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５.角色光環（下）

　　我立正站好，內心依舊找不到北地乖乖聽著老師的教導。

　　她仔細地從我屋內整潔到我衣櫥內容物檢視過去。

　　「沒人氣，還有妳衣服也太少了吧？」她結論道。

　　於是我們去逛了一下午的街，老師她還抱怨時間太短地方太小，找天再來讓妳見識見識真正的血拚。

　　就這樣，目前住處多了很多東西，有必要的也有不必要的，衣物多了五套。從老師的行動與她散發的情緒來看，是『入不了眼』所以買得不盡興。

　　在這段時間內我意識到物品的質地與材質對於幻術的真實感來說很重要，自己見識果然太少。

　　老師是個大忙人，所以她離開得很快，不過她走之前說了句讓我有點不知該作何感想的話。

　　「你們真是越看越像，搞不好會搞錯呢。」她笑著說。

　　……我不清楚這句話是令我有點不舒服還是不爽，但是在反感什麼的原因在腦中一閃而去，自己也只能回句『這樣啊』。



　　在意識到物品的質地與材質的重要性，我開始不管什麼都摸一摸、看一看，還曾有人過來問我是不是隱形眼鏡掉了，大概是因為我跪著摸了柏油地好久……天知道我連隱形眼鏡都沒看過。

　　也不知道我的靈力算高還是低，時不時總會被虛盯上，這讓我非常鬱悶，住處窗戶還因此破了兩次，難道我要二十四小時都掛著高級版的隱身幻術嗎？於是我把那什麼羞恥感丟掉，老樣子有虛的蹤跡便到浦原商店保命去，結果小雨跟甚太好像也不怎麼在意我落跑的事，所以說真的，羞恥感這東西真的可以丟掉吧？

　　總之，想著要道歉的我，努力克制自己不用幻術也不落跑地，總算對著茶渡擠出了『你一點也不兇神惡煞』這一句話。

　　理想與現實總有一段差距，自己到底有沒有做到『道歉』這舉動已經在我跟茶渡面對面時掉到了地心中央化成灰燼，我非常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腦子裡只有對方變形之後的手臂。

　　想摸。

　　但人家現在是人類手臂啊。

　　可是想摸。

　　問題人家現在在休息啊。

　　可我想知道變形前與變形後的差異，想知道那變異的手臂與常人的一樣有膚紋嗎？硬度呢？質感是如同生物一般還是物質？是整個手臂變形還是由靈力包覆在手臂上呢？

　　我內心垂延地望著人家手臂，忽地皮膚傳來空氣在移動一般的感覺，自微弱像是搔癢的風迅速轉成能颳起沙塵與落葉的強度，當空氣流動停止之時，我視線內出現一隻由黑紅白等色彩組合而成的鎧甲手臂。

　　那手，不是垂在身側，而是伸在我面前。

　　我愣愣地抬頭，伸手的那方沒什麼其他反應，從他過長遮眼的瀏海也沒能讀出什麼情緒。

　　「……妳看起來很好奇。」他說。

　　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目睹了手臂大變的全過程，還有自己的目光有點太過明顯了。

　　再後來，看著伸在我面前的鎧甲手臂，我覺得彷彿有塊巨大的餡餅掉在我頭上，喚著我『吃啊！吃啊！』。

　　「我我我我可——可以讓我摸摸看嗎！」我口吃了幾次才把句子說順。

　　於是，在茶渡大好人的允許下，我摸了個爽。

　　怎麼說呢，那觸感難以言喻，它看起來就像打磨過的鎢碳鋼，摸起來就像鋼鐵卻又帶著些微膚質特有的粗糙與溫度，在那堅硬的外殼底下依舊藏著接觸不到的柔軟，掌心鋼鐵似的部分較為薄軟，但愈接近指尖便愈加堅硬。我忍不住問了些問題，像是觸覺跟平常有沒有差別啦，動起來感覺如何啦，力氣有沒有變大啦……答案讓我有點想把他的手拆開來看看，看看它內部的骨頭與肌肉，甚至是血管與神經的狀況。

　　不過這期望目前不可實現，畢竟我還不具有把這層鋼皮切開的能力……嗯？

　　我愣了下，默默地將放在對方肱橈肌位置上的手拿開，與對方握下手作為結束。

　　「……謝謝。」我有點不好意思，「很帥氣。」我補上。

　　「……不會。」他說，雖然茶渡基本上沒什麼表情，但我覺得他應該是挺高興的。

　　我用明天要上課作為理由，離開了浦原商店。

　　回了目前住處，我仰天，我看地，在房內繞了幾圈，最後洩氣地趴跪在床旁。

　　總覺得自己跟變態一樣似的，摸人家手摸那麼久做啥，吃豆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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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忙，提早更新。
依舊是廢話滿滿的一章：） （手動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