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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3163 字
更新於: 2019-11-24
  我將用貓咪占卜出來的學校交給老師之後,飛速地三天就搞定了。

  在那三天我逛遍了黑曜與並盛,到處跟即將別離的貓星人道別。至於右手的傷被我選擇性忽略了,反正只要不碰到就行了!

  並盛神社是最後一站,被貓咪圍繞好幸福。

  那隻摸摸,這隻搔搔,那一個揉……啊不行,那一個護食意識很強,會被揍的。

  在我剛想完『揍』那一個字,後邊彷彿被隕石擊中,一連串碰碰啪啪還有哀號聲響徹雲霄,貓咪驚慌失措,丟著沒吃完的食物消失在樹叢中,留我一人留著桑心孤單的淚……開玩笑的,是『僵在幸福的上一秒』的那種表情。

  而失去幸福的下一秒,我不太高興地朝發出貓星人驚絕聲波的地方看去。

  然後我後悔了。

  那不是貓咪驚絕聲波,那是麻雀魔王被召喚後所發出的BGM。

  我看著滿地的牲品,以及之中所站的召喚物,真心後悔自己為何沒貫徹自己跟在貓屁股後頭的決心呢?

  接著我注意到了被重金屬似的召喚成功bgm所掩蓋的一個,完全相反、充滿童趣的歌聲。

  「……蔥綠的並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順著聲音我看到了一隻大概是圓形,有點畸形,又有點……蠢萌蠢萌的?黃色小鳥。

  說真的這隻鳥好像只有一顆頭。

  就像河豚那樣臉長在身體上。

  不,我是說手腳長在頭……不對我在說什麼?

  總之那是一隻圓滾滾看不到脖子的鳥,在我斜前方拍打著牠那小小的翅膀,唱著歌兒。

  牠在召喚陣上方盤旋了一圈,停在一犧牲者的手指上,彎著頭看著我。

  ……好吧,我是說牠整個身體都彎了,畢竟牠看起來真的沒有脖子。

  牠盯著我我盯著牠。

  我試著分辨出牠是什麼種類的鳥。雖然我對鳥類沒有理解,但這隻鳥真的長得很奇怪。

  小雞仔的顏色,小小的翅膀,我很懷疑那比例牠是怎麼飛的,那翅膀不會斷掉嗎?

  殘酷的事實就是牠真的飛得起來。

  好的,蛤蠣星的生物就是如此奇耙,我們不用去理解。

  「雲豆,回來。」麻雀魔王開口,該死的他聲音依舊好好聽。

  那隻小小的鳥『雲雀』、『雲雀』地叫著,很聽話地飛到委員長的肩膀上。

  「不要靠近她,有她的地方就有貓,小心點。」委員長說著,伸手給那隻黃色小鳥順毛。小鳥很舒服地瞇起眼。

  貓都被你嚇跑了你還說!?

  「雲雀,咬殺!」小鳥脆聲地說著兇殘的話。

  「太弱了,沒興趣。」

  我忍住想對他比中指的洪荒之力。

  然後被召喚的魔王與之的附加召喚物就走了,留下一地半死不活的犧牲品:有人類,還有我準備的貓食。

  科科,委員長肯定跟我有仇吧?他是在報當初沒擼到美女花貓的仇對吧?想摸就摸啊,管旁邊有沒有人啊!我看你現在擼/鳥就擼得挺爽的啊?

  喵咪被嚇走這件事讓我很不爽。但人家委員長戰鬥力破表,想罵也只能罵在心裡。






  馬芝國中的制服跟黑曜不一樣,是日本傳統的立領制服跟水手服。

  嘿嘿是裙子耶。

  以前明明就不喜歡穿,現在居然還有點沾沾自喜,時間真是不可思議。

  最讓我高興的是名字。

  高興到讓我在地上打滾。

  放在桌上的學生證在我眼中彷彿受到了天啓,閃閃發光。

  一樣從簡的三個字,兩字姓一字名。雖然發音不一樣,但名的那個字寫起來跟我本名一樣啊!

  嘿嘿嘿嘿。

  這幾天我都飄著小花,在新的城市裡尋找擼貓地點。

  我坐在花壇邊看著吃飯玩耍的貓群,雖然手傷還沒好所以只能遠觀不能玩焉令人有些悲傷,不過貓咪大人的力量是強大的,視覺上就能達到精神上的滿足。

  在不遠處我看到有一個人拿著手機面向這裡,他那跟白癡一樣的笑容我不管怎麼看都覺得眼熟。

  於是在眼神對到時我朝他善意地揮了下手,他抓著手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好啊,愛貓同伴。

  在喵們吃完食物之後有些離開,有些留在原地悠閒打混。

  「哈嚏!」距離比方才更接近貓群的愛貓同伴打起了噴嚏,看那打完噴嚏吸著鼻子、眼睛發紅的樣子,那噴嚏應該不單純。

  「哈哈……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我明明超喜歡貓咪的,卻對貓過敏。」發現我在看他,他吸著鼻子解釋。

  「啊……真是辛苦你了。」我抱著歉意回。

  「其實也還好啦,我養了一隻斯芬克斯,簡直是過敏患者的救星!」他說,腳步有點掙扎是要前進還是後退,眼睛粘在貓咪身上捨不得離開。

  「欸!真的嗎!」我第一次遇到養無毛貓的人!聽說無毛貓比一般貓咪來得要難養因為他們對溫度很敏感,不過相對的更加適合養在室內。

  「是啊是啊~」他翻出手機照片,又打了一個噴嚏,「我家叫做露娜的小女神~」

  「欸——」我湊過去。

  於是我們就在公園的涼亭聊起了靈活軟呼呼又時而犯傻的貓咪大人,喵屁屁喵肉球團成一球的貓鍋,又到日本內知名的貓咖啡、貓主題餐廳之類的各種貓產品,不亦樂乎。

  「赫!」他突然怪叫一聲,整個人愣了一下,「差點忘記工作了!」

  我正想說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改天再聊,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在偵探社打工……啊,我姓野崎,」我接過他挑出的明信片,他問,「可以問妳一些問題嗎?」

  明信片上寫著——「kyu……tikuru tantei Inaba?」我試著念,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認識片假名了。

  kyutikuru,cuticle,角質層?

  「啊,因為我家老闆是個毛控……不好意思,很奇怪吧。」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腦後。

  「……。」我默,因為當我想說是個毛控這點很神奇時,又想到有些人的頭髮閃著亮麗的光澤很漂亮,動物的毛軟呼呼很溫暖之類的……

  「……好像有點能理解。」我說。

  「欸!能理解嗎?!我完全理解不了,不如說完全不想理解!」他很驚訝,語氣不經往上揚了些,「妳知道嗎,那個——」

  「笹木盈。」我想他是發現我們還沒完成互相自我介紹。

  「——啊,請多多指教,笹木桑。」他語氣恢復平常,伸手跟我握了握,「如果遇到了因幡桑千萬不要跟他說好像能理解喔,會很麻煩的,會煩到很麻煩很想揍他的那種。」

  「喔,好的。」我愣愣地點頭。

  接著他解釋因為委託人說這附近常常出現怪聲,周遭物品、建築莫名其妙遭到破壞,最近還莫名其妙死了很多人,讓委託人很害怕很不舒服,所以讓他們來調查那些怪聲與破壞是不是有人在惡作劇,然後問我有沒有什麼頭緒。

  「不清楚,我這幾天才搬過來的。」我回。

  「這樣啊……」他翻著小冊子,喃喃,「大家都說不知道呢……」

  他說謝謝幫忙、有什麼頭緒的話請打電話聯絡、聊貓很快樂之後就走了。

  之後的日子照常,早上晨跑後去學校,放學餵貓,寫功課,做體能訓練,睡覺。

  老實說我覺得離開了並盛町就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非日常,晨跑啊、體能訓練這些都可以放下,多睡一些,但我依舊斷斷續續地夢到『不屬於我』的記憶。

  讓我有點不敢睡覺。

  不敢睡覺這感覺非常殘忍,因為我很喜歡作夢。夢裡有著各種不同的故事與世界,自己可以參與、可以旁觀、可以干擾、可以什麼都不做,在學了幻術之後作夢這點可以說是更加隨心所欲了。

  所以夢到非我意願的夢這點讓我很不舒服。

  明明都已經離開了並盛,離開了主角團,

  為什麼我還是會變成他?

  好煩躁。

  我一沒事做就胡思亂想,飆低氣壓,因為我根本找不到事情發生的原因,讓我不去想都不行。

  既然一個世界只能有一個『我』的存在,那就把我踢出去啊。

  讓我離開,讓我回家!

  為了不讓自己心情差到不行,頂替的是給自己找事情做,運動跟讀書都是不錯的選擇,整天把自己搞到一倒就睡,一作夢就起來繼續給自己找事做。

  這作息跟情緒都不正常。

  因為把自己搞到非常疲憊,所以有時候思緒會開始放空,當我意識到自己站著要上廁所、挑不到褲襠裡的某樣東西時,揍了自己一拳。

  性別為何我是無所謂,畢竟那東西用幻術就可以搞定,但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下意識挑出水龍頭放水這習慣我是說什麼都不可能養成的。

  自己的習慣是不是多了?還是改了?我開始想這件事,並注意自己的每個動作,這舉動毫無意義,畢竟我有什麼習慣自己都不清楚。

  好煩躁。

  好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