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

本章節 1790 字
更新於: 2020-02-14
「哦由,這次抽到好牌哦」一個模糊的聲音這麼說。

      風和日麗,萬物皆自得;日曆也正好被翻到了元月初一。

      卻說那門牌外也是怪奇,有隻後腳微屈,前腳伸直踩著,不!---是騰空的,不是蹲拄著,而是站立於平滑方正的石碑上的;不是裸露著,卻穿著金鎧的,卻也不是紀念著什麼擁有豐功偉業的人---是隻石貓像,雙眼瞠的好大,有如金魚眼,直視則怒氣滿滿,旁觀可是太平悠然樣;陽之相對於陰則側目而視,翻了個筋斗,獨臂撐於石盤上的,毫不費勁,那雙眼闔拾,已到只剩條絲線般,遠看有如在打盹,卻在眼線之間流露出尖銳細密的目光,精神集中,像緝鼠般在靜察四方八面的狀況,伺機而動,只這身上裝扮,現代化了幾分,沒有鎧甲防身、長刀防衛,到是穿著燕尾西裝,像是有人刻意重琢成如此一般,因右手撐於石碑上,只剩那左手可持著拐杖,可那拿著的拐杖因為貓是倒立著的,便也變成倒過來拿;兩貓有如守衛,守護著這座神社。

      已有三甲子有餘了。---那門牌往內即有幾塊方石鋪成的甬道,行三尺處有二三階的苔階,高不過三十公分,舉足一跨便可踏上那木板,合角一百二十度的屋簷,下有一匾,提「金幣」一詞,坐落在泥氣沖天,蒲公草叢生,老榕落根旁生之地;便是如此,然門外三里處便是水泥混著沙子,落葉堆積成壠,榕樹併排兩側,再過去一里轉角處便是村子的其中一條街,多了幾戶房屋的影子,但至夜晚時卻也只留有幾盞黃光。

      一日深入彼岸時分,在近於人們剛入眠、燈都熄了的時候,在村子的某一小平房,四堵矮牆被當作圍籬的庭園內,毫無動靜的長鬚草堆中傳來窸窣的聲音,陣陣作響,長鬚草堆也在擺動著,但漸漸地就又回到原本的寂靜;此時,在攝影機鏡頭上映照出一個小亮點,此微微閃爍的亮點正是直對著攝影機,也不動作,英案的長鬚雜草叢中就唯一那如星星般的光點,便在那鏡頭上停了十分有餘也就消失了。
又過一歲,春節一到整個皆是綠蔭蓋道的小村莊便是充滿了寒風將過、暖氣將至的氣氛,此時也正好為寒暄問暖的時刻,而人們在元月初一便會到廟社求平安,準備換象一新,給自我一個新的期許;但並非所有地方皆人前去拜訪,只偶有人罕至,屋樑、圍籬並非良好,而有年歲的痕跡,圍欄有的則受過風的吹打,已斷成半截,有的還相皆圍繞著,苔痕上皆綠,道路皆落枝並著遍地的老榕果實。

      春日一到,城狐社貓皆有福,當日,於那提曰「金幣」的神社也有麻雀於屋簷啾啾,吹著微帶寒意的風,突然,在地上的落葉被踐踏出窸窣的嘈雜聲響---有一隻貓從神社門口的甬道快步衝來,猶如一匹賽馬般雙腳在前同時落地、後腳憑空,在換後兩隻腿著地、前雙足離地,支撐給身子前推的力量,就這樣反覆交替,快速衝往前,到苔街前並非兩三步往上爬,而是一躍而上,同時,前右足拄住地板,本打算帥氣的翻個筋斗,此時身子還未翻及至半空,上升一點時馬上被牛頓引力給抓著,直往木板上一撞,貼在上面,再翻過個身子肚子朝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就這樣貓就仰躺在那木板上,沐浴在溫和的陽光下,身子整個便軟癱住了---牠是生於村子一帶的貓,身子、體格一般,全身是以白色細毛遮擋住大半,大半是如此,只有鼻尖右邊至右耳為黃褐色;更細膩觀察分毫的話,眼神也多一寸的銳利、目光閃閃,尾巴和其他貓們比起來長了一點晃動時更加靈動;而今天也是如此就這樣在那神社的奉納前的木板上睡了個中覺,也不知睡了個多久,天氣還是同樣好,彷彿時間都沒在走。

於名為「金幣」的神社周圍飄出陣陣的暖氣,包覆住整個神社,暖意擴散在神社的五、六公尺外,只要超出那六公尺一毫米就變成那剛入春時的寒意,不過這暖意持續不久,也就一小段的時間,消失時也很突然;這時冷風便灌進剛剛充塞著暖意的空間,相差兩極的氣溫也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冷風一吹毛便豎起,雖然貓毛有禦寒效果,其實在過度長期低溫的環境下還是會受寒的,被風吹了又吹的貓毛絨一直打顫,「一颳風便激起千堆雪」可能和這毛絨豎起有同樣的物理反應,那方才仰睡在木板上的貓,張開眼便仰起脖子,只身子還是貼在木板上沒有要動的意思。 

       脖子向上挺起的貓,像極了人面獅身不是凝望遠方尋找綠洲,而是望著神社的門牌即鳥居的正門口外,但外面卻只有一條路和無止境延綿過去的樹,那貓眼睜的大大的,瞳孔變得有如細線快看不見,嘴巴則微向下張開,右手舉起撫著自己的耳朵。

圖書電腦顯示 : 於1月1日 AM11:49:31 已借出一本庫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