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未知的記憶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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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1-31
  付小小殺人?這是怎麼回事?

  林鳴祤內心雖然震驚無比,但在驚訝之餘反而升起一絲古怪。付小小的記憶完全沒有因為這個詞彙而產生一丁點片段,難道蕭凡霖是在說謊?

  抬眼一看,蕭凡霖的眼神堅定,看上去不像是扯謊,這讓她更無解了。

  ——若是付小小真的害死一條無辜生命,那麼付小小的苦難是否是報應?

  林鳴祤忽地想起何祭淵口中所說的審判。

  ……審判,到底是什麼?如果蕭凡霖說的是真相,那付小小的事件跟審判是否有著相對的關係?

  蕭凡霖見林鳴祤沉默,不耐煩和厭惡升起,也無心再與她對話下去,踏著微重的步伐越過她離開。

  林鳴祤呆立原地一陣子,腦海裡的記憶像是疊加的樂高一樣,正緩慢的築起付小小的過去,其中似乎也摻雜了真或者偽,導致她混亂起來。

  眼看上課時間要到,林鳴祤最後決定先回去。當她踏入教室時,陳柚寧一秒發現了她的存在,不顧眾人眼光屁顛屁顛跑去她身旁。

  「妳今天怎麼這麼晚?」陳柚寧丟出疑問,林鳴祤卻懶得回答,輕輕地搖了頭。

  沒得到回應的陳柚寧,也沒鬧脾氣,只是沒趣地哼了聲,在周圍刺眼的視線之下不慌不忙地回座位坐下。

  這副情景林宇喬完全看在眼裡,氣得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在付小小身上戳幾個洞。

  畢竟陳柚寧曾是她忠心的狗,如今卻再也不順從於她,更可恨的是他竟站在付小小那一邊。

  然而陳柚寧班級老大的權威擺在那,讓班上好幾個不知好歹的站偏風向,現在她想叫人整付小小都難了。就連上次戲碼也是她親自出馬,可付小小卻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這怎麼讓她消氣?

  藍宇桀自從弄折了手也失去聯絡,彷彿沒有答應她的諾言似的放任付小小,沒有再來找碴。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用力賞了一巴掌,卻只能忍氣吞聲。因為她知道藍宇桀從來都只善待遵守遊戲規則的人,反之,則是不眨眼地毀掉一個人。

  付小小曾經就是那之一。

  這些她都知道,可是怎麼也咽不下那口氣。林宇喬攢緊手心,眼底閃過怨恨和算計。

  叮咚——叮咚——

  上課鐘聲響起,所有人有默契地回歸座位,許久不見的班導嚴鎮旭走上台,手中抱著一疊資料,眼神不經意撇向林鳴祤的位置。

  林鳴祤被盯得一臉莫名其妙。

  嚴鎮旭輕咳了聲,「關於期末的校外教學旅行,這次學校做法有做改變,希望能夠將參與的年級打亂,做交叉分配。也就是說,與你們同組的有可能是學長或學姊。」

  此話一出,台下一陣轟動。

  嚴鎮旭用手敲幾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對眾人喊道:「分組名單已經分配好,大家幫忙傳下去。有任何問題的話到辦公室找我。」語畢,嚴鎮旭便踩著不慌不忙的步乏離開教室,臨走之前還意味深長地瞄了林鳴祤一眼,看得她一陣發毛……

  然而,當她收到那份名單時,她總算明白嚴鎮旭那副眼神的意思了。

  因為名單上面大剌剌地寫著:林宇喬、藍宇桀、何祭淵、付小小……

  「嘖,妳運氣真是不好。」陳柚寧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眼裡卻透著玩意,一點同情的意思也沒有。

  「你呢?」

  「我、蕭凡霖、若芷喬、顏秀恩。」陳柚寧乖巧地唸了一遍他的名單。

  聽到蕭凡霖的名字,林鳴祤皺眉道:「到時候把你那組帶離我遠一點。」

  陳柚寧聽了玩心大起:「怎麼?你怕蕭凡霖?」

  「不是。我是怕我自己會忍不住踢爆他的子孫袋。」

  陳柚寧語一噎,面色帶青,莫名蛋疼起來。

  ……

  現在每到下課期間,林鳴祤時不時會在校園裡到處晃晃,雖然周圍總有不好的聲音熙攘著,但那些言語攻擊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付小小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是最要緊的,現在的記憶根本不夠她塞牙縫,更枉談解決付小小的執念。

  如果沒有對症下藥的話,也許在不久之後,自己因付小小而失控的機率也會越來越高……必須提前做好什麼準備才行,否則那什麼鬼活動真的會鬧出什麼亂子。

  原本以為有足夠時間能夠繼續挖掘付小小的過去,卻好死不死被校外教學橫插一腳,還得跟藍宇桀、何祭淵、林宇喬一組。

  林宇喬的小女孩心思她倒能應付,但另外兩人卻不一樣。

  ——她還沒完全的準備去面對這兩個人。

  一邊是付小小的舊愛藍宇桀,付小小的執念還擺在那,她還得時刻忍住不撲倒他的慾念;一邊是逃避很久的何祭淵,他的怪異能力和背景還是令她介懷,無法輕易接受他的接近。

  林鳴祤不是笨蛋,她習慣先掌握好對她有利的籌碼,再主動出擊,除非對方先來挑釁,那也別怪她出陰招。就跟對付當時的陳柚寧與藍宇桀的狐群狗黨們一樣,儘管那樣很危險,成功率也不高。

  如果藍宇桀他們又來一次的話,她還真不敢保證自己現在能夠反抗得了他們......

  「付同學,請問妳還好嗎?」一道清亮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林鳴祤抬眼一看,發現自己已經走到學校的後花園,眼前的少女正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少女睜著茫然的黑色雙眸,短髮俐落地貼合在她的耳邊,身高與付小小相差無幾,身軀嬌小纖細,整個人生出一股俏皮可愛之感。

  付小小並不熟識她,卻刻骨地銘記著她。林鳴祤篤定地想。

  因為混沌的記憶開始交錯般橫向升起,築構了眼前之人的印象和個性,頭有些疼痛,因那些記憶帶起的種種畫面對付小小來說過於痛苦。

  ——她是藍宇桀的女友,何穎葳。

  林鳴祤被記憶沖刷之下有些愣神,隨即展現臨危不亂的態度收斂心神,露出微笑,「我沒事。」

  說起付小小的死因,何穎葳絕對不是其中之一的幫兇,卻也不是絕對無辜之人。

  何穎葳,大付小小一歲,與藍宇桀同年紀,與藍宇桀在一起是在去年冬天,曾嘗試阻止藍宇桀與朋友的賭約卻無果,只能眼睜睜看著付小小跌入深淵裡。

  這個少女是發自內心的善意,曾單方面幫助過付小小不少忙,只是對付小小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佔據藍宇桀心中位置的何穎葳,令付小小被嫉妒蒙蔽雙眼,拒絕了她的好意。

  也因為拂去何穎葳的好心,藍宇桀便有理由正當地找到付小小的麻煩,令她吃下不少委屈,對於何穎葳敵意更深。

  殊不知何穎葳才是唯一為她挺身而出的人啊。

  「沒事就好……那麼我就不打擾妳了。」何穎葳確認付小小沒事後便開口準備告離,她知道她不能與付小小久待,深怕會刺激到她。

  當時,付小小自殺事件令她震驚無比,卻無法幫助她,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是付小小的死因之一,愧疚排山倒海地湧來,臉色也蒼白一些。

  林鳴祤一眼便察覺到何穎葳臉上的愧疚,倏地,想起什麼似地拉住她的手。

  「我是不是有東西在妳那?」林鳴祤皺起眉,語氣凝重道。

  被拉住的何穎葳一愣,不自然道:「什麼東西?」

  「……算了,沒事。」林鳴祤見她迴避問題,便不多問地踏著匆忙的步伐離開後花園。

  何穎葳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緩緩鬆一口氣,有些著急地轉身,朝著後花園不遠處的大樹下前進。

  走近一看,這才看見從頭到尾都站立不動的少年,此時正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她走了。」何穎葳看著藍宇桀,面色古怪。

  「嗯。」藍宇桀頓時卸下防備,淺淺一笑,接著將何穎葳擁入懷抱,臉頰深埋在她的頸項裡。

  那副依賴的樣子,就算是從前的藍宇桀也不可能擺出的。

  何穎葳身子一僵,面上泛起緋紅,並無抵抗。只是覺得藍宇桀最近變化得更不像他了……這讓她感到些許恐慌。

  付小小的變化,真的對他打擊這麼大嗎?何穎崴不安地思考著,下意識張開雙手,對少年回以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