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決賽與畢業(8)

 
接下來的事情，都順理成章。
恩帝斯、羅比德和維利伊珊得到了｢進位之祭｣的冠軍，獲得所有歡呼、獎勵。因為恩帝斯在比賽的表現加上維利伊珊的有些過度的吹捧，使他受到不少關註......雖然平常的關註就已經不少了。
而寇爾伊格爾他人，在比賽之後，不知如何查的，查出他賄絡了除恩帝斯等人隊伍以外的其它隊伍這種事情，有關人士全部遭受到追查，因此可以說......｢進位之祭｣裏，除了獲得冠軍的恩帝斯等人，其餘隊伍沒有什麽好下場。不過可能因為這件事情牽扯貴族顏面，加上｢進位之祭｣也只是學生比賽，所以很簡單就收場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完全結束，在比賽結束和寇爾動用眾多關系成功脫離法律追究的第三天，剛好在舉行遲延的冠軍慶功宴當天，他失蹤了。
完全的消失，沒有留一丁點痕跡。就像完全蒸發消除一樣，存在完全消除。寇爾伊格爾的父親可以說是用盡一切人力包括全天京的渡理師去找，但找了半年多，都沒有任何進展。
恩帝斯等人也有幫忙，雖然他們是通過交易，但畢竟也是當過比賽對手的人，就這樣消失不見也很難不讓他們註意。
總之，這些事情在學院慶典結束之後一直進行著。
校慶結束，可不代表學生的事情就結束了，因為之後馬上又有｢升位測試｣。
這是王家考試，不只是學院裏的學生，任何自認有實力還有報名費的進位徒都可以來參加，經過王家設立的多重關卡，只要能夠通過，就能獲取到升階資格，這種考試在學院會補助學生去參加考試......只要自己有意願。
這個學院最基本的畢業門坎就是升上次位......當然，升上次位也可以繼續留在學院裏延畢，因為如果想要學到任何知識，學院裏是最方便的地方......越高的位階出社會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所以一般人不會一升上次位就申請畢業的。
而這今年的｢升位考試｣，恩帝斯參加了。
對於全技藝全修的恩帝斯來說，可以說是一場苦行。
他們安排的「升位測驗」，都把所有技藝的測試以最短的時間安排在一起，只要在當初成為初位時所報的那些技藝通過測試，就能獲得升位資格。所以那一段考試時間，恩帝斯都在不停的考試、考試、考試......整整三天，幾乎沒有任何空閑時間。
在測試第三天的最後一科技藝「魔法」測試，在三位評審點頭之後，恩帝斯才完成了「升位測試」，成功升上「開位」。
之後，恩帝斯也如他曾經所說的，他升上開位之後，就要申請畢業。
｢果然......恩帝斯還是要去朝東嘛。｣維利伊珊表情一整個低沈，說：｢真的不想要來我夕西這邊嗎？｣
在恩帝斯決定畢業時，維利伊珊和羅比德也跟著一起拿了畢業證書，離開學院。畢竟在學校這種地方，有朋友才待得下去。
而在畢業之前，恩帝斯也決定好他接下來的去處。恩帝斯似乎想要去圈外......或許是好奇想要知道外界的事情吧，所以他想要去朝東那裏，看能不能加入那裏的軍隊並且跟著一起去到｢圈外｣。
在眾人都準備好離開天京時，維利伊珊和恩帝斯走再一起，做個道別。
｢我在離開家鄉時，人類領地都逛得差不多的了，我想要去『圈外』看看。｣恩帝斯說。
｢你就是這樣，整天都只想著看新東西，學新知識。｣
｢人就是應該這樣喔，維利。｣恩帝斯笑著說：｢人如果總是看著一成不變的事物，是永遠不會進步的。｣
｢你這點我非常同意。｣維利伊珊嘆一口氣，一副接受一切的說：｢我理解你飛去朝東不可的理由，不過話說回來，我從剛才就想問......這位是誰？｣
從今天收拾宿舍房間行李開始，蘭瑛就一直跟在恩帝斯的旁邊幫忙。
順帶一提，這次的｢升位測試｣，蘭瑛也有參加，只不過只是拿個初位，而且只有選修｢武術｣一科技藝，讓自己有個進位徒得名號而已。
｢這是我以前小時候還住在故鄉時，住在我家隔壁的兒時玩伴。｣恩帝斯把躲在自己身後的蘭瑛拉到前面來，說：｢在不久前我才知道她來天京，因此那個時候才相認，介紹晚了真是有些抱歉......蘭瑛，自我介紹。｣
｢那個，維利伊珊小姐......我的名字叫做蘭瑛。｣蘭瑛有些怕生的樣子，說。
｢蘭瑛啊.......｣維利伊珊聽了恩帝斯的簡短介紹之後，似乎明白了什麽，表情看起來有些不是滋味。她問：｢姓呢？｣
｢也沒姓？｣維利伊珊看著恩帝斯，問：｢你故鄉流行這樣嗎？｣
｢外面的一些在這裡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時常發生喔。｣恩帝斯看蘭瑛一眼，說：｢我和蘭瑛都是差不多遭遇的。｣
｢誒──。｣維利伊珊點點頭後，就這麽直直地盯著蘭瑛看。
｢怎......怎麽了嗎？｣蘭瑛有些不太適應這種目光，問。
｢我在想......你會不會就是那個？｣維利伊珊說：｢前不久想要闖男宿的變態？｣
｢誒？變態？啊......闖......闖男宿？｣蘭瑛露出困惑的表情。
｢這指證有點過了喔，維利。｣恩帝斯瞇眼，說：｢而且她前不久才來，住的地方也是北區的『福來客棧』裏，怎麽可能每天趕過來。而且，蘭瑛可沒有躲避渡理師的能力喔......話說，你有跟老闆娘好好道別吧？不是無緣無故離開吧。｣
｢是......有好好說過了。｣蘭瑛因為恩帝斯突然轉頭問自己，身體顫了一下，說。
｢嗯......好吧，恩帝斯這麽說的話，那就沒有問題了。｣維利伊珊笑了幾下，說：｢不過有一個細心的女生跟在你身邊，我還算放心，畢竟恩帝斯你接下來得一直跟那個粗鄙之人再一起......｣
｢都要分開了，你就不能講好聽一點的話嗎？｣羅比德直接插話進來，說：｢恩帝斯，蘭瑛，馬車已經弄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喔。｣
｢你看你看，今天剛認識的女性，連小姐都不加！這麽沒禮貌我怎麽說好聽的！｣
｢你知不知道蘭瑛是恩帝斯的青梅竹馬啊？這麽見外幹什麽？｣
......這兩位果然不管什麽時候，一碰面就總是吵架。
恩帝斯笑了一下，為了阻止他們沒完沒了的鬥嘴，問：｢寇爾伊格爾......還沒有找到嗎？｣
｢啊......｣維利伊珊聽到這，露出有些憂愁的表情，說：｢我爹爹也有派人手幫忙尋找，但還是找不到。｣
｢啊......｣恩帝斯也露出愉快不起來的表情，說：｢他畢竟是個非常愛面子的人，比賽之後發生太多事情......｣
｢這件事情，恩帝斯你不應該擔心啦。｣維利伊珊音量放小說：｢他畢竟也是有想要害你的人......有這下場，應該的。｣
｢你這話我真想讓大家知道。｣羅比德在一旁說。
｢閉嘴啦！｣維利伊珊怒道，並一腳踢開羅比德說：｢我在跟恩帝斯講話！你去跟馬車的馬聊天啦！｣
｢別......別踢啦！切，到最後還是那麽恰北北。｣
被維利伊珊狠踢幾下之後，才無趣的走開。
｢時間也不早了。｣恩帝斯看羅比德上馬車，說：｢該出發了，不然到那邊可能要半夜了。｣
｢啊......等等啦。｣維利伊珊看恩帝斯這麽急著離開，還不想就這樣道別的維利伊珊趕緊叫住。
｢嗯？還有什麽事情嗎？｣恩帝斯歪頭問。
｢額......｣
戀愛中的少女在正式面對時總是腦筋一片空白，初戀的少女更是嚴重。他想要在多與恩帝斯多聊一下天，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那個......｣
｢嗯？｣
......怎麽了？
......是想要說什麽，但因為有其它人在，說不出來嗎？
這麽推測的恩帝斯，對蘭瑛說：｢你先上馬車，我跟維利說一下話之後就過去。｣
｢是......好的，恩帝斯哥哥。｣
  說完，蘭瑛就離開他們二位。一路上還時不時看向他們，最後走進馬車內。
｢好了，你要說什麽？｣
｢呃......那個......｣維利伊珊知道恩帝斯誤解他的意思，她並非有什麽難以言語的話要說，而只是找不到要說什麽。她有些慌亂，很隨便的問：｢你......你覺得我怎麽樣？｣
｢......蛤？｣恩帝斯被這無來由的問題，問的有些摸不著頭緒。
｢我......我是說！｣維利伊珊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她趕緊轉動腦筋，強行把問題轉化的稍為合理一些：｢我跟你同時間進來學校......你覺得我表現得怎麽樣？｣
｢喔，問這個啊。｣恩帝斯笑的誇讚道：｢我覺得你表現得相當出色亮眼，而且也很努力。｣
｢這......這樣啊。｣
維利伊珊對於這問題的答案沒有任何興趣，她只是想要多在跟恩帝斯講講話。因為她不知道，這一分別之後，要多久才能相見......
｢還有什麽想說的嗎？｣恩帝斯問。
｢我......我......｣
維利伊珊就這樣一直著不知道要說什麽的狀態不久後，嘆了一口氣。
......也不能這樣一直讓他留在這裡。
......他也有他想要做的事情啊......
......至少我不能讓他覺得我是任性、煩人的女人。
｢沒事了。｣維利伊珊說：｢學院的這些日子，真是謝謝你了。｣
｢喔，我也是，你幫了我不少忙，我非常感謝。｣恩帝斯轉過身，說：｢拜拜。｣
說完，就直接往馬車走去。
維利伊珊站在原地看一會兒，突然深吸一口氣，下定某個決心。維利伊珊追了上去，喊道：｢恩帝斯！｣
｢嗯......？｣
恩帝斯停下腳步，疑惑的轉頭過來，但他立刻明白維利伊珊叫住他的用意......
維利伊珊一靠近，就墊起腳尖，一吻吻在恩帝斯的額頭上。
｢啊......｣
維利伊珊親一下子後，收回嘴與腳尖，看著恩帝斯的表情變化。
......原來你也會有這種表情啊。
維利伊珊相當滿足的笑著。
｢再見了，恩帝斯，希望我們有緣再見。｣維利伊珊臉頰微紅，笑說：｢等你到朝東，記得寫信給我喔。｣
說完，維利伊珊馬上轉身，跑著離開這裡，上了自己的馬車。
恩帝斯呆站在原地幾秒，回過神來，才舉起手，摸摸剛才與維利伊珊的嘴唇接觸的額頭。
......這是......夕西特有的兩人再見分開時禮儀嗎？
......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