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好用的招式可以一用再用

第四十一戰


　　雖已事先將民眾驅離，建築跟財物方面的損失也依舊可觀，光波恩沛的木之牢籠就涵蓋了大片範圍，兇猛植物隨便一掃都屋毀牆倒；修一和菲爾妮不禁擔心，假若我方沒打贏，軍方又以重建為由向叛亂組織求償的話，那自由之翼鐵定會賠到破產。

　　當然現在可不是談錢的時候，波恩沛似乎正如他先前所說，已經把菲爾妮兩人當成正式的對手，所以他每次出招都蘊含犀利的殺意。對菲爾妮與修一來講，對付七聖也不需要留情，反正帝國高層是革命道路上的阻礙，他們的存在有害無益。

　　兩名恐怖份子採取一遠一近的合作模式，當菲爾妮趨前跟波恩沛打肉搏戰時，修一就在外圍替她牽制住植物群，反之亦然；但波恩沛並沒有不擅長的打法，在快到看不清的連續拳腳交鋒後，菲爾妮飛摔至好幾公尺外的地方，修一接著也被成群藤鞭甩到民宅的牆上。

　　倘若是以前的波恩沛，八成會對暫居劣勢的敵手嘲弄一番，不過認真起來的他無意浪費時間，馬上就揮出充滿尖刺的藤蔓長鞭；這記揮掃不僅打向兩個叛亂份子，同時也波及整條街的無辜建築，登時間又是一陣沖天塵土及巨響隆隆，任何東西都如同豆腐般慘遭粉碎。

　　波恩沛絕不是愚蠢之徒，他不會因為視野受沙塵遮蔽，就擅自斷定敵手已命喪黃泉。相反的，波恩沛感應到那對男女及時避開了致命傷害，於是下一瞬，驚心動魄的激鬥再度展開。

　　要論揮鞭的功夫，修一可不輸給任何人，他造出兼具彈性和硬度的鞭狀實體黑影，霎時與波恩沛的帶刺藤鞭猛烈交擊；在橫掃周遭瓦礫的迴旋氣流中，修一的影鞭切斷了敵方的刺藤，可波恩沛曉得自己無暇錯愕，因為菲爾妮等的就是這一刻。

　　菲爾妮將速度及威力提升至極限，雖然大量植物旋即湧來保護波恩沛，但菲爾妮仍在第一時間擊破那面植物牆──事情還沒完，她這陣連續揮拳的餘威順勢轟向波恩沛，這名七聖當場向後倒飛，撞破殘存的幾面牆垣後仰躺在地。

　　趁敵人倒地時追擊是基本常識，修一和菲爾妮毫不猶豫地飛身躍去，打算結合雙人之力給波恩沛更強大的一擊；不料就在此時，波恩沛的粉唇倏然吐出別具深意的話語，使兩名叛亂份子下意識地停步落地。

　　「戰爭的傷害真是殘酷呢，而你們必須負起全責。」

　　波恩沛說出的正是這段話，接下來他慢條斯理地起身站穩，菲爾妮兩人見狀不禁暗自懊悔，適才竟因莫名的遲疑沒能給強敵一擊，不過他們倆同時也很在意，這個七聖真正想講的到底是什麼。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沒挑起這場戰爭，首都居民就不必蒙受房屋與財產的損失了。」波恩沛站在斷垣殘壁當中道，從他衣服幾乎沒弄髒的狀態來看，方才的擊打並未對他造成顯著傷害，他挑起話題也不是為了爭取時間自療。

　　「我說七聖大人，這話不太對吧？附近有三分之二的房子是你破壞的，責任應該由你來扛才是。」修一吐槽之餘仍維持作戰姿態。

　　「而且一開始在街頭宣戰的人是你吧！反正你們就是不希望自己住的皇宮被打壞，所以才把平民居住區當作戰場。」菲爾妮也沒好氣地指出事實。

　　「哼呵、這麼說也對，不過到頭來──你們只是一群強盜。」波恩沛輪番指著少年少女並蔑笑：「我知道你們是來自岱灣島的移民，目的是替故鄉同胞奪取帝國的資源和土地。」

　　「……那又怎麼樣？正義之名我們可擔不起。」菲爾妮的笑容有點扭曲，她早就確切意識到，無論革命的結果是輸或贏，自由之翼在本質上都無法被稱作英雄。

　　「正確來講，我革命是為了跟諾肯先生──噗嗚！」修一剛要澄清自己的結婚妄想，臉頰就被菲爾妮痛毆一拳。

　　「非常好，你們算是及格了……我最討厭的就是滿口正義的恐怖份子，明明是想阻撓我對皇帝陛下的愛，卻還硬說自己是好人！」波恩沛下了意味不明的結論，緊接著戰鬥又無預警展開，雖然修一與菲爾妮一直有在戒備，卻還是被看不見的神速攻擊掃飛老遠。

　　此時四周幾乎已被夷為平地，沒有牆壁能讓修一等人止住退勢並卸勁，而波恩沛也不等對手自動停下來，他早一步閃至兩位叛亂份子後方追加痛擊；菲爾妮和修一被狠狠踢到地面，由路面的大範圍迸裂與震天轟響可知，這記猛襲足以令人全身骨折。

　　縱使菲爾妮兩人防禦力了得，這一摔並未使他們骨骼盡碎，可他們倆也霎時體認到，自己躲不過敵方的高速連續技──目前只能將所有力量全都拿來護體，然而兩名恐怖份子才剛這樣想，比拳腳還難纏的東西便緊接著降臨。

　　只見花粉微粒不知何時已散佈在空氣裡，如今它們正集中撒向菲爾妮兩人，無論花粉會引起什麼樣的中毒反應，自由之翼都禁不起再次前往北方找解毒劑……波恩沛唇畔漾起惡作劇的笑，雖說他認為這是正正當當的對決，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捨棄好用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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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肯固然渴望真相，但他同時也是為了激發自身的更強潛能，在梅麗思到場支援以前，他絕不能輕易被皇帝陛下擊倒；而薛德勒大帝雖然答應對方提出的交換條件，可他亦隨之增強應戰的力量，畢竟，真相並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

　　至於約瑟，他只能暫拋疑問與諾肯攜手協力，而且他還得張大眼睛尋找皇帝陛下的破綻，只要有一丁點可趁之機，他立刻會飆去救出費亞努副總長。在這番危急的狀況下，諾肯和約瑟的默契快速提升，兩人同時射出石柱及冰錐之際，彼此的攻勢都完美交錯並未撞在一起。

　　數不清的尖銳冰錐跟岩柱群錯落猛砸，但兩名少年只把這招當成牽制手段，他們銜接無礙地衝向薛德勒大帝，在混亂中一齊出手襲擊；然而皇帝陛下以更快速度挪至他倆背後，當諾肯兩人被打飛至空中時，半空亦驟現數十塊中等體積的寒冰和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