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團康遊戲。(3)
本章節 2245 字
更新於: 2020-01-31
我對汐歌的厭世發言深感興趣，便走回兩人身邊，蘇晴心則是語帶不安地詢問汐歌。
「……妳也討厭這個世界嗎？」
「最討厭了！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倒楣事啊！」
梨花帶雨的汐歌推開蘇晴心，站起身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不滿地大聲疾呼。
「天啊……」
蘇晴心發現汐歌跟自己其實站在不同陣線，頭痛似的按住太陽穴。只要蘇晴心被壞運壟罩，我就會被好運眷顧，此乃世界真理。
沒錯，她的壞運，帶給我好運。
「我也討厭這個世界。」
「嗯？」
汐歌不明所以的瞪著我，眼神充滿戒備。但我看向婊──同病相憐的汐歌，膨脹的情緒不停翻騰。
我彎下腰，向她鞠躬道歉。
「剛剛說妳是婊子，真的很對不起！」
「嗚哇！」
她恐怕沒料到我的舉動吧，畢竟十分鐘前我才口出惡言，把她批得亂七八糟。
「可以請你原諒我嗎？」我保持鞠躬，只把頭抬起。
仔細一看，她頭上的黑色蝴蝶結彷彿是憎惡世界的「黑」；銀白色的長髮彷彿是想逃離世界的「白」；灰色的瞳孔放大片彷彿是對世界心死的「灰」──內心的特質在裝扮上迸散開來，如同朝天空發出怒吼的煙火。
「呣……」汐歌看到我的態度突然放軟，苦惱地把手交叉在胸前。
「妳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了！」
「嗚、好啦！我原諒你，不要再對我情緒勒索了！」
汐歌鼓起臉頰，氣得滿臉通紅；我得到她的原諒，眼睛都亮了。
我強保鎮定，不讓情緒爆走。但是遇到「同類」的歸屬感，實在讓我久違的感到開心。
而蘇晴心跟我不同，緊張地不得了。
「等等！那愛心餅乾呢！」蘇晴心期盼似地開口。「討厭世界的話不會做這種事吧！」
「唔、那是……」汐歌支支吾吾地避開視線，卻被咄咄逼人的蘇晴心逼得節節敗退。
「快說！」
我一個箭步擋在她們中間。
「冷靜點，妳都嚇到汐歌了。」
「彥世兄……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
「嗯？」
「你的角色崩壞了……」
「我聽不懂妳的意思。」
蘇晴心的話總讓我摸不著頭緒，當然，我也不打算理解。
「不過這點我也很在意，如果是我的話，一定對愛心餅乾敬而遠之，為什麼妳會去買呢？」
「因、因為……！」
話題再次轉回汐歌身上，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剛才的懦弱，不再逃跑，換上認真表情，用堅定且不容質疑的語氣說──
「擋路。」
我的眼神充滿尊敬，如同見到神明轉世；蘇晴心的眼神充滿睥睨，如同見到腐臭廚餘。
「蘇晴心。」
「什麼？」
「這個夥伴真是太棒了。」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哈哈，肯定是世界的惡意吧。」
「彥世兄……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笑容欸……」
「這是妳的功勞，謝謝妳。」
「唉……」
蘇晴心無視我的道謝，沮喪地垂下肩膀。
「這兩個人臭味相投……我好像找錯人了……」
見到哭喪著臉的她，我的心情更加愉快了。
「唉……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玩不下去了。」
她自顧自的拎起汽水瓶，我跟汐歌互相確認眼神，然後──
「等等、時間還早呢。」
「就是啊，隨便把我們扯進這種遊戲，拍拍屁股就想走嗎？」
汐歌抓住蘇晴心的手臂，我則伸手擋住她的去路。
「唔……你們在威脅我嗎？」
「不是的，是等價交換。」汐歌像是純真反派，表情中盡是藏不住的惡意。
我奪走蘇晴心手上的空瓶，把它放在桌子上旋轉，不給蘇晴心逃跑的時間。
「好了，我們開始下一輪吧。」
我跟汐歌的微笑角度，如同儀隊般精準同步。
之後的遊戲中，我對汐歌有更加深入的了解。
她家裡似乎挺有錢的，只要看到街道上有「擋路」的愛心餅乾，就會全部買光；但如果遇到設計系或是愛心筆，她則會擺出不屑的表情走開。
她跟我一樣，討厭麵線裡的香菜、討厭比薩上的鳳梨、討厭鹹酥雞裡的九層塔。
「我懂，我都懂。」
「真的嗎？太好了……我一直把這些藏在心底，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說給我聽吧，我能理解妳的感受。」
「謝、謝謝你！」
整體而言，汐歌給我的感覺非常舒服，我們就像是蝙蝠跟夜晚般合襯。
「這兩個人……沒救了。」
反觀蘇晴心，簡直是幼稚的偽善者。
她隨身攜帶環保餐具組（附不鏽鋼吸管），每個月至少參加兩次公益活動，買完東西都把發票捐出去，自告奮勇擔任衛生股長，甚至還會扶老太太過馬路。
「她沒救了呢。」我哼出一口不屑的氣息。
「就是啊，明明長得這麼漂亮，行為卻……有點噁心呢。」
「有問題的難道是我嗎！」蘇晴心不可置信的大罵，氣得猛踩地板。「到底要經歷過些什麼，才會變成你們這副德性啊！」
「大概是經歷過這個世界吧？」
「就是啊。」
我雙手一攤，汐歌也附和著我。
「可惡！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個周末都跟我一起參加公益活動，我要好好矯正你們的劣根性！」
可笑。在這個空間內，蘇晴心才是不正常的異類，她似乎沒有自覺。
「哼，妳憑什麼啊？」
「我討厭這個世界──」「我的周末通通給妳。」
可惡的犯罪者，竟然用他人隱私進行威脅，真是恬不知恥。
「你怎麼就這樣答應了啊！」汐歌拉著我的衣襬，慌張地問。
「抱歉，這個惡魔的手上有我的把柄。」
「誰是惡魔啊！」
蘇晴心狠狠踢向我的小腿，麻痺感竄上全身，令人作嘔。
「汐歌，還有妳也是。」
在剛才的團康遊戲中，汐歌對蘇晴心的敬畏之心逐漸式微，對待蘇晴心的態度變的強硬多了。
「嗯？一定要嗎？」
「那個銀髮女有中二病，還給自己取了『汐歌』這個假名──」「我的周末跟下半輩子通通給妳。」
我突然明白，同為被囚之人，我與汐歌的困獸之鬥不過是徒勞無功，放棄抵抗或許樂得輕鬆。
「……妳也討厭這個世界嗎？」
「最討厭了！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倒楣事啊！」
梨花帶雨的汐歌推開蘇晴心，站起身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不滿地大聲疾呼。
「天啊……」
蘇晴心發現汐歌跟自己其實站在不同陣線，頭痛似的按住太陽穴。只要蘇晴心被壞運壟罩，我就會被好運眷顧，此乃世界真理。
沒錯，她的壞運，帶給我好運。
「我也討厭這個世界。」
「嗯？」
汐歌不明所以的瞪著我，眼神充滿戒備。但我看向婊──同病相憐的汐歌，膨脹的情緒不停翻騰。
我彎下腰，向她鞠躬道歉。
「剛剛說妳是婊子，真的很對不起！」
「嗚哇！」
她恐怕沒料到我的舉動吧，畢竟十分鐘前我才口出惡言，把她批得亂七八糟。
「可以請你原諒我嗎？」我保持鞠躬，只把頭抬起。
仔細一看，她頭上的黑色蝴蝶結彷彿是憎惡世界的「黑」；銀白色的長髮彷彿是想逃離世界的「白」；灰色的瞳孔放大片彷彿是對世界心死的「灰」──內心的特質在裝扮上迸散開來，如同朝天空發出怒吼的煙火。
「呣……」汐歌看到我的態度突然放軟，苦惱地把手交叉在胸前。
「妳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了！」
「嗚、好啦！我原諒你，不要再對我情緒勒索了！」
汐歌鼓起臉頰，氣得滿臉通紅；我得到她的原諒，眼睛都亮了。
我強保鎮定，不讓情緒爆走。但是遇到「同類」的歸屬感，實在讓我久違的感到開心。
而蘇晴心跟我不同，緊張地不得了。
「等等！那愛心餅乾呢！」蘇晴心期盼似地開口。「討厭世界的話不會做這種事吧！」
「唔、那是……」汐歌支支吾吾地避開視線，卻被咄咄逼人的蘇晴心逼得節節敗退。
「快說！」
我一個箭步擋在她們中間。
「冷靜點，妳都嚇到汐歌了。」
「彥世兄……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
「嗯？」
「你的角色崩壞了……」
「我聽不懂妳的意思。」
蘇晴心的話總讓我摸不著頭緒，當然，我也不打算理解。
「不過這點我也很在意，如果是我的話，一定對愛心餅乾敬而遠之，為什麼妳會去買呢？」
「因、因為……！」
話題再次轉回汐歌身上，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剛才的懦弱，不再逃跑，換上認真表情，用堅定且不容質疑的語氣說──
「擋路。」
我的眼神充滿尊敬，如同見到神明轉世；蘇晴心的眼神充滿睥睨，如同見到腐臭廚餘。
「蘇晴心。」
「什麼？」
「這個夥伴真是太棒了。」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哈哈，肯定是世界的惡意吧。」
「彥世兄……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笑容欸……」
「這是妳的功勞，謝謝妳。」
「唉……」
蘇晴心無視我的道謝，沮喪地垂下肩膀。
「這兩個人臭味相投……我好像找錯人了……」
見到哭喪著臉的她，我的心情更加愉快了。
「唉……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玩不下去了。」
她自顧自的拎起汽水瓶，我跟汐歌互相確認眼神，然後──
「等等、時間還早呢。」
「就是啊，隨便把我們扯進這種遊戲，拍拍屁股就想走嗎？」
汐歌抓住蘇晴心的手臂，我則伸手擋住她的去路。
「唔……你們在威脅我嗎？」
「不是的，是等價交換。」汐歌像是純真反派，表情中盡是藏不住的惡意。
我奪走蘇晴心手上的空瓶，把它放在桌子上旋轉，不給蘇晴心逃跑的時間。
「好了，我們開始下一輪吧。」
我跟汐歌的微笑角度，如同儀隊般精準同步。
之後的遊戲中，我對汐歌有更加深入的了解。
她家裡似乎挺有錢的，只要看到街道上有「擋路」的愛心餅乾，就會全部買光；但如果遇到設計系或是愛心筆，她則會擺出不屑的表情走開。
她跟我一樣，討厭麵線裡的香菜、討厭比薩上的鳳梨、討厭鹹酥雞裡的九層塔。
「我懂，我都懂。」
「真的嗎？太好了……我一直把這些藏在心底，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說給我聽吧，我能理解妳的感受。」
「謝、謝謝你！」
整體而言，汐歌給我的感覺非常舒服，我們就像是蝙蝠跟夜晚般合襯。
「這兩個人……沒救了。」
反觀蘇晴心，簡直是幼稚的偽善者。
她隨身攜帶環保餐具組（附不鏽鋼吸管），每個月至少參加兩次公益活動，買完東西都把發票捐出去，自告奮勇擔任衛生股長，甚至還會扶老太太過馬路。
「她沒救了呢。」我哼出一口不屑的氣息。
「就是啊，明明長得這麼漂亮，行為卻……有點噁心呢。」
「有問題的難道是我嗎！」蘇晴心不可置信的大罵，氣得猛踩地板。「到底要經歷過些什麼，才會變成你們這副德性啊！」
「大概是經歷過這個世界吧？」
「就是啊。」
我雙手一攤，汐歌也附和著我。
「可惡！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個周末都跟我一起參加公益活動，我要好好矯正你們的劣根性！」
可笑。在這個空間內，蘇晴心才是不正常的異類，她似乎沒有自覺。
「哼，妳憑什麼啊？」
「我討厭這個世界──」「我的周末通通給妳。」
可惡的犯罪者，竟然用他人隱私進行威脅，真是恬不知恥。
「你怎麼就這樣答應了啊！」汐歌拉著我的衣襬，慌張地問。
「抱歉，這個惡魔的手上有我的把柄。」
「誰是惡魔啊！」
蘇晴心狠狠踢向我的小腿，麻痺感竄上全身，令人作嘔。
「汐歌，還有妳也是。」
在剛才的團康遊戲中，汐歌對蘇晴心的敬畏之心逐漸式微，對待蘇晴心的態度變的強硬多了。
「嗯？一定要嗎？」
「那個銀髮女有中二病，還給自己取了『汐歌』這個假名──」「我的周末跟下半輩子通通給妳。」
我突然明白，同為被囚之人，我與汐歌的困獸之鬥不過是徒勞無功，放棄抵抗或許樂得輕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