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謀與勇氣
本章節 3012 字
更新於: 2019-12-23
冰封星球的春季即將來臨，努那雪鼠從樹梢探出頭，隨即就被人聲嚇跑。遭新月軍放逐的守舊派士兵有如墮落天人，從宇宙墜到白色大地，他們一無所有，只能徬徨漫步，尋找庇護。夠幸運的話，還能被巡邏中的反抗軍抓起來。
此時此刻，宇宙中的鬥爭感覺無比遙遠。巡哨的努那戰士走過收容所，俘虜來自遙遠星球，身體構造卻沒什麼不同。戰士隔著鐵桿，遞了一捲香菸給發抖的敵人。小小火光帶來的溫暖，比起那些意識形態鬥爭有用多了，出生同源的人們看著極光搖曳，享受片刻寧靜。
赤道基地內，營火燒得旺盛。雪賊們大口吃肉喝酒、大聲歌頌勝利。伊庫瑪卸下義足坐著休息，榭娜將頭靠在首領肩上，兩人看著極光舞動，思考從今以後。
反抗軍工廠都市，女戰士琪拉露拉從納蘭駕駛艙站起，與眾人一起抬頭看向天空，凝視著不歸之人的光芒。
極光閃爍，接著散去。
新月艦隊與叛賊的戰鬥告一段落，準備前往迎擊蓋連。電塑粒子濃度降低，讓救難小艇的探測裝置回復運作，乘組員回收了幾名倖存士兵，還有電塑兵器的殘骸後，轉往通訊站飛行。
小艇穿過戰艦殘骸，忉利天要塞映入眼簾，倒插在頂部的皇帝雕像無比滑稽。駕駛員避開視線，啟動降落程序，通訊站塔台內的士兵橫擺右手，用手心抵於胸前敬禮，這是新月軍剛才頒布的規矩。
還沒人知道，造成這一切慘狀的叛賊——威爾斯‧弗利德曼——正潛伏在中央整備通道，往雷達層的維修用面板前進。
「引擎區，下個就到了……」威爾斯滑到圓筒型通道側面，用搶來的通行證開鎖，此時，另一端的閘門突然開啟。
大群帝國將士飄進通道，威爾斯暗罵一聲，想當作沒看到他們速速前進，想不到，對方卻主動搭話。
「你們看那名整備兵，就算沒有氣密失靈也謹慎戴上頭盔……」
「是！我們馬上著裝，您的頭盔也準備好了，將軍。」
將軍？威爾斯聽到關鍵字，痛恨自己急轉直下的運氣。
「嗯，等我整理頭髮……」新月軍總帥爾哈特‧吳‧瓦迪瑪，與隨行士兵一同穿戴裝備，「那邊的整備兵，報上名來！」
間諜轉身面對敵將，報出衣服名牌上的文字。威爾斯舉手抵著頭盔，做出敬禮動作，想盡量遮掩臉部，但對方同時回禮，他這才察覺大事不妙。
爾哈特與眾將士手擺胸前，與整備兵的姿勢大相逕庭，不論來歷，他明顯是異端，格納庫傳來的通訊更加重嫌疑。
「報告，撬開叛賊納沃座艙了，裡面沒有駕駛員……」
所有人都看向可疑份子，空氣凝結，無形的壓力轟向耳膜。威爾斯在半秒內做好覺悟，瞬間判斷環境、掏槍射擊。
槍聲奏響！子彈飛過爾哈特身旁，打到操縱面板上。緊急隔離程序將閘門重重關上，隔絕了爾哈特和隨行士兵，只剩叛賊與他在同個區塊對峙。
威爾斯順著開火的反作用力往後飄，他回想無重力戰鬥技巧，計算後仰角度，並瞄準爾哈特的眉心連開三槍。
砰砰砰——
全彈命中，爾哈特向後翻倒，但威爾斯聽到的是金屬彈跳聲。果不其然，天月將軍毫髮無傷地踏到閘門上，用力一蹬直直衝向威爾斯，他雙肩膀上的金屬裝飾有混入電塑纖維，能在危急時自動展開，形成防彈盾牌。
「高貴的一對一決鬥，想不到這時代還有機會體驗！來吧叛徒！」
「哪裡高貴？」威爾斯借力後仰翻身，雙腳踢向側面牆壁，往圓筒型通道底端飛去，同時不忘架槍於腰間，瞄準後方的敵將開火。
「誰說決鬥不能有謀略……」子彈全被電塑肩甲彈開，爾哈特右手拔出腰間刺劍，左手操作刀鞘上的噴射裝置，加速朝叛賊殺去。
威爾斯只靠開槍的反作用力，速度輸給全身道具的敵將。他感到背後殺氣襲來，用力迴轉身體，舉槍朝刀光擋去。金屬碰撞擦出火花，刺劍抵在手槍的板機護指上，尖端刺破了威爾斯的頭盔。
兩人撞在一起，因慣性旋轉漂浮，進入到引擎輪機通道。融合爐放出過剩電荷，閃光射入通道窗口，照亮了纏鬥中的兩人臉孔。
「你是誰？什麼目的？」
「我是威爾斯，是來打敗你的！」
找到機會抬腿踢開爾哈特，威爾斯再次加速脫離，丟掉頭盔並胡亂開槍製造彈幕。但是，通道距離太長，爾哈特的防彈護甲與噴射裝置再度派上用場。威爾斯提早轉身，咬緊牙關擋下第二次斬擊。
「你就是那台納沃的駕駛！勇氣可佳……」爾哈特雙手握刀，用力扭轉護手面向威爾斯，並扣下握柄上的隱藏按鈕。
爆裂聲響起，威爾斯右臂中彈，失去握槍的力氣。爾哈特佩刀上的小型槍管冒著煙，僅有一發的暗器成功奏效，天月將軍竊喜發抖：「哼哼……引導勝利的布局，還是比較重要。」
「道具多，話也多……」威爾斯用修繕膠帶綁住傷口，並拔出努那佩刀。他下意識地將左手置於身後，保護手錶端子，以及德爾芬的編碼。
「右手受傷，為什麼還要用右手握刀？」爾哈特沒有漏掉線索，他一直在推測對手為何要執行自殺任務，「你刻意遠離我，讓左手的東西到通道盡頭，就是主要目的嗎？」
輪機閃光再次照亮兩人，威爾斯立刻擲出佩刀攻擊。爾哈特想啟動噴射裝置，但控制器卻不聽使喚，曲速引擎的脈衝干擾電塑纖維與推進系統，讓他不得不舉刀防禦。
威爾斯趁機逃跑，卸下頭盔、外衣等零散裝備，能丟的都往後丟。減輕重量同時利用反作用力加速，他終於率先到達通道尾端，打開了狹窄的雷達層入口。
「想賽跑？」電磁波減弱，爾哈特成功開啟噴射裝置，隨後鑽進洞口。
兩人一前一後全力爬梯，沒有空間能讓他們攻擊。喘氣聲尷尬地回響數十秒後，威爾斯率先爬到出口，他雙腳用力蹬牆，往斜下方的維修平台飛行。爾哈特接著跳出通道，但他沒有追尋叛賊軌跡，而是垂直跳下，降落地面後再橫向噴射。
「是你輸了！」推進器還是贏過腳力，爾哈特率先到達主控電腦。威爾斯隨後降落在他面前，進路受阻。
「不管你想對雷達做什麼，都必須過我這關去使用電腦面板，不然，就是轉頭去其它控制室——我的勝利之路有兩條，正面迎擊或是從後追擊。」
威爾斯喘著大氣，耳鳴佔據聽覺、視線劇烈搖晃、心臟死命苦撐。他感到意識遠離大腦，但是一點都不焦急，而是把視線聚焦在爾哈特的刺刃上。
「謝謝你的說明……」威爾斯放空大腦，讓意識帶著恐懼離開，留下殘破軀體內的決心：「我的勝利之路只有一條。」
逃兵回到了原點，這次他不再逃避，而是跨步前衝。
「匹夫之勇！」爾哈特架起細劍，揮出高速突刺正面迎擊，不偏不倚地穿進威爾斯胸膛。
但下一秒，他上揚的嘴角馬上就垮了下來。威爾斯抓住敵將的手，用力把劍插進深處：「哦啊啊——還沒！」
無懼死亡的魄力讓爾哈特湧出冷汗。威爾斯用另一隻手操控敵將的刀鞘，啟動附掛的噴射裝置，讓兩人一起飛向操縱面板。
「呃啊！」爾哈特的後背猛然撞上電腦平台，不禁痛喊出聲：「媽的……去死！」
天月將軍憤怒地踢開威爾斯，刺劍抽離，鮮血噴出叛賊胸口，紅色露珠在無重力空間飄散。
「嗑……」血液灌進威爾斯肺部，他卻沒有力氣咳出，只能用朦朧的視線看向左手。
寂靜從兩人周遭擴散，逐漸占據廣闊的雷達層。爾哈特跟著威爾斯的視線觀察，原本在他左腕的手錶端子，現在正連在維修用電腦面板上。
「你……幹了什麼？」
面板螢幕被謎樣程式碼填滿，爾哈特敲著鍵盤，電腦卻完全沒有反應。他轉身抓起叛賊領子，但看到對方眼神之後，爾哈特就知道自己沒辦法撼動他的意志。
將死之人已經無所畏懼，血水不斷湧出，威爾斯看起來糟透了，但他卻笑著。
「我遇到……值得賭上生命的人……」
「混蛋！」甩開叛賊，爾哈特拿起通訊器聯絡屬下。妻兒的臉龐閃過腦海，讓他不受控地顫抖：「我也有啊……可惡……我不能就這樣，這麼簡單就……放棄他們？」
「哼……看來你需要一點勇氣……」威爾斯擠出最後一絲力氣。
「德爾芬，保護努那！」
螢幕上的亂碼消失，變成一個亮黃色的8字元號。通訊站中的各種裝置自行啟動，低沉轟音如海嘯般傳遍鋼骨，震懾了爾哈特與所有新月軍。
電子合成的女性聲音傳出面板：「命令確認，開始執行。」
此時此刻，宇宙中的鬥爭感覺無比遙遠。巡哨的努那戰士走過收容所，俘虜來自遙遠星球，身體構造卻沒什麼不同。戰士隔著鐵桿，遞了一捲香菸給發抖的敵人。小小火光帶來的溫暖，比起那些意識形態鬥爭有用多了，出生同源的人們看著極光搖曳，享受片刻寧靜。
赤道基地內，營火燒得旺盛。雪賊們大口吃肉喝酒、大聲歌頌勝利。伊庫瑪卸下義足坐著休息，榭娜將頭靠在首領肩上，兩人看著極光舞動，思考從今以後。
反抗軍工廠都市，女戰士琪拉露拉從納蘭駕駛艙站起，與眾人一起抬頭看向天空，凝視著不歸之人的光芒。
極光閃爍，接著散去。
新月艦隊與叛賊的戰鬥告一段落，準備前往迎擊蓋連。電塑粒子濃度降低，讓救難小艇的探測裝置回復運作，乘組員回收了幾名倖存士兵，還有電塑兵器的殘骸後，轉往通訊站飛行。
小艇穿過戰艦殘骸，忉利天要塞映入眼簾，倒插在頂部的皇帝雕像無比滑稽。駕駛員避開視線，啟動降落程序，通訊站塔台內的士兵橫擺右手，用手心抵於胸前敬禮，這是新月軍剛才頒布的規矩。
還沒人知道，造成這一切慘狀的叛賊——威爾斯‧弗利德曼——正潛伏在中央整備通道，往雷達層的維修用面板前進。
「引擎區，下個就到了……」威爾斯滑到圓筒型通道側面，用搶來的通行證開鎖，此時，另一端的閘門突然開啟。
大群帝國將士飄進通道，威爾斯暗罵一聲，想當作沒看到他們速速前進，想不到，對方卻主動搭話。
「你們看那名整備兵，就算沒有氣密失靈也謹慎戴上頭盔……」
「是！我們馬上著裝，您的頭盔也準備好了，將軍。」
將軍？威爾斯聽到關鍵字，痛恨自己急轉直下的運氣。
「嗯，等我整理頭髮……」新月軍總帥爾哈特‧吳‧瓦迪瑪，與隨行士兵一同穿戴裝備，「那邊的整備兵，報上名來！」
間諜轉身面對敵將，報出衣服名牌上的文字。威爾斯舉手抵著頭盔，做出敬禮動作，想盡量遮掩臉部，但對方同時回禮，他這才察覺大事不妙。
爾哈特與眾將士手擺胸前，與整備兵的姿勢大相逕庭，不論來歷，他明顯是異端，格納庫傳來的通訊更加重嫌疑。
「報告，撬開叛賊納沃座艙了，裡面沒有駕駛員……」
所有人都看向可疑份子，空氣凝結，無形的壓力轟向耳膜。威爾斯在半秒內做好覺悟，瞬間判斷環境、掏槍射擊。
槍聲奏響！子彈飛過爾哈特身旁，打到操縱面板上。緊急隔離程序將閘門重重關上，隔絕了爾哈特和隨行士兵，只剩叛賊與他在同個區塊對峙。
威爾斯順著開火的反作用力往後飄，他回想無重力戰鬥技巧，計算後仰角度，並瞄準爾哈特的眉心連開三槍。
砰砰砰——
全彈命中，爾哈特向後翻倒，但威爾斯聽到的是金屬彈跳聲。果不其然，天月將軍毫髮無傷地踏到閘門上，用力一蹬直直衝向威爾斯，他雙肩膀上的金屬裝飾有混入電塑纖維，能在危急時自動展開，形成防彈盾牌。
「高貴的一對一決鬥，想不到這時代還有機會體驗！來吧叛徒！」
「哪裡高貴？」威爾斯借力後仰翻身，雙腳踢向側面牆壁，往圓筒型通道底端飛去，同時不忘架槍於腰間，瞄準後方的敵將開火。
「誰說決鬥不能有謀略……」子彈全被電塑肩甲彈開，爾哈特右手拔出腰間刺劍，左手操作刀鞘上的噴射裝置，加速朝叛賊殺去。
威爾斯只靠開槍的反作用力，速度輸給全身道具的敵將。他感到背後殺氣襲來，用力迴轉身體，舉槍朝刀光擋去。金屬碰撞擦出火花，刺劍抵在手槍的板機護指上，尖端刺破了威爾斯的頭盔。
兩人撞在一起，因慣性旋轉漂浮，進入到引擎輪機通道。融合爐放出過剩電荷，閃光射入通道窗口，照亮了纏鬥中的兩人臉孔。
「你是誰？什麼目的？」
「我是威爾斯，是來打敗你的！」
找到機會抬腿踢開爾哈特，威爾斯再次加速脫離，丟掉頭盔並胡亂開槍製造彈幕。但是，通道距離太長，爾哈特的防彈護甲與噴射裝置再度派上用場。威爾斯提早轉身，咬緊牙關擋下第二次斬擊。
「你就是那台納沃的駕駛！勇氣可佳……」爾哈特雙手握刀，用力扭轉護手面向威爾斯，並扣下握柄上的隱藏按鈕。
爆裂聲響起，威爾斯右臂中彈，失去握槍的力氣。爾哈特佩刀上的小型槍管冒著煙，僅有一發的暗器成功奏效，天月將軍竊喜發抖：「哼哼……引導勝利的布局，還是比較重要。」
「道具多，話也多……」威爾斯用修繕膠帶綁住傷口，並拔出努那佩刀。他下意識地將左手置於身後，保護手錶端子，以及德爾芬的編碼。
「右手受傷，為什麼還要用右手握刀？」爾哈特沒有漏掉線索，他一直在推測對手為何要執行自殺任務，「你刻意遠離我，讓左手的東西到通道盡頭，就是主要目的嗎？」
輪機閃光再次照亮兩人，威爾斯立刻擲出佩刀攻擊。爾哈特想啟動噴射裝置，但控制器卻不聽使喚，曲速引擎的脈衝干擾電塑纖維與推進系統，讓他不得不舉刀防禦。
威爾斯趁機逃跑，卸下頭盔、外衣等零散裝備，能丟的都往後丟。減輕重量同時利用反作用力加速，他終於率先到達通道尾端，打開了狹窄的雷達層入口。
「想賽跑？」電磁波減弱，爾哈特成功開啟噴射裝置，隨後鑽進洞口。
兩人一前一後全力爬梯，沒有空間能讓他們攻擊。喘氣聲尷尬地回響數十秒後，威爾斯率先爬到出口，他雙腳用力蹬牆，往斜下方的維修平台飛行。爾哈特接著跳出通道，但他沒有追尋叛賊軌跡，而是垂直跳下，降落地面後再橫向噴射。
「是你輸了！」推進器還是贏過腳力，爾哈特率先到達主控電腦。威爾斯隨後降落在他面前，進路受阻。
「不管你想對雷達做什麼，都必須過我這關去使用電腦面板，不然，就是轉頭去其它控制室——我的勝利之路有兩條，正面迎擊或是從後追擊。」
威爾斯喘著大氣，耳鳴佔據聽覺、視線劇烈搖晃、心臟死命苦撐。他感到意識遠離大腦，但是一點都不焦急，而是把視線聚焦在爾哈特的刺刃上。
「謝謝你的說明……」威爾斯放空大腦，讓意識帶著恐懼離開，留下殘破軀體內的決心：「我的勝利之路只有一條。」
逃兵回到了原點，這次他不再逃避，而是跨步前衝。
「匹夫之勇！」爾哈特架起細劍，揮出高速突刺正面迎擊，不偏不倚地穿進威爾斯胸膛。
但下一秒，他上揚的嘴角馬上就垮了下來。威爾斯抓住敵將的手，用力把劍插進深處：「哦啊啊——還沒！」
無懼死亡的魄力讓爾哈特湧出冷汗。威爾斯用另一隻手操控敵將的刀鞘，啟動附掛的噴射裝置，讓兩人一起飛向操縱面板。
「呃啊！」爾哈特的後背猛然撞上電腦平台，不禁痛喊出聲：「媽的……去死！」
天月將軍憤怒地踢開威爾斯，刺劍抽離，鮮血噴出叛賊胸口，紅色露珠在無重力空間飄散。
「嗑……」血液灌進威爾斯肺部，他卻沒有力氣咳出，只能用朦朧的視線看向左手。
寂靜從兩人周遭擴散，逐漸占據廣闊的雷達層。爾哈特跟著威爾斯的視線觀察，原本在他左腕的手錶端子，現在正連在維修用電腦面板上。
「你……幹了什麼？」
面板螢幕被謎樣程式碼填滿，爾哈特敲著鍵盤，電腦卻完全沒有反應。他轉身抓起叛賊領子，但看到對方眼神之後，爾哈特就知道自己沒辦法撼動他的意志。
將死之人已經無所畏懼，血水不斷湧出，威爾斯看起來糟透了，但他卻笑著。
「我遇到……值得賭上生命的人……」
「混蛋！」甩開叛賊，爾哈特拿起通訊器聯絡屬下。妻兒的臉龐閃過腦海，讓他不受控地顫抖：「我也有啊……可惡……我不能就這樣，這麼簡單就……放棄他們？」
「哼……看來你需要一點勇氣……」威爾斯擠出最後一絲力氣。
「德爾芬，保護努那！」
螢幕上的亂碼消失，變成一個亮黃色的8字元號。通訊站中的各種裝置自行啟動，低沉轟音如海嘯般傳遍鋼骨，震懾了爾哈特與所有新月軍。
電子合成的女性聲音傳出面板：「命令確認，開始執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