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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02
「好了,走吧。」
白宴卿走過來直接將我提出綠衣男懷裡,隨後轉身便走,熟悉地像走自家花園一樣,走了一堆隱蔽的小路,避開巡邏的僕人回到他的房裡,他甫一進房,就將我扔到床鋪上。
我怒聲:「做什麼!」
他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同時拿出帕子擦了擦我的手和嘴,以哄小孩的口吻道:「夜深了小孩子該睡覺了。」
「......」我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剛張口想說些什麼,卻直接打了個呵欠.......
我連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有縮小的跡象,但一股無法言喻的疲憊卻開始籠罩在我身上,白宴卿居然察覺到了?不,他到底是從一開始就察覺到我中毒,還是因為我無故昏睡的緣故?
思考著這種順序問題,不知不覺中我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其實我有一瞬間的懼意,真怕我哪一次睡著就醒不過來了,不過這種死法比起教慘無人道的死亡來得輕鬆多了,一這麼想,好像就不那麼怕了。
白天的到來對於睡著的人來說不過彈指的時間,我醒來時,綠衣男頂著衛青的臉和白宴卿坐在一起下棋,縱使再不懂棋的麻瓜也能明白,綠衣男只有被屌打的份,從各種方面而言。
「好了,你又輸了。」熬夜下棋的白宴卿絲毫沒有任何疲色,反倒各種愉悅的心情寫在臉上,大約是虐菜虐出了一種新境界了?
白宴卿很快注意到我無言的視線,隨即將目光投向我,溫聲道了早。
我問道:「我突然有個疑問,你是怎麼做到讓他乖乖如你的意帶走鏡花的?」
「這有何難,跟他聊個天就行了,」他邊說,邊拿著水壺倒茶,隨後遞給了我,「是民心所向,城裡偷偷來了京中六扇門的人,我得到消息,他們對於城中女子失蹤一案似乎有些眉目了,如今兇手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綠衣男擰眉:「你就不怕他讓人直接滅口?」
「他真要這麼做也是個辦法,但是事實上他沒辦法,這樣一來動作太大,狡兔三窟,他的地方可多了去,那倒不如先禍水東引?有時候要讓人順著你的想法走,首先你必須站到他那邊才行。」
綠衣男聽完,露出了雖然無法苟同但似乎很有道理的表情,然後問:「白家人是這麼教你的?」
白宴卿難得露出嘲諷的神情,嗤笑一聲:「江湖名門跟朝中達官權貴可不一樣,白家教的是處世,而非儒家那樣談循規蹈矩、君子之禮,江湖人才不玩那套。」
「.......」綠衣男選擇不說話了,我個人認為他難得聰明了一回,畢竟再談下去,就更顯得他見識短淺,雖然這亦是事實。
*
稍微整理了下衣裳,白宴卿領著我們去見了傳說中的縣令大人,是個......長相普通的男子,我看了看同為長相普通之人的白宴卿,白宴卿總是自帶一股令人充滿殘念的氣質,但是這位縣令大人看著就是一個毫無建樹、能力,相當平凡的老實人。
縣令見我們到來,從位置上站起,快步來到我們面前:「白公子,關於鏡花姑娘跟水月公子的事情著實是本官的疏忽,沒想到那個賊人竟膽大的闖.......」
荊縣令話說至一半,白宴卿倏地抬起手,打斷他的話:「荊縣令看在你這麼配合的份上,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什麼?」荊縣令有一瞬間的呆愣,白宴卿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讓他有些發矇。
只見白宴卿從還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錦盒,當著大夥的面緩緩打開,裡頭有一隻蝴蝶正緩緩拍動七彩斑斕的翅膀,隨著白宴卿輕輕地吹氣,蝴蝶飛向了窗外,順著蝴蝶過的軌跡,有點點光芒閃爍。
「這是北方的一個民族拿來求愛時一個小浪漫,將一味無味香沾染在衣物上,但凡那人走過的地方,只要這種彩蝶飛過就會留下亮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但顯然這種的效果僅限在人為的情況下。」
我盯著那些亮光,內心吐嘈著,倒底是哪個北方民族那麼有閒情逸致搞這種浪漫?
「這......」荊縣令抽著嘴角,最後表達感言:「真是個奇特的民族。」
白宴卿輕輕一笑,「呵,可不是,順著這些光,不一會兒,荊大人走過的地方便能一清二楚了。」
荊縣令雖長得普通,但腦子還算清楚,登時就變了臉色:「什麼?白公子怎麼還管起本官的事情來了?」
「可不是嘛,六扇門的人特意囑託,還是我這張臉,讓你會錯意了呢?」說著,他還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臉皮,明明白白的假臉,令荊縣令愕然。
荊縣令旋即嘆了一口氣,一副認罪模樣,「你既已知道了,又何須慫恿本官去擄走鏡花姑娘?」
白宴卿冷冷一笑:「不讓你示範一次,怎麼知道你是如何進得密室?好手段啊,一紙造假的上任文書居然就騙了整個洛城的人。」
「.......」荊縣令聞言,竟是大笑出聲,「若是讓那孫子上任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達官權貴養出來的子息哪有什麼能力,倒不如我來替他,我想想,補置的房產太多了,也不知道他是死在了哪個酒樓。」他的臉上浮現了不知對誰的憎惡,隨之細碎的頭髮掩去了他幾度變換的眼神。
白宴卿一臉冷然,「他很可笑嗎?我倒覺得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尊嚴都沒有的你更是可笑,自己的缺陷,卻要靠虐殺那些無辜女子來得到滿足。」
我尚未明白過來這番話的意思,然而聽完白宴卿話的荊縣令和綠衣男整個臉都瞬間精彩了。
綠衣男更是下意識的脫口:「難道這傢伙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