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粉絲的發言永遠都是這麼糟糕

第四十二戰


　　在耶蒙的時間能力面前，很少有人可以討到便宜，小男孩七聖能用時之領域凍結任何人事物，還能讓自己的時間感拉長，更別說還有變化萬千的時空跳躍──敏旭和艾斯克簡直被玩弄在股掌間，忙著防禦跟挨打的次數遠比攻擊還多。

　　嚴格說來，艾斯克兩人並非完全沒有辦法可應付，至少他們還曉得，只要在身周用異能製造出磁場震盪，時之領域就無法輕易罩住他們；但那種領域不僅能凍結人類，也能停止任何射擊招式，所以耶蒙總是能躲開撲來的風刃與水球，那些招數中途都被領域攔截而變慢。

　　姑且不管其中原理是什麼，總之把耶蒙想成一個速度快、拳腳功夫紮實的強敵會比較好理解。艾斯克和敏旭也相當明白，對付這種敵手就是要不斷嘗試失敗，並且在挨揍中慢慢摸索訣竅……當然啦，前提是命要夠硬免得太快被打死。

　　「嗚！」在一前一後的悶響中，敏旭兩人被耶蒙的快拳連擊撂倒在地，他們倆已渾身是傷狼狽不堪，小男孩七聖倒是一滴汗也沒流。

　　「我說你們其實也不必那麼認真吧？反正你們的其他同伴應該能幹掉隱者，所以你們不去支援也無所謂。」雖說耶蒙已把這兩人當作正式對手，但他仍頗好奇對方的作戰動機。

　　「拜託……你在問啥廢話？除非你不再阻撓我們暗殺皇帝陛下，否則你我永遠都是敵人。」敏旭用肥短手臂勉力撐起上半身，在半惱怒半諷刺的情緒中回答。

　　「別裝蒜啦，其實你們很清楚吧？想推翻帝國不是只有殺死陛下這條路。」耶蒙氣定神閒地下指導棋，使艾斯克及敏旭都面露不悅，然而他們兩人心知肚明，這個小男孩的論調也自成道理。

　　「哼，那換個說法吧……我們自由之翼的要求，是希望你們七聖和皇帝陛下放棄權位，這樣你就能配合嗎？」艾斯克抹去從額際淌下的鮮血，一邊保持戒心地諷笑反問。

　　「只要能繼續跟陛下單挑，我個人並不介意從七聖變成平民，但其他七聖怎麼想我就不敢說了。」耶蒙以稚嫩童音道出犀利詞句：「我猜，你們的革命理念是打破帝國的階級制度吧？我不得不說這種想法很愚蠢。」

　　「──你懂什麼！」敏旭一氣之下驟然發射數十道尖細水柱，可耶蒙於下個毫秒挪移至敏旭面前，彼此的臉相距不到十五公分。

　　「我知道你是農家子弟，所以你想提升農人的社會地位，至於你嘛……」耶蒙慢條斯理地吐出已知部分，接著將目光移到艾斯克身上：「你是貴族當中的反骨人士，貴族拍軍方馬屁又獨佔電子技術令你不爽，所以你才想改善現況。」

　　「您把我們調查得很仔細嘛，真是不敢當。」艾斯克徹底站起身揶揄，他不禁懷疑敵方談這些是為了動搖意志。

　　「恕我直言，人類的階級制度會永遠存在，哪怕你們革命成功了也一樣。」耶蒙的神情倒是挺認真：「無論在哪個時空，擁有金錢、權勢、武力和情報技術的人總能坐上高位，而沒有這些東西的人就註定被踩在腳下；把範圍縮小來看，你們的團隊裡想必也有階級關係。」

　　「……」敏旭跟艾斯克頓時默默火大，但他們倒不是被耶蒙激怒；在自由之翼裡頭，梅麗思的跋扈態度總是高人一等，敏旭兩人長期被她瞧不起並任意使喚，這的確也是一種階級壓力。

　　「不過，陛下確實是帝國的最高象徵，你們想把革命簡化也是情有可原啦。」耶蒙的話語像在諷刺對手的天真，隨後他的稚顏泛現詭譎笑意：「總而言之，你我雙方的目的終究互不相容，只能拼個你死我活了。」

　　語尾未落，耶蒙便冷不防近距離出擊，縱使艾斯克擁有迅捷的風系能力且持續警戒，也照樣被這股激猛的勁道擊飛老遠；在一連串轟然巨響中，艾斯克倒飛撞毀好幾棟民宅才停下來，最後他整個人動也不動地卡在碎裂的牆壁裡。

　　「好啦，解決一個了。」耶蒙銜接無礙地轉向敏旭，下一瞬便再度響起慘不忍聽的轟擊聲。

　　當艾斯克和敏旭面臨危機時，另一方的戰場也同樣危險；菲爾妮與修一眼睜睜地看著花粉朝自己撒下，而他們倆甚至來不及閉氣防禦，波恩沛得意洋洋地欣賞粉霧中的敵人，他確信菲爾妮兩人的心智已被毒粉操控。

　　「嘻嘻……該命令你們做些什麼好呢～～叫你們去殺自己的夥伴這招用過了，那麼──先朝我下跪磕頭再汪汪叫怎麼樣？」波恩沛懸著壞心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此時修一及菲爾妮都坐在地上不動，頭部低垂的狀態使人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啊、決定了──你們先到附近街上裸奔吧！然後再到皇宮前面的廣場舉大字報投降，上頭記得要寫『我輸了』這三字唷～」波恩沛以拳頭擊掌表示靈機一動，接著他抬起修一的臉孔說：「就由你先開始，連內褲都要脫掉，裸奔時間至少維持兩小時！」

　　依據先前的經驗，中了毒花粉的人會對波恩沛言聽計從，蕾夏的例子就足以證明這點──只見修一緩緩揚起視線，彷彿要對波恩沛的命令做出臣服反應，可是接下來，修一口中冒出的言語遠超出波恩沛的預期。

　　「這種變態暴露狂的行為，應該由你自己去做才對吧！」

　　修一義正詞嚴地教訓，讓波恩沛驚愕地意識到對方並未中毒，這名七聖壓根沒時間釐清現狀，菲爾妮和修一便卯足全力一起出拳，波恩沛被這記狠招正面擊中，當場以驚人高速向後飛出。

　　不過波恩沛沒多久便停止急退，木之牢籠自動湧來形成柔軟的植物網，不僅將他接住使他免於撞傷，還順勢抵消他承受的拳勁。

　　然而即使如此，從波恩沛嘴角的血絲及腹部的痕跡來看，剛才那拳確實已對他造成傷害，修一與菲爾妮高興之餘亦盡快收斂心情，因為耍心機得來的好運不會再有第二次。

　　「別把我家修一帶壞，他才不像你一樣是那種會露鳥的人。」菲爾妮冷冷地朝波恩沛的方向說。

　　「就算要露，我也只想露給諾肯先生看……噗喔！」修一的後腦遭青梅竹馬的直拳毆中，這一拳絲毫不遜於波恩沛方才中的那擊。

　　「你們為什麼沒中毒？剛剛你們分明有吸入花粉對吧？」波恩沛異常冷靜的聲音傳來，他的凌厲神色充分顯示出，假如沒得到真相他就要進行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