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失態

　　放學時刻還晴朗的天氣，現在卻傾盆大雨。車裡放著音樂，顧丞專注地盯著前方路況，雨刷來回擦拭著車窗，剛擦完的地方馬上又有幾滴雨水落下，遮擋了視線。
　　
　　顧洋低頭看著手機，視線時不時飄向一旁的人。
　　
　　「文宇這男生看起來挺好的。」顧丞打破了沉默。「我大概了解你為什麼喜歡他。」
　　
　　「哥哥......」顧洋偷偷看向顧丞，卻發現他面無表情。
　　
　　『又怎麼了?哥哥生氣了嗎？』顧洋心想，不知該如何是好。
　　
　　「洋洋，」顧丞開口。「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說你最喜歡的人是哥哥?」顧丞盯著前方，注意力卻集中在車窗上的雨水。
　　
　　「記得啊......怎..」
　　
　　「那現在呢？」顧丞打斷了顧洋，問道。
　　
　　『哥哥變得好奇怪......』顧洋有些害怕，手緊緊握住手機。「那不一樣!不能比較的。」顧洋大聲回答。「哥哥，你怎麼了?你今天有點奇怪...」
　　
　　車裡的世界似乎與外界隔離，此刻顧洋只聽得見顧丞略為壓抑的呼吸聲，與從音響裡播出的柔和音樂。
　　
　　「啊，是不一樣呢。」顧丞說，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顧丞把頭髮撩開，淡淡一笑。「晚餐要吃什麼?」
　　
　　顧洋沒有回答，頭靠著窗，看著雨落在窗上，又慢慢滑下。
　　
　　「吃漢堡吧，那裡有間速食店。」顧丞接著說，接著把車快速地停在路旁。「我去買，你在車上等我。」
　　
　　「好。」顧洋輕聲應道。
　　
　　顧洋依稀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被人欺負了，那時候顧丞的臉可以說是多恐怖就多恐怖，他把那些跟顧洋年齡差不多的孩子打罵了一頓，還警告他們不準再與顧洋有交集，想當然爾，那些心智未成熟的孩子們嚇的一個激靈，都哭著跑回家去了，他們也不敢告狀，以後也沒有再來欺負顧洋。
　　
　　小顧洋哭得眼睛都腫起來了，還是大學生的顧丞滿臉心疼地不得了，他摸摸顧洋的臉頰、眼睛、鼻子、嘴巴，接著緊緊抱住小顧洋，顧洋還記得那時候哥哥的心跳很快、很急促。
　　
　　再然後，顧丞俯身親了小顧洋的小嘴，他的眼睫毛碰到了小顧洋的眼睛，弄得他有些不舒服的閃開。顧丞見狀，更加激動的啃咬著小顧洋的唇，那已經可以說是粗魯與霸道了。
　　
　　顧洋長大後回想起，難免覺得那樣的哥哥有點兒奇怪，那種感覺不像是兄弟之間會做的事，何況顧丞都那麼大了......像情侶嗎？或許吧，但更多的似乎是那偏執的佔有慾，彷彿想向所有人宣稱:「那是我的東西!誰都不準碰!」
　　
　　但後來顧丞一直都對他很好，他也沒有再多想，他覺得，維持現在的狀況挺好。
　　
　　然而最近，似乎又有什麼東西悄悄在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