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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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2-17
「這……什麼回事?!」夜天有些驚疑。銀針穿透光幕了嗎?如果有,那麼刺中了誰,誰受傷了?!

「喂,你們都沒事吧。」一時間,夜天竟不能肯定,也正是這種不確定性,令他開始萌生退意。

以自己目前狀態,即使一對一亦勝算不高,更何況身邊還有一票累贅,很易顧此失彼。在這情況下,他實在不宜戀戰,既然身後有個大坑,還未算絕路,就不如……逃跑!

縱身而下,即使甩不掉「辰黑臉」,至少能易地再戰。在水渠裡打,誰勝誰敗還未知曉!

「好,就這樣!」夜天主意拿定,就不再猶豫,這時石天鳳早已落水,自己則要殿後,那下個跳坑的……自然是姊妹們了。夜天向兩人擠眼,催促道:「魔女們,你倆還等什麼,還不跳?!」

「但……我們水性不好呢,可以不跳嗎?」李受華一陣皺眉,看來有些遲疑。姊妹倆畢竟天生連體,手背相黏,因而不通水性;屆時水縱不深,但兩人在水中活動時,仍難及常人靈活。

「妳們還是……下去再想吧。」夜天斜睨一眼,低語道:「淹死……總好過被電光燒死,不是嗎?」

「我們……」兩人仍猶豫不決。事實上,她們也有自身考量,絕非純怕死取鬧。於雪山長大,連體不便,都令水道成了兩人天敵,當下裹足不前,不敢一躍而下。

「別拖了,爽快!」夜天卻顧不了那麼多。此時天幕仍沾有死氣,恐不能撐太久,因此姊妹們一天不跳,他就多一分危險。

最終,夜天不願糾纏下去,便伸腿一蹬,將不設防的連體姊妹一併踢進坑裡。

「噗嗵!」

跳了兩個,還有兩名人質—藍笛和司馬瓊,應不應一起踢?

「呃,我不管了。藍小妞,你一起淹死吧!」電光火石間,夜天根本沒時間慢慢思量,只不過剛踢了一個,一時過癮,便本能地把藍笛也掃下去。

「哇呀呀—」

慘烈的尖叫聲,「噗嗵」的落水聲,「咕嚕咕嚕」的嗆水聲,皆接腫而至。藍笛被踢走後,司馬瓊也隨即遭遇到同樣命運。

「哇呀呀—」

「嘿!」辰滅冷笑一聲,沒有出手阻止,稍後甚至收回了光網,目送著他的御婢墜落水道。

「噗嗵!」

「嗯,這小妞……修為不怎麼。因此,水聲特別響……人家兩個孽障是一團肉,也沒她響!」侍衛長竟如此品評,真令人無言。

「冏,原來……辰黑臉也有這種癖好,口味真重!」夜天聽了,不由得「嗤」的暗笑,同時也準備收回光幕,手執寶弓,盤膝一躍。

「慢,我想到了!」夜天還沒跳,卻驀地靈機一動,心生一計。緩緩地,他抬起了那乾枯的左手,凝視於它,不停低聲自語,似有所思。「嗯……我終於發現,手殘也有手殘的好處。不如……就給辰黑臉一些驚喜!」

夜天微微一笑。既然是「驚喜」,就不能事先聲張,讓對方有所防範。於是他不動聲息,低調取回光球,然後緊攥仙弓,驀地大喊:「辰黑臉再見了,別跟著來啊!」

夜天說罷,一下子已消失不見,接著只聽到他「啊啊啊啊啊」的喝喊聲。

「噗嗵!」

「哼,還真的敢跳,不怕死!」辰滅冷哼。語畢,他亦信步踏前,駐足於門邊,自高處俯視洞底。

沒有人。

辰滅瞧不見夜天,瞧不見藍笛,甚至不見姊妹們的影縱。水中未見波瀾,一切都很平靜。

看來,眾人真的在水道中消失了。

「都淹死了嗎,可下去拿真元了?!嗯,我看不可能。」辰滅俯視水道,未免一陣疑惑,自語道:「孽障們不諳水性還說得通,但是那崽子……從小在海邊混,會沒頂?」

侍衛長很疑惑,便再踏前半步,把頭向前微傾,打算瞧清楚。

「不好!」

一股寒意,忽從辰滅心底升騰而起。他只是稍一鬆懈,踏出了那麼一小步,就馬上發現上當。

他被夜天騙了。

「嗡!」

頭一探出,剎那間,就莫名被一個大鐵圈套了進去,猛烈向下扯拉。

「誰?!」辰滅冷不及防,畢竟這片地宮是其地盤,在此處作戰,他盡佔地利優勢,怎會反過來被外人算計?

辰滅很不忿,當下奮起掙抗,但一時間被鐵圈套首緊箍,卻無法擺脫,十分糾結。眼看對方不停猛扯,再這樣下去,頸隨時會斷,後果不堪……結果到最後,他還是失了重心,開始直墬深坑!

「混……混帳,豈有此理!」辰滅怒吼。他本已將夜天視如死人,誰知對方竟有力逆襲,大出意料。

到底,夜天是如何算計他的?

「手殘,也有手殘的好處!」正是這句話,驀然啟發了夜天。如果其左手沒廢,便不可能設此陷阱!

事實上,夜天並沒打算直接跳坑。沒錯,他雙腿是離了地,並開始急墜,但其真正計劃……卻是要抓住崖邊,懸浮半空,再伏擊辰滅!

只不過,四面岩壁皆直上直下,究極陡峭,而夜天又未會飛行,怎能將自己隱伏崖邊?

用右手死抓門邊?不可行,侍衛長雙目如神,一定能感應到。那打出一點真氣,將寶弓懸空呢?還是行不通,這坑洞太深了,離地太遠,夜天無法把它定於高空。

正因如此,他的左手便大派用場。

「嘩啊啊啊啊—」

自從一離地,夜天便一直這樣喝吼,作為幌子……可是他在掩飾什麼?

事實上,夜天的左手只是前臂壞死,手肘以上卻還完好。於是,他開始瘋狂運轉玄功,把全身精氣匯聚到左上臂,然後由此處發力,猛轟一拳,把岩壁打穿,順道將前臂插入!

就這樣,隨著左手牢牢套入牆洞,作為支點,夜天便能自釘牆上,懸浮半空,不致直墜深淵,還可伏擊辰滅!

「哈哈,幸好我手殘!」夜天尋思。若非他左手報廢,完全麻木,他這樣將前臂直插牆中,勢必會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因此,他才感嘆「手殘也有好處」,能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