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說來說去還是貞操最重要了

　　諾肯當然也很想掙脫，但女性恐懼症令他的心理狀態處於劣勢，肉體更因為鎗傷的關係無法自由行動；百遙射出的子彈不僅是單純的金屬彈，其中還含有麻醉及打壓異能等功效，諾肯至今尚未失去意識已經算很不錯，可惜地系力量一直沒辦法順利發動。

　　可惡，我真是沒用──要是讓梅麗思看到我現在的慘狀，她八成會氣炸……諾肯心頭浮現梅麗思發怒的面孔，雖然敵方似乎不打算殺他，但再這樣下去他貞操都飛了，這可是比死亡考驗更重大的危機啊！

　　對了，說到生死危機──諾肯的意識驀然從昏迷邊緣拉回，他清楚想起自己之所以留下來對付百遙，是為了將異能從薛德勒大帝手中徹底奪回；假如他在這裡落敗了，那他就只能當個不上不下的初學者，這樣根本──

　　根本配不上梅麗思啊！

　　這個念頭竟成為諾肯東山再起的動力，此時百遙幾乎已摸遍諾肯的上半身，小手還得寸進尺地打算往下摸去；不料百遙才剛碰到諾肯的腰部，石化力量便侵襲她指尖進而蔓延至上臂，這股能量來得又急又猛，她完全來不及阻止或反制。

　　在不得已之下，百遙當機立斷地抽身躍離諾肯，趁機脫困的諾肯亦迅速起身，克服軀體的麻痺與傷口痛楚重擺備戰架勢。百遙在離開少年的剎那便擺脫石化侵蝕，諾肯則運用回升的異能值，趕走麻醉彈帶來的昏眩感，雙方又回到相互對峙的態勢，彼此距離約莫三到四公尺。

　　既然百遙的射擊招式無論遠近都能使用，那距離就不再是戰鬥的重點，諾肯至少得把對手留在視線範圍內，這樣才能面對面地真正分個高下。

　　而百遙也無意再跑去躲起來，她用著迷的眼神緊盯諾肯，粉色舌尖輕舔櫻唇顫聲說：「好棒……真是太棒了！沒想到你還能抵抗，我覺得好興奮～～」

　　……我倒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諾肯默默在心底打寒顫，同時他令周圍佈滿無色無味的石化粒子，絕不能再落入剛才那種尷尬窘境，他必須使出目前可用的所有招數！

　　諾肯朝百遙衝去的瞬間，空中的射擊裝置也向他發動攻勢，這回諾肯並沒有設障壁，只憑靈敏的反射神經加以閃躲；他必須將大部分力量集中在攻擊上，只要能讓百遙稍微受點傷，他的石化微粒就有機會入侵敵人體內。

　　百遙當然不可能乖乖站在原地，她近距離射出光箭令諾肯眼睛一花，同時繞到諾肯身後往他腦袋開鎗；諾肯在危急時刻偏轉身子，被子彈擦過的額角唰地濺出鮮血，他閃躲的當兒默運異能，大量的石化粒子霎時湧向百遙手中的鎗。

　　說時遲那時快，百遙將鎗從右手換到左手，躲開石化之餘往斜下方扣扳機，這一鎗是瞄準諾肯右小腿，球形射擊器也從後方朝他放箭，但諾肯使地面突出岩柱撞擊百遙持鎗的手，那把鎗因而彈到了半空。

　　雖然彈開了百遙的手鎗，但諾肯的右腿仍應聲中彈，不過他已從之前的經驗學習到，百遙的子彈終究是以金屬為主體，而只要是金屬，就逃不過地系能力的掌控，所以這顆子彈令諾肯遭受重大傷害前，便硬生生被他的異能彈出體外。

　　鎗從百遙手中飛出之際，石化粒子便自動湧來把鎗變成石頭，但想也知道她不可能只帶一把鎗，因此諾肯密切留意敵方拔鎗的動作──

　　然而少女七聖並未亮出新的鎗枝，她只是右手輕握成拳並彈了下食指和中指，剎那間一道氣彈般的東西命中諾肯額心，若不是他及時往後跳緩和衝擊力，他恐怕會當場爆腦而亡。

　　「只要是用射擊的形式使出攻擊，我就不必拘泥於任何武器；我也沒有不擅長的距離，除非你把我緊緊抱住讓我無法動彈──」百遙的纖纖小手一張一握，她用誘惑的語調及表情坦承能力。

　　開什麼玩笑，要是緊緊抱住妳，梅麗思準定會宰了我！諾肯心中下意識地反駁，同時他也為敵方的難纏深感棘手；百遙能徒手發射異能構成的彈丸，但那種子彈已不具備金屬結構，用地系力量去反轉操控也行不通了！

　　如果重力波能用就好了──在球形機關和百遙的前後夾攻下，諾肯不由得如此心想，百遙一次彈指便能迸射數十顆異能彈，諾肯的處境著實猶如槍林彈雨。假如能用重力波稍微妨礙百遙的動作，或許就可以抓到破綻反擊，但是……

　　當初是怎麼學習操作重力的？

　　諾肯在激鬥中逼自己回溯過去，他記得那時是在梅麗思的特訓下學會，實戰應用則是發生在與父親大人的國慶對決；他拚命回想當時那種沒有退路、只能賭命一戰的感覺，試圖藉此激發原有的能力，在這過程中他又石化了幾顆球形裝置，但百遙本人依然毫髮無傷。

　　反觀諾肯自身，他累積的傷勢倒是已接近極限，以攻擊代替防禦的戰法固然積極，卻也使他沒餘力有效自療。在失血過多的一陣暈眩下，諾肯不慎被百遙扼住頸項，而少女七聖雖然右手緊扣對方，左手卻仍維持隨時能發射彈丸的姿勢。

　　「我知道你不肯跟女孩子說話，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百遙的手勁大得嚇人，可她的神態卻宛如注視著情人：「你的異能值似乎比我想的還要低，但這並不是我太高估你，我猜你是基於某種理由才力量減弱吧？你們來到北方的目的，是不是也包括讓你恢復實力呢～？」

　　糟糕，被她發現了嗎？即使百遙不清楚緣由，她搞不好也已察覺到，我留下來戰鬥是為了找回力量；她現在想將我掐昏就是最佳證明，假如我暈過去，這場極端訓練也就別想進行了！

　　諾肯在快窒息的痛苦中驚駭地想著，然而更令他膽寒的是以下這項認知──若是他陷入昏迷，這個變態女絕對會把他剝光吃掉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