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第一次遇到的時候是幾點？」二極拿出筆記，開始對故事作詳細的詢問。
　　「那個，應該是十點多吧？」
　　「仔細回想一下，越詳細越好。」
　　「十點……這個……」銘韋絞盡腦汁的回想，「還不到十點半，其他的就……」
　　「十點半以前。」二極默念了一遍，將它寫進筆記本裡頭。
　　「關於那一個老師的故事，也就是你們流傳的校園靈異，詳細地再說一遍。」
　　銘韋聽聞後，開始述說，二極則在筆記本記下「卡其色服裝」、「三樓」、「小偷」。
　　而後繼續詢問其他細節，像是老師的特徵，以及，追他時的樣貌，現在距離事發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銘韋早就忘了大半，回答得不清不楚，很大一部分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那就這樣了。」二極闔上筆記本，從西裝口袋中掏出兩枚帶有紫色花紋的護符，遞給了兄弟二人。
　　「這個是？」
　　「御守，有一定的守護效果，能短暫的避邪，讓你們暫時不受惡夢侵擾。你們就先回家吧！這件事我們會處理的。」
　　「啊……」
　　「怎麼了嗎？」
　　「我們不能一起去嗎？」
　　「不行，很危險。」我插嘴說道，二極看了我一眼。
　　他們低下頭，自己也知道很危險。
　　「這幾天晚自習什麼的能不要去就先不要去了，早點回家，多曬一點太陽。」
　　「這樣就行了嗎？」
　　「對對對，趕快走了，太陽都要下山了。」
　　兩人面面相覷，面對二極毫不留情地趕人，只好道聲謝後就離開。

　　「記憶是不可靠的。」二極說出了不能讓他們聽見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
　　「或許他早就聽過靈異傳說，在那個時間，那個情景下，不自覺將腦中的記憶投入，當作現實。」
　　「你是說他只是自己嚇自己？」
　　「不，自己嚇自己是不會有那種嚴重的後遺症的，更何況就連沒有見到的人也受到了影響，學校內確實是有地縛靈，但地縛靈不應該會影響到學校以外的範圍，還有其他東西。」
　　「其他東西？」
　　「這就要去裡頭看看才能知道了，不過其實也有可能是地縛靈搞的鬼，雖然機率不大。」
　　「你不是說……？」我對於二極反覆的話感到疑惑。
　　「從他們說的故事來看，那位老師可以說是慘死的，他的執念很容易理解，就是保護自己的學校不受小偷侵擾，而那個小鬼正好做出了相近的事──擅自闖入學校教室，拿了東西還逃跑。」
　　「所以地縛靈對他降下了詛咒，不過如果有這個能耐的話，就真的是很麻煩的事件了，而且說不定它根本沒意識到它自己死了，畢竟它的行為模式就是守護學校，根本不會去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存在。」
　　「要是是這樣的話，就會從很麻煩變成超級麻煩，如果跟它說了之後，它能意識到自己死了或是能諒解，安心被超度就算了，有的會無法接受，意識崩潰，接著變成完全的惡，隨意攻擊，成為惡靈。」
　　「那該怎麼做呢？」
　　「晚上先去看看情況吧！運氣好的話，今晚說不定就能處理完了，妳要來嗎？這次可能會有點危險喔？」
　　「我要去。」
　　「那麼，這個妳帶著吧！」二極又從胸口口袋中拿出一枚綠色的護符，像是個百寶箱。
　　「這跟剛剛的是一樣的？」
　　「不。給他們的是假貨，只是要他們安心而已，所謂的詛咒，是藉由煽動負面的情緒所引起的，要是能減輕他們的恐懼，或許就能舒緩情勢。」
　　這看來也是不能讓他們聽見的理由之一。
　　「照太陽也是同樣道理吧？」
　　「沒錯。」
　　「那這個是？」我仔細端倪著護符，上頭的圖案並不屬於任何宮廟。
　　「那個有保護性質，是貨真價實的御守，八年前，某個人送給我的。」
　　「八年前？」
　　二極不再回話，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回憶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