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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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2-29
自從讓彤緋接觸到黑之力後,她一切的表現都變得怪異,我能肯定其中有妖精女神的影響,無論是在進入菲爾勒斯抑或是現在,縱使嘴巴笑,眉心也是緊緊鎖著,想必不是能夠輕易解決的事情才會讓她如此困擾。看著她一天比一天煩躁、一天比一天鬱悶,身為男朋友的我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管如何,我不能再放任她這樣下去了。
「彤緋,妳說這個世界美嗎?」
突兀的問題讓彤緋有些錯愕,但還是回答道:「美啊! 然而若是只有和平,沒有戰亂就更好了。」
「是啊! 要不是盜賊襲擊村莊,我現在根本不可能學會魔法,也不用學會。然而這只是一部分的我。」
「一部分是指?」
「若沒有盜賊襲擊,處在和平中的我肯定還跟以前一樣,飽受村民歧視,像臭水溝的老鼠苟活著。」
彤緋握緊我的手,小腦袋瓜輕輕靠近我的懷中,說:「那怎麼辦? 如果和平不好的話。」
「不是和平不好,只是沒有絕對的和平罷了! 只要有人就有紛爭,天北魔法學院處在多麼和平的地帶,學生彼此間也是鬥來鬥去;槍魔君身在盜亂之原,也能夠有一席安逸之地。這些日子中,有太多改變我想法的事情發生,讓我明白世界根本不是我所想像,我能看到的只是地上的一撮土、一粒沙而已。」我捧起彤緋的臉,看著她徬徨不定的眼睛說:「走吧! 和我一起去探索世界,不要只是看自己想看到的就好。」
彤緋痴痴的看著我,突然戳了戳我的臉說:「你認真的時候看起來好呆。」
好…好呆?
她接著說:「你說有太多改變你想法的事情發生,我算是其中之一嗎?」
「那當然。」
「哦! 那我改變了你甚麼?」
「讓我愛上了妳。」
彤緋向後一跳,雙手背在後腰轉了半圈,回頭說:「哼! 那根本就沒改變甚麼嘛! 你不是本來就深愛著我嗎?」
「咦? 這麼說我才想起來,當初被你用火球炸昏時,我內心深處便愛上如此熱情的妳了。」
「看來你不只是偷窺狂,還有受虐傾向。」彤緋翻身上馬,指著另一匹馬說:「快點啊! 甚麼叫做『和你一起探索世界』? 誰告訴你要分開了?」
有那麼一刻、那麼一段時間,我真以為我的話改變了彤緋,可那只是當時的我不夠了解她對我的溫柔罷了! 我的傲慢終將引來一場…那樣的一場…。
一個月的時間,外界冰雪已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嫩草青青,乘風而行的二人身心舒暢,馬兒也興奮地奔馳著。對了,這兩匹馬不知相處多久了,卻一直沒有幫牠們取名字。
「彤緋,你說兩匹馬該叫什麼名字好呢?」
「名字早就有摟! 紅色是咕咕,黃色是嚕嚕。」
咕咕、嚕嚕? 這是什麼鬼名字? 我心中這麼想,嘴巴上可不敢這麼講。我問道:「什麼時候取的? 還有名字的含意是?」
「跟魔君習武時就取了,咕咕、嚕嚕是過去妖精勇士的名字,當時的妖精很少說話,名字都取的簡單,你可不要偷偷在那邊笑。」
「原來如此,駕!」徹馬狂奔的同時,趕緊在彤緋跟上前笑完。
越接近龍王國,氣候就越熱,一路上遭遇許多野獸襲擊,這些遭遇對於一般人而言是生死拚搏,但對於我們大多只是一兩顆火球的事,然而還是有凶險情況。在一次鑽地鼠的埋伏中,咕咕踏到其挖掘的地底巨坑上,為了不摔入其中,咕咕急煞 扭傷了腳,倒地不起,成群結隊的鑽地鼠蜂擁而至,準備把咕咕活活生吞,幸好鑽地鼠本不是強大物種,靠的是數量繁多,彤緋隨手甩出幾道火焰便擊退了牠們。鑽地鼠個體上雖然脆弱,但來自地下的埋伏讓我們心底發毛,往後一路上輪流開啟偵查魔法,防範眼力不及之處。
遭遇襲擊雖不是好事,卻帶給我們頗為豐收的財富,每當行經城鎮、村落,野獸的屍體便能換取金錢、物資,同時也讓我了解到有所謂的冒險者公會,提供只懂打架,卻不想參軍者賺錢的管道,順帶解決城鎮附近的隱患。我們因狩獵太多野獸而晉級為銀等,但「銀等」這稱號,似乎也只有順暢通行各大城鎮的功能,和提升一點微薄的知名度罷了。
我們朝北一路直行,來到龍王國東南境地,此處是盜亂之原通過東側山谷的延伸,而山脈環繞綿延至西北方,隱隱約約能見到龍谷的輪廓。正當我們欣賞著龍王國風景時,耳邊傳來了盔甲在奔跑時的摩擦聲,東邊不遠處有一群人正被追殺著,其中一名女子格外眼熟,似乎是石料店「噹啷哐啷」老闆的女兒艾妲,睽違一年多,她還是和當初一樣嬌小。
我射出一排冰錐阻擋艾妲五人身後的盜賊,盜賊頭頭大罵:「哪來的雜種? 竟敢阻攔飛馬寨辦事。」雜種? 這麼說來我還真是。
我無視惡言相向的盜賊,徑直朝熟悉的女性走去,「艾妲,好久不見。」
艾妲本見我不斷走進而緊張,但在我喊出她的名字後,不寧的情緒化作虛無,「林風! 你真是林風,為甚麼變了這麼多? 不是才一年多嗎?」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覺得有什麼變化。
「我沒有變啊! 妳也沒有。」
「你是想吵架嗎? 我就是這麼嬌小,怎麼樣?」
彤緋靠了過來,問道:「是熟人嗎?」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 曾經在同一個小鎮待過。」
艾妲的同伴不知是太緊張還是單純插不上話,一句話也沒說,但不代表另一邊的盜賊沒話說,「死雜種! 膽敢無視我? 小的們,男的殺光,女的全部綁回去!」「嘆! 殺光他們!」十多名盜賊拔刀吶喊,衝了過來,艾妲等人則是拔出青一色闊劍應敵。
我推開了艾妲等人,說:「我來吧。」盜賊見我擋在前方,狠狠的劈砍過來,我一看就知道他是門外漢,斜身進步避開,一繼上鉤拳擊飛他,閃身到另一到賊身後,一把將他砸到人群中。轉眼間,一…二…三…,一共十七名盜賊已全數擊倒,有的摀著肚子嘔吐,有的則是摔的斷手斷腳,哀聲不斷。
艾妲看的目瞪口呆,她肯定在想:『追逐他們不知多遠的盜賊竟輕易的被擊倒了!』
「你不是去學魔法嗎? 怎麼搞得跟戰士一樣?」喔…原來是驚訝另一件事情啊!
「妳不知道我離開學院很久了嗎? 我在學院只待了幾個月時間,後來一直在盜亂之原,近幾個月則在西大路閒逛。倒是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參加學校安排的歷練,在盜亂之原東部進行實戰演練,卻遭遇大群幽狼襲擊,只能往盜亂之原深處逃竄,沒想到又遇到盜賊。」艾妲雖然回答了我,但眼神依然停留在不遠處,依然哀號著的盜賊們。
真是悲慘的遭遇,不過歷練不應該有老師帶隊嗎? 艾妲幾人怎麼看都只是學生。果然,另一名女同學拉著我的衣袖說:「我叫作小梅,你這麼強,拜託你救救老師,老師為了保護我們被盜賊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