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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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11-12
在開始鍛鍊前必需先填飽肚子,我和彤緋抱著喬安來到東北方的市場門口,看著街道兩側的商販們,令我想到林邊鎮的生活,也想到天北城的市場,各樣商販林立,食物、衣服、傢具、武器樣樣有,只是猓舒城產物不盡相同,印象中一箱箱的紅色蘋果變成乾癟的未知果實,顏色絢麗的服裝變得黯淡無光,就連武器也不同,東大陸喜歡劍和長槍,這裡卻幾乎都是斧頭和鐮刀,最大的不同還要屬人了,一眼望去沒有看到半個人類,全部都是獸人,而且以兔人與狼人居多,真是奇怪的組合,不怕被吃掉嗎?

我不禁意露出的神情引來彤緋的注意,「想家了嗎?」

「是呢!」回憶與未來畢竟都不是現階段能達到的,我很快恢復平時的笑容,牽起彤緋的手說:「走吧!」

我們一踏入市場,許多商販便開始招手,其中一位更是直接將掌心大小的果子塞進我手中,「兩位小情人要不要嘗嘗乾癟豆呢? 我看二位應該是外地人,沒吃過這種水果吧?」原來這種水果叫做乾癟豆,不過把水果叫做豆子也真奇怪。我捏了一小塊果肉放進嘴中,一道香甜伴酸澀衝入腦海中,令人有種想哭的感覺,我情不自禁的咀嚼起來,發現果肉帶皮的部分略硬,內部則是入口即化。

我問道:「老闆,為什麼吃這果子會有想哭的感覺?」

「想哭? 我是沒有過這種感覺啦! 不過乾癟豆確實有個故事,想聽嗎?」這商販似乎很喜歡講故事,一臉期待我說「想」的樣子,便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商販很歡喜的開始說故事:「你們別看這附近一片白雪皚皚,其實幾百年前無論風雪再大,猓舒城都是百花常開,因為猓舒城有神女彿若拉的庇護,她是天地所生的花之女王,是早已消失於世的奇妙精靈;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招來春風沐浴大地。猓舒城人民將她奉為神,盡人之所能的照顧她、供養她,而她也如人們所願帶來世世代代的繁榮。

直到有一天,凡人們認為魔法與戰技已經可以取代神女彿若拉,並欲獲得她的力量,便用下作的手段囚禁彿若拉。面對凡人們的無情無義,彿若拉卻以德報怨,望著昔日照看過的人民與大地,由衷露出欣慰的微笑:『我的孩子們長大了。』最後在嚴刑逼問中,於令人痛苦得全身蜷縮、痙攣的苦難中含笑離去。在彿若拉升天後,猓舒城長出了乾癟豆,外表如同彿若拉麵臨痛苦時扭曲的身軀,內在則是掩蓋不住對凡人們的愛。」

故事說到一半時,彤緋已然默默擦拭眼淚,而我內心也是不停收縮,甚至有種窒息感,難以想像竟有人在被如此對待後,還能夠像以往一樣深愛眾人;讓我難以理解的是,商販在說故事時毫不心疼,好似「故事」那就是發生過的事,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一般,也或許此城的人性如此,才能殘殺母親般存在的彿若拉。

「老闆,給我五個乾癟豆,帳算在阿漫長老身上。」

「阿漫長老? 這位客人別開玩笑吧?」

「怎麼可能開玩笑? 你有看過有人這樣謊報的嗎? 我們是阿漫長老請進來的客人,他剛才讓我這麼做的。」老闆雖半信半疑,但還是將帳計了下來。

彤緋像個小女孩一樣拉著我四處奔跑,對什麼都感到無比好奇,尤其對意外找到的一件純黑直聳大衣尤其喜愛,肩頸與手腕處等布料邊緣皆帶有黑色絨毛,腰間一條深灰色束帶勾勒出身形,不會因大衣的厚實而顯臃腫;被純黑包裹的彤緋,側頭撥出紅色頭法,過去都以金紅二色展現活潑、雀躍,如今在黑色帶領下是內斂沉穩之美。

「別這樣癡癡地望著我,會害羞的。」彤緋一點也不害羞,露出戲弄的神情戳我的臉。

我也回敬了一根手指在她鼻尖上,「我就要這樣癡癡地看,怎麼樣?」果不其然,在街上調情的二人遭到觀眾們指指點點,什麼「恬不知恥」、「好不要臉」的言語不停傳入耳中,但這卻讓我們為彼此特殊感到甜蜜,我摟著彤緋走進一間看起來相當高級的餐館,吃了一頓各色蜥蜴大餐,本因菜色長像而反胃,但入口後卻是意猶未盡,美中不足的是沒有正常的東大陸食物,不過這話我可不敢說出口,畢竟整座猓舒城都是站立的食材。

回到住處後,開始琢磨武技的我,左思右想得出了一些結論:「劍法才是我戰技的根本,將可以運用在劍上的槍術保留即可;至於魔法方面,撇除黑白之力不提,我擅長的是一些能夠迅速施展的小魔法,還有體內流轉不停的冰火元素所帶來的近戰效果。」自從上次意外發現如何施展火拳,加上學會五行鬥法後,明白體內冰火元素能夠隨五行鬥法施放,也就是說接下來我將會朝戰鬥法師的方向前進,然而這些想法都是紙上談兵,若沒有真行實踐,到了戰場上一樣無法施展開來。

我不願彤緋以外的人看見我鍛鍊時的樣子,所以選擇在房子中練習,好在阿漫安排的住屋相當高級,內部空間可以說非常大,想要在其中揮舞長槍也不成問題。「鑽子手」、「巨木」、「肋下藏」、「拳炮」,我反覆施展最熟悉的劍技,並用五行鬥法賦予它們五行屬性,分別是水、木、土、火,缺少的金就以槍術中的掃與劈遞補。將這五個屬性練得通透後,我試圖在施展這五招時釋放冰火元素,然而出乎意料的滯澀難行,在多次嘗試後才明白,原來五行與冰火元素屬於兩種能量,彼此間有時相容、有時相衝,如想同時使用,必需將兩者運轉成同一類型,舉例來說: 五行的金鋒利無比,然而火元素卻是不斷翻滾、難以凝聚,兩者無法達成共識,因此相互牴觸;而五行的水由於也有流動、翻滾之勢,反而能與火元素結合。這一鍛鍊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不知不覺便來到隔日下午,劍技與魔法的融合初有小成,若還想在更近一步,缺的肯定就是實戰經驗了。

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打開一看,發現阿漫長老與一名猴王般的人物立於門外,阿漫長老大聲喊道:「城主猓舒駕到!」