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貓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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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2-01
德爾的避雨亭 第三章—貓鑰

疾風吹拂窗面,信田早已在鬆軟的沙發上閉眼沉睡,德爾望向被雨水沖糊的窗戶。

黎明鐽爾的名字的由來,是來自古人——可琪.羅本.捺多 的詩句。

  「盟佈河上游的鐽爾,似乎無法望見陽光的黎明。」
 
這是德爾的祖先造訪黎明鐽爾時,隨手一筆的詩句。

當地人將原本為北國組語的詩句,簡化後翻譯為依波莎符語,翻譯後加上原地名鐽爾,就形成了現今的地名——黎明鐽爾。

看著窗外的德爾,詩意在腦中湧現,但在寫詩時,除了紙筆......德爾還需要一樣必須品。

德爾起身走向擺滿各式各樣瓶瓶罐罐的酒櫃,他打開玻璃櫃,看著玲瑯滿目的酒瓶在燈光下反射光芒,他沉思了數秒,從左側角落取出一瓶瓶內酒精為綠色的烈酒,瓶子的正面標籤用依波莎符語寫著「艾碧斯」。

德爾轉身,從吧檯下的櫃子取出放置方糖的鐵盒以及苦艾酒杯,苦艾酒杯圓長形的外型凸出幾條細微螺旋花紋,圓形的底部著微微的光線,他將酒瓶放置在吧檯桌面上,綠色的液體被燈光照射,黃綠融合的光圈反射在木棕色的桌面上。

苦艾酒杯清洗乾淨後,德爾用細纖維的長布擦拭酒杯,再從櫃子取出鍍銀叉。

叉子鍍銀的銀面閃爍光芒,德爾將叉子水平放置在苦艾酒杯的杯口,穩定之後放上潔白的方糖,他開啟酒瓶的瓶蓋,強烈的味道衝出,味道有如滷肉用的八角融合漱口水的味道。

他將瓶口對準方糖,倒出少許綠色的酒精,酒精液體在燈光照射下有如初熟大麻草的顏色......是那淺色的綠,綠色的液體浸入方糖,方糖的四腳邊緣被沖為圓滑,少許的糖粒隨著倒下的酒被沖刷到下方。

德爾倒入適當的量後旋緊瓶蓋,之後拿出口袋的銅色霧面打火機,他用手指頂開蓋子,用手指在頂端的滾輪摩擦,藍色底火便隨的橘紅的頂火從火帽竄出。

他用火焰點燃了浸滿酒精的方糖,滴下的酒精帶上的火焰,順勢點燃了流至下方的酒。

淡藍的火焰在杯中飄動不定,在燈光照耀下呈現淡藍的顏色,突然......外面吹出一陣強風衝擊窗戶,窗面震震作響,德爾驚覺的望向震動的窗面,被疾風帶上的雨水噴灑在玻璃上,之後慢慢流下。

德爾回過神來,從吧檯下的小冰箱拿出一瓶裝滿冰水的玻璃瓶,滾滾水珠附著在玻璃瓶的表面,他打開玻璃瓶頂端的鐵蓋,將冰水倒在著火的方糖上。
「糟糕......。」德爾叫了一聲,剛剛的火焰使杯體溫度過高,突如其來的降溫,使苦艾酒杯因熱漲冷縮而破裂,綠色的酒精灘在桌面,破碎的玻璃碎片散落到了地面。

「唉......。」 德爾深嘆了一口氣。

「水晶玻璃的杯子可貴了。」

啪啪啪,門環撞擊木門的清脆聲響響起,大雨滂沱的天色,些微淹水的人行道,究竟還有誰會在此時叩門。

德爾注意到叩門的聲響,他小心翼翼的踮起腳尖走過玻璃碎片散落的地板。

德爾站立在破舊木門前,他握住門把,向前推出。

眼前站立一位虛弱的少女,臉色蒼白的她,淡橘髮絲上豎立著一副貓耳。

德爾打量了一下她的外貌。

沾染雨水的淡橘髮絲、偌大的淡紅雙眼閃現出疲累的神情、發白且裂開的嘴唇似乎無法發出聲音。

她橘色的尾巴被完全浸濕,衣著簡單,黑色襯配上黑色卡其褲,卡其褲上沾染泥濘、襯衫的邊緣也有被泥濘噴濺的痕跡,黑色襯衫的領口上掛著一條點著水珠的金色項鍊。

「得彼瑞斯特貓族......。」
「怎麼可能......在『黎明鐽爾』」

「可以......幫助......貓鑰......嗎?」

貓女虛弱的說,她的身體看似要不支倒下,德爾見狀二話不說立馬向前攙扶貓女。

「......謝謝......大人的恩惠......貓鑰一生都不......。」

「喂!」貓女應聲倒下,德爾使力抓住貓女的手臂。
「把她放在外頭也不是辦法,先帶進去吧。」

「等等,貓族......。」德爾停下腳步,心中猶豫了數秒。
「正教和暗聖教對於亞人的存在十分反感......。」

「如果被發現,這貓女也會被拖到城外被石頭打死吧。」
「還是讓她待在原地,被衛兵發現就好了。」

「等等......衛兵算是十字軍,如果被衛兵發現!」
「這樣她會死。」

「該死!但如果讓她進來的話,我可能會背上收留異族的緋聞,民宿有可能被徵收!」
「不!應該不止被徵收,如果被控告是『惡魔的同夥』呢!那豈不是死刑了。」

德爾的雙肩以被雨水染濕,猶豫不決的他,右手攙扶著貓女,左手握住門把,準備進屋的當下卻被這問題卡住。

外頭下著迷茫的大雨,室內的燈光照耀德爾淺白的髮絲。

他向下望著貓女不堪的身軀,瘦弱的身體、蒼白的臉龐,再抬頭看向附近黯淡的天色,心中穩定了想法。

「就這樣吧!」
「先將她帶進屋內,之後再想方法!」

德爾推開大門,老舊木門鎖發出的嘎嘎聲響徹室內。

淡黃的燈光照耀貓女蒼白的臉龐,髮絲上的點點水珠反射室內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