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知火的傳人 之四
本章節 2935 字
更新於: 2019-12-21
4
目送父親離去後，我戰戰兢兢地拿起「不知火流劍術秘笈」，盯著它的封面看。
雖然說是秘笈，不過厚度比我想的還要薄得多，如果不知道它的來頭的話，我可能還會以為它只是一本普通的筆記本。
那……要打開來看嗎？
想到父親或許正在和敵人進行死鬥，就覺得我在這裡悠閒地看書好像不太對勁……但是……稍微翻一下還是可以的吧？
長久以來對家族的好奇心，促使我不顧情況還是翻開了秘笈。
經歷長久的歲月，秘笈的紙張早已泛黃，有些頁數還有摺痕和破洞。裡面的字跡也不算很工整，甚至有的還淺到幾乎快要看不見。
而就算是這樣，其中一頁的文字仍是深深吸引到我的目光——
不知火第一式 • 炎流步。
三連斬擊。
第一斬用雙手從敵人的左下側斬到右上；第二斬踏步轉身讓自己身體朝上，只用右手由下而上攻擊；第三斬，左手握回劍柄，在地的右腳用力一跳從敵人正上方劈擊。
「這……這……」
這不就是我剛才對戰波嵐月用到的劍術嗎？
我仔細地再多看了兩遍，秘笈的字跡實在不好閱讀，我怕我會弄錯。
但看來是沒有。
「剛剛那招果然是有名的劍術……難怪有辦法壓制住波嵐月……」
一想到我真的順利使出家傳的劍術，胸中便開始一陣陣的悸動，嘴角還時不時忍不住要上揚。
總覺得……好興奮啊！
「好！那就再看個幾頁！」
而興奮過度的我沒照順序，選擇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放在最後一定是所謂的大絕招，也就是奧義吧？不知道不知火流的奧義是什麼樣厲害的劍術。
但，一看到最後一頁的內容，我的心情瞬間盪到谷底。
雖然，記載的的確是奧義沒錯。
「不是吧……這個……」
我不敢置信地用著沙啞的聲音喃喃自語。
不知火第十式 • 浴火鳳凰。
奧義。
將自身所有靈力化作烈火，燃燒自己以換取暫時的壓倒性力量，靈力越高者威力越大。施術者使用後必死。
簡單的敘述，就將我整個人震驚得冷汗直流，拿著的秘笈還差點從手上滑下去。
內容固然令人吃驚，但真正讓我動搖的不是這個，而是父親剛才說的一句話：
「就算拼了命我也會處理掉那傢伙。」
在一瞬間，我都想通了。父親充滿覺悟的態度和話語以及這招浴火鳳凰……全部的事情都串連在一起了。
怎麼會……我居然還天真的以為那只是為了安撫我所說的信心喊話。
父親……父親他……原來早就做好和對方同歸於盡的打算了是嗎？是啊……我該想到的，父親一定也很清楚對方的實力非同小可，必須得靠這樣的方式才有可能戰勝他。
既然如此，我怎麼可以繼續乖乖待在這裡！
我立馬從地上彈起，秘笈隨便胡亂塞進口袋後，就粗魯地扯開拉門往剛才那個血流成河的轉角狂奔。
雖然想到還是覺得害怕，但現在不是恐懼那些驚悚場景的時候了！
拜託……跑快點啊我……快點過去父親那邊！我得阻止他！
終於，全速奔跑兩分鐘後——
「看到了！」
是那個男人的背影，就在幾十公尺處。
拜託了……借我力量吧！「紅蓮」！
我倒吞了一口水，做好心理準備後拔出了劍，沒想到我首次揮真劍就是這種關鍵時刻呢……
不過，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上吧！
「不知火第一式 • 炎流步！」
隨著第一斬架勢一擺好，刀刃上便漸漸變紅至燃起火焰，從一開始的火苗到現在的熊熊烈火。
很好，就是這種感覺！
「唔？！」
「一之……斬！」
事發突然，敵人果然來不及閃過我的第一斬——斜斬，不僅順利砍中了他的後背，斬擊帶來的火焰還延燒到他的大衣上。
就趁著現在的氣勢……二之斬！
「喝啊啊啊啊！」
我用力一蹬，身體轉朝天，準備來個由下而上的突刺。
但，事情沒我想到那麼順利。
「糟糕！」
「鬧夠了吧你。」
在身體翻過來的那一瞬間，敵人冰冷的眼神就我的雙眼直接交會。頓時，我所有的動作都不自覺地暫停。
真的就只是一個眼神……我全身的關節都像被凍住一樣無法動彈。
此刻如凍結一般的時間，唯一還有動作的就只有我那因為極度的壓迫感而跳得快到毫無節奏可言的心臟。
不行啊！冷靜下來，我得繼續動作。
「唔！」
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恢復了知覺，但都經太遲了，他已經緊緊抓住我拿著劍的手臂。
接著，向外一折。
「唔啊啊啊啊！」
好痛……超痛的啊！我的手霎時失去了所有力氣，握著的劍也應聲落下。
而且不只有劍落下的金屬敲擊聲，似乎還有另外「喀」的一聲，該不會是……
「如果還想保住你另外一隻手的話，我勸你安分點。」
我還沒想到那裡，敵人就先幫我道出來了答案——果然，我的手臂被折斷了。
「呃啊！」
下一瞬間，他拉著我已軟得不受控制的手臂把我往地上用力一摔，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我的雙手反折到背後壓著，最後再將鐮刀插在離我脖子不到3公分的地上。死死地制服住了我。
不妙……這個人是職業殺手。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儘管知道我的小命可能不保，但我還是擠出了勇氣開口問他。
但他只是冷冷地答道：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反正都要死了。」
「……」
果然不會說的……不過，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那我父親呢？剛剛他應該過來了才對啊！」
從看到這個男人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就浮上了我的心頭。
而那預感……成真了。
「那還用說，早就死了。」
他毫無起伏的聲音道出了絕望的事實。
「不可能吧……不會吧……父親他……」
我的身體和嗓音都不斷地顫抖，整個人覺得恍恍惚惚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我還是來不及阻止父親用「浴火鳳凰」嗎？可是不對啊！這個男的還在這裡……
該不會是……
恍惚中，我聽見那個男人的喃喃，說著對我來說殘酷無比的現實。
「真是可憐…都用上了那樣的絕技。不過的確令人佩服，居然能把我傷成這樣。」
同時，我發現有什麼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臉頰上，然後往上一瞄——
發現他只用一隻手來制服我。太有自信了吧，都不怕我逃跑嗎？
但似乎並不是這樣，我馬上就看到了原因——
他，缺了一隻手臂。
而且不像是原本就沒有，因為殘破的袖子上還在滴著鮮血。
這是，父親最後拚死做的嗎？
賠上了性命也只有砍掉他一直手臂……不會吧……
我現在才深刻明白，這才是最糟的結局，才是最絕望的處境。
本來還想要掙扎的……大概也不用了吧……反正連用了奧義的父親都贏不了他，那我再多努力也不會有用的……
種種消極的想法一一浮現，消磨掉了我求生的慾望。
剛好同一時間，那男人高舉起本插在我身邊的鐮刀到我頭頂正上方，我的生死全都取決於他的下一個動作。
「好了你放心，我現在就送你去陪你父親。」
果然，他並沒有要放過我。
反正是必然的結果……我也該承認了，其實早在看到那男人還活著的時候，我的內心深處就已經接受自己會死的事實，只是外表還不願意妥協。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要說還有什麼遺憾的話，就是很對不起波嵐月和「紅蓮」吧……對不起我沒辦法繼續變強，繼續傳承不知火的意志了……
對不起……
「那麼……再見了。」
那男人冷冷地說道。
我感覺得到。在他一語畢，鐮刀便直直朝我的頭頂落下。
但，離他揮刀已經過了至少三秒，我卻沒感覺到任何異狀。
呼吸……偏快了點但還是有，心跳……也還是好好地持續砰砰跳，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這不對勁啊？
難不成我……還活著？！
目送父親離去後，我戰戰兢兢地拿起「不知火流劍術秘笈」，盯著它的封面看。
雖然說是秘笈，不過厚度比我想的還要薄得多，如果不知道它的來頭的話，我可能還會以為它只是一本普通的筆記本。
那……要打開來看嗎？
想到父親或許正在和敵人進行死鬥，就覺得我在這裡悠閒地看書好像不太對勁……但是……稍微翻一下還是可以的吧？
長久以來對家族的好奇心，促使我不顧情況還是翻開了秘笈。
經歷長久的歲月，秘笈的紙張早已泛黃，有些頁數還有摺痕和破洞。裡面的字跡也不算很工整，甚至有的還淺到幾乎快要看不見。
而就算是這樣，其中一頁的文字仍是深深吸引到我的目光——
不知火第一式 • 炎流步。
三連斬擊。
第一斬用雙手從敵人的左下側斬到右上；第二斬踏步轉身讓自己身體朝上，只用右手由下而上攻擊；第三斬，左手握回劍柄，在地的右腳用力一跳從敵人正上方劈擊。
「這……這……」
這不就是我剛才對戰波嵐月用到的劍術嗎？
我仔細地再多看了兩遍，秘笈的字跡實在不好閱讀，我怕我會弄錯。
但看來是沒有。
「剛剛那招果然是有名的劍術……難怪有辦法壓制住波嵐月……」
一想到我真的順利使出家傳的劍術，胸中便開始一陣陣的悸動，嘴角還時不時忍不住要上揚。
總覺得……好興奮啊！
「好！那就再看個幾頁！」
而興奮過度的我沒照順序，選擇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放在最後一定是所謂的大絕招，也就是奧義吧？不知道不知火流的奧義是什麼樣厲害的劍術。
但，一看到最後一頁的內容，我的心情瞬間盪到谷底。
雖然，記載的的確是奧義沒錯。
「不是吧……這個……」
我不敢置信地用著沙啞的聲音喃喃自語。
不知火第十式 • 浴火鳳凰。
奧義。
將自身所有靈力化作烈火，燃燒自己以換取暫時的壓倒性力量，靈力越高者威力越大。施術者使用後必死。
簡單的敘述，就將我整個人震驚得冷汗直流，拿著的秘笈還差點從手上滑下去。
內容固然令人吃驚，但真正讓我動搖的不是這個，而是父親剛才說的一句話：
「就算拼了命我也會處理掉那傢伙。」
在一瞬間，我都想通了。父親充滿覺悟的態度和話語以及這招浴火鳳凰……全部的事情都串連在一起了。
怎麼會……我居然還天真的以為那只是為了安撫我所說的信心喊話。
父親……父親他……原來早就做好和對方同歸於盡的打算了是嗎？是啊……我該想到的，父親一定也很清楚對方的實力非同小可，必須得靠這樣的方式才有可能戰勝他。
既然如此，我怎麼可以繼續乖乖待在這裡！
我立馬從地上彈起，秘笈隨便胡亂塞進口袋後，就粗魯地扯開拉門往剛才那個血流成河的轉角狂奔。
雖然想到還是覺得害怕，但現在不是恐懼那些驚悚場景的時候了！
拜託……跑快點啊我……快點過去父親那邊！我得阻止他！
終於，全速奔跑兩分鐘後——
「看到了！」
是那個男人的背影，就在幾十公尺處。
拜託了……借我力量吧！「紅蓮」！
我倒吞了一口水，做好心理準備後拔出了劍，沒想到我首次揮真劍就是這種關鍵時刻呢……
不過，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上吧！
「不知火第一式 • 炎流步！」
隨著第一斬架勢一擺好，刀刃上便漸漸變紅至燃起火焰，從一開始的火苗到現在的熊熊烈火。
很好，就是這種感覺！
「唔？！」
「一之……斬！」
事發突然，敵人果然來不及閃過我的第一斬——斜斬，不僅順利砍中了他的後背，斬擊帶來的火焰還延燒到他的大衣上。
就趁著現在的氣勢……二之斬！
「喝啊啊啊啊！」
我用力一蹬，身體轉朝天，準備來個由下而上的突刺。
但，事情沒我想到那麼順利。
「糟糕！」
「鬧夠了吧你。」
在身體翻過來的那一瞬間，敵人冰冷的眼神就我的雙眼直接交會。頓時，我所有的動作都不自覺地暫停。
真的就只是一個眼神……我全身的關節都像被凍住一樣無法動彈。
此刻如凍結一般的時間，唯一還有動作的就只有我那因為極度的壓迫感而跳得快到毫無節奏可言的心臟。
不行啊！冷靜下來，我得繼續動作。
「唔！」
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恢復了知覺，但都經太遲了，他已經緊緊抓住我拿著劍的手臂。
接著，向外一折。
「唔啊啊啊啊！」
好痛……超痛的啊！我的手霎時失去了所有力氣，握著的劍也應聲落下。
而且不只有劍落下的金屬敲擊聲，似乎還有另外「喀」的一聲，該不會是……
「如果還想保住你另外一隻手的話，我勸你安分點。」
我還沒想到那裡，敵人就先幫我道出來了答案——果然，我的手臂被折斷了。
「呃啊！」
下一瞬間，他拉著我已軟得不受控制的手臂把我往地上用力一摔，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我的雙手反折到背後壓著，最後再將鐮刀插在離我脖子不到3公分的地上。死死地制服住了我。
不妙……這個人是職業殺手。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儘管知道我的小命可能不保，但我還是擠出了勇氣開口問他。
但他只是冷冷地答道：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反正都要死了。」
「……」
果然不會說的……不過，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那我父親呢？剛剛他應該過來了才對啊！」
從看到這個男人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就浮上了我的心頭。
而那預感……成真了。
「那還用說，早就死了。」
他毫無起伏的聲音道出了絕望的事實。
「不可能吧……不會吧……父親他……」
我的身體和嗓音都不斷地顫抖，整個人覺得恍恍惚惚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我還是來不及阻止父親用「浴火鳳凰」嗎？可是不對啊！這個男的還在這裡……
該不會是……
恍惚中，我聽見那個男人的喃喃，說著對我來說殘酷無比的現實。
「真是可憐…都用上了那樣的絕技。不過的確令人佩服，居然能把我傷成這樣。」
同時，我發現有什麼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臉頰上，然後往上一瞄——
發現他只用一隻手來制服我。太有自信了吧，都不怕我逃跑嗎？
但似乎並不是這樣，我馬上就看到了原因——
他，缺了一隻手臂。
而且不像是原本就沒有，因為殘破的袖子上還在滴著鮮血。
這是，父親最後拚死做的嗎？
賠上了性命也只有砍掉他一直手臂……不會吧……
我現在才深刻明白，這才是最糟的結局，才是最絕望的處境。
本來還想要掙扎的……大概也不用了吧……反正連用了奧義的父親都贏不了他，那我再多努力也不會有用的……
種種消極的想法一一浮現，消磨掉了我求生的慾望。
剛好同一時間，那男人高舉起本插在我身邊的鐮刀到我頭頂正上方，我的生死全都取決於他的下一個動作。
「好了你放心，我現在就送你去陪你父親。」
果然，他並沒有要放過我。
反正是必然的結果……我也該承認了，其實早在看到那男人還活著的時候，我的內心深處就已經接受自己會死的事實，只是外表還不願意妥協。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要說還有什麼遺憾的話，就是很對不起波嵐月和「紅蓮」吧……對不起我沒辦法繼續變強，繼續傳承不知火的意志了……
對不起……
「那麼……再見了。」
那男人冷冷地說道。
我感覺得到。在他一語畢，鐮刀便直直朝我的頭頂落下。
但，離他揮刀已經過了至少三秒，我卻沒感覺到任何異狀。
呼吸……偏快了點但還是有，心跳……也還是好好地持續砰砰跳，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這不對勁啊？
難不成我……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