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十一章:名人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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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1-09


  「這樣啊……」劉亞傑別過頭。「對不起。」

  其實,劉亞傑很久以前就猜到冥宙是孤兒了,她從來沒提過關於父母的事,就算是同居的那一個月,劉亞傑也沒看過胡穹以外的親戚出現。

  「你不用介意啦。」冥宙說。「雖然媽媽不是親生的,不過她對我而言跟真正的媽媽一樣。」

  劉亞傑低下頭沉默了一會,不久後他說道:「我以為妳一直都是穹姊帶大的。」

  劉亞傑時常覺得,作為這幾年第一個交到的朋友,冥宙的事他了解的並不多,過去因為猜到她沒有父母,怕問起家庭問題會讓她難過,所以劉亞傑從來不提,但這次是個好機會。

  「在我九歲的時候,阿姨才從國外的大學畢業,她回臺灣以後才把我從孤兒院接出來。」冥宙拍拍長椅的另一邊,劉亞傑坐了上去。「阿姨是我媽媽的妹妹,她告訴我說我的爸媽死於流感,在那時的臺灣很嚴重。」

  劉亞傑眨眨眼,穹姊應該在很多年前就擔任時空行者協會的專員了,這麼說……「是穹姊要妳當滅形者的嗎?」

  冥宙搖搖頭。「阿姨那時候隸屬於時空行者職涯發展部,我會成為滅形者,因是因為媽媽的關係。」

  「什麼意思?」

  「在阿姨收養我後,我每個月都會回孤兒院找以前的朋友。」冥宙的眼神因為想起往事而凝重起來。「我是小六時覺醒的,在覺醒後的一個月回孤兒院,媽媽沒有像往常一樣來迎接我,而是一個人在辦公室痛哭。

  「我問了其他人才知道,在幾個禮拜前,媽媽的父親覺醒成為時空行者,卻在我去找媽媽的前幾天被異形吃掉了。」

  劉亞傑因為訝異屏住氣息,剛剛看到的那個婦人神情相當和藹,沒想到她竟經歷過這種事。

  「老實說,我並沒有看過媽媽的父親,不過在那一天之後,我就告訴阿姨,我想成為滅形者。」她說:「阿姨過幾天就申請了轉職,改成為滅形者部門的專員,並開始招兵買馬,古廷、田田、子歐都是被她帶到曦光的,跟你一樣喔。」

  冥宙說完後,發現劉亞傑臉色沉重起來,他盯著地面,久久說不出話。

  冥宙不認識那個被異形殺死的人,卻因為這件事而成為滅形者……劉亞傑心中閃過無數念頭。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劉亞傑,不過我很清楚你的想法。」鍾靈育的話又出現了。「你根本不是真的關心那些弱勢者,你只是把他們當作自己提升優越感的工具而已,好讓你活在自己是英雄或好人的光環裡。」

  這幾天,每當鍾靈育的話出現在他腦海時,他都告訴自己,鍾靈育是為了干擾他的心志,不過每當想及這些話,劉亞傑便感到胸口彷彿被刺。

  在知道冥宙成為滅形者的初衷之後,這股刺痛感讓他更加難受。「冥宙的動機才是真正出自想幫助別人的心,這是無庸置疑的。」他心想:「跟她相比,我……」

  他想起過去拯救其他民眾,或是打敗鐵蘭查後充斥他心中的情緒,那種充滿成就感的喜悅,過去他都認為那是幫助別人得到的反饋,但知道冥宙的過去後,劉亞傑也開始分不清,那會不會真的如同鍾靈育所言,是沉浸在英雄光環的優越感。

  看著劉亞傑的雙眼,冥宙猜到了他的想法,畢竟鍾靈育的話也讓她印象深刻。「亞傑,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鐵蘭查臨死前的命令是為了保護他的族人而不是因為承諾?」她說:「我現在才知道我錯了,因為他在那之前跟你說的話。

  「現在的我很確定,鐵蘭查會認同你不只是因為戰鬥,更多的是你當時的決心。任何人在沒有責任的情況下,有勇氣站出來跟他對峙,動機是什麼一點都不重要。他一定是因為認同你才會下令的。」

  劉亞傑感激地望了她一眼,雖然冥宙的話無法撥開他心中的烏雲。「妳說得對,我不該想那些有的沒有的,謝了。」

  劉亞傑言不由衷的口氣讓冥宙微感不悅,但也只能無奈地輕嘆一聲,她知道只靠言語解除劉亞傑的煩惱是不可能的。

  希望這個可以讓他高興一點,她心想,接著將手伸入包包。「對了,我有一個禮物要給你。」

  她拿出一個小紙盒,交給劉亞傑。

  劉亞傑打開它,裡面的東西是一枚戒指,指環是由銀白色的金屬構成,寬度介於一到兩公分,上面鑲了一顆透明的晶石。

  劉亞傑眉毛揚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這個花了妳多少錢?」

  「三十塊。」冥宙聳聳肩。「這是我剛剛從路過的夾娃娃機裡夾到的,它的材料應該只是不鏽鋼跟玻璃。」

  劉亞傑鬆了口氣,獨居多年的他一向很節儉,雖然胡穹時常抱怨他太小氣。

  「你還沒發現我送你這枚戒指的原因吧?」冥宙說:「帶我們到蒼日之境吧,我告訴你。」

  劉亞傑依言穿越,不同於今日天氣偏陰暗的臺中,蒼日之境跟平常一樣晴朗,也許是這個時空的自然環境特殊,蒼日之境從來不曾出現過晚上或陰雨氣候。

  也因為如此,劉亞傑馬上注意到戒指的特殊之處了,在陽光照射下,這枚戒指上鑲嵌的玻璃塊,射出一道耀眼的藍色光束,彷彿星際大戰的光劍一般。劉亞傑移動這枚戒指,光束並沒有因為位置改變而減弱,依舊清晰醒目。

  「你強化光束的熱度試試看。」冥宙說。

  劉亞傑馬上懂了,他照冥宙所說,用周遭的陽光強化光束,光束的亮度變得更加明顯。他再拿出一張發票,將它移向光束,兩者相碰之後,發票立刻燒了起來。

  「這是我之前在網路上偶然看到的,因為這塊玻璃裡面的構造,只要到光源充足的地方,就會射出明顯的光線。」冥宙說:「雖然這只是小孩子的玩具,不過我覺得它說不定可以跟你的能力互相配合,畢竟你的能力跟我們不一樣,控制性比較不足。

  「雖然這枚戒指沒辦法讓你控制陽光,不過也算是增加了一種機動性比較高的攻擊手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