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冷漠的現實

為了虎門而與真郎對峙之後的隔天，紗織很自然地到了學校，不過今天才轉學過來第二天，前一天剛轉學過來就跟人起衝突讓紗織自己心裡也覺得不是那麼好受，本來輕快的步伐漸漸沉重起來。

「不知道惠美會怎麼想......」

一邊這麼想，紗織打開了教室門，班裡的同學還是跟昨天一樣，沒有變化。

『大家都沒有變......太好了......』

看到同學並沒有投以異樣眼光，紗織放心的走到座位上，正要坐下來時，坐在旁邊的惠美突然開口。

「妳昨天真的很勇敢，剛轉學就跟別班男生槓上。」

這句話引起周遭同學的注意，聽到的人馬上頭已不敢置信的眼光。

「那是因為別班的男生被欺負而沒人去幫助，我才會出面幫他出聲。」

不甘示弱的紗織也開口反駁，惠美這時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露出不滿的表情。

「別班別人的事情妳為什麼要插手？妳昨天才轉學過來吧？別像個偽善者一樣，很噁心。」

「妳才是，昨天才跟我當上朋友，現在就立刻翻臉，妳翻臉比音速還快啊。」

「香玲同學，我們昨天才認識，說要當朋友是我以為你這個人值得我當朋友，沒想到妳是什麼事情都想插手去管的雞婆人，噁心死了！」

兩人爭吵之下，惠美突然揪了紗織的衣領，波瑠和瀨河看見此景便上前打算勸阻，惠美卻不理會她們。

「我還從真郎那邊打聽到，妳好像會武術嘛？妳不爽的話就用武術打我啊！別以為自己會武術就什麼事情都能插手介入，別以為自己很能打就能這樣胡作非為！怎樣？不爽嗎？打我啊！」

只見紗織默默低下頭，只說了一句話。

「母親有教過我，那些技巧不能隨便對別人用，會受傷。」

聽到這句的惠美，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更加激烈的挑釁紗織。

「什麼？又是什麼家庭劇本了嗎？妳媽媽教過妳？妳媽媽是什麼人物啊？」

說完，惠美便搧了一巴掌過去，然而卻被紗織單手擋下。

「什麼啊......擋下這個很厲害嗎！？」

惠美一邊怒吼一邊又繼續搧了好幾下，但是沒有一次有碰到紗織。

「妳別太看不起人！」

在惱羞成怒的狀態下，惠美直接對紗織出拳，但是未料紗織順著惠美出拳的方向，用雙手夾住惠美的手，然後使出固定技，狠狠的掰下去。

「嘎啊啊啊啊啊～」

「啊！抱歉！」

惠美手因為被紗織掰，痛得大聲哀嚎，紗織看惠美露出非常痛苦的猙獰表情，驚覺自己做過頭便馬上放手。

「好痛......啊！」

『匡噹！』

雖然紗織立即放開手，但是惠美也因為不斷要掙脫的關係腳一直往前踏，反而在紗織鬆手的瞬間失去重心往後倒，直接撞上桌角，一屁股跌在地上。

「嗚啊啊啊～」

結果，惠美反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班上的其他同學看到馬上衝上來關心惠美，並開始對紗織投以異樣眼光，而紗織也因為惠美跌倒的關係而不知所措。

「對不起，惠美，我不知道妳會跌倒......」

「妳別假關心了！」

「對啊，妳太過份了！」

紗織正想上前關心，卻被瀨河和波瑠喝止，並且被以憤怒的表情瞪著。

這個景象紗織看在眼裡是非常的難受，紗織站在原地低著頭沉默許久。

沒多久後，惠美被波瑠和瀨河攙扶帶去保健室，老師也從其他同學那邊聽到這件事，把紗織叫到教師室責難了一頓。

「為什麼......」

紗織無助的走在走廊上，突然，一個男生和紗織擦身而過。

「那個......妳沒事吧？眼神不太對勁喔......」

「嗯？欸！？」

紗織一轉頭，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的看著搭話的男生。

「怎麼了嗎？我哪裡怪怪的嗎？」

因為那個男生就是......

「綠川 虎門......」

「嗯？妳說了什麼嗎？」

「啊，不，沒什麼......我沒事......」

紗織剛才因為音量太小而沒被虎門聽到她說了什麼，紗織看著一臉疑惑的虎門，搖搖頭之後離去。

「不行，不能讓他知道......」

紗織一邊說一邊步履蹣跚地離去，虎門看著紗織，搔了搔頭後也轉身離去。

「真是奇怪的女生呢......」

在這之後，紗織在班上受到孤立，不過紗織卻沒有因此對欺負別人這件事視若無睹，就算被排擠，紗織也是正常的來上學。

「啊啊......那是我的畫本......」

「好啦好啦，讓我看看又如何～」

這一天，惠美搶走坐在角落獨自畫畫的同學的本子，並且翻開來以嬉笑的口氣大作文章。

「嗚哇，這是什麼？好噁心～」

「什麼啊，惠美，我也要看～」

坐在紗織後面的瀨河注意到後也嚷著要看，惠美便一鼓作氣打算將書本投擲出去。

「那我丟給妳，預～備～」

「啊啊！不要啊！那是我最珍惜的畫本！」

『咻！』

畫本被搶的同學正要攔阻的時候，畫本就這麼被丟了出去，在空中一邊旋轉一邊翻開，那個同學絕望的看著畫本飛走，打算放棄的時候......

『啪！』

「欸？」

本該接到本子的瀨河突然愣住，看了看自己空著的手。

「我說妳們，這樣做很好玩嗎？」

而本來應該落入瀨河手裡的畫本，被紗織坐著伸手攔截，而且紗織還避開紙張，抓住書的封面，然後拿下來將書本闔上。

「來，還給你。」

紗織走到那個同學的旁邊，將畫本還回去。

「真的很謝謝妳！畫本被搶的時候我本來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個同學連忙道謝，紗織只是揮了揮手，然後就坐回座位上。

本來紗織最壞的打算是維持現況到畢業，但是在那之後每天上學都被惠美帶頭針對，時常鞋子被藏、書包被倒出來、桌面被塗鴉，甚至是常常被惠美帶人架著推下池子裏，沒有一天安寧，惠美還不斷變本加厲，到最後，甚至連紗織曾幫助過的人也害怕被欺負也開始跟著惠美一起欺負紗織，這持續到了小學畢業，紗織甚至被欺負到放棄了跟任何人有互動，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對自己以外的人不要太過關心，不管怎麼幫助、怎麼做，都是多管閒事，給自己添麻煩而已......唉......突然好想死......』

內心一邊這麼想，紗織一邊走在剛入學的國中學校走廊上，現在是新生入學的社團展示時間，紗織因從小耳濡目染的緣故，走到了武術社前面。

「嗯？那個人是......」

剛走到武術社教室外面，紗織便看到一個男生在透過門縫在看武術社裡面。

「他看得很專心呢......話說這個側臉怎麼那麼眼熟？」

紗織看著那個男生的側臉，心中莫名有種熟悉感，越是去想就越覺得好像是很重要的人，但是卻又覺得好像只見過幾次面。

「嗯......考慮到我換了這種截然不同的公主頭髮型，沒見過幾次的話應該認不出我......而且國小畢業以前，我幾乎沒和別人有互動，想想那個時候是為了一個男生......嗯？等一下......欸欸欸！？」

這個時候紗織猛然想起，國小的時候她最初就是為了一個被欺負的男生，才會和其他人關係破裂，而那個男生原本是那樣瘦弱、不起眼......

「難道是......綠川 虎門！？他...他他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壯？和當初相比簡直天差地遠......」

紗織站在旁邊非常的驚訝，而虎門還是一樣看著武術社教室裡面，完全沒注意到紗織。

『不行，我必須想辦法彌補以前「沒能幫到他」這件事......我得主動搭話、和他建立起關係，然後跟在他的旁邊......國小到最後我放棄了、對他視若無睹了，現在的話......還來得及......』

紗織想了想，深呼吸兩次之後，硬著頭皮上前和虎門說話。

「這位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嗎？」

虎門轉頭看見紗織之後，又突然羞紅的把頭撇回去。

「哦......嗯，沒有問題......」

虎門緊張的回覆紗織，但是紗織刻意無視掉虎門緊張的神情，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長篇大論。

「我先告訴你，太小看武術不好喔，武術有著點到為止和真槍實彈兩種打法，能夠完好的掌握兩者之間的分寸的都有一定的水平。雖然這個武術社的這場展示表演我也不覺得怎麼樣就是了，但是真正的武術，可是能殺掉一個人的喔！」

「哈啊......」

虎門對紗織的長篇大論感到無言，並覺得難得紗織這樣的女孩子居然這樣對陌生人展現聽不完的『說教』，可惜了她漂亮的外表。

「......然後，說到武術，其實還有分許多不同的流派，最常見的就是跆拳道、柔道、空手道、茶道，其他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不同流派，這還沒算上使用武器的流派喔！不過大概講到這邊就可以了，怎樣，有對武術起了點興趣了嗎？要加入嗎？」

終於，紗織結束長篇大論，滿懷期待地看著虎門，虎門嘆了口氣，無力的看著紗織。

「什麼，是來拉人入社的學姊嗎......還真大費周章啊。」

紗織聽見之後，賭氣的鼓著臉頰，嘟起嘴巴，不滿的看著虎門。

「真是失禮啊，我是和你同年級的同學──香玲 紗織，我已經確定要進入武術社了，你有沒有興趣加入啊？」

紗織邊說還一邊露出渴望的眼神，虎門看了看之後，上下打量一番紗織，不自覺的說了句話。

「妳......很孤單的樣子啊......」

「欸？」

紗織對虎門突然的話語感到驚訝，虎門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將話說出口後趕緊解釋。

「啊啊，因為，正...正常的話不是會帶著朋友一起入社嗎？為什麼會想要邀請一個陌生的男生呢？」

紗織聽到虎門的問題之後，反而鬆了一口氣。

「......會這樣確認，就能證明你是一個可以信任的男生，我能放心的拉著你入社，㖠，能告訴我名字嗎？」

紗織的推斷讓虎門徹底無言，虎門過了好幾秒才從傻眼的狀態恢復過來。

「妳居然是這樣解讀......算了，告訴妳名字沒差，我叫綠川 虎門，請多指教了。」

這時換紗織在打量著虎門，隨後便瞇著眼睛看向虎門。

「原來如此，你叫綠川 虎門啊......綠川同學，剛才那樣說我，你不也是孤單一人嗎？」

虎門瞬間感覺心就像被刀子給刺了一下，無力感再次湧現。

「唔啊......我該誇獎妳的觀察力真敏銳嗎？」

然而紗織看了看虎門制服底下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露出期待的眼神。

「比起這個，要和我切磋一下武術嗎？」

聽到這話的虎門再度進入傻眼狀態，完全想不透紗織在想什麼。

「哈？」

紗織不管傻眼的虎門，繼續自顧自的說話。

「我看你的肌肉線條蠻漂亮的，有在鍛鍊嘛......而且看的出來你有練武術的資質，吶，秀你的格鬥技巧給我看看，我能看出藏在你體內的武術之魂正蠢蠢欲動。」

虎門無言的用右手摸了摸額頭，然後無力的看著紗織。

「什麼跟什麼......再說，要進行武術比試的話，要去正式場地，而且沒一定的水平會被我打傷喔──」

『咻！』

突然紗織使出一個高腿踢，虎門注意到的時候腿已經停在他眼前了。

「這樣......可以了吧？水平夠了吧？」

虎門被紗織踢腿的動作嚇到，然後不自覺的順著腿往下一看......

「呃......很厲害，比...比起這個......內褲......」

「欸？呀啊！不要、不要看啊！」

『磅！』

「嗚喔！」

反應過來的紗織下意識地對虎門猛烈出拳，然後雙腳夾緊，滿臉通紅地用雙手拉著裙子底部。

『女...女生的拳頭......有這麼大力的......啊......』

紗織一拳就把虎門擊倒，那一拳的力道讓虎門充分感受到，紗織並不好惹......

「啊啊，綠川同學沒事吧！？」

紗織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之後，跑去關心坐在地上的虎門，而虎門用右手捂著被打的臉頰，臉頰還腫起來紅通的冒煙。

「第...第一次被女生的拳頭擊倒在地，我服了......」

虎門站起身，稍微拍了拍屁股的灰塵之後，轉頭看著驚慌失措的紗織。

「還是在適合的場所進行比較好吧......」

紗織面對虎門的提議，靈光一閃。

「那加入武術社不就能解決一切了嗎？你看，一石二鳥。」

看著無論如何就是想拉虎門進武術社的紗織，虎門嘆了口氣，拿她沒轍。

「就是想要硬拉我進武術社啊......好好，我輸了，我加入就是了。」

「是嗎！？那太好了～」

成功拉攏虎門加入武術社後，紗織在心中暗自許下諾言。

『太好了呢！虎門，我絕對會把握這個機會，好好的改變你往後的生活的！』

許下諾言後，紗織便拉著虎門一起進去了武術社......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