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零章:記憶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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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2-29
「嘻嘻嘻,小夜真可愛……」宋心盈一陣掩嘴,格格嬌笑著,如銀鈴般動聽。「呵呵呵呵呵……那之後呢?」

還好,那時夜天雖然失憶,卻總算沒忘掉一身功法,至少表面上沒有。當修到某個水平,這一切都會自動變成條件反射,形隨意動,記憶只剩半刻,並不影響運功出招。

此後,倒地的角鬥士逐一醒轉,皆揉著眼睛,手捂瘀腫,踉蹌而起,看起來狼狽萬分。

「剛……剛才是誰?誰敢暗算我們!」眾人酒醒後,都先是一陣迷惘,之後清醒了點,回想前事,又覺得心有不甘,想揪出「真兇」痛扁一番。

「不,不是這女人。她武法低微,傷不到咱們。」力士們瞇眼,在葉大姐身上掃了兩掃,很快就排除了她。相反,那一個一直繞圈的愣小子,卻非常可疑……

這瞬間,眾人皆目露凶光,不懷好意,逐步逼近夜天。

「崽子,是你暗算我們?」其中一人呲牙瞪眼,青筋暴現,走在最前。一出聲,就掄拳揮向夜天,像拍蒼蠅般乾脆。

「霍—」

然而,這一拳卻落空了。

夜天如常繞圈,一直在轉,從沒刻意規避、閃躲。但不知何故,這一拳就是不中,還剛巧在其腦後擦過。

「哼。」夜天若無其事,繼續在推磨,繼續在轉。然而,這卻令那人相當不忿,很快,他又轟出了第二拳,甚至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

「霍霍霍—」

很邪門。那力士久經訓練,每拳揮出,皆伴隨著拔山劈岳之力,並判斷精準,但偏偏就是不中。

這一刻,他就像狂牛般咬牙切齒,揮拳盲狙,夜天卻異常沉著,一概無視,如常在推磨,也從沒被拳風掃中。

「也許,你應該停手了。」突然間,他覺得這蠻牛很可笑,便驟然停步,抬起頭,漠然的道:「你們因何倒下,我已記不得。但如果……我真是那個令你們倒下的人,如此逆天,你們這群渣渣還敢動我,難道不怕死?!」

他其實沒說錯,這些人手殘,腦更殘。

在眼前,夜天只要隨便放個暗器,就足以完爆全場,這票人怎麼還不怕死,還敢向他叫板?

「哼,而且你們……以為我只會暗器,只會偷襲人?!」夜天低聲自語,又緩緩抬首,掃了場中各人一眼。過程中,他仍面無表情,究極麻木。「即使換上你們的裝束,近身搏鬥,我照贏不誤。」

眾人很無言。事到如今,他們已發現這小子絕不好惹,因此他一抬手,便已料定凶多吉少,當場連連哆嗦,同吸冷氣。誰知道,他壓根兒無意出手清場,還竟有此另類想法。

「你……你想做角鬥士?」眾人冷嗤。正統角鬥士無不魁梧健碩,全身腹肌,但這小子……單論造型已不行。

由此,他們大都報以一笑,沒有認真看待,只有極少數人能想深一層,驚覺這其實是復仇良機。

角鬥士,顧名思義,乃不用鬥氣,純力量之對決。角鬥場中,各人不能御飛劍,發暗器,刷真氣,只拼武技,所以通常力大者勝;而眼前這小子……如此弱小,試問能挺多久?

「嘿嘿嘿,屆時你死定了!」難怪無人會看好夜天,都在暗笑,就只差沒說出口。

須知道,角鬥士份屬純武者,體內沒催生鬥氣,對修練局限極大。單論功法,論道術,正常對決,他們自然不堪一擊,但若改變對決形式,限制真氣,只許拼武技,拼體型的話……夜天就如自斷一臂,便難言穩勝。

角鬥場上,隔空御劍、天幕罩體等絕殺統統被禁,每條規則,似乎皆對夜天不利。

漸漸,在場各人都覺悟了,開始看到契機,開始極力慫恿夜天參戰。

「好,角鬥場見!大會即將開打,屆時再一決高下!」有人抱拳,上前立下戰書,看似光明磊落。但事實上,他顯然想坑夜天,不好懷意……

******

場景再次變換。

夜天已走出地窖,重見天日。

角鬥巨宮,今天人山人海,觀眾魚貫進場,無不情緒高漲,等著看好戲。

至於夜天,也成功混入了角鬥大會,得到出場資格,很快,就可以揚名立萬,永別沉悶的推磨機。

那時那刻,他正赤裸上身,穿著紅褲,套上金鋼環,活脫脫的像角鬥士。當時的夜天,唯獨體型不達標,站在各種八尺力士面前,看起來弱不禁風,難有勝算。

「這小子真奇葩……個子這麼小,居然跑來做角鬥士?難道傳說是真的,大會每屆都會特選幾個砲灰來充人數?」觀眾席上,有人如此品評,完全不看好。

「噓,你少以貌取人,看扁這小子。個子小仍被選中,正代表他身手不凡,說不定有驚喜呢!」有人隨即駁斥。

對,外表脆脆,並不代表不堪一擊。誰都不曉得,這名眼神空洞,表面瘦削的愣小子其實已修到三階,真正戰力嚇人,若非受賽規所限,他絕對可用光球橫掃十方,無人能擋!

縱然如此,夜天仍不想在前段太高調,以免暴露真正實力,橫生枝節。在首兩戰,他都故意被擊中一拳,自製出幾道瘀痕,最終僅勝,明顯在留力。

「我必須隱忍,否則一成眾矢之的,就會被圍觀,很難笑到最後……」夜天時刻提醒自己,切莫高調,直至第三位對手現身……

「喝吼吼吼吼—」

此人身長九尺,魁偉結實,眸光如凶獸,滿身透發著原始氣息。自從一出場,他就一直只顧咆哮,如同一頭洪荒蠻獸,打起來不要命。

「呃,這傢伙不好對付……」夜天嘀咕。此人人稱「狂牛」,戰績彪炳,角鬥生涯罕逢一敗,凶名流傳已久。而自己呢?此刻光球被禁,被逼以力量對決,他實在沒必勝把握,不免頭大。

「吼吼吼……」

喝吼聲此起彼落,夜天聽了,又一陣咬牙詛咒:「只就會狂吠,真吵!還好目測是個腦殘,可輕易被迷惑……」

體力懸殊下,夜天只可出奇制勝,但問題又來了。入場前,他其實有一些對策,只可惜「失憶症」作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