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之四

「我本來跟家人移民，後來又搬回來考大學。但是運氣不好，在考試前夕身體出狀況，沒有考上，現在寄住在表姐家裡補習準備重考。誰像你啊，」阿木輕推了蘇天行一把，「高高興興上大學，還可以玩社團，天天跟正妹在一起。」

他朝詩堯眨眨眼，詩堯再度羞紅了臉。

「麻煩不要一直調戲我們的社員，謝謝。」劉德禎碰到比他還會撩妹的男人，有點不爽。「可以請你詳細敘述一下你們當初玩碟仙的經過嗎？」

「蘇天行，你沒告訴他們嗎？你可是社長耶。」阿木說。

「呃，這個……」

「這樣吧，你來說，你記不得的地方由我補充。」

於是蘇天行把當時的經過說了一遍，阿木偶爾插話更正，但主要是聲明他沒有嘲笑蘇天行「被妖怪咬到會噴油」。

至於其他事情，兩人的記憶大致是相同的。

「後來，我把玟玟叫醒以後，到底發生什麼事？我不記得了。」蘇天行說。

「玟玟醒來以後，就換你昏倒了啊。你還尿濕褲子哩。」

「我才沒有！」蘇天行大叫。

「最好是啦。」阿木聳肩，「我跟玟玟搬不動你，只好打電話叫你爸來接你，我們兩個還被你爸大罵了一頓。」

「然後呢？」蘇天行急著問：「你有沒再跟玟玟聯絡？」

阿木一臉歉意地搖頭。「我跟玟玟本來就不熟，事情發生以後，她在學校也避著我，更不可能聯絡。我是有聽她們班的人說，玟玟發瘋了。」

聽到這話，蘇天行的胸口揪緊了。他身邊的詩堯，始終關切地看著他，但他完全沒注意到。

「你覺得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會變那樣？」

阿木想了一下，「我後來查了很多資料，其實我們的步驟都對。真要說的話，就是有人提出了不該提的要求。碟仙是用來回答問題，不是幫我們做事的，更不是我們的打手。」

——請幫我解決我大伯。

蘇天行握緊拳頭。

「所以，玟玟的大伯真的……」

阿木搖頭。「我連玟玟的下落都不知道，更不會知道她大伯的事。你要不要回去老家那邊問問看？」

「我去過，玟玟的媽媽把房子賣掉，全家都搬走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樣根本什麼都查不了啊。」劉德禎很洩氣。

詩堯提議，「這樣吧，我們先調查那一年發生在你們老家附近的車禍案件，也許可以找出玟玟的大伯。」

「我查過，那年車禍致死的男性有好幾百個，根本找不出來。」蘇天行苦著臉。

「我可以寫個程式，讓篩選更精準。」

「真的嗎？謝謝妳！」

看著蘇天行開心的表情，詩堯很高興，卻又有點淡淡的難過：他一定真的很擔心玟玟，才會這麼高興吧？

「蘇天行，你真是罪過啊，有這麼漂亮又能幹的賢內助，簡直是全世界男人的公敵啊。」阿木白了蘇天行一眼。

詩堯有些窘。

「呃，你別誤會，我跟天行只是社團的朋友而已，我們沒有……」

「你們沒有交往？那太好了！」阿木握住詩堯的手，「那就表示我還有希望嘍？」

「抱歉，你沒有希望！」蘇天行強硬地把他的手拉開，「請不要動手動腳！」

「奇怪了，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憑什麼管這麼……嗚！」

他忽然按著胸口，一臉痛苦。

「怎麼了？」

「沒事，小毛病。」阿木露出笑容，但痛楚仍然留在臉上。

蘇天行這才想到，阿木的確從小身體就不太好，體育課不能跑步，也常常請假，或是講話講一半胸口痛。想必這就是他沒考上大學的原因吧？

劉德禎咳了一聲，「言歸正傳。詩堯學妹就像我妹妹一樣，所以我正式宣告，我妹妹是我們社團的公主，只有王子配得上她，普通的男人麻煩滾一邊。」

「王子？那正好，我就是啊。我是病貓王子，需要公主的疼愛，喵~~」

「少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