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某人總是話只說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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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1-16

  兩位少年將冰塊及石頭當作踏板,藉此迅速回襲薛德勒大帝,接著那群塊狀物也成為攻擊武器,以天崩地裂之勢往皇帝陛下接連砸落。諾肯還對岩與冰隨機施加重力,使它們在攻擊的瞬間變成有數噸重,而當冰岩彈被薛德勒大帝擊碎時,諾肯又解除重力以免碎塊打傷自己人。

  光這一連串動作就必須巧妙地操控重力,更何況諾肯本身也得用拳腳與敵人交手,他以輕身加速的狀態在冰岩陣中穿梭,出拳踢腿的時候又短暫融合重力波;諾肯在短時間內大幅進步,雖然他還是傷不到薛德勒大帝,但至少逐漸讓敵手耗費更多心力。

  相較之下,約瑟釋出的攻擊力雖不是很強,可他利用冰面倒映的人影和冰雕替身製造錯覺,即使騙不過薛德勒大帝,也多少能發揮些許干擾的作用。在兄弟倆的齊心出擊下,薛德勒大帝總算將全副精力移到諾肯那方,不過在這之前,皇帝陛下先收拾了約瑟。

  對薛德勒大帝這樣的強者來說,打倒一名少年只需一拳與一瞬間,諾肯根本沒看清楚,約瑟就被轟出戰圈摔落在遠方地面;不過諾肯並未因此停止攻勢,畢竟他還懷有問出真相的目標,雖然少了約瑟的協助會比較吃力,但這並不影響諾肯的鬥志。

  話說回來,事態並不完全像外表所見的那樣──約瑟早就料到自己會被皇帝陛下優先幹掉,所以他來得及在千鈞一髮之際加強防禦,如今他雖身受重創趴伏在地,卻也沒有徹底失去行動能力;於是約瑟開始用低調無聲的姿態,趁諾肯跟薛德勒大帝交戰時偷偷爬向監獄。

  但是換個角度講,薛德勒大帝對此並非全無防備──費亞努副總長所處的牢獄,以及手銬等限制行動的措施,都被薛德勒大帝事先用異能強化過;換言之,就算約瑟真能潛回監牢那邊,他也未必能解除陛下設置的強力束縛,所以劫囚這件事誰輸誰贏還很難說。

  無論如何,焦點得轉回帝國統治者和諾肯的戰況。

  少了約瑟的寒冰群助陣,諾肯只能持續製造鋼鐵岩塊,這時薛德勒大帝開始召喚雷電,狂襲的鐵塊與岩石紛紛被擊碎熔毀;在熠熠電光中諾肯將石化之力加諸於劍身,用斬斷敵方手腳的氣勢橫劈而去,皇帝陛下僅輕鬆地抬臂抵擋,但令諾肯意外的是這一劍竟砍進了皮肉。

  不過這真的只是皮肉傷的程度,諾肯的劍已無法砍得更深,相對的,薛德勒大帝也趁隙發動反擊──諾肯只感覺到一股巨力卯中腹部,緊接著他就嘔出大口鮮血瞬時倒地,半空中僅剩的岩石鐵塊隨之消失,皇帝陛下則興味地檢視自己的手臂。

  此時約瑟離監牢還有兩百多公尺,他當然邊爬邊留意著戰局,諾肯那麼快就倒下使約瑟大吃一驚,約瑟趕緊屏住氣息趴著不動,並暗暗祈禱皇帝陛下沒察覺不對勁;不幸中的大幸是,薛德勒大帝的注意力似乎仍在諾肯身上,剛才那一劍只讓陛下流了幾滴血。

  「嗯,還不錯,就算只是這樣的傷勢,也值得我好好稱讚你一番。」薛德勒大帝俯視地上的諾肯,而諾肯雖然想說些什麼,卻一張口就牽動痛楚再度吐出鮮紅。

  可惡,身體不能動了……諾肯咬牙心想的同時驅動異能自療,而薛德勒大帝的發言令他不得不在意:「如你所願,我可以透露一點點真相,首先是關於預言的問題──」

  從約瑟所在的位置聽不見皇帝陛下的聲音,但約瑟就算聽了八成也聽不懂,他只是謹慎小心地維持定格狀態,因為在這個停止戰鬥的當下,不管他做出什麼舉動都會格外顯眼。

  「打從我有記憶起,那些預言就自動浮現在我腦海,暗示著我必須走上怎樣的人生道路。」薛德勒大帝語調平淡地淺笑道,諾肯聞言不由得愕然屏息,「不過嚴格說來,我所知的預言應該比你知道的還詳細。」

  「難道……預言要您坐上皇位?」諾肯掙扎著擠出隻字片語,這就代表他的體力正在恢復當中,但薛德勒大帝不介意也並未追加一擊,在他眼中諾肯彷彿是隻隨時可捏死的小蟲。

  「正是如此。」薛德勒大帝的神情像在讚賞諾肯的聰慧:「我將成為最強的異能者,登上萊特帝國的統治者之位,但是數十年後,將會有人以匡正世間為名,帶著神兵來殺我──我知道的預言大致就這些。」

  「可是……這樣太奇怪了──」諾肯的手掌緊抓地面施力,咳出一口血之後勉強撐起上半身。「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背地裡操弄這一切……」

  ──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會這樣想?諾肯同時在心中納悶著,但薛德勒大帝倒是顯得不怎麼在乎:「你說得對,我也認為應該是有人預先寫好了劇本,不過那又怎麼樣?我的確擁有最強的力量,而越強的人就該坐上越高的位子。」

  「弱肉強食……是嗎?」這時諾肯已勉力站起,但從他喘氣且雙膝彎曲的模樣來看,皇帝陛下可輕易再令他一擊倒地。

  「這種論調你一定不喜歡吧?畢竟你一開始就是為了保護柔弱的妹妹,所以才決定推翻帝國。」薛德勒大帝貌似不經意地說道。

  「……!」但依琳選擇的終究不是我──諾肯暗自惱怒地想著,在他聽來皇帝陛下分明是刻意諷刺。

  「好了,揭露真相的時間先到這裡,接下來你得表現得更出色,才能獲得更多真相──不過,」薛德勒大帝停住話頭,下一瞬他冷不防出現在諾肯身後說:「前提是你能活下來。」

  當諾肯領悟到這句話的意思之前,薛德勒大帝的手刀就已刺向他心臟,雖然諾肯下意識地偏轉身軀,但皇帝陛下的手上寄宿著強大的雷電之力,光是稍微閃避根本逃不過死亡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