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森林中的魔女 第九章 心中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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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1-04
鳥籠宮殿的戰鬥后馬上就開始了重建,半妖們經歷了一次戰鬥,這個鳥籠村已經傷痕纍纍。

幽麗和娜茨也回到了原來不滿結界的鳥籠屋休息,不過這裡的結界已經都被拆除。或許是那些半妖承認了幽麗和賈娜等人的活躍。現在也開始接納她們的存在,艾娜帶著幾個半妖的隊長親自向幽麗表示了歉意,並且口頭保證幽麗等人以後在鳥籠村和和鳥籠村有關的半妖都會給與絕對的協助。

這算是告一段落吧?半妖魔卡娜也因為和妖魔王的戰鬥被半妖們當成了英雄,雖然卡娜現在一直帶著自己母親最後的殘影呆在鳥籠屋準備度過那殘影最後消散的時光。誰也沒有去阻止她,也沒有人會想去影響她。死者為大,失去親人的卡娜需要在親人殘影消失之前珍惜這段時間吧。

幽麗和賈娜也利用魔法把鳥籠屋外面的墳墓仔細尋找了一遍,這裡的屍首果然如同之前所預料的,都被柯蒂當成食物吃掉。妖魔王柯蒂身上擁有的,不只是卡娜母親的靈魂,還有很多鳥籠村的長者。妖魔潛伏在半妖族之中,一直都是依靠吞食其他半妖的生命生存下來,並利用那些死者的靈魂和屍體來強化自己。

賈娜在大戰之後,幾乎耗光了魔力,現在就躺在鳥籠屋的房間里呼呼大睡。而幽麗也是有點疲憊,使用了煉金魔法召喚出武裝,但是這武裝是一次性的,在戰鬥之後那些鍊金術所召喚的武裝全部報廢,成為了一堆廢鐵。處理這些耗費了幽麗很大的力氣,但是不後悔,自己的煉金魔法可以幫到人,她還是很高興的。

鳥籠屋旁邊的墳墓里沒有屍體,這個無辜者墳墓也只是擺著一個個死者名字的空地。但是那些名字,還是很有意義的。幽麗在打掃了鳥籠屋之後,特地把無辜者墳墓也給清理了一遍,使用煉金魔法召喚出的各種清掃儀器,很容易就完成了。

但是她剛打掃完,就發現了娜茨坐在墳墓邊緣的一棵樹上,正靠在樹上拿著小杯子喝著一邊樹枝上掛著的果酒。

「喂喂,你這傢伙,不是離開了么?」看著娜茨那慵懶的模樣,幽麗有點生氣。明明那麼厲害,卻最後才出來。

但是娜茨只是伸了個懶腰:「真是的,要不是你們,就不會多出這麼多事情了。你們應該找到那妖魔之後就離開的,不過你管的事情太多了。」

看著娜茨不耐煩的樣子,幽麗鬱悶著:「是你幹掉了那妖魔的吧?去接受下那些半妖的感謝怎樣?我們這些外人隨便接受你的成果,感覺有點卑鄙。」說著,鬆了口氣。她其實是生氣娜茨完事之後就跑掉了,讓自己來善後那些事情,而大多數半妖都認為是幽麗等人的功勞。

但幽麗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娜茨的兩支箭矢破壞了那妖魔的防禦妖術,那麼自己和賈娜,甚至半妖村子的全部人一定就交代了。

但娜茨搖搖頭:「什麼呢?功勞?我只是想要殺妖魔而已。這些傢伙竟然趁著我不再把我的純血妖族趕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我現在還要費力去找回那些孩子,當然,我也準備帶著妖族們反攻妖魔,一口氣滅掉那些混蛋!」說著,她拿著就被狠狠地吸了口氣,然後很舒服地叫著:「呼,還是這純正的果酒好喝,有勁!」說著,周圍的風一吹,臉色竟然紅了起來。接著就不理會幽麗,一邊高興地自言自語在靠在樹枝上一邊說著酒話一邊享受著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酒水。

但是,現在看著娜茨,幽麗感覺順眼多了。她其實很在乎自己還有同伴們,從始至終,她一直都在觀望,並且在事情變得不可收拾之前深處援手。看那樣樣子,大家或許還會在一起一段時間。畢竟幽麗等人是娜茨特地從魔界那邊帶來的。

而另一邊的卡娜,則是拉著自己的母親走在鳥籠宮殿之中。

「母親大人,您記得當初我們之間的約定么?」卡娜走了幾步,停在原地,轉頭看著身後忽隱忽現的卡娜。隨著時間的消失,母親的身體已經透明了很多。但是現在的她,還有意識,母親的靈魂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身後放在卡娜的腦袋上,輕輕撫摸著,嘴巴動著,但是卻沒有聲音。

而卡娜感覺著母親的動作,那溫柔的手掌通過撫摸傳遞過來的感情,她的眼睛漸漸濕潤。

母親是個很獨立的妖族,一直一個人在妖界流浪,而她的目的其實不是斬殺妖魔滅掉妖魔什麼的大事情。而是她一直都在努力地徘徊在一座座有需要的半妖村落中,幫助著無助的半妖們,擊退那些窮凶極惡的妖魔。

其實妖魔也不全是壞的,妖族有選擇自己子女父親的權利。而卡娜的母親就是個愛上了妖魔的純血妖族。她的戀人很溫柔,也很愛卡娜的母親。但是事與願違,和妖魔的戀愛,最後也反抗不過妖魔的本性,卡娜的父親在最後被妖魔的意識吞滅,和其他的妖魔一起圍攻卡娜的母親,接著卡娜母親就陷入了當初的災難之中,被妖魔們當成了繁殖工具,但是生過卡娜的母親一直愛著卡娜的父親,所以為了和卡娜父親一起,竟然心甘情願成了妖魔們的性奴。是個可悲的人,直到後來被人救出,卡娜的父親因為被妖魔的本能意識吞噬,最後凄慘地死在了那些狩獵妖魔的半妖手裡。

被救出的卡娜母親,後來帶著半妖魔卡娜在村裡生活,輾轉了很多個村落,都是因為卡娜的半妖魔的模樣。這個世界的半妖雖然接受少部分的半妖魔,但是對半妖魔的歧視還是非常嚴重的。

面對半妖們的欺凌,最後帶著卡娜忍無可忍的卡娜母親終於人性奔潰。她吃掉了之前村子的半妖們抓到的妖魔,也就是柯蒂,並且吃下了它。然後利用妖魔的力量血洗了那個村子。之後帶著卡娜來到了這個村子,吃掉了這個村子的長老,自己偽裝取代。而卡娜以為是母親被妖魔吃掉,之後離家出走,在外面碰上了幽麗,然後有了之前的一切。

卡娜抬頭,眼眶濕潤,她的小嘴巴緊緊咬著,看著面前的母親。

而母親則是表現出了很痛苦的樣子,眼角也是流出了淚水,但是那淚水和她的存在一樣,只是幻影一般靈魂一樣的存在而已。

抱住了女兒?不,幻影的雙手直接穿透了女兒,卡娜的母親跪倒在地,嘴巴張著,叫著,在喊著什麼,但是這個狀態的她,完全無法發出聲音。這一切,這一切的結果,都是她的自食其果,妄圖利用妖魔的力量,最後反而成為了傀儡。她很後悔當初的決定,也後悔現在的結果,所以痛苦著,趴在地上,拳頭敲著地面,而靈魂體狀態的她,完全無法向周圍,向面前的卡娜傳遞任何東西。

「媽媽!」卡娜也跪了下來,雙手試圖去抱住母親,但是她的雙手直接穿過了母親。真箇人摔在地上,那原本清晰的靈魂體,現在也漸漸開始渙散。

「別走,媽媽!我們要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您以前不是一直這樣說么?不會丟下我的,不要丟下我!媽媽!」卡娜慘叫著、哀嚎著、咆哮著,但是小小的少女跪在走廊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那已經只是靈魂體狀態的母親,漸漸地透明、消失……

而在那靈魂體消失之前,卡娜的媽媽露出了解脫的神情。她對著女兒微笑,而嘴角,在說著什麼……

「不,不要離開我!」卡娜慟哭著,撲上去媽媽最後的影子,但是什麼都沒有。她趴在地上,而母親的靈魂體殘渣,已經化為了光點,一點不剩地消失了個精光。

而這時候,原來要來找卡娜的幽麗,就安靜地站在走廊的入口處,看著卡娜慟哭咒罵的模樣。她無法做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這裡,靜靜地聆聽卡娜的哀嚎和痛叫,死掉的人,是無法復活的,生命只有一次。

「噠噠噠」的聲音,哭泣中的卡娜,身體出現了反應,她半妖的部分身體開始冒出白煙,她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自己那冒著白煙的手臂。

「開始了呢。」而這個時候,娜茨卻站在了幽麗的身邊。

「怎麼回事?」幽麗驚訝地看著一邊好像知道什麼的娜茨。

而娜茨拿著手中的果酒瓶子猛灌了一口:「事情還沒有結束。她是成為妖魔,還是選擇保留人形的半妖,這時候就是關鍵。半妖魔,一直都會被體內的半妖魔的妖氣吞噬,如果失去了人的意識,那麼她就只能是個妖魔而已。」

「喂喂,有點殘酷吧?她的母親都死了。難道她也會淪為妖魔么?真,真不講理!」幽麗生氣了,她走了出去,朝那邊正在釋放妖魔力的卡娜走過去。

而娜茨則是喚出世界樹之弓,瞄準了卡娜,拉開弓隨時準備秒殺她的樣子。而走過去的幽麗背對著她,卻完全不知道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