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謎之魂 第六章 躁動中生下的孩子

天邊是全天灰暗的烏云，整個餓鬼之土都籠罩在不見天日的陰天之中。光線雖然足夠，但是這裡沒有滋潤萬物的陽光。早貧瘠的土地上，生長的都是一些沒有汁水專門依靠吞噬鬼氣碳氣的植物，連這裡的動物大部分也都一直在冬眠。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非常乾燥寒冷。

鬼車在四隻大角鬼馬的牽動下，飛快地賓士在餓鬼之土上。幽士在尋找著餓鬼之土的盡頭，但是已經接近了大半個月，卻連村落都找不到，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死敵。偶爾冒出來的一兩隻小鬼，很輕易地就被幽士解決。

在這個食物和水都缺乏的地方，鬼車上的食物和水怎麼節省都很難維持，所以幽士想方設法尋找可以補給的物品。現在鬼車的貨櫃里儲存的大部分是被特殊處理髮幹了水分的一些肉類和食用植物，都是幽士在餓鬼之土上找到的。雖然味道不怎樣，還都是苦味，可是營養成分卻一點都不缺。

又是一天之後，鬼車停在了一處餓鬼之土中獨立的一棵大樹旁邊，一棵巨大的大樹，吸收了足夠的餓鬼之土土地的養分和鬼氣而成長起來的變異巨樹。這巨樹的旁邊還有個石碑，寫著這巨樹的名字，荒土巨樹，石碑上的字跡已經模糊，看來已經很有歷史。

鬼幽去四周找了一些枯枝和新的果實，準備弄成今天的晚餐，一日三餐是必要的，在這種貧瘠的土地，食物不好吃就算，如果不吃的話，很容易就會染上各種鬼氣怨氣造成的疾病。保持身體健康，在這個糟糕的環境旅行中吃得好是關鍵。

鬼幽在準備著晚餐，而幽士則是抱著挺著大肚子的賈娜靠在馬車邊上歡愛。這兩個人不知羞恥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只能說幽士真的是個慾望旺盛的傢伙。賈娜作為女人，每天幾乎都被弄得歡脫。或許是在冥界所孕育的生命非常頑強，哪怕已經臨近產期，幽士每天還保持著對賈娜的歡愛，一天至少好幾次，弄得她下不了床，但是那肚子里的孩子一點被影響的樣子都沒有。

鬼幽做好飯菜的時候，幽士和賈娜剛剛結束，賈娜疲憊地被放回了馬車裡的床上，為了不讓她受到一些影響，幽士還用聖光術給她洗了把澡。聖光術可以凈化掉賈娜身上因為餓鬼之土的環境而染上的瘴氣跟死氣，所以能做的，幽士幾乎都做地很好。

「師傅真是厲害，師母每天都很開心吧？」鬼幽用湯勺攪拌了一下已經煮好的燙水，她用碗給幽士先弄了碗餓鬼之土土地上收穫的特殊糧食，一種又黑有小的飯粒，口感不是很好，但是數量多，吃個一兩碗，還是可以維持普通人大半天的體力消耗。

當然，幽士本身擁有強大的聖力，他的進食慾望其實很小，有時候只是幾天，甚至半個月才吃一次，在冥界，他也不敢怎麼放開胃口吃，生怕鬼氣伴隨食物侵入身體，對他本身的聖力系統絕對很致命。扒了幾口，幽士就快速地吃完了飯，還喝了幾大口鬼幽做的湯，這小鬼姑娘樣貌不怎樣，但是廚藝確實絕地一筆，如果外貌好看點，幽士或許還會起歹意，讓她成為自己的情人吧？但是看到她那和小鬼沒有兩樣的外貌，又瘦又小丑陋的荒土膚色，他只能意淫成美女，看到現實，也根本下不去嘴吧。把碗筷遞給了鬼幽，幽士就一邊爬回馬車，一邊對著她道：「先準備下賈娜的食物，我幫她做熱身操之後再來拿她的食物。」說是熱身操，又是做那種事情吧？

感覺幽士每天用自己旺盛的精力滿足甚至壓制賈娜，表面上是來發泄他的慾望，實際上，或許是讓自己身體的聖力和賈娜同化。聖力互相循環的時候可以抵消掉冥界的鬼氣死氣，賈娜原本就受過重傷，還是孕婦，到現在都沒事，或許真的和幽士每天溫存她有關係。然而鬼幽不想多考慮那些，她是幽士的徒弟，也有義務用行動回報幽士對自己的栽培。所以整理了下那些煮好的食物，習慣性地準備了賈娜那一份最有營養的孕婦食物。說是孕婦食物，其實是把營養搭配到最好，不斷地嘗試味道和配料之後，現在的鬼幽完全可以勝任一個大廚，只是年齡小了點而已。

鬼幽準備好了之後，就端著食物進入馬車，賈娜現在正躺在大床上休息，而幽士已經給她熱身過，那女人很滿足的樣子在酣睡。

「把食物給我吧，我喂她。」幽士說著，接過鬼幽準備的食物，然後完全不在意賈娜是否睡著什麼的，他自己先一口喝下湯水和孕婦喝的稀飯，在口中用舌頭攪拌嗎，然後就吻住賈娜的嘴巴，口對口地喂她，賈娜也因為他的粗魯而被弄醒，可是卻完全不能做什麼，只能任憑男人亂來。

兩個完全沒有下限的傢伙秀恩愛，鬼幽見怪不怪，但還是很尷尬。因為這樣一邊喂著一邊，師傅的另一手還不安分地搓揉賈娜的身體，又準備做那種事情？真是個欲求不滿的老色鬼。當然，鬼幽是不會說出來的，她只是默默地退後，悄悄地準備退出去。

突然「轟隆」地一聲巨響，鬼車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好像有什麼附著到了馬車上，幽士慌忙地丟下了賈娜，接著雙手聚集聖力。鬼車的表面直接展開了聖盾，把附著上馬車的東西彈開。

「啊……生，要生了！」賈娜在床上滾了兩下，掙扎著踢著腳，幽士驚訝，但是也很生氣，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生？那個雜種真的很會挑時間。

「鬼幽，幫我照顧她！如果看到賈娜不行了，直接殺掉肚子里的孩子。你是小鬼，知道怎麼做的吧？」幽士堅定地說著，他這個時候想的竟然是要保住賈娜的命？很讓鬼幽意外，果然對賈娜肚子里的雜種不抱期待吧？這時候讓鬼幽感同身受起來，當初自己出生的時候，差點被生自己的母親吃掉，自己催死掙扎什麼的，命運不是和現在賈娜肚子里那個準備出來的孩子一樣么？

幽士翻身出去了馬車，馬車還在震動，而鬼幽靠近賈娜，認真地說著：「沒事的，師母，你不會有事情的。師傅會保護你的！」

「唔，疼，疼死了……我還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幫我吃掉它！幫我吃掉我肚子里的傢伙！」賈娜痛苦著，伸手抓住鬼幽的小手，雙腳痛得不斷地空踢著。或許是因為在冥界妊娠的孩子，剛剛出生竟然就擁有極強的求生慾望，它聽到了自己母親充滿惡意的痛叫，似乎被刺激，想要跑出來，如果不想死在母親的肚子里，就自己跑出來。

賈娜的肚子在動著，因為胎兒擠壓賈娜的生產帶，過大的胎兒竟然擁有力氣撐開那些，它把母親的肚子頂地很大，蠕動著、爬著，想要從母親的肚子里逃出來。幾聲小小的撕裂聲音之中，賈娜的下半身已經濺出了血來。

「啊啊……這個，這個……」鬼幽想要按照賈娜的的話殺掉孩子，它的父親似乎也對孩子不待見，沒有人期待的即將出生的，屬於冥界環境污染的雜種。賈娜已經痛得暈死過去了，孩子，就直接卡在了身長帶上，撕裂的傷口流出血，跟著胎兒的胎水一起流出，紅色染紅了賈娜下半身，這樣下去，一定會死吧？而外面，發生這戰鬥，師傅果然沒辦法快速趕來。這時候，這時候如果能有師傅的聖光術，無論母親還是孩子，應該都可以保住吧？

這樣想著，鬼幽伸出了爪子，殺掉孩子？這樣，這樣就可以減少孩子掙扎的痛苦，減少母體昏過去因為孩子掙扎而在不斷溢出的血？

「哇，哇唔！」是嬰兒的哭聲，他竟然靠著自己的力量，爬出了束縛自己的狹窄通道，身上各種褶皺，孩子的體形很小，比一般的胎兒還要小很多。但是這種體形，卻給虛弱的賈娜帶來了沉重的傷害。

「師傅，師傅……生，生出來了……」鬼幽抓住了孩子，拎了起來，孩子和母體還有一條聯通的腸子一樣的東西，那是聯繫母體和胎兒的臍帶，鬼幽很熟練的切斷了那條帶子，當然清楚那些。小鬼最喜歡吃的就是這種新生兒了，哪怕健康的人和鬼怪不同，但是她也看清楚了已經活著出來的胎兒。把胎兒小心的擦乾淨，然後用布料裹好放在一邊，嬰兒的啼哭聲很大，不過鬼幽已經顧不得她。

轉身幫著已經昏過去的賈娜處理傷口，失血有點多，她又害怕賈娜因為傷口感染而死掉，所以只能小心地處理，給她止血，但是傷口太大，血還在不斷地湧出來，鬼幽慌張了。

「謝謝你了，外面的傢伙我解決了。竟然可以生下來……到底是怎樣頑強的生命呢？」這時候，幽士進來，他的身上沾著鬼的血，一身腥臭，但是卻顧不得那些。看到賈娜還在大出血，他雙手聚集聖力，對著賈娜就釋放最強效的聖光術。傷口在聖光的溫暖下快速修復，那些血腥，也漸漸被聖光凈化，變成水，蒸發成空氣。

「嗯，是個女嬰呢？」鬼幽把孩子抱在懷中呵護了幾下，啼哭的孩子慢慢安靜下來，她扯著孩子的裹羞布，看了眼。

「女嬰？」幽士愣了下，明顯在猶豫什麼。不過看這賈娜因為自己的治療而漸漸平穩地睡去，他過來接過了自己這一年來衝動本能所產生的孩子。

「很，很可愛吧？小小的，真的很可愛。」鬼幽興奮地說著。

女兒眨巴著一雙跟幽士差不多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幽士沒有任何臉色，只是平靜地看著，父女在互相觀察著對方。很久，接著幽士才吐出話來：「月心，這小傢伙，以後就叫月心。不用受家族的束縛，在命運和自由之下，擁有自己人生未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