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天地兩族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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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16
陽光普照。我們走遍了小鎮好幾條大街。
結束一番吵鬧後，我精疲力竭的默嘆口氣。目光從筆直的道路移開，三番二次不經意回頭。
背後總感覺一陣淒涼。不寒而慄，是我太神經質了嗎？
「喂喂，伏特你是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好差。」
走在我前面的伊凡發現伏特有些古怪。伏特的動作很緊繃，緊繃到汗水從他臉頰邊緣滑落。
從來沒見過伏特這個樣子。雖然我們才剛認識不久，但也沒想過他一向開朗的人竟然會露出那種表情。
「嘛，沒、沒什麼啦！就稍微恍神了一下……。」
驚覺到我和伊凡兩人盯著他看，結結巴巴的伏特立刻將頭抬起，嘴上掛著傻笑，含糊帶過此話題。
伊凡盡是疑慮。而我的視線持續往旁邊看去，沒打算多問。
從剛才到現在為止，我不時有股肌膚被徹底窺視的感覺。背部到腦勺、後頸到手臂，彷彿有人正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不安感油然而生。
我鬼鬼祟祟的左探右探，依舊不見其任何蹤跡。
……簡直令人摸不著頭緒啊。
「真是的。伏特你這傢伙還是老樣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開始認真起來？」
「啊哈哈哈……。欸，那個，伊凡哥，話說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啊？」
「嗯？你剛剛難道都沒在聽我們說話嗎？」
伏特的提問，很快讓伊凡皺緊眉頭，臉上充滿了不悅。
「時間不早了。既然澪的裝備已經購買完畢，那當然要先去城鎮中心一趟，去看看在佈告欄張貼的魔物出沒資訊。」
伊凡他縮減大部分內容，簡單扼要地向伏特解釋。
假如我厚臉皮一點，重複一次前刻和伊凡的對話，大概會變成是「吃午餐」和「執行工作」兩者間冗長的爭論。可惜過程中我只有「嗯」、「好」，類似這樣回應伊凡的提議。
還好自己沒多說半句。果然直接全權交給伊凡作擇比較妥當。
「資訊？可是，佈告欄不是為了方便懸賞魔物金額，專設給滅獸者看的嗎？」
「……你平常真該多做點身為空間特使的工作的。」
聽完伊凡這番話的伏特當下嚴肅起來。
「我對消滅魔物一點興趣也沒有。何況，我平時頂多用神力嚇跑低等魔物而已，殺了牠們這種骯髒的事情，就算再過一百年我也不會做。」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放棄當個善心人士啊？我們是空間特使，除掉魔物並保護人民是理所當然的吧？」
確實，我心裡也有幾分認同伊凡的說法。
但非得要殺害魔物生命不可，這點我和伏特一樣，實在是無法完全理解。
「我只是厭惡有關殺戮的一切。吶，所以說，為什麼我們要去佈告欄那裡？」
傑出的一手。伏特巧妙拉回正題。
「啊，就是因為——」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
一聲巨響，突如打斷伊凡的句子。錯愕的兩人停止了交談。
街道遠方竄出謎樣灰煙，爆裂的石塊零零散散飛至空中，即刻被火花炸成碎屑。
「怎麼回事？」
——轟隆隆隆，轟隆隆隆。
只聽見有人如此呼喊。沒等我們了解狀況，周圍開始發生更多短暫的爆炸聲。伴隨烈火倒塌的建築一個接一個，煙霧迷漫到幾乎看不清視野。
「吶，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三人一致性跑了起來。朝聲音源猛然飛奔，原本的計畫被突發事件全盤打亂，不過那種事情當然是先拋到腦後。
我的心七上八下，胸膛隨著呼吸起伏不定。我粗魯地大口喘氣。
——轟隆隆隆隆隆，轟隆隆隆隆隆。
「啊啊啊啊啊！」
「出、出現了！大家趕快逃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們邊慘叫邊慌亂逃離現場。各個與我們擦撞而過，眼神中都帶著非比尋常的懼怕。
其中催促逃命的那人奔向我們時，伊凡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攔下了他。
「喂喂！說清楚！什麼東西出現了！？」
「牠、牠們……魔物出現了啊啊啊啊啊！」
指尖往後一指，那人嚇得直發抖，腳步沒停留幾秒，便又死命地拔腿逃難。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烽火及烈焰四射，持續的爆炸接連出現在各個區域。人民使勁往外衝去，想盡所有辦法逃離這座硝煙裊裊的城鎮。
灰煙籠罩周圍，和眾人反方向前進的我們，將游移的目光定住在正前面，也就是街道轉角處。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狼狽的一人從對岸直線奔來，搖晃的步伐，毫無顧慮的盡力逃難。
後面好似緊跟著某些東西。在他跑過我們身旁後，我惶恐的定睛眼楮。
……咕嗚嗚嗚。
彷彿能仔細聽見牠們諸如此類的叫聲。
數道黑影浮現，銳利的赭紅光芒穿透過層層黑霧。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火焰包覆了天空。
忐忑的心情讓我倒抽一大口氣，瞠目結舌。
魁武的黑影嘴裡喘著粗氣，以一步之差踏出濃嗆煙霧。
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糟糕！安德古先生……！」
魔物來臨。伏特的臉色頓時大變，瞳眸失去了色彩。他轉身朝後方奔馳。
「我先去負責疏散群眾，順便確認安德古先生的安危。這邊就交給你們——」
伏特頭也不回的背影散成烏煙，轉眼消失在街道上。
「等、等等！」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急促的爆轟波，大規模破壞街道與建築。
眼前自帶殺氣的魔物群一舉衝出煙霧。凌亂的步伐，烈火爆炸在牠們身後，把怪物那醜陋的樣貌照得清晰。
面對襲擊，我的雙腿頓時僵化，怔然在原地。
「……！」
「澪。」
一片混亂當中，有個乾澀的聲音輕輕呼喚我的名字。
伊凡不動聲色地跨出一步，擺出架式。冷靜應對的他帥氣無比，和手足無措的我相比根本天差地別。
最後，魔物以咆嘯對我們宣示。
「戰鬥吧。」
結束一番吵鬧後，我精疲力竭的默嘆口氣。目光從筆直的道路移開，三番二次不經意回頭。
背後總感覺一陣淒涼。不寒而慄，是我太神經質了嗎？
「喂喂，伏特你是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好差。」
走在我前面的伊凡發現伏特有些古怪。伏特的動作很緊繃，緊繃到汗水從他臉頰邊緣滑落。
從來沒見過伏特這個樣子。雖然我們才剛認識不久，但也沒想過他一向開朗的人竟然會露出那種表情。
「嘛，沒、沒什麼啦！就稍微恍神了一下……。」
驚覺到我和伊凡兩人盯著他看，結結巴巴的伏特立刻將頭抬起，嘴上掛著傻笑，含糊帶過此話題。
伊凡盡是疑慮。而我的視線持續往旁邊看去，沒打算多問。
從剛才到現在為止，我不時有股肌膚被徹底窺視的感覺。背部到腦勺、後頸到手臂，彷彿有人正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不安感油然而生。
我鬼鬼祟祟的左探右探，依舊不見其任何蹤跡。
……簡直令人摸不著頭緒啊。
「真是的。伏特你這傢伙還是老樣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開始認真起來？」
「啊哈哈哈……。欸，那個，伊凡哥，話說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啊？」
「嗯？你剛剛難道都沒在聽我們說話嗎？」
伏特的提問，很快讓伊凡皺緊眉頭，臉上充滿了不悅。
「時間不早了。既然澪的裝備已經購買完畢，那當然要先去城鎮中心一趟，去看看在佈告欄張貼的魔物出沒資訊。」
伊凡他縮減大部分內容，簡單扼要地向伏特解釋。
假如我厚臉皮一點，重複一次前刻和伊凡的對話，大概會變成是「吃午餐」和「執行工作」兩者間冗長的爭論。可惜過程中我只有「嗯」、「好」，類似這樣回應伊凡的提議。
還好自己沒多說半句。果然直接全權交給伊凡作擇比較妥當。
「資訊？可是，佈告欄不是為了方便懸賞魔物金額，專設給滅獸者看的嗎？」
「……你平常真該多做點身為空間特使的工作的。」
聽完伊凡這番話的伏特當下嚴肅起來。
「我對消滅魔物一點興趣也沒有。何況，我平時頂多用神力嚇跑低等魔物而已，殺了牠們這種骯髒的事情，就算再過一百年我也不會做。」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放棄當個善心人士啊？我們是空間特使，除掉魔物並保護人民是理所當然的吧？」
確實，我心裡也有幾分認同伊凡的說法。
但非得要殺害魔物生命不可，這點我和伏特一樣，實在是無法完全理解。
「我只是厭惡有關殺戮的一切。吶，所以說，為什麼我們要去佈告欄那裡？」
傑出的一手。伏特巧妙拉回正題。
「啊，就是因為——」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
一聲巨響，突如打斷伊凡的句子。錯愕的兩人停止了交談。
街道遠方竄出謎樣灰煙，爆裂的石塊零零散散飛至空中，即刻被火花炸成碎屑。
「怎麼回事？」
——轟隆隆隆，轟隆隆隆。
只聽見有人如此呼喊。沒等我們了解狀況，周圍開始發生更多短暫的爆炸聲。伴隨烈火倒塌的建築一個接一個，煙霧迷漫到幾乎看不清視野。
「吶，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三人一致性跑了起來。朝聲音源猛然飛奔，原本的計畫被突發事件全盤打亂，不過那種事情當然是先拋到腦後。
我的心七上八下，胸膛隨著呼吸起伏不定。我粗魯地大口喘氣。
——轟隆隆隆隆隆，轟隆隆隆隆隆。
「啊啊啊啊啊！」
「出、出現了！大家趕快逃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們邊慘叫邊慌亂逃離現場。各個與我們擦撞而過，眼神中都帶著非比尋常的懼怕。
其中催促逃命的那人奔向我們時，伊凡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攔下了他。
「喂喂！說清楚！什麼東西出現了！？」
「牠、牠們……魔物出現了啊啊啊啊啊！」
指尖往後一指，那人嚇得直發抖，腳步沒停留幾秒，便又死命地拔腿逃難。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烽火及烈焰四射，持續的爆炸接連出現在各個區域。人民使勁往外衝去，想盡所有辦法逃離這座硝煙裊裊的城鎮。
灰煙籠罩周圍，和眾人反方向前進的我們，將游移的目光定住在正前面，也就是街道轉角處。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狼狽的一人從對岸直線奔來，搖晃的步伐，毫無顧慮的盡力逃難。
後面好似緊跟著某些東西。在他跑過我們身旁後，我惶恐的定睛眼楮。
……咕嗚嗚嗚。
彷彿能仔細聽見牠們諸如此類的叫聲。
數道黑影浮現，銳利的赭紅光芒穿透過層層黑霧。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火焰包覆了天空。
忐忑的心情讓我倒抽一大口氣，瞠目結舌。
魁武的黑影嘴裡喘著粗氣，以一步之差踏出濃嗆煙霧。
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糟糕！安德古先生……！」
魔物來臨。伏特的臉色頓時大變，瞳眸失去了色彩。他轉身朝後方奔馳。
「我先去負責疏散群眾，順便確認安德古先生的安危。這邊就交給你們——」
伏特頭也不回的背影散成烏煙，轉眼消失在街道上。
「等、等等！」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急促的爆轟波，大規模破壞街道與建築。
眼前自帶殺氣的魔物群一舉衝出煙霧。凌亂的步伐，烈火爆炸在牠們身後，把怪物那醜陋的樣貌照得清晰。
面對襲擊，我的雙腿頓時僵化，怔然在原地。
「……！」
「澪。」
一片混亂當中，有個乾澀的聲音輕輕呼喚我的名字。
伊凡不動聲色地跨出一步，擺出架式。冷靜應對的他帥氣無比，和手足無措的我相比根本天差地別。
最後，魔物以咆嘯對我們宣示。
「戰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