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可能性之門-1

姊姊，應龍真的沒事啦。」
「……」
無視躺在病床上應龍的呼喚，凡妮很專心在替她摸摸應龍的頭看是否發燒、整理她的枕頭、替她蓋好棉被等……片刻不得閒的樣子，像極了在照顧孩子的單親媽媽，深怕孩子感染什麼重病。
天啊，我最好冷靜一點，居然把凡妮看成充滿母性的媽媽……
總之，對韋和卡蘿、猛學長有點不好意思，當凡妮接到電話是吼牙打來時，我便和凡妮十萬火急的趕到了維安局裡的附設醫院。至於原因嘛……
我看向在一旁佇立的吼牙，重新問了一次。
吼牙娓娓道來。
「是的……就在妾身按照少爺吩咐送二小姐回家，之後要再出門時，二小姐就昏倒在地上了。事態緊急，妾身立刻將二小姐送到維安局來，並且緊急通知了二位。」
畢竟應龍的身份、人種特殊，所以平常就和維安局這邊做好聯繫，要是應龍出了什麼事，第一時間就是送到這裡來而不是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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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坐起身的應龍不發一語，有吼牙的證詞，她沒辦法再拍胸脯保證自己沒事。
不過情況真的很奇怪，應龍是龍牙製造具現化出來的，平常有龍牙的能源提供，說百毒不侵是會太誇張，但不管受什麼傷都能很快復原、也不會生任何病，連感冒都沒得過，現在怎麼突然昏倒呢？
「有貧血的可能性嗎？」吼牙很認真的思考。
「那個嘛……」
「絕對不可能！」
我話都還沒說，推開門走進來一道聲音就直接給予否定的答案。說話之人，是開發部部長謝妮。
由於之前聽應龍說過她的「事蹟」，凡妮一見到她就皺起眉頭，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直瞪著謝妮不放。
謝妮並未注意到凡妮傳來的殺氣，只是專心看著手中的平版、手指不斷滑動。
「龍牙的人形介……應龍、我是說應龍，是絕不可能發生貧血的狀況，因為只要龍牙的魂音爐沒受損，就能不間斷地提供能源給應龍、讓她維持正常的生理機能，以及修復身體傷口。」
「那妳說，現在應龍怎會昏倒！」凡妮沒好氣的問。
「這個嘛……」謝妮推推眼鏡：「剛才要進來之前我已經和醫官確認過了，不管是脈搏、心跳腦波等等，應龍可說是一切正常。所以……」
「所以？」凡妮問。
「我想問題應該出在龍牙身上，或者是兩者之間的能源傳輸有什麼障礙……我已經要部下們盡全力去找出原因了。為了安全起見，就讓應龍在這住院個三四天讓我觀察情況吧，好嗎？」
「到底是要三天還是要四天啊？」
「我不就說看情況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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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兩人爭論不休時，我倒是注意到當謝妮說應龍需要住院時，應龍顯露出吃驚的神情、身體顫抖了一下。她的眼神飄疑不定，一下看向凡妮、一下又看向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來很難受。
我主動靠過去，彎下腰輕聲細語問著。
「怎麼了嗎小龍，不想住院？」
「那個……那個……」
應龍扭扭捏捏的，思考了一會兒才輕輕揮手示意要我耳朵靠過去。
我耳邊傳來些許熱氣，以及應龍那小小的聲音。
「應龍……和小雪約好了明天要一起玩，所以不想住院……」
「是嘛是嘛。」我點點頭。
小雪啊。
我記得應龍之前說過，那是她第一天上小學時，主動來接近她並且成為朋友的孩子，對應龍來說意義非凡，是她在這個城市、這個學校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不想失約的心情我可以體會。
可是，目前還找不出應龍突然莫名昏倒的原因，這也不能放著不管啊。
按照既定程序，發現了問題就要找出源頭來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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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吼牙不知什麼時候練成的順風耳，悄悄跟著靠過來對應龍說著。
「這樣可不行囉二小姐，不能任性喔。」吼牙從隨身的袋子中抽了一樣東西，交到應龍的手中。
「瞧，這是二小姐最喜歡的龍布偶對吧。妾身剛才回家一趟順便帶來了，這樣子就不會感覺到不安了吧？至於和小雪的約定還請多忍耐，因為大家都很關心二小姐的身體健康。」
「……」
應龍看來心情有點複雜，先是一臉不甘願的樣子，但是雙眼直盯著懷中的布偶不放，顯然又不想放棄。最後緊抱著龍布偶不放而不發一語，帶點悲傷的神情，就像是不得不屈服於什麼東西的淫威之下。
這樣可不行……
當我心中還想著該怎麼辦時，凡妮突然放棄和謝妮的爭論，轉過來看著應龍詢問著。
「吼牙，那布偶是哪來的，我不記得有買這個給應龍啊。」
「這個？這個是少爺親手作的喔。」
「木頭‧做‧的‧？」
「對啊，我有選修手工藝課，所以……啊。」
話說到一半，我已經發現凡妮的語氣不對勁，以及投射過來兇狠的眼神，彷彿是大型貓科食肉動物準備獵捕獵物的眼神。
而且，不用她說出口我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外乎又要抗議我為什麼背著她偷偷賺應龍的好感度一類這種無理取鬧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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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怒氣沖沖向我走來直抓著我的衣領，雖然不是出力揪著我，不過看起來就是被踩到尾巴因而大怒的貓，劈頭就是一句。
「做給小龍的？那我為什麼沒有！」
看吧，果然又是不滿我偷偷對應龍好……
……
……
咦？
一時之間我掏掏耳朵認為聽錯了，大概是耳屎太多，之後再請應龍幫我挖一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