17

  這算是某種完美主義嗎?秉持著強者坐高位的理念,不僅要求自己保持最強地位,還順便要求其他人甚至敵人的水準……?梅麗思在劇痛當中諷刺地心想,不過薛德勒大帝隨後似乎提升了電量,令她與諾肯簡直生不如死。

  「所以說,如果你們也是不求上進的弱者,那就沒有改革帝國的資格。」望著掙扎呻吟的少年少女,薛德勒大帝好整以暇地講下去:「在你們眼中,我確實是不思改變的惡劣帝王,但我也是用自己的方法在保護國家,不讓帝國落入廢物手中向下沈淪。」

  這是什麼歪理?但聽起來好像又說得通……諾肯邊想邊極力喚回遠去的意識,接下來的眼前景象卻教他渾身發涼──薛德勒大帝凝聚出兩支巨大雷箭,箭矢不偏不倚地瞄準諾肯和梅麗思。

  「想要證明我是錯的,那你們就得使出更強的力量。好了,你們的答案呢?」薛德勒大帝嘴上這樣問,可他並未給對方充分時間去回答,龐大箭矢疾射向動彈不得的少女少年,皇帝陛下要梅麗思兩人用生命呈現答案。

  荒涼大地霎時間充斥轟天震響,雷箭命中目標時迸射刺眼銀光,箭矢撞擊雷電網亦激發鉅量電流,這股衝擊力連帶掀起沖天塵土;無論由誰來看,都會認定諾肯兩人已粉身碎骨,薛德勒大帝似笑非笑地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他就察覺後方勁風掃來。

  梅麗思從陛下身後揮出重拳,雖然薛德勒大帝旋即迴身擋格,卻仍被這記猛襲打得咳出血來。適才在極度危急的那一瞬,諾肯用巨岩柱接下了雷箭的射擊,梅麗思則趁沙塵激揚時擺脫束縛,而諾肯雖較慢脫離電網,可他也立即衝上前再度進攻。

  這對男女的答案不言而喻,雖然他們未必已經找到真理,卻也不願屈服於現今的一切──

  薛德勒大帝加深唇畔的弧度,他明確感到兩名叛亂份子正卯足全力,試圖造成令他來不及復元的連續傷害,帝國統治者在暢快的愉悅中猛地發勁,戰鬥的激烈程度又攀升至另一個境界。

  天空與地面的分際已然喪失意義,三人的交手顯然突破了空間限制,空中不斷閃爍衝突產生的強光,地上急速累積的凹坑亦顯示出戰火猛烈。諾肯釋出最大限度的石化之力及重力,梅麗思則用上所有複製得來的異能,而薛德勒大帝的傷勢正在增加,但他並沒有失去強者的優勢。

  戰場延伸至更遠的地方,各種自然元素的力量交錯衝突又消失,到最後,終於連遠方那幾座岩山也慘遭破壞。

  在如此緊迫的交戰中,根本沒時間進行自我療癒,情況變成單純地消耗體力及異能值,勝負關鍵只在於誰先耗盡氣力,或者誰先受到無法再戰的重傷。

  關鍵倒是揭曉得比想像中快,只見諾肯被薛德勒大帝狠狠踢中背脊,從高空墜落後重重摔在地面不再移動,而梅麗思雖仍然維持作戰狀態,可她過沒多久也被敵手轟中胸口,在鮮血四濺中她急速下墜跌落……

  然而事情還沒結束,薛德勒大帝趁梅麗思尚未落地時趨前追擊,他必須確保這位神兵少女徹底戰敗;帝國統治者朝少女的細頸劈出一記手刀,這看似簡單的動作蘊含著最精純的功力,足以把梅麗思的脖子與頸飾一齊斬斷──

  萬萬沒料到的是,這一劈竟被梅麗思在半空中巧妙格開,若要論及她為何還有餘力做出反應,那就必須歸功於諾肯的拚死護衛;縱使諾肯遭擊落在地無法動彈,他為梅麗思設的障壁也依舊堅韌,這使得少女被猛擊胸口時,並未受到如預期那般嚴重的傷害。

  無論如何,這都是千載難逢的唯一良機,梅麗思絕不能錯過強敵的短暫空隙──在格開敵方手刀的那一瞬,梅麗思順勢將累積已久的能量一次釋放,這可說是她最後且最強的一拳,剎時突破了薛德勒大帝的防禦壁直接命中他。

  但皇帝陛下並不是白白挨打而已,他在被擊潰前的毫秒間出手反擊,切進梅麗思肩膀的力量傷及她心臟,這下連諾肯替她設的防護也無法保她周全;梅麗思和薛德勒大帝雙雙墜落地面,帝國統治者看起來已失去行動力,神兵少女則跟諾肯一樣躺在血泊裡。

  結果應當是兩敗俱傷,但諾肯既然還活著,他就認為自己有義務起身確定狀況。諾肯感到梅麗思的頸飾仍在發揮作用,因為他還擁有少許的自癒能力,諾肯跌跌撞撞地撲到梅麗思身旁,焦灼地察看少女的傷勢且顧不得用腦內傳音。

  「梅麗思!妳……妳還好嗎?」諾肯心急地打算檢查少女的脈搏,不過梅麗思倒先緊皺眉頭低吟著醒來。

  「還可以……道具還能運作時我沒那麼容易死。」梅麗思在諾肯的攙扶下勉力坐起,接著她抹去嘴邊的血漬瞟向薛德勒大帝。

  「那陛下他──還活著嗎?」諾肯下意識地跟著望去,只見薛德勒大帝閉著眼動也不動,梅麗思的最後一拳雖未對他造成明顯外傷,但引發的體內破壞鐵定是非同小可。

  「他沒死,只是昏過去。」梅麗思答覆得斬釘截鐵,那異常篤定的態度令諾肯略微吃驚,然而下一秒,更教他詫異的事驀地發生──梅麗思用僅剩的異能值將諾肯一掌擊飛,諾肯急退好幾公尺後才摔到地上,並且在一頭霧水當中勉強爬起來。

  怎麼……諾肯尚未實際發出任何疑問,映入眼簾的景象便使他心臟緊縮,但見梅麗思用地系異能變出一把短劍,而那把劍的刃尖正指著她自己的頸項。

  「該說再見了,諾肯,很抱歉一直瞞著你……」梅麗思的笑顏很甜,嗓音也極為溫柔,可是在諾肯的眼中和耳裡卻顯得格外不祥,而最令他害怕的是接下來這段話──「和皇帝陛下一起消失在這世上,就是我的使命以及必須付出的代價。」

  「不……」不會吧?不可以、不能這樣!諾肯並未把時間花在喊這些台詞上,而是直接想衝過去阻止梅麗思,不料他驚覺自己的手腳被寒冰凍結在地面,企圖自殺的少女顯然不給他否決權。「梅麗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