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的代價

「啪！」

我被帶到倉庫後馬上吃了愛瑪的一摑巴掌。

「廢物，很多管閒事哦？」

當然，手腳被控制著的我也沒能反抗，雖說艾曼達那邊只是輕輕抓著我，但在這個時候反抗也沒甚麼好處。

我無視愛瑪的提問，頭一直低下來往地上看。

「喂，廢物。」

她用手托起我的頭，跟我四目交投。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錢？」

不是我偷…如果這樣否認的話，那就證明安琪拉的指證是正確，卡蜜拉就會陷入危機。

這一刻我才知道，一旦將某些人視作同伴，我就不會想出賣她，說不定打從一開始尋找棋子這件事是錯的，但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

「選擇沉默嗎？那我就默認是你幹的。」

儘管愛瑪向我施壓，我也沒打算將卡蜜拉供出來。

「嘖，果然是你這廢物做的嗎？安琪拉、艾曼達幫我抓緊他。」

只見愛瑪甩一甩右手，然後緊握拳頭。

她朝著我的臉狠狠地揮了一下，被擊中的瞬間我差點失去意識。

即使愛瑪是女生，但全力揮拳的力度還是不能小看。

不久我感覺到口腔傳來一陣血鏽味，頭也有點暈眩。

稍微動一動舌頭，應該沒打掉牙齒，只是嘴唇被擦破了。

「爽嗎？哈哈哈。」

愛瑪指著我嘲笑。

旁邊的艾曼達略顯擔心。

我是不知道她擔心我要是進醫院會自動發放她的影片還是真的擔心我，大概前者機會比較大。

「真可憐呢，流了這麼多血。」

她用指尖抹一下我嘴角的血跡。

「剛才打算找朋友接你放學的，不過看你這廢物乖乖讓我揍就算了，快點感謝我吧，呵呵。」

這婊子真會說。

不過，這樣確實總比他的「朋友」接我放學比較好，畢竟她那些黑幫朋友完全不會留力，力氣也很大，上次被打過半死後我才不敢還擊。

「快、點、給、我、說、謝、謝。」

愛瑪一邊用力掐我的手臂一邊逼我跟她道謝。

「痛…謝、謝謝。」

直到我道謝，愛瑪才放開我的手，可是已經被掐到有一塊小瘀青了。

「乖乖當個廢物不就好了？走吧，安琪拉、艾曼達。」

安琪拉就這樣甩下我的手讓我倒下，還好旁邊的艾曼達讓我借了一點力才離開。

「走吧艾曼達，不用理那個沒種男。」

安琪拉催促艾曼達，艾曼達看了我一眼也跟她們走了，只留下我按著被掐的手跪在地上。

＊＊＊

「怎麼會傷成這樣！」

在保健室裡，保健老師多琳罕見地用嚴厲的語氣問我。

「跌倒。」

「你在騙誰？是愛瑪她們弄的吧！」

看來多琳老師完全不吃這個理由。

因為傷勢太嚴重，所以我乾脆先去保健室處理一下。

「對啊，她們弄的，然後呢？」

對於老師的提問，我反問道。

「我會跟校長好好說一下！」

每次都是這個答案。

即使我受了多少次的傷，受了多嚴重的傷，多琳老師的答案永遠都是找校長說。

然而，校長根本不想處理。

在我看來，他大概想看到我和愛瑪快點畢業或是其中一個自願退學吧。

把事情弄大影響學校聲譽才是他最擔憂的問題。

而且先不說學校聲譽，校長本人也不想得罪黑幫。

「多琳老師，我的事就算吧，可以先請你幫我處理傷口嗎？拜託了。」

畢竟手和嘴唇還是很痛。

「好吧…」

這樣回應了一聲的多琳老師溫柔地幫我消毒傷口。

然而，她靠過來時我好像從衣領往下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而且她還好像不在意一樣胸部貼到我的手臂，頭髮的香味也在近距離傳過來。

不過這樣的狀況並沒有維持很久，最後幫我貼上了OK蹦。

「這樣就可以囉。」

「謝謝，多琳老師。」

「吶…」

老師將雙手搭在我的雙肩上。

「老師怎麼了？」

對於老師這樣突然的舉動我也摸不著頭腦。

「對不起哦，華爾特同學。」

「老師不用道歉吧。」

畢竟老師已經做了她應做的事，與其他老師和同學相比已經很努力，雖然以結果來說沒有任何效用就是。

「如果老師有能幫你的事情…可以跟老師說哦。」

多琳老師用充滿歉意的表情看著我。

其實老師大概察覺到自己所做的事也是徒勞無功，為了彌補這份罪疚感才會這樣說吧。

「謝謝老師，我心領了。」

但我認為多琳老師這樣就好。

至少在我的計劃裡，我沒打算將老師算進去。

＊＊＊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在保健室出來後，打開手機發現連續五個道歉的訊息。

發送者是…卡蜜拉。

「我沒事，放心吧。」

撒了個小謊傳過去，其實我現在挺有事的，頭也好像還有點暈。

「愛瑪她們沒找你麻煩吧？真的很對不起，今天下課在之前的公園等我吧！想好好跟你道歉。」

光是從訊息的文字也看得出卡蜜拉對我很歉疚。

確實，如果我不做任何事說不定被帶到倉庫附近的人就是她。

「好吧。」

既然如此，姑且接受她的道歉。

雖說現在艾曼達作為棋子的用處比卡蜜拉更高，但是可以說沒有卡蜜拉我也不會這麼容易拉攏到艾曼達。

我直接在保健室休息到放學，當然多琳老師也體貼地幫我請假了。

經過數小時的睡眠後身體好像回復了不少。

在離開學校時，我小心地觀察外面有沒有愛瑪的「朋友」，果然如她所說揍了我之後心情變好就沒再叫他們。

不過，要是他們真的來了，我也會試著從暗角位爬到隔壁學校再離開就是，這是我第一次吃過苦頭後無意中發現的逃脫方法，但至今也沒試過就是。

畢竟要爬上欄桿到隔壁學校有點高難度，也不知道要是被隔壁學校發現會不會這路線封掉，非必要我也不會用就是。

順帶一提，艾曼達有問我今天要不要去她家「指導」，我說今天不用了。

比較奇怪的是，艾曼達好像有少許堅持，但我最終還是推掉了，可能是想問我今天為甚麼要默認偷了愛瑪的錢，畢竟昨天我一直跟艾曼達一起，絕對不可能偷錢。

所以說偷錢的必然是另一個人，也很大可能就是安琪拉指證的卡蜜拉。

雖然我也想跟艾曼達解釋卡蜜拉已經被我拉攏，但這邊先答應了見卡蜜拉就先去那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