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是給你的信（02）
本章節 3773 字
更新於: 2019-11-19
「我回來了！」
「……」一如往常，家裡沒有半點回應，畢竟離老媽下班的時間還早了點，不過這也剛好符合崇軒的需求。
「呼～」疲勞的丟下書包，崇軒整個人倒在客廳著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感覺就跟他國中為了服務時數而參加淨灘活動回來一樣疲勞。
雖然放學的公車上的確擁擠到讓人喘不過氣，特別是啟動或剎車時的慣性還常常讓他們就算能好好站著也會被其他人擠到差點跌到，但真正讓崇軒累成這樣的，是腦袋裡問題的重量。
「王治華老師也沒什麼可以打聽的情報啊……」他有點無力地喃喃自語，叫出手機裡一個叫做「崎家徵信社」的文件檔，把最下面王治華的名字後打上自己聽到的事情。
「五年前請崎家徵信社調查妻子的外遇事件，處理的人不明，也完全沒有任何相關情報……差不多就這樣吧。」有些厭惡的撇撇嘴，崇軒又把臉埋進沙發裡。「最關鍵的東西都沒有啊～」
他調查崎家徵信社，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他為了情報而到處奔波打聽，上網查資料、去圖書館翻舊報紙、詢問曾經求助崎家徵信社的人、甚至是直接去警察局問相關人士，為此他捏造不少理由在暑輔期間曠課被學校關注，還差點被老媽發現，過程中也有不少被詢問的人白眼或被罵回去搞的他玻璃心碎滿地的經驗，得到的情報也不多，過去崎家徵信社的行動好像相當低調。
而就算得到了情報，也不見得就是真的，網路上一堆假消息或酸民不說，詢問的人所講的話也不見得就可信，有許多光用聽的就是對崎家徵信社心有不滿的人的抹黑或是根本搞不清楚情況的傢伙，而答應回答問題的人中那些人又特別的多，到最後他都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在幹嘛。
「……」
然而，儘管這樣，他也沒有停下調查的腳步。
之所以會開始這麼做，是因為他從長時間調查崎家徵信社的校刊記者賴佑夏那裡得知了某件有關那個老是把自己耍得團團轉的崎靜雯──崎家徵信社現任社長，在三年前所做出的「某件事情」。
「她在三年前聯絡和崎家徵信社敵對的幫派，害死了前任社長崎立傑，也就是她的父親。」
這是賴祐夏對靜雯的控訴，也是她之所以要調查靜雯的原因。
據她所說，當時只有十三歲左右的靜雯，因為不明原因暗通和崎家徵信社對立的幫派份子去暗殺當時的社長、也就是她的父親崎立傑，不僅造成崎家徵信社的一連串混亂，並且在混亂中趁機繼承了徵信社後，把原本相當有規模和能耐的崎家徵信社搞成現在那種就像只屬於她的俱樂部。
雖然沒有真的相信，但也讓崇軒多少有點緊張，畢竟他也不是沒看過靜雯連自己的委託者也欺騙的場面，如果崎家徵信社真的有甚麼大條事的話，她是最有嫌疑的，而崇軒也為了確認真假而開始調查，為此他還拒絕了靜雯向他提出的「加入崎家徵信社」邀請。
至於調查的結果……
「唔～」他有點煩躁的滑動著手機螢幕裡的文件，顯示出記載那串名字上的幾行字：
崎家徵信社
原社地址：中山路四段十五巷七號
簡述：（似乎是）原本附近很大的勢力，還長期跟警察合作，但是在三年前因為某件事情（目前不明）造成社長崎立傑去世，而在崎靜雯因為不明原因成為新社長後，就把原本的徵信社大幅改造成現今的樣子。
已知相關人士：吳中成（原社員，現為川利公司員工）、陳宗里（崎立傑的朋友、派出所警員，對崎靜雯的做法相當不爽）
相關事件：XXX寵物失蹤（無助益線索）、安修高中校長性侵醜聞（無助益線索）、川利公司逃稅與關說（詳情不明）、警員被殺案（無助益線索）……
這些就是崇軒將近一個月來的搜查結果，雖然還有一些項目，但他已經懶得再看下去，因為他既的很清楚，那些東西也對於搜查完全沒幫助。
雖然他對自己拒絕協助的祐夏說自己有調查管道，但真的調查下來卻又發現意外的少，而且還是相當的少，當事人的靜雯因為他拒絕入社而不跟他說、他現在又和賴祐夏不對盤所以不能找她要進一步情報、而三年前的消息不管是網路還是報紙本來就很少了、更別說是一個只在這附近的地底下有名的徵信社，更是連個標題都沒有，所以到現在為止的成果終究相當有限，而那些成果還幾乎都不是他調查的重點。
至於原本崎家徵信社的地址，更是早在三年前靜雯把徵信社遷址之後就被其他家公司買去了，而周圍的住戶也因為最近炒房炒很兇，被高價買走土地去蓋大樓，基本上都已經遷走了，雖然還沒去確認，但也沒指望可以找到多少線索。
崇軒喃喃低語抱怨，煩躁地在沙發上扭了一下身子，此時他的腦袋已經像過熱的手機那樣燙。「三年前的事情到底是……」
「零零零零零～」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手忙腳亂的接起來後，螢幕顯示的是「林哲奇」三個字。「喂，你怎麼會突然打來啊？」
「那什麼語氣啊？我可是要通知你調查結果的欸。」手機裡傳來崇軒這幾天來一直有在聯絡、現在聽起來有點不開心的聲音。
「抱歉，我只是剛回到家有點累。」崇軒沉悶的說：「打聽到了什麼情報？說來聽聽。」
崇軒剛開始調查崎家徵信社後，就為了擴大搜查而請林哲奇幫忙找線索，他們兩人因為之前林珮郁委託靜雯的事情而有點交情，雖然林哲奇因為不太喜歡靜雯而連帶對崎家徵信社不感興趣，但在握有他們兄妹的把柄的崇軒半拜託半威脅之下才答應有空會幫忙打聽一下。
除了林哲奇外，崇軒也有找之前跟崎立傑是朋友的警察陳宗里和原本的社員吳中成，但吳中成似乎在小秀的事情後就決定不再理會崎家徵信社的事情，不是老是迴避崇軒的問題就是裝傻，崇軒也不想用小秀的事情逼他，而陳宗里原本就對靜雯管理崎家徵信社的做法而對她相當不滿了，更別說是被靜雯牽著鼻子走的崇軒，雖然在處理小秀的委託時崇軒一度跟靜雯決裂讓他對崇軒的態度有所轉好，但在崇軒和靜雯揭穿他有幫忙小秀老爸在暑假所引發的事件後，他就把崇軒當作靜雯的部下那樣看待，沒什麼好臉色。
「看來你今天也貢龜了吧？」林哲奇對崇軒這種語氣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也就沒有再計較了。「總之，我今天照你說的去跟蹤那個叫做賴佑夏的人，但一下子就跟丟了。」
「一下子就跟丟了？」崇軒揚起眉毛。「怎麼回事？你不是都可以跟蹤你妹妹一兩個月都沒被抓到嗎？」
「如果我真的夠厲害的話我才不會被發現咧。」林哲奇傳來有點苦澀的聲音，大概是想起了兩個多月前的事情吧。
在和賴佑夏決裂之後，崇軒決定深入調查賴佑夏身後那個與崎家徵信社敵對的不知名勢力，主要是因為那個勢力是讓一個月前爆發小秀的事件的主要原因之一，而且既然他都要調查崎家徵信社了，與崎家徵信社敵對的他們勢必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是用髮型和服裝。」
「什麼？」
「你不是問我她是怎麼甩掉我的嗎？」林哲奇說：「一開始我在路上看到她的時候，她是綁著那種在動漫裡出現的雙馬尾髮型和穿著顯眼的紅色夾克，我就下意識把它們作為指標之一，但是當走到人多的地方時，我突然被一大群人擠到旁邊，一眨眼功夫那兩個指標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她跑去哪裡。」
「唔～這樣啊……」崇軒抓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看來賴佑夏那一方的人也開始注意到我們的動作了吧，那她消失的地點又在哪裡？」
「市區的商店街上，離附近的大學只有幾百公尺的地方，也就只有那裡可以光天化日之下擠那麼多人。」
「所以說，你覺得那些人可能是故意去擠你的？」
「只有這種可能吧，我好歹跟蹤別人一段時間過，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還是知道的。」林哲奇一口事不關己的語氣。「不過我可能以後就沒辦法跟蹤那傢伙了喔，都已經被發現了，再跟下去很危險。」
「嗯，我也沒有要你再做一次。」崇軒點點頭，雖然結果有點不上不下，但至少可以確認目前對方的情況。「你繼續幫忙打聽崎家徵信社以前的事情就好，謝謝你的調查。」
「你還知道謝謝我啊～總之，有結果的話再跟你聯絡。」林哲奇不怎麼領情的說，並且掛斷了電話。
崇軒繼續呆呆地躺在沙發上好一會兒，整理完得到的新情報後才從沙發上坐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整理的，單純只是他有點懶得動。
有點搖晃的回到房間，他開始脫下悶著自己的制服，準備換完衣服後繼續看還沒看完的小說──
「啪啦！」
「欸！？」
然而，掉出了一張紙，嚇了他一大跳。
「這、這是？」崇軒眨眨眼睛，他不記得自己有把紙放在胸前口袋的習慣，從升上高中開始他還真的沒去碰過那裡一次。
彎下腰來，崇軒皺著眉頭仔細觀察那張紙──似乎是一封信吧，不只是將四個角往內折，在中心交會的四個角還用很漂亮的貼紙封住，看的出來挺用心做的。
「什麼時候放進來的啊？」崇軒歪著頭，喃喃自語著想了一下所有這封信可能出現的時機，但他還真的不記得有讓別人碰到自己的胸口過。「也就是說，只有可能是在公車上的時候了吧？畢竟那裡那麼擠。」
崇軒心不在焉地想著，緩緩伸手把信撿起來。「哪個人突然這麼秘密地給我信啊……」
「啊！難道──」
瞬間，各種小說和動漫的場景從腦裡閃過！
崇軒瞪大了眼睛、全身抖了一下、呼吸也急促起來，就像飢渴已久的猛獸那樣猙獰，卻又充滿了不確定的遲疑，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著，讓他掙扎地捏緊信紙。「不、不會吧？」
冷靜！冷靜！冷靜！冷靜！冷靜！
崇軒用另一隻手槌了胸膛好幾下，捶到自己都有點痛了才停止。「不、不、不！臺崇軒，你給我冷靜一點，就算真的……真的是那樣，這不也只是一封信而已嗎？就只是信……就只是信而已嘛！所以說、所以說，」
他將被捏皺的信拿到眼前，下定決心般的瞪大眼睛──
「欸？」然而，信的背面，出現了一行字來。
請將這封信交給崎家徵信社的崎靜雯社長。
「……」一如往常，家裡沒有半點回應，畢竟離老媽下班的時間還早了點，不過這也剛好符合崇軒的需求。
「呼～」疲勞的丟下書包，崇軒整個人倒在客廳著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感覺就跟他國中為了服務時數而參加淨灘活動回來一樣疲勞。
雖然放學的公車上的確擁擠到讓人喘不過氣，特別是啟動或剎車時的慣性還常常讓他們就算能好好站著也會被其他人擠到差點跌到，但真正讓崇軒累成這樣的，是腦袋裡問題的重量。
「王治華老師也沒什麼可以打聽的情報啊……」他有點無力地喃喃自語，叫出手機裡一個叫做「崎家徵信社」的文件檔，把最下面王治華的名字後打上自己聽到的事情。
「五年前請崎家徵信社調查妻子的外遇事件，處理的人不明，也完全沒有任何相關情報……差不多就這樣吧。」有些厭惡的撇撇嘴，崇軒又把臉埋進沙發裡。「最關鍵的東西都沒有啊～」
他調查崎家徵信社，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他為了情報而到處奔波打聽，上網查資料、去圖書館翻舊報紙、詢問曾經求助崎家徵信社的人、甚至是直接去警察局問相關人士，為此他捏造不少理由在暑輔期間曠課被學校關注，還差點被老媽發現，過程中也有不少被詢問的人白眼或被罵回去搞的他玻璃心碎滿地的經驗，得到的情報也不多，過去崎家徵信社的行動好像相當低調。
而就算得到了情報，也不見得就是真的，網路上一堆假消息或酸民不說，詢問的人所講的話也不見得就可信，有許多光用聽的就是對崎家徵信社心有不滿的人的抹黑或是根本搞不清楚情況的傢伙，而答應回答問題的人中那些人又特別的多，到最後他都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在幹嘛。
「……」
然而，儘管這樣，他也沒有停下調查的腳步。
之所以會開始這麼做，是因為他從長時間調查崎家徵信社的校刊記者賴佑夏那裡得知了某件有關那個老是把自己耍得團團轉的崎靜雯──崎家徵信社現任社長，在三年前所做出的「某件事情」。
「她在三年前聯絡和崎家徵信社敵對的幫派，害死了前任社長崎立傑，也就是她的父親。」
這是賴祐夏對靜雯的控訴，也是她之所以要調查靜雯的原因。
據她所說，當時只有十三歲左右的靜雯，因為不明原因暗通和崎家徵信社對立的幫派份子去暗殺當時的社長、也就是她的父親崎立傑，不僅造成崎家徵信社的一連串混亂，並且在混亂中趁機繼承了徵信社後，把原本相當有規模和能耐的崎家徵信社搞成現在那種就像只屬於她的俱樂部。
雖然沒有真的相信，但也讓崇軒多少有點緊張，畢竟他也不是沒看過靜雯連自己的委託者也欺騙的場面，如果崎家徵信社真的有甚麼大條事的話，她是最有嫌疑的，而崇軒也為了確認真假而開始調查，為此他還拒絕了靜雯向他提出的「加入崎家徵信社」邀請。
至於調查的結果……
「唔～」他有點煩躁的滑動著手機螢幕裡的文件，顯示出記載那串名字上的幾行字：
崎家徵信社
原社地址：中山路四段十五巷七號
簡述：（似乎是）原本附近很大的勢力，還長期跟警察合作，但是在三年前因為某件事情（目前不明）造成社長崎立傑去世，而在崎靜雯因為不明原因成為新社長後，就把原本的徵信社大幅改造成現今的樣子。
已知相關人士：吳中成（原社員，現為川利公司員工）、陳宗里（崎立傑的朋友、派出所警員，對崎靜雯的做法相當不爽）
相關事件：XXX寵物失蹤（無助益線索）、安修高中校長性侵醜聞（無助益線索）、川利公司逃稅與關說（詳情不明）、警員被殺案（無助益線索）……
這些就是崇軒將近一個月來的搜查結果，雖然還有一些項目，但他已經懶得再看下去，因為他既的很清楚，那些東西也對於搜查完全沒幫助。
雖然他對自己拒絕協助的祐夏說自己有調查管道，但真的調查下來卻又發現意外的少，而且還是相當的少，當事人的靜雯因為他拒絕入社而不跟他說、他現在又和賴祐夏不對盤所以不能找她要進一步情報、而三年前的消息不管是網路還是報紙本來就很少了、更別說是一個只在這附近的地底下有名的徵信社，更是連個標題都沒有，所以到現在為止的成果終究相當有限，而那些成果還幾乎都不是他調查的重點。
至於原本崎家徵信社的地址，更是早在三年前靜雯把徵信社遷址之後就被其他家公司買去了，而周圍的住戶也因為最近炒房炒很兇，被高價買走土地去蓋大樓，基本上都已經遷走了，雖然還沒去確認，但也沒指望可以找到多少線索。
崇軒喃喃低語抱怨，煩躁地在沙發上扭了一下身子，此時他的腦袋已經像過熱的手機那樣燙。「三年前的事情到底是……」
「零零零零零～」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手忙腳亂的接起來後，螢幕顯示的是「林哲奇」三個字。「喂，你怎麼會突然打來啊？」
「那什麼語氣啊？我可是要通知你調查結果的欸。」手機裡傳來崇軒這幾天來一直有在聯絡、現在聽起來有點不開心的聲音。
「抱歉，我只是剛回到家有點累。」崇軒沉悶的說：「打聽到了什麼情報？說來聽聽。」
崇軒剛開始調查崎家徵信社後，就為了擴大搜查而請林哲奇幫忙找線索，他們兩人因為之前林珮郁委託靜雯的事情而有點交情，雖然林哲奇因為不太喜歡靜雯而連帶對崎家徵信社不感興趣，但在握有他們兄妹的把柄的崇軒半拜託半威脅之下才答應有空會幫忙打聽一下。
除了林哲奇外，崇軒也有找之前跟崎立傑是朋友的警察陳宗里和原本的社員吳中成，但吳中成似乎在小秀的事情後就決定不再理會崎家徵信社的事情，不是老是迴避崇軒的問題就是裝傻，崇軒也不想用小秀的事情逼他，而陳宗里原本就對靜雯管理崎家徵信社的做法而對她相當不滿了，更別說是被靜雯牽著鼻子走的崇軒，雖然在處理小秀的委託時崇軒一度跟靜雯決裂讓他對崇軒的態度有所轉好，但在崇軒和靜雯揭穿他有幫忙小秀老爸在暑假所引發的事件後，他就把崇軒當作靜雯的部下那樣看待，沒什麼好臉色。
「看來你今天也貢龜了吧？」林哲奇對崇軒這種語氣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也就沒有再計較了。「總之，我今天照你說的去跟蹤那個叫做賴佑夏的人，但一下子就跟丟了。」
「一下子就跟丟了？」崇軒揚起眉毛。「怎麼回事？你不是都可以跟蹤你妹妹一兩個月都沒被抓到嗎？」
「如果我真的夠厲害的話我才不會被發現咧。」林哲奇傳來有點苦澀的聲音，大概是想起了兩個多月前的事情吧。
在和賴佑夏決裂之後，崇軒決定深入調查賴佑夏身後那個與崎家徵信社敵對的不知名勢力，主要是因為那個勢力是讓一個月前爆發小秀的事件的主要原因之一，而且既然他都要調查崎家徵信社了，與崎家徵信社敵對的他們勢必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是用髮型和服裝。」
「什麼？」
「你不是問我她是怎麼甩掉我的嗎？」林哲奇說：「一開始我在路上看到她的時候，她是綁著那種在動漫裡出現的雙馬尾髮型和穿著顯眼的紅色夾克，我就下意識把它們作為指標之一，但是當走到人多的地方時，我突然被一大群人擠到旁邊，一眨眼功夫那兩個指標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她跑去哪裡。」
「唔～這樣啊……」崇軒抓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看來賴佑夏那一方的人也開始注意到我們的動作了吧，那她消失的地點又在哪裡？」
「市區的商店街上，離附近的大學只有幾百公尺的地方，也就只有那裡可以光天化日之下擠那麼多人。」
「所以說，你覺得那些人可能是故意去擠你的？」
「只有這種可能吧，我好歹跟蹤別人一段時間過，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還是知道的。」林哲奇一口事不關己的語氣。「不過我可能以後就沒辦法跟蹤那傢伙了喔，都已經被發現了，再跟下去很危險。」
「嗯，我也沒有要你再做一次。」崇軒點點頭，雖然結果有點不上不下，但至少可以確認目前對方的情況。「你繼續幫忙打聽崎家徵信社以前的事情就好，謝謝你的調查。」
「你還知道謝謝我啊～總之，有結果的話再跟你聯絡。」林哲奇不怎麼領情的說，並且掛斷了電話。
崇軒繼續呆呆地躺在沙發上好一會兒，整理完得到的新情報後才從沙發上坐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整理的，單純只是他有點懶得動。
有點搖晃的回到房間，他開始脫下悶著自己的制服，準備換完衣服後繼續看還沒看完的小說──
「啪啦！」
「欸！？」
然而，掉出了一張紙，嚇了他一大跳。
「這、這是？」崇軒眨眨眼睛，他不記得自己有把紙放在胸前口袋的習慣，從升上高中開始他還真的沒去碰過那裡一次。
彎下腰來，崇軒皺著眉頭仔細觀察那張紙──似乎是一封信吧，不只是將四個角往內折，在中心交會的四個角還用很漂亮的貼紙封住，看的出來挺用心做的。
「什麼時候放進來的啊？」崇軒歪著頭，喃喃自語著想了一下所有這封信可能出現的時機，但他還真的不記得有讓別人碰到自己的胸口過。「也就是說，只有可能是在公車上的時候了吧？畢竟那裡那麼擠。」
崇軒心不在焉地想著，緩緩伸手把信撿起來。「哪個人突然這麼秘密地給我信啊……」
「啊！難道──」
瞬間，各種小說和動漫的場景從腦裡閃過！
崇軒瞪大了眼睛、全身抖了一下、呼吸也急促起來，就像飢渴已久的猛獸那樣猙獰，卻又充滿了不確定的遲疑，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著，讓他掙扎地捏緊信紙。「不、不會吧？」
冷靜！冷靜！冷靜！冷靜！冷靜！
崇軒用另一隻手槌了胸膛好幾下，捶到自己都有點痛了才停止。「不、不、不！臺崇軒，你給我冷靜一點，就算真的……真的是那樣，這不也只是一封信而已嗎？就只是信……就只是信而已嘛！所以說、所以說，」
他將被捏皺的信拿到眼前，下定決心般的瞪大眼睛──
「欸？」然而，信的背面，出現了一行字來。
請將這封信交給崎家徵信社的崎靜雯社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